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
晚間時分,夏侯玦弈回到他和顧清苑的院子,踏入房間,入目的就是一副讓人血脈賁張的美豔畫面。女子身上只穿肚兜,褻衣僅僅遮住重要部位,外面輕紗罩體,盡顯玲瓏曲線朦朧之惑,香豔無邊。
美麗的容顏,香豔,年輕,玲瓏的身體,這樣一副美豔之色。衝擊着男人的視線,挑動着男人的情慾。男人看了沒幾個能忍受的了的。
夏侯玦弈看着狹長的雙眸微眯,眼眸無底,幽深暗沉。面色卻很是清冷,男人看美色身體冒火,而他好像開始溢冰。
而引誘人的,眼裡也有一絲魅惑之色,平靜,淡漠。
“你主子吩咐的?”夏侯玦弈開口,淡漠道。
“是。”念陌坦誠,平靜道。
“把你臉上的麪皮去掉,穿上你的衣服離開房間,從此不許踏入這房間一步。”夏侯玦弈清冷道。
念陌點頭,可卻沒有立即離開,看着夏侯玦弈,認真道:“主子讓我問,夏侯世子現在什麼感覺?在想什麼?”
“沒什麼感覺,在想我的丫頭,想廢了你主子。”
夏侯玦弈話出,念陌的嘴角溢出一絲淺淡,乾淨的笑意,“夏侯世子的回答,和主子預測的相差無幾。”
“出去。”
“是。”
念陌動作十分迅速,瞬間整理好衣服,毫不遲疑的走了出去。
夏侯玦弈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房間裡陌生的味道散去,擡頭看着京城的方向,靜靜的看着…。
京城
夏侯玦弈暗莊
“世子妃果然沒預料錯,南宮凌果然向皇上建議了護送的人,且是自己的人。”麒肆正色道。
顧清苑聽了,問道:“是誰?”
“兵部胡亮。”
“讓兵部的人來護送?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麒肆點頭,深色沉重道:“是呀!只有兵部的人出動對我們沒有任何益處呀!南宮凌的人還都在京城,我們還是會受到牽制。”
“兵部的人還是有用處的,最起碼事發的時候,他們可是有力的證人。”顧清苑說完,轉頭看着麒肆道:“麒肆,你現在就出去散播一條消息去。”
“世子妃請說。”
“就說,世子爺感念祁逸塵的幫助,已經下令讓府中的護衛隨行以確保祁家商隊的安危。”顧清苑輕笑道:“南宮凌向皇上提議,不就是想防備我們會用自己的人,給世子送援軍嗎?既然如此,我們有何必隱瞞呢?大大方方的去做吧!”
“屬下明白了。”麒肆說着猶豫道:“可是這樣一來,世子妃回來京城的消息恐怕難以隱瞞了。”
“我本來就沒想隱瞞,而且,就算是特別的隱藏,也隱藏不了太長的時間。說不定,還會被人個抓住話柄。讓他們早點兒知道沒什麼不好。”
“可是如此一來,世子妃可就要不斷的應付各種問題了。”
“那些問題是遲早都要面對的,早些,晚些沒什麼差別。”
“只是傳到主子耳裡他一定會擔心。”
“聽不到任何動靜你家主子會更加不安,所以,聽到些風聲,讓他知道我們最起碼活平安的活着,也不錯!”
麒肆聽了哭笑不得,世子妃着報平安的方法,一般人還真是吃不消。
大皇子府
那邊麒肆的消息剛放出去,這邊南宮凌就聽到了消息。其身邊的護衛看着南宮凌,神色凝重道:“主子,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往陵城送人了。”
南宮凌倒是很平靜,淡淡道:“這纔是正常的反應,如果他們一直沒動靜,我倒是還要玦的不安,也好奇了!”
