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胭絮因爲七公子的話而看向一旁似笑非笑一點不介意的蘇長君,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恩恩怨怨,爲什麼非得要到她面前說。
“左相討不討厭我不知道,但是你這種只有兩面之緣便調查別人的人心理是不是太過陰暗了一些?”
本該就是兩個不想幹的人卻因爲兩次見面而調查人家,難道她北辰胭絮對他七皇子還能有什麼企圖不成?
“不過就是好奇北辰小姐一些而已,直接問又顯得太沒有禮貌……”
“所以偷偷調查就能讓你有紳士風度了?”
北辰胭絮冷笑一聲,面帶着嘲諷。
“北辰小姐,七公子……”
謝婉跟在吳江身後,小心翼翼的模樣猶如小媳婦一般,看了北辰胭絮一眼,隨後將目光放在七公子身上,略帶驚訝。
當初一眼就覺得這個七公子並非平常人,今日看到他出現在蘭家,也就明瞭。
兩個已經定下親事的人初次見面,卻沒有一點點面色羞紅的樣子,目光撞在一起,又很快就離開。
“蘭小姐……”
謝婉小心翼翼的觀察蘭舒雅的神情和吳江的面色,見二人並沒有什麼驚豔之色,面上才放鬆了一些。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的開始,最起碼吳江並沒有被蘭舒雅的美色所震驚,而且看樣子,北辰胭絮也並沒有告訴蘭舒雅她和吳江的事情。
“這是表妹謝婉。”
吳江看蘭舒雅的目光並未放在謝婉身上,立即介紹。
不得不說,初次見到蘭舒雅,這的確是一個讓男人心動的女人,端莊優雅,美麗大方,眉目如畫,可是想到之前那些傳言和她可能做的事情,他就覺得噁心。
“謝小姐真是無處不在啊!”
蘭舒並未打招呼,說話的卻是北辰胭絮,只見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帶着嘲諷。
謝婉聽到北辰胭絮的話,心中一驚,面色略帶驚慌,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而且蘭家實在是宏偉大氣,周圍的一切都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爲了不讓別人因爲自己地位卑賤小瞧了自己,她還是選擇硬撐着。
“北辰小姐說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認真的?”
北辰胭絮看着她明明不行卻打死硬撐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若是她好好的躲在吳江身後做個溫婉的小女人也就算了,偏偏不老實,想試探蘭舒雅,這下好了,成功的激起了北辰胭絮的怒火。
若不是因爲要顧及到蘭舒雅和陳老太君,她早就將這個賤人和吳江做的事情通通告訴蘭舒雅了,可是她知道不可以,蘭舒雅接受不了,老太君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這樁婚事明明就是吳家高攀,若是都這樣了蘭舒雅還要執意嫁過去,豈不就是在變相承認這其中有貓膩嗎?那些多嘴的人會不會又把前段時間的謠言翻出來指責蘭舒雅?如此一來,蘭舒雅這輩子也別想洗乾淨了。
“北辰小姐身份高貴,哪裡見過我這等低賤之人,既然不是時常見面,又何來無處不在一說?”
謝婉倒是會說話,這話中有話不得不禁讓人覺得耐人尋味,暗中嘲諷北辰胭絮欺負她這低賤之人,更是透露出北辰胭絮無理取鬧。就這樣一個女人,與她打交道,實在讓人覺得不舒服。
“倒也是,上次在珍寶閣嚷嚷着以身份欺人的謝小姐竟然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賤?呵呵……倒是忘了,雖說謝小姐你身份低賤,卻是一個有銀子的大戶啊!這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也難怪謝小姐你就算身份低微,還能在南蕭城站住腳跟。”
看謝婉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就知道這人必然是一肚子的壞水,如今這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蘭舒雅,北辰胭絮就知道今日必定是要出事了。
北辰胭絮這話一說,旁邊的小姐們也都圍了上來,一個身着墨綠色衣裙的小姐看到謝婉先是一笑,隨後看向北辰胭絮,“這不是那天在珍寶閣花了三倍價錢從一個小姐身上搶東西的姑娘嗎?原來還真是工部尚書家的表小姐,當時我還以爲只是那個暴發戶的商家女的。”
這姑娘的話無疑讓更多小姐把目光放在謝婉身上,真是的,一個工部尚書家表小姐出門都這般猖狂了?
