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正跟着她大伯母許氏在孃家作客呢。
許冷梅老遠瞧見沈薇就拎着裙子跑了過來,“薇姐姐。”喊過了沈薇才又給邊上的許氏行禮,“姑母。”
許冷梅的孃親婁氏在後頭瞧着自個閨女犯傻的蠢樣,都忍不住要滿頭黑線了,這誰家的傻閨女?打死也不承認是自家的。拎走,拎走,趕緊拎走。
好在許氏對侄女的性情十分了解,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着她拉着薇姐兒的手說話。
“薇姐姐,你咋都不來找我玩呢?我自個在府裡都快悶死了。我想去侯府看你,娘都不許,說你忙着呢。薇姐姐你都忙什麼呢?”許冷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薇。
這下不僅婁氏想扶額,連許氏都忍俊不禁了,“傻丫頭,你娘可沒騙你,你薇姐姐忙着呢。”
許冷梅這妞兒還跟着追問忙什麼。
婁氏恨鐵不成鋼地戳了閨女一指頭,“你薇姐姐都訂了親事,馬上就出門子了,你當還跟你似的整日閒得沒事幹?”
而許冷梅則捂着額頭傻傻地笑,特別帶喜感。婁氏都要愁死了,這樣的閨女真的能嫁出去嗎?嫁出去真的好嗎?要不跟老爺商量商量,看看他在朝堂上有什麼政敵,把閨女嫁過去禍害他家算了。
沈薇給婁氏行禮,“見過大舅母。”還沒剛彎腿就被婁氏拽了起來,“看這孩子,跟大舅母還客氣啥,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才月餘未見,薇姐兒更漂亮了。”她拉着沈薇的手稱讚,臉上的笑容可親切了。
沈薇笑笑,跟她二姐姐打招呼。婁氏的大兒媳跟着夫君外放了,不在府裡。所以跟在婁氏身邊的便是她的二兒媳,也就是沈薇的二堂姐沈霜。
沈霜扶着婁氏的胳膊,很親暱的樣子。許氏看了閨女一眼,見她神情輕鬆,氣色極好,這才放下了心。雖知道大嫂會待閨女好,但到底眼見才爲實。
許府的老夫人上了年歲,之前就吩咐了不用特意過去拜見,而且許氏是回孃家,算不得外人,想見娘了啥時都行。於是一行人就先去了婁氏的院子說話。
婁氏拉着許氏說話,“妹妹說的楚桐姐兒那是光兄弟家的大閨女,那可是個好閨女,在族裡那是數一數二的能幹,就是在婚事上不大如意,這也不怪人家閨女,實在是守孝耽誤了。”頓了一下,拿眼睛看了一下邊上端坐的少女,又接着說道:“光兄弟家的家風那是極好的,他家弟妹也是個賢惠人,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要我說,不就是閨女大了兩歲嗎?閨女是個好的比什麼不重要?我要是再有個兒子,寧願娶楚桐姐兒這樣兒媳,也比娶進來個拎不清立不起來的強。”
許氏附和道:“就是說嘛,娶妻娶賢,啥都比不上人好。”說這話的時候她也看了沈薇一眼。
“我說再多那也是虛的,一會光兄弟家的弟妹和楚桐姐兒過來你們自個瞧。”婁氏臉上帶着笑。
許氏打趣道:“那是,我都好多年沒見過楚桐姐兒了,聽說出落得跟朵花似的,一會可得仔細瞧瞧。”
沈薇忙站起來對着婁氏行禮道謝,“多謝大舅母操心了,不瞞大舅母,我外祖父家就我表哥一個,雖然家裡是不比從前了,但我那表哥卻是個極好的,爲人正派守禮,又自個掙了前程。他家也不求別的,只圖人好,孝順,能持家。至於相貌什麼的,只要人長得周正就行了,誠如大舅母所言:娶妻娶賢,我表哥也不是那貪花好色的浮浪性子。年紀大上些也沒什麼,民間不還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嗎?”
