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來儀閣
三姨娘看着安然無恙的顧允兒,心裡滿是萬幸,感嘆道:“聽到你們坐的馬車驚了,姨娘真的快要嚇死了,幸虧你沒事兒,要不然,姨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顧允兒倒是神色淡淡,眼神有些恍然,“是呀!真是嚇死了。”
三姨娘看顧允兒神色恍惚,以爲她是被嚇壞了,擔心道:“允兒,可是感到那裡不舒服,要不稟報老夫人,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我沒事兒。”顧允兒怔忪了一會兒,在二姨娘擔心的眼神中,看着她,正色道:“姨娘,你以前真的沒說錯,在整個顧家,最了不得的那個人,也許,就是顧清苑吧!”
三姨娘這個時候才感覺到,顧允兒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對,臉上沒有受驚的恐懼,反倒是很深的挫敗感,“允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顧允兒垂下眼眸,發生的那些事兒,顧允兒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姨娘,她怕說了顧清苑會不高興,想着,憶起顧清苑當時的舉動,顧允兒眼神迷茫,果決的手段,縝密的心思,無畏無懼的氣勢,真實的顧清苑就是那樣的嗎?讓人畏懼,令人臣服,自己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也可以做到讓人仰望,可,自己卻望塵莫及,無法觸及,那,不是自己可以做到的,永遠都做不到,甚至連想都沒敢想過,自己除了身份不及顧清苑,其他,也完全無法和她相比並論,顧允兒苦笑“姨娘,我有些累了,想去睡一下。”
“好,你去吧!等到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好。”
三姨娘看着女兒萬分失落的背影,眼神微閃,一定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是和顧清苑有關的嗎?
婷來院
二姨娘神色緊張的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昏迷不醒的女兒,對着給正在探脈搏的大夫急切道:“大夫,如何?”
“貴府二小姐從脈象來看,並無大礙……”
大夫的話還沒說完,二姨娘就急道:“沒有大礙怎麼還不醒呢?這可都大半天了呀!”
“要說二小姐是因爲馬受驚,受到驚訝暈倒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外傷,應該不會有大礙的,按理說,早就該醒了呀!這…。這種情形老夫還是頭一次遇到,一時還真是弄不懂。”大夫皺眉道。
“你……”二姨娘聽了臉色難看,剛欲斥責卻看到昏迷的顧無暇眼簾動了一下,這讓二姨娘眼裡微轉,頓了一下,對着大夫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我們就再等等,如果二小姐有什麼動靜了,再請你過來。”
“那好吧!”大夫點了點頭,叮囑道:“如果二小姐醒了,問問她是否曾經撞到過頭,現在這麼長時間不醒很是反常,如果是的話,可一定要注意了。”
“好,我知道了。”二姨娘淡淡的應了一身,對着身後的藍梅道:“送大夫出去吧!還有,要是二小姐一會兒醒了一定會餓的,你先去給二小姐準備些吃食吧!”
“是,二姨娘。”
等他們都離開後,二姨娘坐在顧無暇的牀邊,輕聲道:“暇兒,姨娘知道你醒了,不要再睡了睜開眼睛,告訴姨娘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二姨娘沒有看錯,顧無暇早就醒了,她在回顧府的路上就已經醒來了,可她卻不願意睜開眼睛,大殿發生的事,夏侯玦弈的話,在她清醒的那一瞬間,一下就回到了她的腦海裡,讓她只恨,自己還醒來幹嘛!還不如死了算了!
二姨娘見女兒不睜眼,緩聲道:“暇兒,你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了,來,你告訴姨娘,姨娘替你想辦法,你這樣,躺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二姨娘說完,顧無暇緩緩睜開眼睛,眼淚也順着流了下來,眼裡卻滿是絕望,“想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你什麼也幫不了我。”
“暇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二姨娘看顧無暇睜開了眼睛,也開始說話了,終於鬆了口氣,輕斥道:“你真是嚇死姨娘了,姨娘還有以爲……”
“以爲什麼?以爲我死了嗎?”顧無暇死氣沉沉道:“如果死了倒是好了。”
“暇兒,你說的這什麼什麼話!”二姨娘斥了一句,可看女兒神色很是不對勁兒,心裡一跳,擔憂道:“暇兒,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在大殿上,夏侯世子說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個顧家二小姐,何談喜歡我…。”顧無暇說着,在二姨娘驚異不定的眼神中,忽然激動了起來,“是,姨娘你都說對了,一切都是妄想而已,夏侯世子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怎麼會喜歡我這樣什麼都平平凡凡的女子呢?況且,我還只是一個庶女。”
“暇兒,你冷靜點兒,當時我是那麼說過,但絕對的不是貶低你,只是覺得疑惑而已。”
“這下不用疑惑了,一切都清楚了。”
“那個……暇兒,夏侯世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你問他的嗎?”二姨娘皺眉道。
顧無暇神色木然,簡單的把大殿上的事兒說了一遍,說完的時候,二姨娘的臉色已經換了好幾個顏色,靜默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二姨娘急道:“暇兒,那個大元太子同意了嗎?”
