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屋裡的有些人心裡抑制不住一沉,擡眸就看到夏侯玦弈那風華無雙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尊貴,清冷!只是在看到屋裡那幾個人時,身上寒意更甚。
“主子!”麒肆恭敬請安。
“夏侯世子,這事情基本都結束了你卻回來了,你這世子還真是夠忙的呀!”慕容燁臉上帶着笑意,言語間卻滿是挖苦之詞。
夏侯玦弈淡淡的瞥了慕容燁一眼,淡淡道:“既然已經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麒肆送和碩王爺出去。”
“是,主子。”麒肆應聲,動作很是迅速的來到慕容燁的跟前,萬分恭敬道:“碩王爺,屬下送你出府。”
慕容燁沒動,只是看着夏侯玦弈,臉上慢是哀怨之色,嘆息道:“夏侯世子,你用完本王馬上就一腳踢開,還真是沒良心。不過,本王也已經習慣了,你大爺最喜歡的就是卸磨殺驢。但是,本王這次過來,可不是爲了你,而是來幫陌…。”
這次慕容燁的話未說完,再次被人打斷了。不過這次出口打斷的人不是麒肆,而是顧恆。
“和碩王爺,你的小廝還在外面等着你,這麼長時間了你是否出去看看,不然他恐怕是要擔心了。”顧恆,善意的提醒道。
顧恆話出,慕容燁眉頭輕挑,有趣的小公子如果變得和夏侯玦弈一樣,那可就完全不可愛了。
夏侯玦弈轉眸看了顧恆一眼,第一次覺得他好像並不算太礙眼,最起碼比起某個男人,看着順眼不少。
麒肆看着眼前的場景,心裡暗道:相互看不順眼的人,當出現一個讓他們更看不順眼的人時,他們就莫名的站在了同一條戰線。這是奇妙的存在。
慕容燁看着他們兩人,決定無視,轉頭看向顧清苑,俊逸的面容染上一抹委屈,傷心道:“陌兒,我剛纔做的不好,說的不對嗎?我明明是一心向着你的。可你看他們對我的態度,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似的,對我橫眉冷目的。唉!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麒肆聽着嘴巴歪了一下,這主兒果然不是個省心的,每次看到世子妃不挑撥兩句,不撒個驕,裝個可憐,他就不舒服似的。一個大男人,還是堂堂王爺撒起嬌來竟然一點兒都不含糊,還自然的的很。看着真是讓人無法適應呀!不過,卻不得不說就撒嬌,哄女人開心而言,主子還真是比不上他。
顧清苑看着慕容燁,他好像不挑釁一下夏侯玦弈就不甘心。
夏侯玦弈看了慕容燁一眼,狹長的雙眸劃過冷色,慕容燁回視,眼裡滿是溫和的笑意。
看着兩人男人又開始幼稚的用眼神對持,顧清苑搖頭,起身往外走去。
看顧清苑就這樣準備離開,老夫人,顧雲兒,胡氏等人神色不定,顧憐兒,顧馨兒有些驚訝。在這個時候顧清苑不是該問些什麼,說些什麼嗎?爲何就這樣離開了呢?
看顧清苑一言不發,完全無視她的這個祖母就那樣離開,老夫人嘴巴緊抿,眼裡閃過羞惱,顧清苑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惱了自己嗎?
顧馨兒看着顧清苑的背影,眼睛微眯,第一來伯爵府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她們沒參與,可顧清苑心裡也一定開始對她們不喜,甚至是戒備。那麼,想再次來伯爵府可就不容易了。說不定連這個門檻兒都進不了了。如此一來,對她們而言可不是一件兒好事兒。
想着,顧馨兒心思開始迅速翻轉起來,現在說出某些事兒還真不是一個好時機,可如果不說的話,恐怕很難再找到機會了。那麼,要不要賭一次,冒險一下,抓住這次機會呢?顧馨兒思索着,片刻一咬牙,賭一次吧!主意定,腳步上前,然,還沒等到她開口,一個人就先了她一步,喚着世子妃,人也想着顧清苑跑去。
聽到聲音,顧清苑頓下腳步,回頭就看到胡氏向她疾步跑來,走到她跟前,就對着她跪了下來。擡頭看着她,臉上滿是痛色,帶着悲切,聲音顫抖道:“世子妃,你就這樣走了,雲兒她該怎麼辦?”
