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潯令人將言輕寒送走後,便一直在琢磨爲何白妙香會記得言輕寒而忘記了他們所有人?越想公子潯越覺得此事蹊蹺,躊躇了片刻後,他打算去找白妙香在給她好好把把脈,便朝着白妙香的院子走去。
連城逸從大廳離去後便徑自去找白妙香,而白妙香被沐風請了回去,還在生氣,一旁的錦瑟在爲她解疑。
“錦瑟,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言哥哥嗎?”白妙香聽着錦瑟的話還是覺得奇怪,如果之前她不認識言輕寒爲什麼自己會認識他呢?
錦瑟把自己的腦子都想破了也沒記起來他們家小姐與言相有交集,便狠狠的點點頭道:“小姐,我可以確信你失憶前與言相不不熟悉。頂多就是在宮宴上見過他一次而已,甚至你們都沒有說過話。”
白妙香很是懊惱,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我失憶前是不是偷偷喜歡他啊?”
錦瑟驚了驚忙道:“不可能的。”但她又有些疑惑,他們小姐失憶前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呢?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
門外,連城逸聽着白妙香的話,心中就彷如被人狠狠插了一刀一般。他突然想起了宮宴那日,白妙香看言輕寒的眼神,當時他還戲謔的說白妙香喜歡言相這般的人物。
她一直不肯對他交心,難道她心中真的有別人嗎?即便是失憶也忘不掉那個人?連城逸又想起他初到奉陽城的那夜,他看見白妙香親吻言輕寒的畫面!
這樣的想法就像是入骨的毒藥,是心魔折磨着他,他疾步走了進去,濃重壓抑的氣息,讓兩人紛紛回頭看去。
錦瑟匆忙起身給他見禮,腿才彎下就聽連城逸那寒徹骨的聲音:“出去。”
錦瑟咬咬牙,卻還是投了一個目光給白妙香。白妙香不明所以,但是她知道連城逸說話的語氣不善,心頭不由的憤怒問道:“你幹嘛對她這麼兇?”
連城逸知道這個丫鬟的衷心,沒有白妙香的吩咐她是不會走的,可連城逸又不能在白妙香眼前動手只得對着外面守着的沐風道:“沐風,將錦瑟帶下去。”
沐風走了進來,在錦瑟耳邊低語了兩句後,錦瑟有些躊躇最後還是跟着沐風出去了。
房門關上,白妙香卻依舊保持着質問連城逸的動作,那眼神變也沒有變,竟沒有絲毫的害怕。
連城逸看着她,卻是自己先敗下陣來,他錯開她那幽怨的目光落在別處,胸口起伏不定。
“妙兒,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連城逸閉着眼睛,卻覺得心疼的難以呼吸。她對公子潯熟悉,對錦瑟熟悉,她記得言輕寒,她喜歡他們所有人卻偏偏不喜歡他。
他是她的夫君,和她朝夕相處,可她卻忘了他,反而記得未曾謀過幾次面的男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太折磨人了,仿若要將他生生撕裂。
白妙香覺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看見連城逸這個樣子她心中會不舒服,悶悶的透不過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明就是你動不動就發怒,我討厭你,就是不喜歡你。”白妙香像個孩子,一旦生起氣來什麼話也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她不知道一句就是不
喜歡你,會讓連城逸承受多麼大的痛苦。
連城逸雙眸染血,那憤怒的目光中帶着濃重的憂傷,讓人害怕又讓人心疼。“白妙香。”他似是嘶吼出聲,所有的憤怒狂躁心疼害怕都化作這一句無奈又可恨的名字。
白妙香嚇得縮了縮脖子,本就清澈的雙眸深處好似匯聚着清澈的泉水氤氳霧氣升起,像受了好大的委屈。
她轉身就要離去,可連城逸卻快人一步禁錮着她的雙手將她抵在那房門上。白妙香越是掙扎,連城逸就握的越緊。
“你放開我,大壞蛋。”白妙香掙扎着,想逃開他的禁錮,擡頭間卻撞上他那怒火翻騰的雙眸,像極了一頭兇獸。
連城逸是瘋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憤怒,他聽着她罵他,便俯身狠狠的吻住她的脣。
嗚咽的聲音在房間裡散開,白妙香不知道連城逸在做什麼,他好像在咬她,因爲脣上有些痛還有血腥的味道傳來,可是他好像又不是在咬她。
她不諳情事,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她只是微微失神,腦海一片空白,想躲開卻如何也動不了。
而連城逸的吻卻是越來越深,和着他方纔怒極咬破她脣的血腥氣。似是這樣抱着她吻着她,自己心中的怒火才能稍稍的滅去,可以緩釋自己那空洞無力的感覺。
他越吻卻是越動情,白妙香卻是呼吸越來越弱,她整個人都癱倒在連城逸的懷中呼吸越來越急促。
連城逸不捨的鬆開她,眸光中的焰火慢慢散去籠罩上的卻是無盡的溫柔和深情。
白妙香終於恢復了一些神智,卻是又氣有惱,清澈的淚水順着眼角落下,她狠狠的推着連城逸哽咽的聲音斥道:“我討厭你,討厭你。”
她轉身奪門而出,看見走過來的公子潯便一股腦的衝了過去抱着他的胳膊哭着說道:“潯哥哥,連城逸他欺負我,他咬我,我不喜歡他。”
公子潯眉頭皺了皺,看着白妙香那微腫的嘴脣上還有紅紅的血跡。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擡頭看着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人。
他拍着白妙香的背安慰着她道:“妙兒,潯哥哥爲你報仇好不好?”