沈薇的眼底帶着真誠,“我外祖家連個能出面的女眷都沒有,指望兩個大老爺們也不成事,我這個做外孫女的可不得幫着張羅一二嗎?只是勞煩大舅母跟着受累了,我這心裡着實過意不去。”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說得婁氏眉開眼笑,“瞧薇姐兒說的,還跟大舅母外道什麼?大舅母看你跟你二姐姐和梅姐兒都是一樣的。好孩子,有事你儘管來麻煩大舅母就是了,大舅母高興。”
這話婁氏說得真心實意,不說沈薇救了她閨女,就衝着沈薇的人品,身份地位和未來的夫家,就很值得她交好了。
正說着呢,便有丫鬟來報光老爺家的光大奶奶到了,片刻,便見一箇中年婦人帶着個穿紫色裙子的少女走了進來。
“哎呀呀,弟妹可算是來了,許久不見,楚桐姐兒都成大姑娘了,可真是漂亮。”婁氏熱情迎接。
張氏也笑着寒暄,“她不過是略長得周正些,哪裡值得大嫂子這般誇獎?我倒是覺得咱們梅姐兒嬌俏可愛,嶸哥兒媳婦端莊大氣呢。大妹妹回來啦,瞧着氣色,可是越過越年輕嘍!”她八面玲瓏把在場的每個人都說了一遍,然後目光一閃,瞧在沈薇的臉上,“這位仙女般的閨女倒是有些眼生啊!”
許氏便拉着沈薇介紹道:“這是我夫家的侄女薇姐兒,她爹在禮部當差。”又對着沈薇道:“薇姐兒,這便是我那光大哥家的嫂子,翰林爺的夫人,這是她家的千金,閨名楚桐,比你大上一些,你要喊她一聲姐姐。”
沈薇福身見禮,“給夫人請安,楚桐姐姐好。”
張氏伸手就把沈薇拉了起來,“這便是那位封了郡主娘娘的薇姐兒吧?可真是個標緻的人兒!按理妾身該是要給郡主娘娘請安的,今兒我呀就跟着大妹妹沾光,託大叫你一聲薇姐兒了,薇姐兒也別叫我什麼夫人,還是稱一聲舅母顯得親近。”
許氏忙道:“瞧光大嫂子說的,咱們又不是外人,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請什麼安?今兒咱們只敘家禮。”
沈薇自然是從善如流地改口稱張氏舅母,得了一支鑲梅花的簪子做見面禮。接着許楚桐分別和幾人廝見了一番。
沈薇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打量起許楚桐來,如果說許冷梅是嬌俏可愛,那許楚桐就是清雅脫俗了。眉目清明,落落大方,瞧着就是個有主意的。沈薇心中暗暗點頭,她表哥就需要個有主意的賢內助,嬌弱的小花哪裡撐得起大將軍府?
沈薇打量許楚桐的時候,許楚桐也在打量她。以往她也曾爲自己的容貌而得意,可眼前這少女的姿容比她還勝三分。再瞧那一擡手投足,便知規矩極好。笑盈盈的眼眸,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
來時,母親跟她透漏過此行的目的,她也知道這少女便是那阮姓後生的表妹,是過來相看自己的。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便起了幾分忐忑,也不知自己的表現這少女可滿意?不自覺地手指便絞起帕子來。
張氏注意到女兒的小動作,不由心中覺得好笑。
之前閨女非拗着要親眼瞧瞧那姓軟的後生,自己被她磨不過,就答應了。誰知道她弟弟陪着她去看了一回,回來後她就點頭同意了,一張俏臉緋紅緋紅的。
張氏就覺得詫異了,兒子跟她說了,桐姐兒就遠遠瞅了一眼,根本就沒有絲毫過火的舉動。那閨女臉紅個什麼勁?
經再三追問,閨女才羞澀地道出原委。原來一個多月頭,桐姐兒上香歸來的途中遇到幾個潑皮無賴,驚了馬,是路過的阮姓後生幫着制住了驚馬,收拾了那幾個無賴,還親自護着她入了城,之後連個姓名都沒留就走了。
這事張氏也是知道的,回府後下人就把這事說了,她還抱着閨女一邊慶幸一邊後怕呢。直說閨女這是命好遇上貴人了。沒想到這貴人居然就是那姓阮的後生,救了人不求回報,可見品性是好的。別說閨女願意了,就是自己,也是願意的。
“行了,梅姐兒,你就不要再撅嘴了,趕緊和你二嫂一起領着你薇姐姐,桐姐姐去你院子玩去吧。”婁氏好笑地瞧着女兒。
張氏許氏也道:“去吧,去吧,咱們說話她們也覺得無趣,還拘束,你們自個玩去吧。”
許冷梅立刻高興地站起來,“二嫂,薇姐姐,桐姐姐,咱們趕緊走,我還留了好東西給你們瞧呢。”一手一個拉着沈薇和許楚桐就朝外跑,惹得三個做孃親的不住發笑。
徐佑心急火燎地趕回京城,連夜就進宮交差了,先把追查剿滅叛軍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撲通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了,“皇伯父,侄兒也老大不小了,您看侄兒的婚事是不是該辦了?四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侄兒覺得那一日就不錯。”
雍宣帝瞧着跪在地上的侄子,他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呢,還想着再給侄子點啥賞賜好呢,沒承想侄子的畫風變得這麼快,一下子就轉到婚事上去了。
雍宣帝手指點着徐佑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聽說過恨嫁的,可沒聽過這般心急着要娶的。四月二十六,今兒都四月二十一了好麼?四五天的時間夠幹什麼的?
