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用力的擊打玄月寒胸口,他終於把之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食物現在對他們來說十分珍貴,竟然被這樣浪費了。
玄月寒吐完之後又猛烈的咳嗽乾嘔,眼淚都流出來了,看起來十分的狼狽,再無一點以前那高冷的樣子。
“周桐,你說我們兩不相欠,難道你不怕我說出你的身份嗎?”玄月寒終於好了之後狂笑着說。
“哪個身份?”周桐現在一點都不介意:“紅霓嗎?”
“對,你就是那個煙花之地賣笑的紅霓,不知道有多少人把你攬入懷中。”玄月寒幾分惡毒說:“辰國的秦王,難道要娶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秦王直接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上,然後知己挑斷了他一根手筋,玄月寒痛的在地上打滾,不過卻還是在狂笑着。
“怎麼,惱羞成怒了?告訴你吧,我……”玄月寒好像忘記了疼痛。
也許從被冷家和唐家抓住之後,玄月寒已經不是曾經的玄月寒了,曾經他那不容任何人褻瀆的驕傲,突然之間成了一個笑話,任憑是誰都無法忍受。
接着他兩面受敵,辰國和付明蘇都是強敵,他唯一的希望也在這裡破滅了,他真的瘋狂起來了。
“我知道她是紅霓。”秦王冰冷的打斷了玄月寒的話。
衆人一愣,他們也都知道紅霓,畢竟要不是紅霓,慶王和周桐的關係也不會惡化到要直接退婚的地步,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周桐設計的。
周桐看着癲狂的玄月寒:“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你也一定會驚訝。”
衆人看着周桐,她是紅霓已經夠讓人驚訝了,她還有什麼身份。
“我就是他那個你見了一面就送寒月印的唐曉初。”周桐簡單的說。
要是紅霓的身份還有幾個人知道,那麼唐曉初的身份只有她和她娘知道,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沒有人想這件事了。
玄月寒眼睛瞪的大大,難以置信的看着周桐:“不,不可能……”
“知道爲什麼她把踏雲驥送給我了吧,因爲本來就是她的。”秦王簡單的說。
一邊的人也震撼的到不行,唐曉初可是京城的一個傳奇,曾經付明蘇的確很厲害,但是那是在文人之間流傳的,而那個唐曉初,兩次讓慶王難堪,而且都是當着皇上的面。
等等!衆人好像忽略了什麼。
兩次讓慶王難堪,原來周桐設計慶王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的,那個時候她纔多大啊。
“玄月寒,你不明白我爲什麼選擇秦王,因爲不管我做了什麼事兒,他都會站在我身邊和我共進退,不管我的身份、容貌有什麼變化,他喜歡的就是我。”周桐非常自信的說。
“若是有一個男人這樣對我,我也死心塌地的。”容蓁兒十分感慨的說。
“玉露宮的聖女不是不能嫁人嗎。”付明蘇苦笑着說。
周桐竟然還有這兩重身份,那麼月凌霜那個身份真不算什麼了。
“該了。”容蓁兒很認真的看着付明蘇。
玄月寒苦笑了起來,他好像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然後直直的倒在地上了。
冷笑笑猶豫了一下過去扶着他把他給扶到洞裡了,然後用毯子把他給包裹好了。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其實沒有那麼喜歡玄月寒,她喜歡的不過是京城那個風度翩翩氣質非凡的玄月寒,而看到他其他的面孔之後,她的心思已經被澆滅了。
真正的喜歡不是一時的心動,而是和他經歷過所有的風雨之後,還堅信自己要和他在一起。
不過那是多麼難得了,而且她自問自己本身就承受不了那些苦難,更何況是別人呢。
周桐他們進來之後看冷笑笑裹着毯子靠在一邊,看着躺在那裡的玄月寒,玄月寒消瘦了很多,再無曾經的風采了。
“你剛纔說可以吃熱的東西來着。”付明蘇突然說。
周桐出去挑了一些馬肉,這肉已經被凍成冰塊了,細細的敲碎之後覆蓋上一層油脂,然後撕下一塊棉布搓成條串在上面。
只有油脂是不會燃燒的,然後有了棉布之後,相當於有棉芯在燒了,於是棉芯藉着油脂,油脂燃燒着烤着下面的肉末,慢慢的散發出來了肉香。
“周桐,你怎麼這麼聰明。”容蓁兒真的有些佩服周桐了。
“人最大的智慧不過是活着,然後好好的生活。”周桐簡單的說。
“那你之前爲什麼不用這種方法讓我們吃熟肉。”付明蘇有些不滿了。
“外面的人若是無法和我們有聯繫,你覺得我們要在裡面熬多長時間。”周桐嘆了一口氣。
衆人不說話了,呼吸着油脂散發的香味,真的是無上的美味。
活着,然後好好的生活,周桐在那爾虞我詐,唯利是圖的京城,怎麼會有這樣感悟,偏偏她又生活的很好。
五天之後又一個包裹下來了,依然是一些吃的,這次砸下來的冰雪更多了,差點兒把整個洞口給堵上了,害的周桐讓他們不要隨便投東西了,說不定他們沒吃到東西就被活埋了。
玄月寒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後,整個人都沉默了,而且還幫着挖洞,他們把這個洞開拓的更寬敞了,以爲他們覺得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就是挖洞了。
陶家,唐家都收到了消息,並且也都派人來了,而且來的還是陶正澤和唐曉初,他們其實都是爲周桐而來的。
在來的路上他們都知道了周桐沒有死,但是依然速度不減,其實他們都很好奇,周桐這次會怎麼脫險。
按照冷風揚的估計,把那個地方挖開也要兩三個月時間,畢竟挖了下面的,上面也會繼續滑落。
這個還是很保守的估計,而且馬上就要冬天了,冬天對大雪山而言,本就是封山的時候,也許每天挖的比下的都少。
轉眼他們在這裡已經待了一個月了,從外面送進來的東西也多了一點,若不是擔心雪被砸落把他們給活埋在下面,他們竟然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不過唯一消遣依然的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