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沈薇帶過來的四個丫鬟是桃花、荷花、桃枝和月桂,桃花和月桂本身就是有武功的,就是桃枝和荷花也練了個一招半式,比一般丫鬟身形要靈巧。
晉王妃雖嚷嚷着攔住沈薇,圍過來一羣丫鬟婆子也沒攔住。桃花拎着宋宜佳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只一隻手就把上前阻攔的丫鬟婆子撥弄一邊去了,月桂、荷花、桃枝護在沈薇身側,大搖大擺就出了晉王妃的院子,朝着外院而去。
晉王妃在後頭乾着急,氣得直跺腳,瞪向吳氏,“還不快追,等什麼?”自個在華煙華雲的攙扶下也心急火燎地追過上去了。這沈氏是個能豁出去臉面的,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若是她真把宜佳塞給了王爺,這侄女給姑父做妾,她還有臉活嗎?
沈薇一行人的腳程極快,路邊的奴才還發着懵呢她們就一陣風似的過去了,隨後就見王妃和世子夫人在後頭滿臉焦急地追趕,均面面相覷,這是上演的哪齣戲呦!
一路上宋宜佳極爲不老實,嘴裡大聲喊着救命咒罵着,她是想進晉王府做妾,可絕不想給晉王爺做妾,一來晉王爺年紀大了,都她爹還大上兩歲呢,二來她姑母能生撕了她,而且這天底下除了極個別荒唐的人家哪有侄女給姑父做妾的?她爹和嫡母寧願她死也不會讓她給家族蒙羞的。
“聒噪,堵上嘴。”沈薇一聲令下,月桂立刻把帕子精準地塞到宋宜佳的嘴巴里,世界頓時恢復了寧靜,沈薇這才舒心地籲出一口氣。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書房內的晉王爺,他有些不高興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小泉出去瞧瞧,這是怎麼了?”哪個這麼大的膽子敢到外院來放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嘉慧郡主。”小泉管事的腳剛邁出門檻,沈薇就帶人氣勢洶洶地趕到了,小泉管事大驚失色,“郡主,這是怎麼了?”
“父王在吧?找父王評評理。”沈薇越過小泉管事就往裡面走,小泉管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待看到王妃的侄女宜佳小姐被嘉慧郡主的丫鬟拎在手裡,頓時感覺事情不妙,慌忙跟着進去,“郡主,郡主您有話好好說啊!”兒媳闖了公公的書房,這叫什麼話呀?
晉王爺也被這陣勢嚇了一大跳,“沈氏,你這是要做什麼?”他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哪有做兒媳的就這麼不管不顧闖進公公的書房,這還有點規矩嗎?
沈薇順勢站定,“父王恕罪,事急從權,兒媳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不得已纔好找您主持公道。”
晉王爺聞言臉色纔好看了一點,但眉頭仍皺得緊緊的,“何事?”就是有天大的事兒也不能這般硬闖進來呀!
“父王您親口吩咐過的,兒媳跟大公子的事王妃無需插手,小泉管事也是在場親耳聽到的,這纔過去幾天,王妃就又張羅起給夫君納妾的事兒了,也不想想夫君那個身子骨,這不是禍害夫君嗎?敢情不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她不心疼?她不心疼兒媳還心疼呢。自兒媳嫁過來,便好醫好藥名貴補品地替他調理着,好不容易見了點起色,王妃這又要往夫君身邊塞個妾,居心何在?”沈薇的嘴皮子可流利了。
“上一回是那宜慧表妹,這一回又換成宜佳表妹了,還說宜佳表妹的容貌更勝一籌,合着在王妃眼裡夫君就是個膚淺愛色的?這宋家的家風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都上趕着給人做妾?做正頭夫人不好嗎?既然王妃這麼希望把侄女送出去給人做妾,兒媳想了,與其給夫君做妾,還不如給父王您做妾好,畢竟父王您更有權勢,更能滿足小姑娘家的虛榮心,而且也方便王妃照顧侄女不是?桃花,把人給父王送過去。”
“好嘞!”桃花咧嘴一笑,把手中拎着的宋宜佳朝着晉王爺推過去。
晉王爺沒防備,宋宜佳一下子被推進他懷裡,這一幕正巧被匆匆趕來的晉王妃瞧在眼裡,她幾乎都要魂飛魄散,“王爺!”聲音淒厲,直衝雲霄,嚇得院子裡歇息在樹上的鳥兒都撲棱棱飛起來了。
晉王爺這纔看清入懷的是王妃的侄女,老臉一紅,頓時如被火燒一樣把人推了出去,“胡鬧,沈氏你太不知所謂了。”怎麼有這樣不知羞的婦人呢?晉王爺氣得差點閉過氣去。
宋宜佳被拎了一路,又被這般推來推去,那腿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一下子跌到在地上,起都起不來。好在此刻也沒有人去關注她。
晉王妃被華煙華雲扶着走過來,“沈氏,你真是太膽大妄爲了,你到底想怎樣?”