“你說呢?”
“世子妃,婢妾不懂的很多的道理,如果說的不對還請世子妃不要怪罪。”
“你想說什麼?”
“世子妃,我們先不論雲兒身上中的是‘女兒絕’還是‘凝紅’。但她是在伯爵府中,才中了藥是這是不爭的事實。”胡氏說着頓了一下,看着顧清苑清冷的面容,深深磕了一個頭,低泣道:“婢妾不敢讓世子妃查探什麼。也敢要世子妃給什麼說法,但是,請世子妃給雲兒一個容身之處,婢妾不敢奢求側妃,只求給她一個妾的名分就夠了。”
聽完,顧清苑淡漠的看着跪在腳下的女人,再看不遠處還在哭泣的顧雲兒。原來母女之間還可以這樣互惠互利的依靠,活着。
慕容燁聽了那番話,轉頭看着夏侯玦弈,笑道:“夏侯世子還是那麼招人喜愛。看看那女子,人家可是拿命在博,就是爲了你心裡的那抹憐惜。還真是偉大呀!怎麼樣?看着可感動?”
慕容燁話出,顧雲兒臉上那悲悲切切的表情加了一分無悔,無怨之色,眼神帶着愛戀看着夏侯玦弈,卻隱忍着什麼都沒說,只是無助的掉着眼淚。脆弱如琉璃,配上那如花的容顏,很是引人垂憐,惹人心疼!如果再加個景的話,一副迴腸蕩氣,動人,悽美的愛情畫面可就出來了。
顧雲兒癡癡的看着夏侯玦弈,真心的祈禱着他能看到自己的心,看到她的美,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比顧清苑差。而比起顧清苑那清冷的模樣,她更加的溫柔,她會做的比顧清苑更好。把眼前的男人奉做她的天來伺候他,敬着他,生生世世都會愛着他。哪怕有一天他不再是世子了,只是一個百姓,她也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她對他是真心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徹底淪陷了。
老夫人看着眼裡劃過嗤笑,她這次倒要看看顧清苑她要怎麼說?
夏侯玦弈沒有迴應慕容燁的挑釁,更是看也沒看顧雲兒一眼,轉身擡腳往外走去,走到顧清苑身邊拉起她的手,並肩往外走去。
那邊顧雲兒看夏侯玦弈就那樣走開,哀切的呼喚着:“世子爺…”人也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準備追過去。
而胡氏看顧清苑還沒回應,就要被夏侯玦弈帶走,心急顧不得其他,伸手向顧清苑的裙襬拉去,“世子妃…啊…。”
然,話剛出口,手還沒碰觸到顧清苑,一亮光閃過,紅光飛灑,一聲慘叫隨着響起。所有人一驚,急忙看去。只見,胡氏眼睛圓睜,臉上滿是驚恐,是不甘,還有不敢置信,而後驟然倒地。血,慢慢溢出,一滴,一片…。
看着,所有人都呆怔在那裡,直到一聲尖叫響起,顧雲兒驚叫,雙手抱着頭,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眸睜大,眼裡滿是驚駭,恐懼的看着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胡氏,腦子一片空白,姨娘她…她死了嗎?這樣就死了嗎?那她呢?她該怎麼辦…
老夫人臉色灰白,怔怔的看着胡氏聲息全無的樣子,再看顧清苑神色淡淡的模樣,老夫人心口猛然緊縮,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動手,竟然真的敢殺人,還是當着自己的面…。
顧憐兒也有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住了。
顧馨兒同樣被震了一下。不過,瞬間她就平靜下來,擡頭,看向顧清苑。看到她的反應,顧馨兒眼神微縮,竟然還那副平靜淡然的模樣。看着,顧馨兒對顧清苑開始感到忌憚,這個女子,從事發到現在好像都是這副表情。
被老夫人步步逼迫時候,她不慌不忙,不急不惱,淡定,從容。
面對顧雲兒那要死要活的隱晦脅迫,同樣是沒什麼反應。
直到後來,那位王爺出現,解除危機,她好像也沒有高興,也沒有佔了上風后就趕緊抓住時機,馬上反擊回去,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的意思。
現在看到死人,也完全沒有點兒反應,不驚不懼,這樣看到一個人死在她的面前,她難道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如此平靜是因爲她心裡對胡氏窩火,這會兒心裡感到只有歡喜,所以一時忘記了害怕?還是,她已經見慣了,對這瞬間的生死變換已經麻木了呢!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顧清苑她可就有些可怕了!而顧雲兒和胡氏算計顧清苑,是不是從開始就是在自尋死路?
