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先生那回來,沈薇想着蘇先生的話,沉吟了片刻便把月桂喊了過來,對她低聲吩咐的幾句,月桂鄭重地點頭,“郡主放心,奴婢都知道了。”
沈薇又交代了一句,“這事要悄悄的,別讓人看見了。”
月桂心中一凜,知道此事的重要,心中暗自提醒自己更要謹慎小心。
沈薇是讓月桂給張雄和曲海傳話,爲了安全起見,她決定盯死秦相府的每一個人,除了暗衛,再加上張雄和曲海這兩撥人,她就不信秦相府的人都如秦相爺那隻老狐狸一樣不露馬腳?只要稍微露點蛛絲馬跡,她就能循着線頭查下去。
本該早就到了的沈紹俊,一直到秋闈結束才姍姍來遲,沈薇聽接人的虎頭說他是帶着一對母女進京的,端着茶杯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一對母女?”沈薇忍不住揚高了聲音,臉色便沉了下來。
虎頭的臉色也很難看,“是,聽紹俊叔身邊的富貴說是路上救的,人就在大門上,紹俊叔求姑姑幫着安置了。”
敢情她每天盼着他來京,他卻因無關緊要的人耽誤了行程。沈薇自認在他身上費得心血最多,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若她捧起的是這樣一個分不清輕重的人,那她寧願親手斷了他的青雲路。沈薇的眼中閃過一抹譏誚。
見沈薇生氣了,虎頭心裡對沈紹俊也十分不滿,這個紹俊叔也太拎不清了,救了人是好事,爲何還要帶進京?不知道自己來京中是做什麼的嗎?何況他早就娶妻生子,弄個年輕姑娘跟在身邊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滿,但虎頭還是爲沈紹俊說了幾句好話,好歹是同族親人呀,紹俊叔出了頭於沈氏一族都是無上的榮耀。
“姑姑,紹俊叔不是那樣沒成算的人,估摸着是有什麼苦衷吧。要不侄兒把富貴傳來,姑姑您問問?”虎頭有些忐忑地說。
沈薇本在氣頭上,聽虎頭這麼一說,也覺得沈紹俊向來是個實在的規矩人,應該不會生出什麼花花腸子,便點頭道:“去把富貴喊進來吧!”此事還是弄清楚纔好。
虎頭見沈薇願意見富貴,便知道這是姑姑還願意給紹俊叔機會,不由大鬆了一口氣,匆匆去喊富貴。
富貴是沈紹俊的小廝,打三年前他中舉就跟在他身邊了,若在鄉下地方,倒也能說一聲機靈,但到了京城這個繁華地就不夠看的了。此刻他坐在郡王府的門房裡,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緊張,可那額頭上的汗就一直沒有斷過,心裡可不安了。
娘啊,這可是郡王府,就這個門房就比族長老太爺住的正屋還要寬敞乾淨氣派。聽說沈家這位姑奶奶是位郡主娘娘,那還不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另一邊的那對母女倆也沒好到哪裡去,縮手縮腳的,眼睛都要看直了。想打聽點情況,卻又不敢。
虎頭來尋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他倒沒有輕視,若他不是隨着姑姑來京中歷練了這麼一年,他比富貴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掃了那對母女一眼就沒放在心上,對富貴道:“走吧,郡主要見你哦。”
富貴頓時就慌了,“虎頭少爺,郡,郡主——”他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虎頭瞧着他那沒出息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好歹你也隨着紹俊叔在青山書院呆了三年,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你放心,咱們郡主和善着呢,問你什麼話你老實回答就是了。”他提點道。
富貴不住地點頭,走起路來都打飄了,還沉浸在郡主要見他的震驚中。
“富貴小哥,我們呢?”那對母女一瞧唯一的熟人給叫走了,一下子就慌了,也顧不得害怕了。
富貴轉身瞧了瞧那對母女,臉上十分爲難,不由看向邊上的虎頭,“虎頭少爺,大少爺讓小的帶着她們母女。”
虎頭的眉立刻皺了起來,丟下一句“等着。”他對這母女倆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富貴見虎頭都走了,忙吩咐了一句,“你們先在這裡等着。”就急急追了上去。
那母女倆也想追過去,可瞧着門房裡緊盯着她們的小廝,又不敢了。只好心驚膽戰地縮在原地等着,心中暗暗後悔不該隨富貴來這什麼郡王府,應該跟着紹俊公子纔是。
沈薇倒也沒爲難富貴,和顏悅色地問他那對母女是怎麼回事。