“同意什麼?”
“就是讓你回大元的事,大元的那個太子接受了嗎?”二姨娘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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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不知道,我…。當時暈倒了,所以…。”顧無暇這個時候也漸漸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猛然坐起來,驚慌道:“姨娘你說,要是大元的那個太子接受了,我是不是真的要跟着他們回大元?”
“是,你一定會跟着去的。”二姨娘癱坐在那裡,臉色發青。
“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大元,如果我去了,我跟夏侯世子豈不是完全沒可能了,也許,我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不要。”顧無暇搖頭,激烈的反對道。
“無暇,這個時候你還想着那個夏侯世子,還想着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兒。”二姨娘喘了口氣,咬牙道:“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你可知道,如果那個大元太子答應的話,你會如何?”看着顧無暇還有些懵懂的神色,厲聲道:“你將會一個人去到大元,沒人護着你,沒人認識你,是死,是活,都捏在人家的手裡,那麼遠的地方,就算你死了,也沒人知道,姨娘更不會知道,你明白嗎?”
二姨娘話落下,顧無暇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形容了,眼白直翻,渾身顫抖,一下子倒在牀上,搖頭,惶恐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二姨娘這個時候也有些六神無主,可還算鎮定,安慰道:“暇兒你先別急,我先去問問你老夫人,你父親,說不定,還來的及,還來及…。”二姨娘說着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
顧清苑一行人帶着受傷的李翼並沒有回李府,而是去了祁逸塵最近的莊子上,對此,顧清苑覺得挺好,一來,李翼受傷必須儘快治療,二來,這種情形回到李府必將是引起很大的混亂,說不定爲此還會驚動宮裡的那位,牽一髮而動全身,很多事兒難以解釋,這樣的安排對於現在來說,倒是最好的了。
在祁逸塵在爲李翼拔劍做準備的空檔,顧清苑轉頭看向李智,“大表哥。”
李智緊緊的盯着牀上處於昏迷中的李翼,神色擔憂,惶恐,在他心裡祖父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可現在他卻倒下了,這讓李智神智有些恍然,猛然聽到顧清苑喚自己,腦子空空的,呆呆怔怔的轉頭,木然道:“什麼!”
“現在有些事你必須去做。”
“什麼事?”李智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做什麼。
“你馬上回李府一趟。”
“現在?”顧清苑這句話,讓李智皺眉,不贊同道:“可是,現在祖父要拔劍,我怎麼可以離開。”
“就是因爲外公要拔劍,所以,你必須趕緊回去一趟,把舅舅叫來。”
“父親?清兒,父親他不懂的醫術,他……”
“他是外公的兒子。”顧清苑打斷李智的話,面色淡淡,清冷道:“外公要拔劍了,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你該明白,如果那個萬一發生了,外公一定希望舅舅會在。”
李智聽了一震,瞪大眼睛,“你……”李智不能接受的看着顧清苑,他實在不懂,生死之間的事兒,她怎麼可以說的那麼平淡,而且,這個人還是祖父,她……她怎麼可以這麼冷酷。
看着李智慧眼中帶着怒火看着自己,顧清苑揚起一抹恍惚的笑意,擡起如墨的眼眸看着李智,輕聲道:“如果我說外公無事,外公就能安然無恙的話,我會一直說,不停的說,大表哥,你覺得可以嗎?”
“我……”李智無言以對,生死之間的事兒,那裡是說說就能改變的呢!他只是聽到顧清苑那麼輕易的說祖父會死,無法接受而已。
“大表哥,我希望外公活着,長長久久的活着,那樣,他就能看着你成家,立業,看着我嫁人,而我,想看着他頭髮慢慢變白,牙齒漸漸晃動,看着他在兒女環繞,祖孫抱膝,在子子孫孫的孝敬,尊崇中,慢慢變老,直到壽終正寢,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顧清苑眼角滑下淚珠,聲音也有些支離破碎,可表情卻很是平靜,平靜的帶着冷酷,“可,生死之間最難預料。”本來該死的是自己的。
李智眼裡滿是痛色,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好,我這就回去。”頓了一下道:“就叫父親一個人來嗎?”