護衛聽了神色不定,“現在一批貨物有皇上的人,我們的人,還有夏侯玦弈的人。這一路上要怕是要熱鬧了。屬下擔心,就胡亮那些人怕是無法牽制的了夏侯玦弈那些暗衛呀!而且,看動靜,這次隨着去陵城的暗衛怕是不少。殿下,要不要我們也派些暗衛跟過去?”
南宮凌聽了沒有說話。
護衛看此,擔憂道:“殿下,如果他們只有小部分的人跟過去,對我們倒是沒什麼影響,可如果是傾巢而出的話。那,可對我們可就很不利了。要是讓他們順利到達陵城,後果不堪設想呀!”
南宮凌眉頭皺起來,“他們動,我們也跟着動的話,父皇看在眼裡一定會察覺到什麼的。那個時候對我們亦很是不利呀!”說完,若有所思道:“不過,本殿也很好奇呀!一直沒有動靜的暗衛,現在動作是越發的頻繁了。這是夏侯玦弈在離開前就計劃好的嗎?”
南宮凌話出,護衛心裡驚疑不定,“主子是說,夏侯玦弈早就預料了一切嗎?所以,也早已安排好了退路嗎?”護衛說着皺眉,“屬下覺得不可能,畢竟大元太子那裡也是在機緣巧合下,他才肯伸手的。這根本就是無法預料的到的。所以,屬下覺得夏侯玦弈他不會計劃到這一步。”
“畢竟,如果大元太子他要是早些伸手的話,我們早就可以動手了,根本就不必等到現在。等到讓他可以搬援兵的時候。”
護衛話落,南宮凌的深色略微好看了些,不過,如夏侯玦弈那樣的人不除總是心腹大患呀!
“趙虎,你派人去一趟祁家,告訴祁逸塵本殿在福賀樓那裡擺了席,請他前去小酌一杯。”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趙虎領命,轉身準備離開,就看到趙旉疾步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緊繃。
趙虎看着不由頓住腳步。
趙旉不等南宮凌詢問,就率先稟報道:“主子,今日有暗衛在夏侯玦弈暗莊發現了顧清苑的蹤跡。”
此話出,趙虎眼睛睜大,南宮凌眼裡瞬時溢出精銳之色。
趙虎疾步退回,厲聲道:“趙旉你剛纔說什麼?你看到了誰?”
“顧清苑還有麒肆。”
麒肆名字出,趙虎臉上隨然大變,眉心直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這…。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在京城?這…。”
“屬下也覺得不可能所以特別去查探了一下。”
“如何?”
“沒錯,就是他們。”
趙虎心裡驚駭,看向南宮凌,“主子這…。?”
南宮凌眼裡溢出陰冷之色,“看來,我們是太過關注夏侯玦弈,倒是把其他的人給忽略了呀!”說完,神色森冷道:“也是我錯估了那個女子在夏侯玦弈心裡的地位。在這生死關頭,他竟然還要先護着那個女子,這深情真是令人感動呀!”南宮凌話落,手裡的茶杯卻應聲而碎,鮮紅血液滴落在地。
趙虎,趙旉看此,兩人心裡一顫。主子發怒了!
在南宮凌發怒的同時,一個院中的女子也處於極度驚懼的狀態。
二姨娘扶着玲兒的手回到自己院,坐在房間裡垂眸看着自己紅腫的手背,眼裡滿是惱怒,陰森之色,那個該死的賤人竟然敢對她下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她等着吧!自己一定要她好看。
“姨娘,你累了吧!來喝點兒誰。”丫頭玲兒這個時候在二姨娘面前,也沒有了在院子裡時,那輕鬆自在的模樣,心裡臉上滿是敬畏之色。
能讓一個丫頭露這樣的表情來,看來這位嬌柔的二姨娘並不如表面那麼親和呀!
二姨娘完全無視鈴兒那貼心的舉動,淡淡的看着她道:“你確定剛纔的那些話殿下都聽到了嗎?”