齊嬤嬤驚悚的看着胡氏的屍體,心裡只有一個感覺,老夫人這次是真的做了一件極蠢的事情,這次的事情怕是無法善了了。
慕容燁看着胡氏的屍體搖頭,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那模樣,顧恆看到不由凝眉,他不會是在同情,可憐她吧!念頭剛起,可在聽到慕容燁開口說出的話後。顧恆麪皮猛然抽搐起來。
“就讓她這麼死了?夏侯世子你對她可真是太好了,不但給了她痛快,還讓她弄髒了這地面,真是不划算呀!不划算…”
看着慕容燁那溫文儒雅的樣子,顧恆第一次瞭解,他果然太單純,太天真,太無知,也太嫩了呀!對於一個說要給顧雲兒找幾個男人的人,他剛纔怎麼就會想出,他會是個心軟的呢?
夏侯玦弈沒搭理慕容燁,看着顧清苑淡淡道:“走吧!”
“嗯!”顧清苑點頭。
“世子,世子妃,小女有話稟報。”顧馨兒忽然開口,說着疾步走到顧清苑和夏侯玦弈面前,規矩俯身,恭敬道:“世子,世子妃,關於顧雲兒忽然中毒,小女忽然想到一件事兒。而或許這件事能證明,她會中毒根本不是有人要害她,而是她自己苦心策劃的一個局。其目的不過是以此脅迫世子妃,她藉此進入伯爵府成爲世子的人罷了!”
顧馨兒一席話說完,老夫人面色緊繃的厲害。而顧雲兒還沒從胡氏胡氏斃命的衝擊中緩過神來,現在又被顧馨兒突然的言辭跟震懵。不過,只是片刻,她清醒過來,看着顧馨兒的眼神從驚駭轉爲憤恨,顧馨兒這個該死的賤人,她這是準備出賣她嗎?
顧清苑看着顧馨兒,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這個女子,讓她再一次看到了顧家人的冷酷,冷情。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現在顧家與皇家相比較也不遜分毫。
顧馨兒說完,本以爲顧清苑會問她知道什麼?可等半天也沒等到顧清苑開口,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而後擡頭,只見顧清苑只是靜靜的看着她,顧馨兒一怔,心裡忽然漫過不好的感覺。然,臉上卻沒顯示出分毫,既然她不問,那她就自己說吧!
“世子妃,其實,這件事要從曾經的往事說起…。”
顧馨兒的話沒說完,顧清苑就接了過去,淡淡道:“如果你想告訴我,顧雲兒之所以中毒,其目的是她想進入伯爵府,也是爲了胡氏正室的位置,還有來皓月時顧挺遠的命令的話。那,就不用麻煩了。”
顧清苑話出,顧馨兒心口猛然一震,眼眸緊縮,她竟然知道?
老夫人也聽到了顧清苑的話,不由的眉心一跳,顧清苑她知道?她怎麼會知道?是誰說的?還是…想着,老夫人臉色遂然一變,手抖的更加厲害。如果不是別人說的話?那麼,老夫人不敢想,那種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進行,而她如跳樑小醜般的在這裡作態,演戲,還自鳴得意的以爲一切盡在掌握…這太可笑了,也令人羞憤,難堪,更覺得恥辱。
各種強烈的情緒衝擊着老夫人的腦子,再加上眼前無法收場的局面,老夫人好似一時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在老夫人倒下的瞬間,齊嬤嬤趕緊接住她,不過,卻沒出聲,只是默默的把她扶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因爲她心裡明白,這個時候就算是叫嚷恐怕也是自討沒趣吧!
顧馨兒看着顧清苑,心裡翻騰起來,原來她不是不問,不是不追究,查探,而是早就知道一切。因爲早就明瞭一切所以纔會不忙不亂。也懶得跟她們多說,聽她們辯解,說那些刺耳的廢話吧!