這讓一路提着心的富貴稍稍鬆了一口氣,饒是這樣他也不敢擡頭,只垂着頭盯着自己腳前方的地面,想着虎頭少爺的話,便老實道:“郡主娘娘,那對母女是大少爺路經陰湖鎮時救的,那姑娘姓王,她爹三年前就不在了,就她跟她娘兩個相依爲命。族裡覬覦她家的家產,就想把她們母女倆都給嫁出去,給她娘找的是個四十多的鰥夫,家裡有五個孩子,家裡窮得只剩下一牀被子。族人瞧着王姑娘長得好看,就把她說給了當地一富戶做妾。王家母女誓死不從,拉扯之間王姑娘欲尋短見,一下子撞到了大少爺腳跟前。大少爺是個心腸軟的,見這母女實在可憐,就幫着說了幾句公道話,又亮出舉人的身份震懾了王家族人,最後還尋陰湖鎮的保長說了話。”
“那她們怎麼就跟着你們少爺進京了呢?”聽了富貴的話,沈薇的火氣倒是消散了一些,幫人是好事,就是她遇到了這樣的事也是會幫上一把的。
“回郡主娘娘話,我們少爺也沒想着帶她們進京的。少爺都明確說了,他是進京趕考的舉子,自個都還沒着落呢。那母女倆又是哭求,又是願意爲奴爲婢的,我們少爺都沒有答應。”富貴說起這事可覺得委屈了,“是這對母女悄悄跟在我們後頭的,等我們察覺都已經走出上百里了,少爺硬不下心腸任她們自生自滅,沒辦法才帶着她們的。”
哦,原來是這樣?沈薇點了點頭,只要不是沈紹俊鬼迷心竅就好,要知道舉業未成就貪花好色,這樣的人即便把他捧上去了,他也走不了多遠。
“這一路上你家少爺跟那位王姑娘接觸可多?”沈薇還是不放心,又問。
富貴搖頭,“不多,那王家姑娘倒是想尋少爺說話來着,還給少爺做鞋子,都被少爺給拒了。少爺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壞了人家閨女的清譽,王家母女那裡都是小的出頭料理的。”
沈薇聞言臉色又好了一些,就是虎頭也慢慢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紹俊叔總算是沒糊塗。
“那你家少爺是怎麼吩咐你的?”沈薇的態度更加和善了,只要沈紹俊主意正能拎得清,她不介意幫他收拾爛攤子。
富貴繼續答道:“少爺說了,他去忠武侯府拜見長輩,不好帶着這對母女,而且他也實在不知道怎麼安置她們,就讓小的帶着她們來求郡主幫幫,滿京城他也只認識郡主您一個,若不是實在沒法,也不會給郡主您添麻煩。”富貴把他家少爺的話學了一遍。
沈薇又點點頭,道:“行,這事我知道了,那對母女我也接下來,你回你家少爺身邊伺候吧,跟他說有空到平郡王府來一趟,我還有事跟他商量呢。”
富貴大喜過望,趴在地上就磕起了頭,“小的代少爺謝謝郡主娘娘了。”只要郡主願意攬下此事,少爺就不用再爲難了。
“郡主,那對母女怎麼處置?”梨花上前問道。
沈薇想也不想就道:“扔給桃枝就行,給她們尋些針線活計做,瞧着一些,別讓她們出院子亂走。”
“郡主,您不見見她們?”心直口快的荷花開口道,在她眼裡她家郡主最是憐貧惜弱的好人了,那對母女那麼可憐,郡主總會見見她們吧?
“荷花妹妹說什麼傻話呢!”桃枝立刻就訓斥道,“她們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值得郡主見她們嗎?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要說了。”
又對着沈薇表態,“郡主放心,奴婢會看好她們的。”
沈薇滿意地點點頭,“嗯,你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好生摸摸她們的底細,探探她們都是怎麼個心思想法。”又點了點荷花道:“你呀,還是不大肯動腦子,多跟你梨花姐姐和桃枝姐姐學學。她倆若是嫁出去了就該你挑大樑了,你這樣子成嗎?”
“郡主,奴婢纔不嫁人。”梨花和桃枝異口同聲地道。
沈薇擺擺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婚不嫁惹出笑話。求娶你倆的人都到我這說了無數好話了,你倆也彆扭捏,睜大眼睛挑挑選選,瞧中哪個直接跟你家主子我說,總不會虧了你們去的。”沈薇對她院子裡的丫鬟,尤其是跟着她從沈家莊來的這些個向來大方地很。
說得梨花跟桃枝都面頰緋紅,芳心亂跳。
轉頭瞧見荷花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道:“桃枝,你給荷花分說分說,省得她哪天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明明一副潑辣性子,心腸怎麼就這麼軟呢?”真是愁死個人了。
桃枝把荷花往邊上一拉,分說開了,“你呀,光覺得那對母女可憐了,可對於咱們來說她們就是兩個陌生人,誰知道她們是真可憐還是假可憐?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到郡主面前,若是歹人怎麼辦/?”