沈薇眼帶譏誚,“應該是我問王妃想怎樣吧?今兒這事不是你硬要把你孃家侄女塞到我們郡王府而起的嗎?說到膽大妄爲,王妃你纔是箇中翹楚吧?你一繼母成日想着我家夫君做什麼?你三個親生的兒子還不夠操心的嗎?”
晉王妃沒想到當着王爺的面這沈氏都一點不收斂,臉上一陣黑一陣紫的,“沈氏你這是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哪家爺們身邊沒三兩個妾室,本王妃作爲大公子的嫡母,指個人到他身邊服侍怎麼了?王爺,您說妾身錯了嗎?”
晉王爺的臉上也是不贊同,不就是一個妾嗎?這個沈氏的醋性也太大了。“沈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妃也是爲了你們好,多一個人服侍佑哥兒不是替你分憂嗎?”
這奇葩想法讓沈薇忍不住笑了出來,“沒錯,我就是個妒婦,誰若是朝我家夫君身邊塞這些噁心人的玩意誰就是我的仇人!王妃說我犯了七出之條,那你們休了我唄!”沈薇可理直氣壯了,聖上賜婚,連和離都不成,還想給她弄個什麼七出之條的罪名,真是太好笑了。
果然晉王爺和晉王妃都想到了這一茬,齊齊臉色烏黑。
沈薇又道:“既然王妃這麼賢惠大度,應該是不會攔着父王納妾的,剛纔王妃也瞧見了,父王跟宜佳表妹都有了肌膚之親,王妃大度就成全他們了唄!王妃不也說宜佳表妹是個極妥貼的嗎?定能替你分憂把父王照顧好的。”
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一個妾也少了點,堂堂王爺身邊沒十個八個解語花說出去都丟人。雖說後院還有兩位姨娘,可那兩位都一把年紀了,估摸父王都瞧膩歪了,兒媳跟夫君是孝順的,定上心尋摸多孝敬父王幾個的。嗯,夫君不僅是個孝順的好兒子,還是個愛護弟弟的好兄長哦,二公子還沒有兒子,三弟妹又懷有身孕,二弟妹和三弟妹那裡可不就需要人多分分憂嗎?至於四公子,算了,還是等四公子成了親後再說吧,婚前送妾只有那沒規矩的人才幹得出來。”沈薇毫不留情地揭了晉王妃的老底。
“放肆。”晉王爺和晉王妃齊齊怒喝。
沈薇卻壓根不當一回事,“王妃打算何時讓宜佳表妹進門?訂了日子記得通知一聲,父王納貴妾,作爲晚輩的總得來喝杯喜酒吧。折騰這大半天,王妃是不是該去瞧瞧你那未來四兒媳換好衣裳沒?王妃啊你說你這麼精明的人咋就選今天呢?咱們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麼鬧都可以,可秦七小姐畢竟還沒過門,被人家瞧了笑話多不好!行了,父王跟王妃別別送了,兒媳告退回府了,這大熱天的,還是自個府裡呆着自在呀!”
也不管晉王爺夫婦臉色如何難看,沈薇領着她的四個丫鬟施施然地走了。
出了晉王府大門,沈薇對月桂吩咐,“去,去喊你們郡王爺回府一趟。”
徐佑正在五城兵馬司演武場上瞧那羣紈絝子弟訓練呢,聽江白稟報沈薇喊他回府,站起身立刻就往外走。
他是知道沈薇今兒回王府的,這是王妃又出妖蛾子惹惱他家薇薇了?徐佑可擔心啦!
