“你剛剛跟我玩了這麼一出,還希望我說些什麼呢?”寧鳶兒板着臉,根本就沒有回頭去看他。
“這麼久不見,我不過是想要在重逢的時候,給你個驚喜而已。”赫連幽繼續着悶悶的聲音。
“驚喜?你那算是哪門子的驚喜啊?”寧鳶兒終於怒了,維持了一天的微笑在這個時候已經都是浮雲了,“你那擺明了就是嚇死人不償命。”
赫連幽呵呵的一笑,算是應答,“氣出了吧,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寧鳶兒囧,這怎麼搞得跟他們都在彼此算賬一樣的?
“你想幹嘛?”她緊張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某些人似乎有些……嗯,對,不守婦道。”赫連幽思索了下之後,淡淡地道。
啊?
寧鳶兒愕然,“你是我的,你不是知道嗎?”赫連幽忽然俯身下去,將寧鳶兒禁錮在自己的範圍內。
寧鳶兒這才醒悟過來,曾經有那封信的存在。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還要我說什麼呢?”寧鳶兒白了他一眼,“別以爲魏非白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赫連幽不理她,卻道,“不關他的事,你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寧鳶兒不語,只是靜默。
赫連幽也有些無奈,但隨即還是送她回到了寧府。
寧初蓮在見到赫連幽的時候嚇了一跳,“啊?姐……姐夫!”
赫連幽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笑了笑,寧鳶兒發現,此刻的他很是幸福,感覺對於這個名字很是受用。幾乎都忘記了那個稱呼的意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寧府的人開始這麼稱呼他的?
一天的疲累下來,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事情了。
第二日,衆人再次聚在了霓裳坊,而赫連幽和獨孤一方也來了。
昨天他們兩人幫着寧鳶兒賣出了不少的布料,連錦繡都開始懷疑他們到底是靠着什麼本事做成生意的,除了美色之外,別無他法。
而今天,他們的再度出現,依舊引發了京城衆多女子的熱潮,一時間霓裳坊里人聲鼎沸,寧鳶兒樂的其成,也就沒有阻止,甚至都沒有開口讓他們兩個進來。
蘇嫣然有些詫異地望着店裡的場景,臉上還掛着些擔憂的神色,“我們這樣,他們……真的會沒事嗎?”她有些擔心門外的那兩人會不會因爲窒息而死。
寧鳶兒淡淡地道,“沒事的,別管他們了,我們去後面。”蘇嫣然此時擔着這霓裳坊的掌櫃的,所以所有的賬目也就都是由她來負責了,當初她也詫異,但寧鳶兒的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讓她充滿了感激。
半個時辰後,錦繡終於擠進了霓裳坊,找到了正閒坐着聊天的兩個人,急急忙忙地道,“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姑爺和獨孤公子,他們……”
“他們怎麼了?”蘇嫣然緊張地問道。
“他們打起來了。”順了口氣的錦繡總算是把話說完了。
“你先喝口茶,順順。”寧鳶兒倒了杯茶後起身,蘇嫣然緊跟在身後。
“出了什麼事?”等到寧鳶兒出來,才發現整個霓裳坊已經不能做生意
了。赫連幽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竟然和獨孤一方打了起來,而原本是爲了他們纔來到這兒的衆人也顯然已經被嚇了出去。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寧鳶兒站在門前,高聲喝道。
只是廝打在一起的兩人顯然不願意就這樣放手,“鳶兒你離的遠點,小心受傷。”赫連幽擡起頭,有些擔憂地望着她。
“對,沒錯,鳶兒你走開點。”獨孤一方也是。
“你給我閉嘴,鳶兒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赫連幽冷聲喝道,隨即手上的招式卻是已經出手,直逼着對方。
獨孤一方也不是吃素的,當即翻手爲掌,接下了他的這一拳,只是兩人彼此之間的衝力終究還是太大,所以都飛退了開去。
就在兩個人愣神的當口,寧鳶兒站在了他們中間。
“你們要打給我滾出去打,不要在我霓裳坊的門口,妨礙我做生意。”冷哼一聲之後,寧鳶兒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餘下的衆人只看的面面相覷。
和寧鳶兒相處久了,赫連幽知道她必然是已經生氣了,當即顧不得許多,趕緊追了進去,獨孤一方也想要追上前去,卻是不想竟然被人攔下了。
“少爺,您受傷了,還是先回去上藥吧。”跟在身邊的隨從走上前道。
獨孤一方不悅,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決定回去,今天這仗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爲了什麼。
沈府裡,隨從跪了一地。
“屬下無能,讓主子受傷,請主子責罰。”一地的隨從其實都是被連帶的,這些人是母后派給他的,爲的就是保證他的安全,可現在,自己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人打了,雖然自己打的給是酣暢淋漓,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災難了。
“都給我起來,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給我傳回去。”下了死命令的獨孤一方回到了屋內,手邊,是剛剛纔呈上來的一封書信。
他奉旨微服私訪,到現在已經到了預定的日子,這信便是從宮裡出來,問他爲什麼還不到的。
自從那一日見了寧鳶兒之後,他就將所有的事情交給屬下去處理,而自己,就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獨孤一方一直在想,他要用怎樣的方式將寧鳶兒帶回宮去,該怎麼跟她說明自己的身份。本來是準備在今天談判的,誰知道居然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情。
霓裳坊內,魏非白正在給赫連幽上藥,其實傷的不重,對於赫連幽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但迫於寧鳶兒的壓力,魏非白卻是不得不走上這一遭。“你要是不想我做這生意,你就早說。”寧鳶兒怒道。她真的是生氣了,昨天才告誡過他,今天就繼續給她惹事,這麼下去,她好容易才重新挽回的生意就只能被毀了。
“你不開了正好,剛好可以跟我回去,反正我也不是養不起你。”赫連幽笑笑。
寧鳶兒怒,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跟自己開玩笑?