“不能吧?剛纔富貴不都說了嗎?她們被族人逼得活不下去了。”荷花眼底帶着疑慮道。
桃枝氣得都想直接給她兩巴掌了,這妮子平日瞧着也挺靠譜的呀,怎麼遇事腦子就不大清楚呢?敢情以往的張牙舞爪都是虛張聲勢?
“富貴說?富貴說就是真的嗎?許是人家連他跟紹俊少爺都騙了呢?即便是真的又怎麼樣?咱們主子是什麼人?她們又是什麼人?四五品的誥命夫人見咱們郡主都不大容易,一介平民還妄想着見郡主,臉大是吧?”桃枝可不屑了。
梨花也幫腔道:“荷花,咱們現在可不是在沈家莊,你也不是鎮上那個李小滿了,你若是再不改改心軟的毛病,不定哪天就給郡主惹來麻煩。”
荷花一聽會給郡主惹來麻煩,頓時鄭重起來,“郡主,您放心,奴婢一定改,奴婢哪兒做得不對的,您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奴婢絕不會拖您的後腿的。”
沈薇笑着安撫道:“梨花桃枝就別嚇唬她了,哪有那麼嚴重?荷花平日辦事還是很不錯的,她年紀還小,你們兩個大的就慢慢教她是了。”
三人齊齊應是。
沈紹俊來得很快,第二日便登門拜訪了。是虎頭和蘇先生招待地他,蘇先生指點過他的文章,算是教導之恩吧。是以沈紹俊對蘇先生特別尊敬,絲毫沒有因爲自己是沈太傅的族孫而託大。
蘇先生冷眼瞧着沈紹俊行禮,心中暗暗點頭,嗯,是個懂事知恩的,郡主的心血沒有白費。
沈紹俊一見到沈薇就是一個深揖,“給郡主添麻煩了。”
沈薇哼了一聲道:“還算你沒糊塗透頂,你若是帶着那對母女進忠武侯府的門,信不信祖父能直接把你趕出來?”
沈紹俊的臉頓時大變了顏色,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他只是覺得帶着那對路上救的母女去拜見長輩有些不妥,但還真沒想到後果這般嚴重。
“不信?”沈薇一揚眉說道:“也不想想你是進京做什麼的?帶着一對母女像什麼樣子?尤其是那還是個花信少女,你讓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你說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說你是清白的,人家信嗎?衆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能殺死人。你說你辛辛苦苦考中了進士,再被人翻出這麼一事,品行有虧,還有什麼前途可言?”沈薇的這番話可謂是一點都沒客氣。
沈紹俊更加後悔了,苦笑道:“我當時真的沒想這麼多,只是一時不忍心。”那對母女身邊沒有男子陪同,根本就不安全啊!
“只是不忍心,而不是瞧人家姑娘長得好看?”沈薇斜睨着沈紹俊,“還有,不要喊我郡主,還跟以前一樣稱一聲薇妹妹吧。”
沈紹俊失笑,“薇妹妹想到哪裡去了?爲兄是那樣的人嗎?爲兄家中有妻有子,絕不是那見異思遷貪花好色的人。”他鄭重說道。
沈薇見他神情不似作僞,便放下了心,道:“你可知你的一時不忍差點賠上自個的前程了,想想家中的妻兒父母,還有殷切盼望你出人頭地的祖父母,你這般行事可對?爲了不相干的人心軟,可值得?”沈薇繼續敲打着,心善沒錯,可也得有底線,有方法,想他這樣,以後入朝爲官,還不被人坑死?
沈紹俊被沈薇說得無地自容,衝着沈薇又是一個深揖,誠懇說道:“薇妹妹,爲兄錯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爲兄行事不會再如此魯莽了,定會三思而後行。這事爲兄要多謝薇妹妹了。”
沈紹俊倒沒有覺得什麼丟面子,一來,祖父早就叮囑他要聽薇妹妹的話;二來,他知道好歹,明白能這般直言相說的,都是爲了自個好的。
“若不是看着伯祖父一把年紀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的破事呢。”沈薇又哼了一聲,“那對母女你有何打算呀?”沈薇漫不經心地問道。
“全憑薇妹妹做主。”這一回沈紹俊倒是答得快,“她們倒是說過要爲奴爲婢,爲兄身邊有個富貴跟着就夠了,便沒有同意。薇妹妹若是願意,就讓他們簽了身契在府裡領份差事吧,總比她們在外頭受人欺凌的要強吧。”
沈薇見他對那對母女的確沒放在心上,便點了點頭道:“行,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的任務就是安心讀書,有空讓珏哥兒帶你出去走走,多結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對來年的春闈乃至以後的仕途都是有好處的。”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蘇先生是個有大才的,你也可以常過來請教。郡王爺最近挺忙,等他閒下來我再安排你過來拜見吧!”
