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靜的怒火瘋狂擴散而出,那份對於韓江雪的憎恨已然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一直在她眼中如同爛泥草芥般上不了檯面的賤人怎麼可以凌駕於她之上,一夜之間得到那麼多人的重視與關注?
不說別的,單單就憑這個賤人不知道使了什麼下三爛的手段,竟然讓張浩成,讓她未來的夫君完全不顧她的顏面,當衆那般維護偏幫,這一點就足夠讓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妒火幾乎將韓雅靜整個人給吞沒,張浩成是她的男人,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染指!而她更加容忍不了張浩成心裡頭竟然還有別的女人,特別是這個女人竟然是韓江雪,這簡直讓她恨不得將那個賤人給撕個稀巴爛!
她怎麼可能會讓韓江雪這樣的賤人爬到自己頭上再給她難堪,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死不要臉勾引她男人的騷貨,她怎麼可以再讓這種陰毒的婊子擋住她的道,奪去她的光芒?
像韓江雪這樣無知愚蠢的賤人,早就不知道再活在這世上,這個賤人沒有半點的資格與她爭奪任何的東西!所以韓雅靜當真已經忍受到了極點,這一回,她再也不能放過這個賤人,她要讓那個賤人死得比什麼都難堪,她要讓世人知道,韓江雪永遠只是個蠢貨、賤貨,永遠都比不上她一根小指頭!
韓雅靜的怒火放到劉氏眼中倒也並沒覺得有什麼不應該的地方,相反,劉氏也覺得如今的韓江雪當真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她在韓家的地位與處境,所以她也明白這個女人不能再久留。
只不過,看到女兒爲了這麼一個小賤人而氣成這般,實在是心疼而不值。她不但沒有說道韓雅靜半句不是,反倒是連聲勸慰。讓其消消氣,莫爲了一個這樣不值得的人而動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安撫了片刻之後。劉氏也明確表示道:“靜兒放心吧,這口氣,娘自然會替你出的。韓江雪那個小賤人得意不了多久,很快孃親就會讓她去地下跟她那個死鬼娘見面!”
劉氏面露陰沉,提到韓江雪的孃親之際。心中的妒火可也不小。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雖然韓風一直看上去對她都還不錯,可是她清楚得很,在韓風心中,沒有任何人比得過那個死人的份量。
見母親並不反對自己的想法,並且明確的同意要弄死韓江雪,韓雅靜心中的那口氣總算是壓了下來一些。
“娘。您打算怎麼做,我們還要等多久?我要親手讓那個賤人死在我手中,我要讓她死不瞑目!”她還是很不耐煩,恨不得這會就看着韓江雪死在面前都好。說到這些時咬牙切齒的模樣絲毫沒有減輕太多。
劉氏見狀,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的教導道:“真是個傻丫頭。這樣的事情還用得着咱們自己親自動手嗎?就憑那個小賤人還遠遠沒有那樣的資格髒了咱們的手,你就耐心等着便是,半個月後,有一場好戲等着她,到時定然會讓她身敗名裂、死路一條!”
“半個月?爲什麼還要等半個月這麼久嗎?”韓雅靜一聽說還要她等這麼久,當下便不滿地說道:“娘!您不讓我自己動手,這個我沒有意見。您說得對,那個賤人還不值得我親自髒了自己的手。可是我實在是等不了這麼久了!我也知道,孃親一定是已經擺下了妙局等那賤人去鑽,而且這一次您的計劃肯定很是周全,甚至於動用了宮裡頭的關係。可是就算那樣,卻還不是最好的方式!”
“您別忘記了,那個賤人如今狡猾得很,萬一又讓她生出什麼變數來,或者她壓根不上當的話可怎麼辦?依我看,這個賤人就是一個天大的禍害,多活一天對咱們都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危害,還是得儘快將她直接弄死就成了,不必要在她身上費那麼多的周折!”
劉氏一聽,不由得問道:“靜兒的意思是?”
“娘,我的意思是,咱們也別弄那些局了,即費功夫又怕有個萬一讓那個賤人給僥倖脫身,如此一來反倒是麻煩。倒不如直接派人將她給殺了一了百了,反正不會讓人懷疑到咱們身上便可,哪裡用得着費那麼多的力氣。”
韓雅靜緊皺着眉頭,極其兇狠的說道:“孃親手上不是還有一批暗衣高手嗎,這一回就讓他們直接動手,區區一個紫月,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保得了那個賤人!”