看着顧馨兒那變幻不定的臉色,看了一眼神色憤恨的顧雲兒,顧清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輕笑道:“雖然馨兒堂妹選擇告訴我,不是因爲我是你的堂姐妹之情。不過是想順勢賣個好給我,然後,藉此利用我在這京城穩住腳罷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
“但是,你和你姨娘在那之前爲了預防萬一,擔心顧雲兒真的會如願進入伯爵府威脅到你們,而給她和胡氏下藥的事情,我可就有些不滿意了。畢竟,如果顧雲兒真的進入伯爵府了,可沒多久就殉命了。那,我可是會很難做呀!”
顧清苑話出,顧馨兒從心底開始冒寒氣,開始感到恐懼。
顧雲兒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衝擊,給震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顧家
顧老夫人悠悠轉醒,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一時有些怔忪,有些分不清在伯爵府的那場對持是她在做夢?還是真實的發生過。
“哎呀!老夫人你可是醒了,老奴都快擔心死了。老夫人你怎麼樣?可感覺哪裡不適應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老夫人轉頭看到齊嬤嬤擔憂的模樣,怔怔道:“齊嬤嬤,我這是在哪裡?”
“老夫人,這裡是顧家呀?老夫人你怎麼…”齊嬤嬤的話還沒收完,老夫人猛然坐了起來,用力的拉着齊嬤嬤的胳膊,緊緊的看着她,急切道:“你說這裡是顧家?”
“是呀!老夫人這裡是顧家。”
聽了齊嬤嬤肯定的回答,老夫人神色不定,眼裡溢出一抹放鬆之色,喃喃道:“這麼說一切都是我在做夢,我根本就沒去過伯爵府,也沒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一切都沒發生過…”
聽着老夫人呢喃聲,齊嬤嬤嘆息,看來老夫人也後悔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現在就是後悔也沒用了。
“老夫人,伯爵府我們已經去過了。只是後來你昏倒了,世子妃就命人把我們送了回來…”
齊嬤嬤話出,老夫人臉色微變,厲聲道:“你剛纔說什麼?”
“老夫人,伯爵府我們去過了…”
話未完,老夫人一下子倒在牀榻上,神色不定,“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了…?”
“是,都是真的。”
聞言,老夫人閉上雙眼,嘴巴緊抿,良久才睜開眼睛,沉聲道:“我昏倒後,可又發生什麼事兒了?”
“也沒再發生什麼事兒,就是世子妃說,何氏和馨兒小姐擔心雲兒小姐真的進入伯爵府,所以,早早的就在她們身上下了藥。不過,到底什麼藥老奴沒聽清,大概不是要命的,就是控制她們的。”
聽了齊嬤嬤的話,老夫人眼裡滿是森冷,陰沉道:“果然一個一個翅膀都硬了,都在我的面前玩起計中計了,一個個都敢對我下套了,她們可真是本事了呀!”
“顧馨兒,顧雲兒還有胡氏她們人呢?”
“在剛回來的時候雲兒小姐和胡姨娘母女三個大鬧了一場,好像還動手了。不過,現在都已經平靜了,各自在自己的院子裡。”
老夫人聽了嗤笑,“顧清苑這挑撥之計用的可真是好呀!讓她們在窩裡自己鬥了起來。”說着頓了一下道:“真的是顧清苑讓人送我們回來的嗎?”
“是的老夫人。”
“她就沒說什麼?”
“沒有,世子妃什麼也沒說。”
“是嗎?”老夫人若有所思,“顧清苑會那麼好心,這麼簡單的就放了我們?”
齊嬤嬤聽言沒有接應,因爲她心裡跟老夫人是同樣的感覺,直覺感到此事絕對不會就此輕易的揭過。
老夫人這這裡思慮不定。另一個院子中,也在探究着。
何氏眉頭皺的緊緊的,看着兩個女兒沉聲道:“你是說顧清苑她都已經知道了?”