白妙香探出頭看着他,狠狠的點點頭,公子潯在她耳邊附耳說道:“下次他在咬你,你便如法炮製咬回來,知道嗎?”
白妙香細細思量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公子潯看着天真可愛的她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根本就不知道情爲何物,如此乾淨純粹的心,只怕連城逸是有苦頭吃了。
“那潯哥哥你現在替我咬回來好不好?”白妙香拉着他的袖子撒嬌的樣子。
公子潯脣角一抽,頓時語塞了。這壞主意果然是不能亂出的,眼下可好,他對連城逸可沒有那嗜好。
“妙兒,仇都要自己報的,他咬你哪,你便咬他哪。這樣才痛快。”公子潯正色開解道。
白妙香想了想,覺得公子潯說的很有道理,她鬆了公子潯,便朝着連城逸跑了過去。
在連城逸還未回神的時候,白妙香握着他的雙臂微微墊腳竟是狠狠的朝着他的下脣咬了上去,頓時間鮮血直流,卻也痛的讓連城逸猛的回過神來。
“哼,讓
你咬我。”白妙香對着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對着公子潯做了個勝利的姿勢,隨即開心的跑遠了。
連城逸看着她的身影走遠,一些記憶卻悄然爬上了心頭,揮之不去。
公子潯憋着笑看着連城逸神遊太虛的模樣,他輕咳一聲掩着脣走了過去。“王爺,想到了什麼?”公子潯見連城逸久久未曾回神,便問道。
連城逸舔了舔脣上的血,這個地方不是第一次被白妙香咬傷,有關那夜的回憶竟是那麼清晰難以抹去。
“她咬的地方竟是絲毫不差。”連城逸戲虐的輕笑,用手輕輕觸了觸那傷口,卻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公子潯一怔這纔想起,他看着連城逸那有些落寞失神的目光,突然間覺得他的心必是極苦的,明明深愛着她,卻不敢承認,明明是在爲白妙香記得言輕寒這件事動怒,卻又無可奈何。
愛一人,原是這麼辛苦,尤其是愛的那個人變得不諳情事,乾淨純粹的像是孩子,這種痛苦也只有連城逸能體會吧。
“王爺,妙兒她如今變得不諳世事,根本就不知道情爲何物。你如果想讓她喜歡上你其實很簡單,只要哄着她,讓她開心,讓她依賴你,自然而然的她變喜歡上你了。”
公子潯語重心長的勸道,雖然知道最後一定要找到解藥讓白妙香恢復記憶的,但他也不想連城逸在這段日子裡太過煎熬。
連城逸收了目光看着公子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揮散頭上的陰霾,是他太緊張了,害怕白妙香會喜歡上別人,可是正如公子潯所說眼下的白妙香就是個一塵不染的人。
她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那些人待她和善。連城逸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白妙香在失憶的這段時間也喜歡上他,不同與她喜歡那些人的喜歡。
“今日爲何要當着言輕寒的面向我賠罪,莫非…”連城逸恢復了以往了神情,一雙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公子潯目光微微一沉,凝聲道:“沒有,但是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想試探一番。”
影月並沒有告訴他無隱樓的樓主是誰,但他看見影月聽見言輕寒這三個字的反應很是詭異,所以纔會在席宴上上演了賠罪那一幕。
當時他一直在偷偷打探言輕寒的反應,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若非言輕寒深藏不透,那便是他真的不知情。
“你懷疑言輕寒?其實本王也懷疑他。”連城逸話鋒一轉,眸光透着詭異的色彩。
公子潯凝眸,看着連城逸有些神秘的神色,靜靜的聽着他的推斷。
“無隱樓的據點在安陽城,而言輕寒卻很是恰巧的在鎖清關查探防禦工事,如此巧合,此爲一。言輕寒今日所言他已經查到奇楠水沉木的所產之地,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就將奉陽城周圍探查清楚,若非是他手下辦事能力強,那便是他手上人多,此爲二。”
連城逸分析着自己的懷疑,他從不認爲言輕寒是個簡單的人物,但如果他真是無隱樓的樓主,那麼他的目的和心思就不容小覷。
公子潯正要讚賞連城逸的分析合理,卻聽連城逸又道出一點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竟然敢打妙兒的主意,不管他是不是無隱樓的樓主,敢動本王的心思,此人必爲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