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想想都後怕,若不是周桐和季非在羌川和他裡應外合,現在他一定是帶着人馬在峽口之外被人壓着打,最後說不定是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而一直到現在朝廷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除了自我安慰說消息封鎖了,朝廷不知道,這個顯然是自欺欺人啊。
現在周桐這樣說,他也知道可能性非常大,但是讓他相信這個對他來說十分殘酷。
因爲相信就意味着讓他相信自己被父皇給拋棄了,這對陳燁來說太殘酷了。
季非看到陳燁樣子,抱拳行禮退下了,只留下周桐在這裡,雖然他還不知道周桐逃出京城的事情,但是周桐現在和秦王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就不一般。
“也許……”周桐看着十分沉默的陳燁:“京城也出什麼事情了。”
他可不相信付明蘇去京城是玩兒的,難道他有辦法牽制住朝廷的兵馬,讓朝廷的兵馬沒有時間救援?
想到這裡周桐皺了一下眉頭,付明蘇不會,但是有人會呀。
“你在想什麼?”陳燁看周桐突然之間沉默下來了。
“我在想……京城可能真的出事了。”周桐直接說。
陳燁皺眉。
“如果京城不出事,就算我們無法傳出消息,夏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瞞天過海。”周桐十分認真的說。
陳燁皺眉,不知道周桐說的是什麼事情。
周桐想了一會兒:“算了,當務之急是安撫羌川的百姓,然後徹底清繳羌川,季非對羌川非常熟悉,你可以重用他。”
“我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陳燁幾分靦腆。
“王爺可是認命與他,怎麼還會問願意不願意。”周桐笑着說。
當即他們整頓了羌口城,另外發告示昭告羌川,也說付家人爲一己之私置羌川百姓於不顧,隨便在京城找個女子就來愚昧大衆。
另外文采菲也出面說明了自己的身份,讓事情更加順利了,季非雖然身在付家,但是名聲還是不錯,有他出面事情就更好處理了。
現在的情況是秦王佔領了羌川,然後在羌川內部開始圍剿付家人馬,付山嶽就是一個莽夫,根本就不懂什麼策略,那些陰狠遇到季非的謀略,簡直就是跳樑小醜。
那麼只能逃了,於是一路逃到了滎陽,滎陽的宮殿基本上已經建好了,若不是被秦王斷了木頭,現在已經是一個好好的宮殿了。
於是季非帶領的人馬,就在滎陽那裡開始對峙了,中間有一條河做天斬,這仗還真沒法打。
秦王和周桐騎馬在羌川各地巡查,以確保這些地方已經完全正常了,耕者可以安心耕田,商着可以放心行商,不過因爲外面的阻斷,有些物資還是有些匱乏。
“這本是一片鹽田,之前被付家把持,偷偷的不知道囤了多少錢財。”秦王十分不高興的說。
“天高皇帝遠的,百姓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周桐十分感慨的說。
他們所過之處,雖然物產十分豐富,但是百姓十分貧苦,繁重的賦稅勞役,讓住這裡的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秦王直接免一年的賦稅,讓這裡百姓立馬就跟着秦王了。
另外付家那些帶不走的糧食,也被秦王按需給分了,他有之前治理雲肅的他經驗,就拿這件事當賑災做了。
反正到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要上繳國庫的,他心裡對皇上不滿,就直接給揮霍了。
“王爺。”何濤騎着馬追了上來:“季先生那邊來消息了,付山嶽他們退到了滎陽,而且斷了河面上的橋,他們現在過不去了。”
秦王皺眉,他們之前就猜到了會這樣,過了滎陽就沒地方去了。
“付家人打仗不行,逃倒是挺在行的。”周桐無奈,想想能從葉家先祖手下逃走,也不是蓋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陳燁直接問周桐。
“打仗啊,打的就是消耗。”周桐簡單的說:“讓他自己看着辦。”
“啊?”陳燁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他怎麼可能這點兒事兒都不知道怎麼辦。”周桐簡單說:“我看這羌川的景色挺好的,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玩玩。”她說完策馬前行了。
何濤十分意外的看着周桐遠走,然後轉向秦王:“王爺。”
“我也覺得這羌川的景色挺好的,你去給季非說,羌川的事情就交給他了,我們先在這裡玩玩兒。”秦王也策馬追上了。
“玩兒……”何濤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彥聽到這個結果之後,眉毛擡了一下:“就按照秦王的意思吧。”
他知道陳燁這是生皇上的氣,這羌川即便是不和外面有什麼聯繫,也能好好的,所以就先不管外面的事情了。
對他們來說就這麼簡單,但是京城已經有人緊握着拳頭,若不是涵養一直都很好,肯定會直接摔東西的。
“季非叛變,秦王一舉拿下羌川,拜月教只能圍在峽口那裡。”付明蘇惡狠狠的說。
常蒙站在那裡不敢動,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傳來這樣的消息。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付明蘇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人能告訴他是怎麼回事,他辛苦盤算了十幾年,自喻可以反手爲天,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季非在七年前就在羌川,七年前……”付明蘇好像找不到任何季非叛變的原因。
皇上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他收到的消息是拜月教一直圍在峽口那裡,而夏陽還是被他們封鎖着,所以羌川那裡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
“王子,屬下覺得羌川的事情奇怪。”北凌川也發現事情不對了。
玄月寒也不是傻子,要麼秦王已經全軍覆沒了,要麼衝出重圍回來了,一直都這樣肯定不對啊。
“難道說秦王真的有能力和他們僵持到現在?”玄月寒覺得只有這個可能了。
“屬下倒是覺得,秦王有可能攻克了峽口,死守峽口,然後在羌川內部作戰,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拜月教那麼多人馬,那麼多癡狂的信徒,現在在夏陽一動不動。”北凌川十分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