鈴兒聞言,趕緊道:“回姨娘,奴婢確定殿下是真的聽到了。而且,直到我們說完離開的時候殿下還在,所以,奴婢肯定完全沒拉下一點兒。”
二姨娘聽了點頭,“如此就好。”
“姨娘放心吧!憑着殿下對姨娘的疼愛,殿下一定不會放過傷害姨娘的人的。”
聽言,二姨娘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
“奴婢是實話實說,這些日子以來外,看殿下來姨娘這裡的次數就知道他對姨娘是多麼的喜愛了。簡直就是疼到心坎裡了。”鈴兒不失時機的趕緊恭維,討好道。
“你這丫頭…。”
二姨娘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一個溫和且言語帶笑的聲音傳來。
“這丫頭倒是沒有說錯,殿下對二姨娘可真的是,疼愛有加無人能及呀!”
聽到這個聲音,兩人心裡一稟,臉色微變,迅速擡頭,就看到皇子妃洪欣端莊,威嚴,臉上掛着柔和微笑的站在門口。
看她的表情,想起她剛纔接應的話語,二姨娘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這是在偷聽嗎?不過,就算心裡對洪欣那小人的舉動不喜,她也不會去笨到去質問她什麼!畢竟她就算再受寵,也是一個妾,明目張膽的去質問主母,那是自己找虧吃,她纔不會那麼傻在明面上被這個小心眼的女子抓到把柄,讓她有機會懲治於她呢!
二姨娘心裡打着小盤算,腳下步伐卻是一點兒不慢,疾步走到洪欣的身邊,微俯身,臉上滿是恭敬之色,“婢妾見過皇子妃。”
二姨娘那變幻不定的表情,還有眉眼間自傲的神色,洪欣盡收眼底,嘴角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絆倒一個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一點愉悅之心都沒有,真是完全掃了她的興致。無法取悅主子的奴才,看着都開始覺得礙眼了!而,一個棋子到了這種地步,讓人連利用她的心都升不起了!
洪欣淡漠的看來二姨娘一眼,“起來吧!”
“謝皇子妃!”二姨娘起身,熱切道:“皇子妃請坐,奴婢去給你倒茶去。”
“不用麻煩了,你不是傷了嘛!這些瑣事兒就不要再做了。”洪欣淡淡道。
二姨娘猛然擡頭,驚訝的看着洪欣道:“皇子妃,怎麼知道的?”
看着二姨娘故作吃驚,那做戲的模樣,讓洪欣更覺得膩歪,神色越發冷淡下來,眼裡的譏諷之色卻是越來越濃,“是殿下特別通知我的。”
“是殿下?”二姨娘臉上那似驚,更是喜的表情,讓洪欣嘴角溢出一絲笑意,“是呀!殿下對二姨娘總是特別的關懷,二姨娘這受了傷,我都還不知道呢!殿下卻已先一步知道了!還讓人特別的來通知我,好好的照應下二姨娘呢!”
二姨娘聽了洪欣的話,臉上那驚喜,嬌羞還有那如何都隱藏不住的愛戀眼神,那副完全墜入情網的模樣,洪欣看着心裡如吃了蒼蠅般難受,同時又覺得極度的諷刺,或許,曾經自己也曾和二姨娘一樣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看着,洪欣徹底沒了看戲的性質,臉上的笑意褪去,神色淡漠道:“是,殿下說:二姨娘既然傷着了,那就什麼都不要再做了,更不能讓二姨娘一個病人來服侍他這個健康的人了。所以,殿下命我給二姨娘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好好的修養一段日子。等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洪欣話出,丫頭鈴兒完全驚在那裡,不知該如何反應。
二姨娘的臉上已經轉了幾個顏色,是驚,是不敢置信,是惶然無措,臉色青白交錯,身體微微顫抖,心口劇烈的起伏着。使勁兒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殿下怎麼會。?怎麼會…這是要讓我離開嗎?不…不。殿下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
說着猛然擡頭看向洪欣,“這是皇子妃的注意吧!是你看我得殿下的寵愛,想打發我離開是不是,是…。”
“放肆!你一個低賤的妾室竟敢這麼對皇子妃說話,還膽敢信口雌黃的污衊皇子妃,實在是無法無天了。”洪欣身邊的奶孃,上前一步,戾聲道:“就你這沒規矩之人,只是打發了你,已是殿下仁慈。要老奴看就是直接杖斃了都不爲過。”
“如此,還是你們容不得我想要,根本就不是殿下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二姨娘激動道:“你們膽子太大了,皇子妃你真是太善妒了,像你這樣的不容日人的女子,如何能做好這皇子府的女主子?”