顧馨兒臉色沉重,點頭,“是,她都知道,父親的打算,我們的打算,顧雲兒和胡氏的打算。還有其中所發生過什麼她都知道。”
聞言,何氏臉色的很,諷刺道:“呵呵…真是好笑,我們還在這裡千辛萬苦的給人下套,可那曾想人家早就看穿了一切在那裡等着。等着看我們演戲。”
“姨娘,現在說那些已經沒用了,眼前我們該盤算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顧馨兒皺眉道。
“這裡是京城,我們誰都不認識,又身份低微。更重要的是顧清苑好像掌控了我們的一切,形勢如此不利,我一時還真是想不出什麼好的脫身之計。”何氏臉色凝重道。
“姨娘,姐姐,我們不如逃跑吧!逃的遠遠的顧清苑她就不能拿我們如何了。”顧憐兒急切道。
“逃走?太不現實了,我們三個女流之輩根本就沒那個自保的能力能逃到哪裡去。”顧馨說着,沉冷道:“更重要的是我們恐怕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吧!說不定剛出府就被顧清苑派人給砍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要怎麼辦?難不成我們要在這裡等死嗎?”顧憐兒很是焦灼,氣急敗壞道。
何氏和顧馨兒不知該怎麼說,她們這次錯估了太多的東西,導致剛出手就陷入了死局。
三人相對而坐,卻一時無言。
沉默良久,顧馨兒開口道:“我倒是覺得眼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顧家。”
“這裡安全?這裡離顧清苑那麼近,她隨時都可能對我們下手,怎麼會安全。”顧憐兒反駁道。
“不,這裡安全。你們想,如果顧清苑想對我們動手的話,她早就動手了,何必多次一舉的把我們送回來呢!”
“她當然要把我們送回來,因爲這裡比在伯爵府好動手。我們去伯爵府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如果我們一下子不見了都失蹤了,一定會引得人探究的。可在顧家就不同了,我們是死是活跟她可是沒關係了。”顧憐兒應道。
“不,我倒是覺得她是有所顧忌,你們不要忘了這裡是京城,是皓月最繁茂的地方,可也是勾心鬥角最厲害的地方。而顧清苑身爲伯爵府世子妃,在我們不知道的暗處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會輕易的動手,畢竟我們不是一個兩個,我們是好幾個,一下子出事兒的話。她這個世子妃都要出面做很多事情,這是麻煩!同時也意味着會各種危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也無法保證不會有蛛絲馬跡留下。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絕對不會爲了一時的痛快,而冒這個險。”
何氏聽了點頭,贊同道:“不錯,馨兒說的很對。我們這麼多人,顧清苑她不會只動一個,而留下其他的人來,可如果一起除掉的話,動靜可就太大了,太冒險了。顧清苑絕對不會那麼做。”
“是,所以,我們一定要留在顧家,守在顧家,等待合適的機會,巴上能抵制顧清苑的人,然後藉助外人的勢力保住自己。”顧馨兒正色道。
……。
顧馨兒等人分析的很透着,想的也很周全,計劃也很完美。但是有些已經註定的事情卻是無法改變的。
第二天
顧家的上下剛用過早飯。忽然一大批的官兵圍堵了顧府。
頭領之人,帶着一匹官兵直接去了顧家主院,也就是老夫人的院。
老夫人看着突入而來的一羣人,心裡驚疑不定,臉上卻滿是肅色,厲聲道:“你是誰?這是做什麼?爲何圍住我顧家?”
頭領官兵看着老夫人,面無表情道:“你可是顧挺遠的母親?”
聽到官兵這個問題,顧老夫人微愣了下,“是,我是他的母親。”
“那就好。”頭領之人點頭,繼續問道:“顧挺遠的一個妾室和他的三個庶女兒可是也在這裡?”
“是,都在,你問這個做什麼?”老夫人皺眉道。
“請顧老夫人派人把她們都叫過來。”
“爲何?”
“老夫人等下就會知曉,還請老夫人先配合。”
頭領之人那強硬的態度,讓老夫人心裡很是不快,同時心裡也升起不好的預感。看了一眼滿屋子的官兵,老夫人轉頭看着齊嬤嬤道:“去,把她們都帶過來。”
“是,老夫人。”齊嬤嬤領命,疾步的往外走去,心裡慌亂不已。
齊嬤嬤前腳走出去,頭領之人掃過一邊的兩個官兵。兩人會意,擡腳尾隨齊嬤嬤而去。
看着這一幕,老夫人心裡不好的感覺越發的重了。
不一會兒,齊嬤嬤帶着何氏,顧馨兒姐妹,兩個官兵押着狂躁的顧雲兒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放開我,快放開我?”顧雲兒掙扎着,怒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們知道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伯爵府未來的側妃,我是夏侯世子的女人,你們敢對我們不敬,夏侯世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羣該死的賤民。現在放開我,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堵上她的嘴巴!”頭領之人面無表情道。
“是!”官兵應聲,隨意拿起顧雲兒手邊的帕子堵上她的嘴,屋裡瞬時沉靜了下來。
頭領之人看着她們驚疑不定的臉色,面色剛硬道:“我是歷城官兵,屬刑部魏大人之下屬。今日特奉魏大人之命,帶你們回曆城受審。”
受審兩字出,顧老夫人幾人臉色大變。
頭領之人卻完全不給她們反應的機會,大手一揮,冷聲道:“帶走!”