對於沈薇的安排,沈紹俊自然是欣然接受。
弄清楚了沈紹俊的態度,沈薇也沒有急着見那對母女,而是又晾了她們兩日。桃枝也過來彙報,說這幾日她們一直在屋裡做針線活計,沒啥不妥的地方。沈薇這才使人把她們叫了過來。
沈薇冷眼瞧着這對母女,都穿着洗得發白的半舊衣裳,頭上也沒有什麼首飾,只用根木簪子把頭髮挽起,神情很是侷促和緊張,不過那個女兒倒頗有幾分姿色,也比她老孃顯得鎮定一些。
沈薇靠在湘妃椅上,直接就道:“救你們的人是本郡主的族兄,他把你們託付給了我,今兒本郡主就問你們一句,今後有何打算呀?”
王母臉上一片茫然,王家姑娘卻壯着膽子問道:“請問郡主恩公何在?”
沈薇道:“他自然在他該在的地方,你尋他何事?”
王家姑娘道:“奴家母女的性命都是恩公所救,奴家曾發誓這輩子要做牛做馬報答恩公。還請郡主告知恩公所在,奴家願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服侍恩公。”說罷還深深行了一禮。
沈薇便笑了,“本郡主的族兄天生就是個熱心腸的人,做好事不求回報呢。不需要你做丫鬟服侍,你若是實在想做丫鬟,本郡主這裡倒是能收留你們母女。”
王母的眼睛頓時一亮,雖然這幾日她沒有出院子,但這勞什子的郡王府的富貴她可是瞧在眼裡的,瞧郡主身邊這些姑娘們的穿戴,比外頭地主家的小姐都要強,若是能留在郡王府做事,哪怕是做奴才,也是享了大福了。
她剛要答應,就聽自個女兒道:“奴家母女多謝郡主的美意了,可救了奴家母女的人是紹俊公子,奴家是定要跟在紹俊公子身邊報恩的。”
沈薇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王姑娘說笑吧,且不說族兄已經留了話不用你們母女報恩,就算是要報恩,你會做什麼呢?比之本郡主身邊這幾個如何?咱們這樣的人家,主子身邊貼身服侍的哪一個不是從七八歲上頭就開始培養?你一個連規矩都不懂的,還沒有服侍過人的,張嘴就要到主子身邊去服侍,這不是笑死人了嗎?”
梨花幾人也都捂着嘴笑,瞧向王家姑娘的目光可不屑了。
王家姑娘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王母見狀,也顧不得害怕了,忙道:“郡主娘娘休惱,老婦這丫頭就是個一根筋的性子,紹俊公子救了咱們母女,她就念念不忘着要報恩呢。”
“不惱,不惱。”沈薇擺着手,“關鍵是本郡主的族兄不需要你們報恩呀,你們總不能強人所難吧?本郡主聽說你們在家鄉也住不下去了,在京城又是舉目無親,而且聽王姑娘的話語也是不介意賣身爲奴的,那就留在本郡主府上吧,也不枉族兄救你們一場了。”
“多謝郡主!”王母大喜過望。
王家姑娘卻不同意,“奴家謝過郡主的美意,既然紹俊公子不要奴家報恩,那奴家母女就出府去吧,奴家母女身上還有些銀錢,待賃上一間屋子,做些繡活,總能養活得起自己。”態度居然不卑不亢。
“閨女你?”王母急了,拉着女兒的手眼底滿是焦急,傻丫頭哎,有好日子過爲啥非出去過那苦日子?這世道,她們孤零零的母女倆到哪裡都不安全呀,哪比得上這郡王府住着安心?
王家姑娘卻攔住她老孃,“娘,您忘了爹爹的話了嗎?咱們是良民,怎麼好賣身做奴才呢?”
王母剛要說你爹何時說過這話,就聽到女兒已經對郡主道:“多謝郡主的收留之恩,奴家母女這就出府了。”行了一禮,扯着老孃就退出去了。
“郡主,您瞧這?”桃枝問道。
沈薇笑了笑,擺手道:“罷了,她們既然不領情就讓她們走吧,哦,記得使兩個人跟着她們,我瞧這個王家姑娘是個心大的,可不像她說得那般有骨氣。”
“郡主,那要不要?”桃枝低聲說道,手上做了個動作。
沈薇搖搖頭,“不要,盯着便是。”
她猜測這個王家姑娘定不會放棄去尋沈紹俊,正好,趁此機會也給沈紹俊一個更深刻的教訓,讓他明白鬍亂髮善心是會害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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