“嗯!就先叫舅舅一個人來吧!”顧清苑眼裡閃過冷意,這件事牽扯的太大,就算全部說出來,帝王知道了,事情查清楚了,他也不會對大元的某些人如何!最可能的也就是大元交出一個棋子了事,這結果,只會讓外公受到屈辱,既然如此,所有的事兒,還不如自己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大表哥。”顧清苑叫住起身準備離開的李智,莫測道:“這次的事情,暫時誰都不能說,包括舅母她們。”
顧清苑這句話,讓李智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表哥無需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讓她們牽扯到麻煩而已。”顧清苑淡淡道。
李智聽了臉上有些羞愧,“好,我知道了。”剛纔猛然聽清苑那麼說,自己還以爲她是懷疑母親她們什麼呢!原來是…。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顧清苑看着李智離開的背影,嘴角溢出冷意,自己不是懷疑她們,只是信不過她們而已,大奶奶,李雪包括李泓,自己都不信。
顧家
顧老夫人看着顧長遠,皺眉道:“這,好好的馬怎麼就驚了呢?”
“這兒子也不清楚,等一會,我再去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問題。”顧長遠神色也不是很好。
“馬的事兒還是先交給小廝吧!你還是先去看看李相吧!他爲了救我顧家的幾個孩子受傷了,我們可要好好表示一下。”老夫人神色有些複雜。
“兒子知道,不過,護送無暇她們的那些護衛說,李相可能要靜養幾天,讓我們最近先不要過去打攪,有清苑在那裡就夠了,所以,我們還是再等等吧!”顧長遠說着,眼裡閃過異色,心裡冷笑:事情真像允兒和小廝說的那樣嗎?馬驚了,李相爲救她們被馬給傷着了,然後,護衛把她們送回來,顧清苑隨着去李府的嗎?呵呵,聽着好像很通,畢竟馬驚了,京裡很多人都看到了,可,這其中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自己心裡可是清楚的很,真的是被馬傷着了嗎?
“是嗎?”老夫人嘆了口氣,“可再怎麼樣,也該去看看吧!要不然,太說不過去了……”
老夫人的還沒說完,就看到管家,急衝衝的走了進來,神色驚異不定,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連聲音都帶着顫抖,“老……老夫人……老爺……伯爵府的管家來了。”
老夫人聽了一驚,就連顧長遠也是一震,“誰?你說誰來了?”
“伯爵府的管家。”
靜默了一會兒過後,老夫人緩過神來,急道:“長遠,你快去迎迎去。”
“哦!是,兒子這就去。”顧長遠好像也是被驚呆了,一時有些呆怔,可自己有他自己知道,除了驚,更多的是駭。
顧長遠出去後,老夫人看向齊嬤嬤驚異不定道:“你說伯爵府的管家突然來顧家能有什麼事兒呢?”
“這個…。老奴也想不出。”頓了一會兒後,齊嬤嬤道:“老夫人你說,會不會是爲了二小姐和夏侯世子傳聞的事兒,他們伯爵府的人會不會覺得是我們顧家傳出去的呀”
“這…。可這不是我們府裡傳出去的呀!”老夫人皺眉。
“也是,說不定是老奴多想了。”齊嬤嬤垂首,可是,除了這個她還真是想不出,伯爵府的管家怎麼會突然來到顧家。
無論是不是,老夫人想起這個傳聞,就想起顧無暇在大殿上引起的那些事兒,心裡很是不快,剛開始聽到那麼多人誇讚她,還以爲她能爲顧家爭光,可是,沒想到是出了個大丑,真是上不得檯面,竟然在皇宮大殿暈倒。
老夫人正想着,就看到二姨娘忽然衝了進來,連一點禮儀都沒有,見此,老夫人本就不快的心裡更添不喜,厲聲道:“這是在幹什麼?莽莽撞撞的成何體統?”
二姨娘砰的跪在老夫人跟前,忍着急躁的心情,盡力平緩道:“老夫人贖罪,是俾妾莽撞了。”
“好了,別說了,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兒媽?”
“俾妾就是想告訴老夫人,二小姐醒了。”
“是嗎?那就好,既然她醒了,你就好好看着她吧!”