“是!”幾個官兵上前,輕而易舉的架起她們往外走去。
幾人掙扎着,大叫着。
如此大的動靜,馬上迎來了一大批百姓的圍觀。
走到府門口,老夫人叫嚷道:“受審?我做錯什麼了?爲何要受審?還有,我身可是京城人士,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該有歷城官員來審我。你們沒有那個權力帶我。”老夫人厲聲道。
“今天你不給老身說清楚,老身就撞死在這門口,也絕對不跟你多走一步。”
顧馨兒安耐着心裡極致的不安,正色道:“請大人明言原因是何?”
看她們如此強硬,頭領之人眉頭皺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如果你們非要你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顧挺遠前些日子倒賣了一批珍貴稀有玩物,在厲城很得富紳,豪客的喜歡,效益很是不錯,賺到不少的錢。惹得不少人前去打探其運貨來路。生意之人本就精明,顧挺遠不告訴他們來處,不過,卻豪爽的表示可以分他們一些,前提是他們要先交一半兒的錢來。當時很多人行動,其中還有很多想沾點兒小便宜的老百姓。聚沙成塔,顧挺遠雖然只收一半兒的錢財,可總的算計下來大概也有幾十萬兩百白銀。”
“他們出了錢,顧挺遠也寫了收據。然而,拿着那些錢,顧挺遠卻沒如承諾的那樣去進貨,而是潛逃了。幸好有人及早發現趕緊報了官。顧長遠抓到了,可那些錢財卻不見了。”
“魏大人追問之下,顧挺遠交代他的錢財都在幾位的身上,他讓他的姨娘和女兒回來,就是爲了轉移錢財,而顧老夫人就是接手人,這一切都是你們合謀所爲,”
“所以,魏大人下令馬上帶你們回去,給那些被騙的商戶和百姓一個交代。以平民憤。”
頭領之人話出,老夫人差點兒暈過去,顧馨兒幾人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何氏急聲道:“大人,我們沒有,我們沒有做過,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誤會,顧挺遠他在說謊,他…。”
“這些話你到了厲城給魏大人說吧!當然,如果你們真的沒做,魏大人不會冤枉你們的,該說的我已經給你們講了,其他的不是我能管的。”頭領之人說完,擡手,“帶走!”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伯爵府世子妃的祖母,你們不能帶我走,放開我。”老夫人叫器道。
頭領之人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下,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異彩,不過,瞬間卻隱沒無蹤。只是面無表情道:“你孫女是世子妃,可這跟你犯案沒有任何關係。女眷不參與國事兒,老夫人還是少說兩句吧!”
說完,腳步加快,一衆士兵押着她們,在她們叫嚷聲中把她們帶上囚車,不一會兒消失在羣衆面前。一衆人看着面面相覷。心裡感嘆:顧家又出事兒了,還是這麼大的事情,幾十萬兩銀子呀!
不過,這厲城的官員倒是夠膽,竟然連世子妃都不顧及,就這樣把人給代走了。不知道伯爵府那位世子妃得到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呵呵…不論是何反應,他們可都有好戲看了。
伯爵府
“世子妃,人都帶走了。”凌菲走到顧清苑跟前,恭敬道。
聞言,顧清苑神色淡淡,點了點頭,“世子爺怎麼說?”
“主子說,此事到此爲止,讓世子妃不要再操心了。”凌菲回稟道。
到此爲止,幾個字讓顧清苑的眼裡閃過什麼,不過卻什麼也沒說。
書房
“主子,接下來該怎麼做?”麒肆恭敬詢問道。
“人已經帶走了嗎?”夏侯玦弈淡漠道。
“是,已經帶走了。”
“告訴魏忠,本世子不希望看到活的。”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