徐佑卻很理直氣壯,“準備?沒啥需要準備的。侄兒本該在一個月前就完婚的,之前都已經準備得很齊全了,現在拖了這麼久,更是該準備充足了。侄兒覺得哪怕日子訂在明日,禮部和王府也能立刻拿出章程。”
笑話,他能不急嗎?再不把沈小四娶到手她就該跑了。回來的半道上他就收到了消息,說是晉王妃請了沈小四去王府說話,她孃家的那位好侄女也粉墨登場了,沈小四雖沒吃虧,還把晉王妃氣個倒昂。
可徐佑擔心呀,沈小四可不是個脾氣好的,又最討厭後院這些膩膩歪歪的齷齪麻煩了,他很怕她翻臉走人。到時她弄出個什麼死遁,自個瀟灑闖蕩江湖去了,他上哪找她去?還是趕緊娶回來放心啊!
“還明日?你當朕的禮部尚書是神仙?阿佑,你就這麼娶媳婦?”雍宣帝笑罵了一聲,隨即又打趣起侄子來,“沈家那位小姐就那麼好?”
徐佑卻認真地點頭,“皇伯父,侄兒就覺得沈小四好,跟她在一起侄兒才覺得快活。”
雍宣帝本想說那至少也得準備半個月吧,可瞧着侄子憔悴的樣子和臉上的鄭重,他的心又軟了下來。罷了,這個侄子打小就是個冷清的,一年到頭都不見他笑過,也沒見他喜歡過什麼東西或什麼人,難得對個姑娘這麼上心,還是自個的未婚妻,那就成全了他吧。雍宣帝已經做出了讓禮部加班也得達成侄兒心願的決定。
徐佑拒絕了雍宣帝留他在宮中留宿的恩典,一來是要避嫌,他畢竟不是皇子,又已經成人。最主要的是他還想着翻忠武侯府的牆頭去夜訪佳人呢。
徐佑一靠近沈薇的屋子她就察覺到了,暗自戒備起來。等瞧見從窗戶伸進來的那顆漂亮腦袋,沈薇想也沒想一把銅錢就撒了出去。
“呦,徐大公子,氣色不錯,病好了哈?”沈薇抱着胳膊對徐佑冷嘲熱諷。
瞧瞧,果然是生氣了。徐佑自知理虧,摸着鼻子把剛纔接住的銅錢一枚不少地給她放在桌上,“好了,全好了,生龍活虎,精神百倍呢。”
他擡步朝沈薇走過來,卻被沈薇一腳踹開,“你離我遠點,你那好繼母不是給你弄了個貴妾在府裡嗎?你不回王府安慰佳人,跑本小姐這裡來做什麼?”本來沈薇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可現在一看到這廝,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寧靜安逸而幸福的日子就是這廝給弄沒的,她的首富夢,她的江湖夢,全都成了泡影。
糟糕,氣得還挺厲害。徐佑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裝着無辜,“什麼貴妾?沈四,你可別冤枉我,我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哪來的勞什子的貴妾?肯定是你弄錯了。”
“切!”沈薇嗤笑一聲,“你少給我裝無辜了,你敢說你不知道你繼母的盤算?那個宋佳慧你別說不認識哈!哎呦呦,長得那是一個,嗯,那臉蛋,那身材,那腰肢,還有那大長腿,徐大公子眼福不淺呀!”
“宋佳慧是誰?”徐佑突然一本正經地反問。
沈薇一怔,隨即哼道:“你繼母給你找的貴妾呀!你不知道?別裝了,再裝就沒意思了。”
“真不知道。”徐佑一臉坦然,“王妃是提過貴妾的事,不過我早就拒絕了,你放心,不會有什麼貴妾的,我不會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給你添堵的。”他認真說道。
沈薇見徐佑的表情不像作僞,心底有一絲高興,嘴巴卻依舊不饒,“誰給誰添堵還不一定呢?”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貴妾神馬東西的,只要敢來,她就敢滅。敢跟她沈薇爭男人,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沈薇眼珠一轉,瞥見桌上的銅錢,頓時有了主意,“你要納妾我絕不攔你,只是在這之前你要了解我的規矩:你納妾跟我有一枚銅錢的關係。”沈薇拋着手裡的銅錢,不懷好意地瞅着徐佑。
“啥?”徐佑不明白了。
沈薇一下一下地拋着銅錢,聲音可清脆了,“瞧見沒?正面朝上,弄死你;反面朝上,弄死小妾;剛好立着了,不好意思,你倆全都弄死。”沈薇呲着小白牙,惡狠狠的樣子。
徐佑樂了,真是愛死了沈四這狠毒的小模樣!他的眸子閃過寵溺,承諾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哎呀,真的好想把沈四娶回家,看着她在晉王府蹦躂,那場面一定很歡樂。
“那也說不準哦!”沈薇瞄了徐佑兩眼,壓根就不相信,“我聽人家說過這樣一句話: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張嘴,我深以爲然。”
徐佑繼續摸鼻子,心中的挫敗感可強了。真想把這丫頭抱在腿上打一頓,這麼伶牙俐齒真的好嗎?看她氣別人,自己覺得這丫頭挺可愛的,可輪到自己身上,這滋味怎麼這麼,這麼的酸爽呢?