沈薇和徐佑是前後腳回到郡王府的,“怎麼了?”徐佑臉上帶着擔憂朝沈薇走過來。
沈薇糟糕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瞅着徐佑特委屈地道:“我今兒把你父王繼母全得罪了。”
徐佑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沒事,咱們又不指着那邊過日子,得罪就得罪了吧。”他還以爲沈薇受委屈了呢,只要沒受委屈,啥都好說。
沈薇的聲音依舊悶悶的,“王妃要把宋宜佳送給你做妾,我把她送給你父王了。”
“送就送吧,父王身邊也好多年沒進新人了,也是時候添置一二了。”徐佑還是沒放在心上。
“我還說你是儀賓。”沈薇擡起頭瞅着徐佑的眼睛說道。
徐佑一怔,立刻便明白了沈薇的意思,輕扯脣角,笑了。扭頭吩咐道:“江白,去請蘇先生幫我起草一份摺子,問問聖上能不能把郡王府改成郡主府。”儀賓就儀賓唄,只要他媳婦高興,他做郡王和做儀賓沒啥區別。
沈薇不錯眼地盯着徐佑,“就這麼喜歡我?”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大肯定。
徐佑揉了揉沈薇的頭髮,毫不猶豫地點頭,認真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父王都沒正眼瞧過我,扔在小院子裡任由我自生自滅,見了面也是訓斥責罵。王妃?她不在父王跟前上眼藥就是好的了。都說聖上看重我,其實大半的原因還是因爲我有用。薇薇,我就是個六親靠不着的孤零人,只有薇薇你是我的,也只有你無條件地對我好,肯護着我,爲我出頭。薇薇,我都知道的。”就爲了抓住這抹溫暖,他願意付出所有。
沈薇皺了皺鼻子,“不怕別人說你懼內?不怕沒面子?”男人不都是挺要面子的嗎?
徐佑悶笑出聲,捏了一下沈薇的鼻子道:“從娶你的那天我不就一直懼內的嗎?至於面子,只有底氣不足的人才要面子,我要裡子就夠了。”還有一點徐佑沒說,是他貪戀她身上的溫暖,是他把她拉進晉王府那個污濁地的,是他虧欠與她的。
沈薇這才展顏而笑,雙手攀着徐佑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胸膛,“徐佑,我發現更喜歡你了哎!”這一輩子能有徐佑這般包容她疼愛她,看來她的運氣真好。
徐佑心中一悸,收緊雙臂把沈薇緊緊抱住,心道:我纔是最幸運的那一個,薇薇,感謝有你,這一生我纔不會孤單。
“哦對了,我還說會給你父王兄弟送美人的。”沈薇又補充道。
徐佑的下巴摸索着沈薇的頭頂,“嗯,這主意不錯,你在府裡歇着吧,這事我來辦。我作爲長子和長兄,總得多照顧他們一些。”
哎呦,大公子可真是上道!沈薇可心花怒放啦!
沈薇走後,晉王爺衝着晉王妃發了一頓脾氣,晉王妃抹着眼淚哭訴,“妾身這是爲了誰?還不都是爲了大公子?他身邊就沈氏一個,又是那樣的性子,哪裡能照顧好大公子?宜慧和宜佳都是妾身瞧着長大的,性子柔順,爲人穩重,若不是大公子,妾身還捨不得給呢。”
晉王爺被她哭得心煩,“行了,行了,他們不樂意你就少管,隨他們去吧,你還是多操心操心昶哥兒的婚事和炎哥兒媳婦肚子裡那個吧。”成天這些烏七八糟的事,煩死個人了!
晉王妃還想再說,晉王爺已經不耐煩地背手出去了。晉王妃表情一滯,臉色可難看了。
至於宋宜佳自然也不能留在晉王爺的書房裡,被晉王妃帶回內宅去了。
“姑母!”宋宜佳滿臉是淚,又委屈又屈辱。
晉王妃想起她倒在晉王爺懷裡的畫面,頓時心頭一陣煩躁,雖知道不怪侄女,心裡卻膈應地不行,“行了,回去再說吧。”
宋宜佳心裡咯噔一下,眸中閃過懼怕。不,她不想死,亦不想青燈古佛,一點都不想啊!
如何安置這個侄女,晉王妃也十分頭疼。畢竟今兒鬧得這事府裡好多奴才都瞧見了,她是可以下緘口令,可在場的不只有王府的奴才,還有沈氏主僕呢。若是傳出一星半點,王府跟宋家可都跟着沒臉。
還沒等晉王妃想出對策,又出事了。
一早,三兒媳胡氏又動了胎氣,晉王妃到的時候,胡氏一邊喊着疼,一邊哭喊着求她做主。三兒子徐炎黑着臉站在一旁,腳邊的地上卻跪着她的侄女宜佳。
晉王妃大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宜佳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宜佳立刻撲過去抱着她的腿,仰着臉哀求道:“姑母,您可要給侄女做主啊,昨夜,昨夜三表哥要了侄女的身子。”
此刻宋宜佳也豁了出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絕不可能給姑父做妾的,爲了兩府的面子姑母恐怕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到的三表哥的牀上,但現在三表哥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抓住,一定要。
晉王妃又是一驚,而那邊胡氏已經哎呦哎呦地叫罵開了,“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只會勾引人的狐狸精,想進王府的大門,想得美,哎呦,哎呦,母妃,您可得替兒媳做主呀!”