伸手大力地拍在他似乎有些受傷的肩上,赫連幽因爲不察,疼的有些齜牙咧嘴。
“我寧鳶兒不需要其他人,我可以自己活的很好。”
赫連幽沒有做聲,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在生氣。
而另外一邊,沈氏家族。
沈長卿聽聞獨孤一方被人打了之後,隨即趕回來,今日霓裳坊重新開業之日,他沒有到場,卻是被安排去做了別的事情,誰曾想,剛一回來就聽說了這些事。
“長卿,你說,我要怎麼辦?”獨孤一方早已換上了自己的真顏。
原來,上一次和寧鳶兒商談未果之後,他並沒有放棄,以皇子的身份不能接近她,而意外地知道了沈長卿和寧鳶兒之間的關係,所以他纔會換了個人皮去接近,希望她會接受自己。
只是不曾料想,還沒成功,就這麼半路殺出來一個傢伙,生生毀了他所有的計劃。
“三皇子,你沒事吧。”沈長卿有些擔憂地望過去,和他動手的人,是赫連幽。
“不妨事,那個人,就是鳶兒的未婚夫嗎?”獨孤一方淡淡地道。
沈長卿想到那個優秀的男子,也是一臉的無奈,好半天,才終於點頭應了一聲,“就是他。”
其實他心裡也很是不平靜,以自己的學識和其他來說,他不覺得自己比赫連幽差,但是寧鳶兒卻終究還是選擇了他,甚至都不管不顧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那些過往。
“他不過是個商人而已。”獨孤一方不屑地說道,在他看來,赫連幽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以後所擁有的,可是整個天下,想來他寧府應該會有所思量吧,在天下和錢財之間,到底要選擇哪一個。
沈長卿沉默不語,寧鳶兒會是這樣子的人嗎?
“來人,準備回宮。”獨孤一方几乎是在瞬間想通了這個問題,他再一次開始感恩自己的身份,若不是藉着這皇子的身份,他想必很難將寧鳶兒收入自己帳下。雖然他很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但如今,非常之時採取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沈長卿看着瞬間變化的獨孤一方,忽然間覺得寧鳶兒已經離着自己越來越遠了,或許自己真的要錯失她了。
許久之前,在寧府的後院之中,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那個人,已經和自己漸行漸遠了。
恨刀和恨劍被擋在門外,自從白天那件事情之後,寧鳶兒就罰他們隔着他們幾步遠的路程,一直都不讓近前。
“你最好說清楚,到底爲什麼這麼做。”寧鳶兒將熠抱在懷裡,盯着眼前一臉無辜的赫連幽,一字一頓地道。
“沒什麼可說的,見他不爽就動手了。”赫連幽隨意地在一邊坐下,也不看她。
“你真的不管你風隱堡的死活了嗎?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啊?”寧鳶兒怒道,這傢伙怎麼會這麼自以爲是,他能掌握的了天下嗎?
“我管他是誰。”赫連幽滿不在意地說道。
“如果她手裡有生殺大權呢?”寧鳶兒想到那個人的身份就一陣惡寒,“當朝的三皇子,你覺得真把他惹了,我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赫連幽難得地挑挑眉,眼神卻是有些凌厲,“怎麼?你以爲我做不到?”
寧鳶兒無語,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你記得以後要離安歇亂七八糟的人遠一些。”赫連幽忽然惡狠狠地道。
寧鳶兒無語,什麼叫做亂七八糟的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