“古氏,你大膽…。”
“閉嘴,你一個老奴有什麼資格訓導我?你不過就是皇子妃身邊的一條狗罷了!而我,可是着皇子府正兒巴經的妾室,是你半個主子,你憑什麼教訓我?”二姨娘惱恨,說着看了一眼洪欣,“皇子妃你身邊的奴才如此,也是皇子妃教導的嗎?”
二姨娘話出,奶孃的臉上溢滿羞惱之色,這個該死的賤人,她真是…。
洪欣神色卻很是平靜,“奶孃,你去叫人過來送二姨娘離開。”洪欣說完,轉身離開。
“是,皇子妃。”奶孃恭敬稱是,陰冷的看了一眼二姨娘。
奶孃的眼神,讓二姨娘心口陡然緊縮,既而猛然出手推到奶孃,拔腿開始往外跑去…
“啊…。”
一驚呼聲,伴隨着一連竄兒重物倒地的聲音,傳到剛走出門口的洪欣耳朵裡,腳步頓住,眉頭皺起,轉頭就看到二姨娘速度極快的往這邊衝過來。
看此,洪欣急忙閃身,可卻還是被二姨娘給撞的一個趔趄。好在身後的丫頭及時扶住纔沒能摔倒。
“皇子妃你沒事兒吧?”丫頭緊張道。
洪欣聽了沒有說話,站穩,擡頭看着那個奔跑的背影,眼裡盈滿戾氣。沉聲道:“護衛可在。”
“屬下在。”幾個魁梧的護衛眨眼出現在洪欣面前。
“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洪欣最後四個字,讓丫頭身體猛然抖了一下。
護衛面無表情道:“是。”護衛領命,飛身向二姨娘而去。
書房中
沉寂良久,南宮凌纔開口:“現在看來這些日子的動靜,都是那個女子搞出來的吧!”
“或者,兩人是帶了夏侯玦弈什麼計劃回來。”趙虎皺眉開口道。
南宮凌聽了沒有迴應,只是神色莫測道:“不過,那個活着也好,只希望夏侯玦弈泉下有知不要後悔纔好。”
趙虎聽了,心微定,主子的心裡已經有對策了吧!而且,他也不覺得一個女子能成什麼大氣候。就算是有夏侯玦弈的指示,可是事情往往都是瞬息萬變的,夏侯玦弈哪裡什麼都能預料的到。而,那個女子就算是聰明,可這樣的事情她也是應付不來的吧!
“主子,那屬下現在去祁家一趟。”
“嗯!去吧!”
趙虎離開,南宮凌擡手拿起一隻筆,快速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交給趙旉道:“送去陵城。”
“是,主子。”趙旉雙手接過,瞬時離開。
南宮凌看着手上的淺淡的傷口,擡眸,看來要進宮一趟了。
伯爵府
老侯爺臉色很是蒼白的辦坐在牀上,眉頭緊鎖。才三個月的時間,可老侯爺整個人卻是清減了很多,人看起來也很是虛弱。只有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睛依然銳利,可眼底卻潛藏了各種沉重的顏色。是慚愧,是心痛,是焦灼,是無奈…。
可在聽到一個聲音後,眼裡的情緒迅速全部隱沒,變爲一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