晉王妃既擔心胡氏肚子裡的孩子,又因侄女做出的事兒氣憤,聽着胡氏越說越不像樣子,立時喝道:“你給我閉嘴,孩子若有個閃失,我先拿你是問。”
胡氏能這般囂張全憑着肚子裡的那塊肉,被晉王妃這麼一喝斥,也不敢再叫罵了,只哼哼唧唧地說疼。
“炎哥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晉王妃怎麼也想不到侄女會爬上三兒子的牀,侄女住的院子離這裡還有老遠,侄女怎麼就進了三兒子的院子上了三兒子的牀?
徐炎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看,“母妃,兒子也不知道,兒子昨晚喝了點酒,早晨醒來就發現表妹在兒子牀上了。”
昨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有個柔軟的身體窩進他的懷裡,他以爲是通房丫頭呢,哪裡想到會是宜佳表妹。
“宜佳你說,你怎麼進了你三表哥的院子?”晉王妃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侄女,臉上全是厲色。
還沒等宋宜佳開口,就聽胡氏嚷嚷着,“怎麼進來的?自然是買通奴才才進來的,這不要臉的東西,給我等着。”
“你也給我少說幾句。”晉王妃不滿地看着牀上的胡氏,又把目光拉回來,“宜佳你說。”
跪着的宋宜佳身子猛地一哆嗦,流着淚搖頭,“姑母,侄女也不知道哇!昨晚侄女分明記得自個在青梧院的,哪裡知道醒來卻是在三表哥的牀上。”
“你說謊!”胡氏尖利的叫聲首先響了起來,“有種做就要有種認,撒這種謊有什麼意思?不知道?難不成鬧鬼了不成?”
晉王妃也不信,“宜佳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麼進的院子,誰給你開的院門。”
宋宜佳淚水連連,繼續搖頭,“姑母,侄女真的沒有說謊,侄女真的是一覺醒來就發現在這裡了,侄女若是說謊就讓侄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狠狠地詛咒着,心中亦十分委屈,她說的是實話呀,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母妃,兒子覺得宜佳表妹恐怕說的是真的,兒子之前已經審問過奴才了,那院門就沒開過。”徐炎沉着臉說道。
“爺您居然袒護這個狐狸精?妾身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妾身不活了,讓妾身死了吧。”胡氏一聽徐炎的話頓時不依了,捂着肚子直嚷嚷着要尋死。聲音淒厲地讓幫她安胎的王太醫的手都哆嗦。
晉王妃的臉立時拉得老長,“胡氏,胡氏你趕緊給我安生些聽到沒有,孩子,孩子最重要了。”她瞧着王太醫腦門子上的汗,恨不得能把胡氏給撕了,這個該死的敗家玩意,也不瞧瞧這是什麼時候?一味的拈酸吃醋。真是氣死她了!
徐炎也是一臉緊張,“太醫,胎兒沒事吧?”這是他的頭一個嫡子,他自然是上心的。
王太醫爲難地回了一句,“三公子,三夫人這情緒太激動,不利於安胎呀。”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擱不住三夫人這樣作呀!
徐炎一聽,臉陰沉地能滴出水來,又擔心又氣憤,“胡氏,你再作試試,孩子若出了啥岔子別怪爺不給你留體面。”
徐炎這邊還沒安生下去,世子爺徐燁的院子裡也鬧了起來,過來請人的大丫鬟道:“請王妃爲我們夫人主持公道,昨晚宜慧小姐怕了世子爺的牀。”
晉王妃聞言身形一晃,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冤孽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在這樣的一個早晨,曝出晉王妃的兩個侄女爬上了她兩個兒子的牀,兩個侄女還一口咬定睡前她們還是在自個院子的,醒來卻發現在表哥的牀上,喊着冤枉求她做主。她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破綻。
晉王妃想起昨兒白天沈氏的威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大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咬碎牙和血往肚子裡吞。
晉王妃壓根就沒想到這纔剛開始呢,徐佑的手段纔剛剛施展,這才只是開胃小菜,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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