也並非是說工部尚書府不好,而是作爲表小姐本來就是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如此還不知好歹,那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孫小姐好眼光。”北辰胭絮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可是對於謝婉,她就是忍不下這口氣,若不是這人多嘴雜,危及到蘭舒雅,她還真想連吳江一起罵。
聽北辰胭絮這麼一說,這孫小姐也覺得這謝婉必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那天在珍寶閣囂張的樣子簡直讓人想要衝上去一耳光抽飛她,誰知道那個戴着面巾的姑娘出手收拾了,加上他娘也不願意讓她湊這個熱鬧,硬生生忍了下來,誰知今兒還能遇上,倒是緣分啊!
“聽北辰小姐這話,莫非那天謝小姐出大手筆想要買的簪子,是你看上的?”
那天雖說蒙了面巾,可是這舉手投足之間所透露出來的一切,可不就和北辰胭絮極爲相像嗎?
“正是!”北辰胭絮也不撒謊,直接承認,讓許多人驚了,一個工部尚書家的表小姐和北辰將軍的嫡女搶簪子,出了三倍價錢,哈哈……果真是個沒腦子的。
吳江看着兩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槓上了所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前些日子娘嚷嚷着說謝婉不會持家,花一千多兩銀子買了一個簪子他還不信,這回算是明白了。
“原來謝小姐和我表妹還有這等淵源,兩人同時喜歡上一件東西也算是一種緣分,既然來了,哪裡有一直站着的道理?趕緊就坐吧!”
蘭舒雅也不知道北辰胭絮怎麼突然間和這個謝婉有了火藥味,只是今日畢竟是在蘭家給她辦生辰宴,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讓人家就這麼一直站着。
吳江看北辰胭絮若是咄咄逼人下去謝婉必定吃虧,看了蘭舒雅一眼,點頭坐下,其他人看沒什麼熱鬧可看自然也就坐下了,只是依舊在說着瞧瞧話,對吳江和蘭舒雅的事情議論紛紛。
“對了,今兒吳公子既然來了,也不知道給我們舒雅準備了什麼特別的禮物?”
二人既然是訂了親的關係,日後就是夫妻了,工部尚書家高攀,吳江自然也應該準備一點特別的禮物送給蘭舒雅,討美人歡心。
姜晴原本也是好心,想讓氣氛更加熱鬧一些,誰知話剛說出來就發現吳江臉色不是很好看。
“自然是準備了的。”
謝婉看吳江那張臉就知道定然是什麼也沒有準備了,本來來的時候吳大人和吳夫人也是叮囑過了,誰知吳江心氣高,覺得蘭舒雅不配擁有他準備的禮物,來時硬是沒有帶上。
說着,從寬袖中拿出一支簪子,赫然就是上次和北辰胭絮搶的那支。
孫小姐冷笑一聲,隨後看向二人,“莫不是這簪子是謝小姐替吳公子買來送蘭小姐的?”
“孫小姐有所不知,這簪子表哥早就看上了,只是一直都沒有買,那天知道蘭小姐生辰快到了,卻因爲自己沒時間,所以差我去幫他買下,否則我也不可能花這麼多心思和北辰小姐爭這麼一支簪子,多有得罪,都是出於這麼一顆心,請北辰小姐不要放在心上纔是。”
如此一來,既能體現吳江的心,又能洗白自己之前的無禮,一箭雙鵰,可是在北辰胭絮看來,根本就是瞎扯淡。
那天這支白玉簪子分明就是她的丫鬟從自己的手中搶過去,若是早就被吳江看上,掌櫃的不會推薦給自己,而謝婉也不會是那個神情,真是個隨口而出的謊話精。
“是麼?我怎麼看吳公子,好似不太樂意呢?”
“哪裡。”
蘭舒雅看氣氛又安靜了下來,而吳江那張臉卻出去寫着不樂意,她心裡自然也不好受,雙手接過簪子,看了一眼,“成色不錯,可是卻不是適合我,倒是和表妹很相配。”
簡單的樣式,簡潔大方,的確最爲適合北辰胭絮,她也就猜出這大概就是謝婉自導自演爲吳江開脫的戲碼了。
“好玉送美人,既然送給了我,就應該屬於我了。”
說着,隨手插在北辰胭絮頭上。
蘭舒雅也是一個心氣高的姑娘,吳江這兩個表兄妹這樣戲弄她,她心中自然也不舒服。
她深知謠言可能會給吳江帶來一些其他的想法,可是卻也不容易誰觸碰到她的底線,清者自清,她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想承擔這個後果,也不想因爲這個去捧好吳江。
他並非非她不娶,她也不見得非他不嫁,若是不是嫁給有心人,還不如守在蘭家孤獨終老。
她的舉動讓吳江覺得心裡不舒服,送給她的東西轉手就送給了別人,便是看不起他,不給他面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他吳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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