“是,老夫人,不過,二小姐剛纔告訴俾妾,今天在大殿上,皇上說要讓二小姐跟着大元太子回大元,老夫人,這是真的嗎?”二姨娘聲音裡隱藏不住的焦灼。
“是,皇上是……”
老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二姨娘就急道:“老夫人,二小姐她不能去大元呀!那地方太遠了,而且,那個太子已經有太子妃了,二小姐她去了哪裡什麼都不是,她該怎麼活下去呀!老夫人……?”
“閉嘴!這些話也是你一個妾侍能說的。”老夫人厲聲道:“再說了,這事兒是你能做的了主,還是我能做的了主,皇上開口了,那就是聖旨,那是對我顧家的恩賜,是無暇的福氣,我們的感恩,皇上的話,也是你這個妾侍說三道四的,真是不知所謂。”
“老夫人……”二姨娘早就明白,如果有事兒的話,老夫人是不會管無暇的死活的,可現在聽她這麼說,還是感到心寒,無暇包括自己在老夫人的跟前,討巧賣乖,恭順,孝敬,她難道真的一點兒感覺就沒有嗎?她當無暇是什麼,一個小狗嗎?隨時都可以出賣。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事兒還沒定下,而且,就算是定下了,對無暇也不是什麼壞事,那個大元的公主可是很喜歡無暇的,想來,只要又她在,無暇是不會受什麼委屈的。”
老夫人的這話讓二姨娘差點笑出來,她可真說的出口,一個公主再喜歡無暇有什麼用,重要的是太子,只有太子纔有那個能力讓無暇不受委屈,才能做她真正的靠山。
就在這個時候,顧長遠聲音傳來,“周管家請進。”
“顧大人客氣。”
老夫人聽了一怔,是伯爵府的管家嗎?想着,急忙道:“齊嬤嬤,快去迎迎。”
“是,老夫人。”
“還有你,趕緊起來吧!跪在地上,哭喪個臉,讓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是,老夫人。”二姨娘急忙起身,心裡惱恨的同時,也有些疑惑,是誰來了,老夫人這麼慎重,在二姨娘不解的同時,顧長遠領着以爲五十多歲的老人走了進來。
“母親,這位是伯爵府的周管家。”
伯爵府?這讓二姨娘一震。
“周管家,快快請坐。”老夫人熱情道:“齊嬤嬤倒茶。”
“老夫人客氣了。”周麒客套一笑,在椅子的邊緣坐下,雖然只是伯爵府的一個管家,可舉手投足間沉穩,大氣,讓人不敢小看於他,而且,他能做到伯爵府的管家可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周管家百忙之中到此可是有何要事嗎?”老夫人輕笑道。
“老奴是受我家世子爺的令來此的,有件事,希望徵得老夫人和顧大人的一句話。”
世子?夏侯玦弈?徵得?等字眼,讓老夫人怎麼也無法把它們聯繫在一起,只是,更加謹慎,客氣道:“周管家一言,老身等擔當不起,夏侯世子有何事儘管吩咐。”
“其實,老奴今天過來是奉命,來爲我家世子爺,向貴府的小姐提親的。”
“什麼!”周麒話落,老夫人手裡的杯子應聲落地,睜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麒,二姨娘也是驚訝的嘴巴大張,顧長遠雖然也很是吃驚,十分意外,可眼裡卻閃過幽深的冷意。
周麒看看這他們的反應,倒是萬分理解,當時,世子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受驚的程度,比起他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沒有暈過去,自己對自己感到十分佩服。
祁逸塵山莊
李翼身上的劍已經拔了出來,傷口也包紮好了,祁逸塵也鬆了口氣,對着顧清苑,李謹,李智道:“現在看整體狀況還算不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照顧好,特別注意觀察體溫,預防發熱。”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逸塵。”李謹沉重道。他怎麼也沒想到,李智忽然把自己叫到這裡來,竟然是爲了這個,父親生死一線間,這衝擊對於李謹來說相當大,如果父親真的就此倒下了,他無法想象,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可看李智,顧清苑的樣子絕對不是小事兒,這從父親身上的傷就可以想象的到,是劍!是有人想殺父親嗎?
“那我去給祖父把藥給煎了吧!”李智道。
“嗯!你去吧!”