劉氏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着韓雅靜所說的話。雖然自己女兒夾雜着不小的衝動因素在裡頭,但有些地方說得也有道理。
韓江雪如今已然成爲了她心頭的一個大患,若是再讓這死丫頭如此快的速度成長下去,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前些次,她每每都覺得自己算計得極爲周詳,可是總是能夠讓這死丫頭輕輕鬆鬆的化解掉。靜兒剛纔的話也提醒到了她,也許用最爲直接的殺招纔是真正的萬全之策。
見母親似乎有些猶豫,韓雅靜眼珠子轉了轉,而後繼續敲着邊鼓道:“娘,明日她不是要去五華山的寺廟給她那死鬼娘上香嗎,若是路上遇了歹人不幸受污身亡之類的,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只要讓人查不出問題來,這事就是個意外。暗衣們的身手您心中最清楚了,大不了多派些人,做得乾淨利落些,自然是不會有半點閃失的,如此一來,韓江雪死也是白死,簡單而永無後患!”
見女兒已然早就打好了主意,並且聽起來也的確極爲不錯,劉氏便沒有再遲疑,採納了女兒的建議。
一直以來,她並沒有直接對韓江雪動手,一則先前那死丫頭還並沒有讓她覺得到了不能再多留的地步,二則韓江雪身旁有個身手極爲厲害的婢女。如今形勢所迫,也的確是到了動用暗衣徹底清除後患的時候。
劉氏母女的密謀並沒有透露出半點的風聲,而她們嘴裡所提的暗衣高手正是皇室暗中培養的一批殺手,專門替皇室做這些見不得的勾當。
韓家這麼些年來所出的不少意外,均都出自於劉氏手下掌控的這些暗衣殺手,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莫說劉氏,就連宮裡頭的那位主都對暗衣的能力與忠誠極爲信任。
入夜之前,劉氏便將命令傳了下去,還特意交代務必格外重視,不許有半絲的閃失。暗衣們的效率也極快,無聲無息之卻是已經佈下了最爲嚴密而致命的大網,只等着明日那個將要亡命之人的到來。
次日一早,韓江雪便讓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再過幾天便是她的生辰,當然,也是她孃親的祭日。所以那一天的時候,家裡人總是會選擇以最爲安靜的方式度過這特殊的一天。
每年到這個時候,她總是會提前幾日去五華山給孃親上柱香,爲那寺廟裡頭一直供奉的長明燈添些香油錢,追憶一下從未真正見過卻爲她而付出了生命的孃親。
久而久之,這樣的習慣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韓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早就已經跟着將這樣的方式默記於心。
出了院子,韓敬已經在那裡等侯,兄妹兩誰都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一併往外頭方向走去。每一年,兩兄妹都會一併前往,而這一天也將成爲兩兄妹最爲安靜而懂事的一天。
韓風從來都沒有在這一天與兩個孩子一併去過,但韓江雪卻知道,每年真正祭日那天,父親都會憑空消失整整一日,選擇以他自己的方式去懷念孃親。也正因爲這一點,所以韓江雪知道父親多年以來一直從沒有忘記過孃親。
這讓他們兄妹多少還是覺得有所安慰。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迎面匆匆忙忙的跑來一個有些面熟的下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得連行禮之類的都顧不上了,直接便朝着韓敬稟報。
說是上回蘇南定購回來的那一大批絲綢出現了麻煩,而且怕是還有可能吃上官司,一大幫子人都在那裡鬧着。如今那邊的管事根本就做不了主,也不知道如何處理,只得派他趕緊請大少爺過去一趟。
因爲蘇南那批絲綢生意是韓敬第一次單獨跟進的,所有的情況也只有韓敬最爲清楚,所以這事的確是由他親自過去處理解決才行。
不過今日卻是個極爲特殊的日子,韓敬當然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裡頭被其他的事情給耽誤。對於孃親的念想,每年到了這一日便分外的明顯,同時他也不願意只讓妹妹一個人去給孃親上香,所以頓時有些左右爲難起來。
“既然那邊的事情很是緊急,大哥還是快些去處理急事吧,今日我自己先去就行了。等大哥處理完事情之後,再抽功夫去上香也是一樣的。”韓江雪自然明白兄長此刻的心思,所以徑直出聲替其做着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