夜色正濃,窗外有朦朧的月光,這麼靜謐而美好的夜晚,沈薇和徐佑對貴妾這一話題進行了深刻的探討,之後歪樓到“男人都是不可信的”這一命題。其間,沈薇用一枚銅錢威脅了徐佑。
第二日,晉王府大公子病癒回京的消息就傳開了,隨之一起傳開的還有一道聖旨,徐佑沈薇大婚日子訂在四月二十六的聖旨。
這聖旨一下,禮部蒙圈了,晉王府的大公子和忠武侯府的四小姐,一個封了郡王,一個封了郡主,他們的婚禮都是有一定規格的,要在五天內把所有的儀式走一遍,即便夜以繼日也完成不了啊!
晉王府和忠武侯府也都蒙圈了。這兩家一家嫁一家娶,要佈置院子,要擬帖子發帖子,要商議酒席菜色,還要規整嫁妝送嫁妝——大大小小的事多着呢,五天的時間哪裡夠?
可聖旨都下了,哪怕聖上說明日就舉行婚禮,他們也得聽着呀!五天就五天吧,能省得就省了,能簡的也儘量簡單着來,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了。忠武侯府的下人們可忙壞了,走路都是一路小跑。
沈薇也十分生氣,咬牙切齒喊着徐佑的名字。她倒不是嫌棄時間緊迫婚禮不隆重,她是因爲她表哥的親事呢。
上回在許府見過許楚桐後,沈薇對她的印象很好,聰慧,漂亮,能幹會持家,有主見,這完全是爲她表哥量身準備的嘛!大將軍府就需要這樣的女主人,她表哥就需要這樣的賢內助。
而且不僅人家姑娘好,家庭也好。父親是堂堂翰林,再清貴不過了,與表哥也是很大的助力。家裡還有三個弟弟,讀書上進,現在雖看不出將來有多大出息,但至少不會拖後腿吧。這樣的岳家打着燈籠也不好找呀!
至於年紀大上兩歲,哎呀,見慣了姐弟戀的沈薇看來這一點都不是問題。
這麼好的姑娘,自然是先下手爲強,圈回自家的院子才能放心。沈薇把這事跟她外祖父一說,她外祖父當下就覺得找媒人去提親。
可找誰做媒人呢?扒拉來,扒拉去,沈薇覺得還是一事不煩二主,還是找她大伯母許氏得了。一來身份夠,顯得看重女方。二來是熟悉的人,說起話來也方便。
大伯母也答應了,正準備登許翰林家的門呢,聖旨下來了。好麼,許氏立刻就操持起沈薇出嫁的事宜了,哪裡還有空去替她表哥提親?
這讓沈薇非常不滿,京城那麼大,慧眼識珠的可不止她一個,她很擔心有人搶了她未來表嫂。
徐佑似乎感覺到了沈薇的怨念,躲得遠遠的,壓根就不敢出現在她面前。每天冷着臉指着下人搗飾新房,心裡其實可嗨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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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88**9907和2593469791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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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她是天生貴女,姑母是太后,父親是一朝丞相,母親是護國大將軍的嫡女,及其與萬千寵愛的丞相之女沈灼華一夜變成了人人躲避的孤女。一夜之間丞相府兩百二十六條性命無一生存,除了她。但是再也不是她,而是變成另一個她,異世而來的一縷幽魂。
她本想安安穩穩的做孤女,卻沒想到天不如人意,伯母的冷眼相待,堂姐的莫名恨意。老夫人的冷嘲熱諷。讓她不得不去想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真以爲不發脾氣的老虎是貓了嗎?
他是東秦國的第一位異姓王爺,也是開明大陸其他國家聞風喪膽的戰神王爺。聽說他是戰場上的戰神,生活上的白癡。也只是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