祁逸塵看了看坐在牀邊看着李翼不語的顧清苑,頓了頓,桃花眼裡面滿是複雜,最後,還是走了過去,輕咳一聲,以拳掩脣,以往的犀利,邪魅全不見了,倒是有些不自在道:“那個,我是不是現在就去顧家,還是準備一下,明日再去。”
“一會兒就去吧!也不用特別準備什麼。”很多事瞬息萬變,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古代王朝,還是早作準備的好,顧清苑說完,淡淡道:“麻煩你了。”
“不就是提個親嗎?有什麼好麻煩的。”祁逸塵不自覺的咬牙道,看着顧清苑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要說嬌羞了,她連不好意思都沒有,說的輕易且簡練,那事關終身的事兒,她就像在說:我餓了,你幫我買些吃的吧!麻煩你了,這讓祁逸塵倍感無力,看來她是完全當自己在幫忙了,難道,她就不知道,這個忙也許會弄成真的嗎?她難道不知道這事關她的名譽嗎?真是該死。
“提……提親…。提什麼親,向誰提親。”李謹覺得肯定是因爲父親病了,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要不然,他怎麼會聽到兩個年輕人,像是在買菜似的,說着能讓人掉下巴的話。
祁逸塵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倒是顧清苑淡定,自然道:“我和祁公子,兩情相悅,心心相印,所以,他一會兒要去顧家提親,對象就是我。”
顧清苑說完,祁逸塵桃花眼睜圓了,心跳漏了幾拍,不過,嘴巴也抽搐了,真想問一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李謹覺得這就是父親中劍後,對他的又一衝擊,考驗,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語味深長道:“清兒呀!這個終身大事,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你們這樣不合規矩。”
“舅舅覺得祁公子不好嗎?”
“哦!逸塵當然不錯了,不過……”李謹的話還沒說完。
顧清苑就接話道:“既然不錯,就得早點下手,要不然,晚了就再難找了,所以,祁公子趕緊去吧!”
“下…。下手?”祁逸塵想笑又想哭,瞪了顧清苑一眼,你還真當我是一盤兒菜了。
“清苑呀!那個…。那個,這個事兒它不能這麼說,它…。”李謹覺得頭髮昏了。
就在屋裡氣氛怪異的時候,李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讓他們意外的人。
“父親,麒護衛來了。”
顧清苑聽了轉頭,夏侯玦弈身邊的那個護衛。
“麒肆你怎麼了來了?”祁逸塵皺眉道。
“麒護衛是來找祁公子的嗎?”
“祁公子,李大人。”麒肆拘禮,擡頭,平淡道:“屬下是來見顧大小姐的。”
祁逸塵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你來見她幹什麼?”
“屬下是奉命而來。”
“奉命?誰?你家主子嗎?”祁逸塵問道。
“不是我家主子,是奉皇上之命,請顧大小姐進宮一趟。”
“進宮?”李謹,李智很是驚訝道。
“皇上見顧清苑幹什麼?”祁逸塵直接了當問出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麒肆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大元太子在宮裡是嗎?”顧清苑起身走了過來,淡淡道。
顧清苑話出,麒肆猛然擡眸,眼神微閃,正色道:“是。”
祁逸塵聽到這句話,想起顧清苑曾經說過的事,表情冷了下來,聲音裡也帶了一絲戾氣:“是他要見顧清苑嗎?”
麒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在祁逸塵的語氣裡面聽出了很深的敵意,想着,不由的看了顧清苑一眼,眼神微縮,難道說,城外一行,不但主子反常了,就連祁公子也不正常了嗎?
“舅舅,大表哥,我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顧清苑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李翼,“外公,就交給你們了,如果外公發熱了,就給他用溫水擦拭額頭,手腕,腳心。”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李謹說完,低聲道:“小心點兒。”
“嗯!我知道。”
看着跟着麒肆馬上要走出門口的顧清苑,祁逸塵心裡緊了一下,忍不住出聲,“顧清苑…。”
顧清苑回頭,看着祁逸塵複雜的神色,淡淡一笑,輕聲道:“祁公子,謝謝你救了我外公,還有就是,去顧家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吧!”說完隨着麒肆離開了。
祁逸塵面色難看,眼裡滿是怒火,不知道是因爲顧清苑,還是因爲大元太子。
出了莊子,麒肆停下腳步,看着前面的顧清苑,出聲道:“顧大小姐。”
“什麼事?”
“有些事兒,主子讓我提前告知你一聲。”
顧清苑聽了挑眉,夏侯玦弈?“什麼事?”
“主子說……。”
在麒肆的述說中,顧清苑的眉頭越挑越高,最後,笑了起來,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