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昭和宮
韋貴妃心情頗好的品着手裡的茶,嘴角的笑容是怎麼都無法掩飾。
錢嬤嬤跪坐在韋貴妃腿邊,輕輕的爲她捶着腿,微笑道:“娘娘今天心情很好。”
“還不錯。”韋貴妃笑道:“南宮玉可真是又替本宮做了件大好事兒呀!呵呵…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呢!本宮上次廢了那麼大的勁兒沒成功,現在卻再次藉助南宮玉的功勞讓本宮如了意,還真是有意思…”
“娘娘,要說三皇子還真是人才,每次對人家動手動靜都弄的那麼大,還每次都讓熙和宮那位措手不及,讓她想做些什麼都來不及,就已經全部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這也算是三皇子的一個好本事吧!”錢嬤嬤輕笑道。
韋貴妃聽了笑出聲,“哈哈,這當然算是本事,還是極好的本事。”說着感嘆:“三皇子如此,本宮還真是不喜希望皇上就此廢了他,有他在,說不定還能給本宮帶來更多的驚喜。”說不定,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南宮玉在裡折騰就能讓她如願了。
“娘娘,皇上這次是徹底對三皇子失望了。那麼對於熙和宮的那位,還有大皇子會不會也做出什麼責罰?”
錢嬤嬤話出,韋貴妃臉上的笑容隱沒了些,淡淡道:“根據本宮對皇上的瞭解,他就算因此事兒對皇后心裡不喜,可最多也是冷落她一二絕對不會處罰她,至於大皇子就更加不會了。”
錢嬤嬤聽言,眼裡滿是疑惑道:“這是爲何?難道皇上對皇后她…”錢嬤嬤說着猛然頓住,不安的看了一眼韋貴妃,伸手在打着自己嘴巴子,“老奴糊塗,老奴亂說,老奴…。”
韋貴妃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氣,淡淡道:“好了,停住吧!”
錢嬤嬤停手,心裡鬆了口氣,謝恩,“多謝娘娘不怪之恩。”
韋貴妃放下手裡的杯子,神色莫測道:“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皇上不處罰皇后不是因爲他對皇后多情深意重,只不過單純的因爲皇上不喜歡一頭獨大,一方得意的形勢。”
“娘娘你是說…?”錢嬤嬤驚疑不定道。
“在這個宮裡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能和皇后對抗只有本宮。可本宮就算受寵,在那些官員的眼裡也只是個寵妃,說的不好聽就是個妾而已!在一般尋常百姓家裡,妾室也只是一個只能寵,卻是絕對不可以越過正室的存在。在宮裡就更不容許了,一個妃子風頭蓋過皇后,那和寵妾滅妻沒什麼差別。皇上不會那麼做,羣臣也不容許皇上那麼做。”
韋貴妃冷嗤道:“更重要的是,本宮這麼多年也看清楚,看明白了。皇上在朝堂上讓羣臣相互牽制,在後宮皇上同樣喜歡看本宮和皇后,相互牽制,相互抗衡。本宮不過是皇上的一個棋子,皇后同樣也是。”
或許對皇子更是,皇上想看到的就是在這樣的局面下,誰能夠勝的過誰,誰的手段更勝一籌,然後,選出心機,手腕,智謀最合他意的那位來繼承那個位置。
只是這些話韋貴妃沒說出來,而她也十分確定她沒有想錯,更沒有猜錯,爲此,她將會不遺餘力的跟皇后爭鬥到底。而她有絕對的信心,最後一定是她兒子坐上那個位置。
錢嬤嬤聽完,神色不定,臉上帶着不明道:“娘娘,那,如此一來這次的事情,除了讓皇上廢了三皇子外,是否就沒有其他意義了?”
“呵呵,怎麼會沒有,皇上他不做處罰。可不代表羣臣會沒反應,讓朝堂上出現些非議皇后的聲音,那纔是本宮想要的。”韋貴妃說着眼神微眯,“而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同胞兄弟,三皇子如此,大皇子是否潛在也是狹隘無量,心狠毒辣之人呢!讓羣臣生出這樣的聯想,纔是本宮最終想要的。”
韋貴妃話落下,錢嬤嬤崇敬不已。“娘娘睿智不凡,老奴實在佩服。”
聽着那讚美的言辭,韋貴妃神色很是平淡,“在這宮裡的人有那個是不聰明的…。”
韋貴妃的話未說完,南宮夜忽然出現在眼前,腳步匆忙,神色也很是難看。
韋貴妃看此,微怔,隨即皺眉,“夜兒,出什麼事兒了?”
南宮夜臉色陰沉,沉聲道:“母妃,兒子被人算計了。”
此話出,韋貴妃一震,忽而起身,冷聲道:“怎麼回事兒?”
錢嬤嬤躬身,不聲不響退下。
南宮夜臉色難看道:“今天下午兒子心裡高興,就出去喝了兩杯…。”
南宮夜的話還未說完,韋貴妃就想到了那些不乾淨的地方,沉聲道:“你去哪裡喝的?”
看韋貴妃的神色,南宮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凝眉道:“兒子沒有去那些煙花之地,就是酒樓喝了幾杯。”
“然後呢?”韋貴妃皺眉,在酒樓誰敢算計一個皇子?
“酒菜過半,兒子出去方便,可回來的時候…”南宮夜說着咬牙,懊惱道:“回包房的時候竟然走錯了房間。”
聞言,韋貴妃神色冷凝,在宮裡這麼多年,不用深想就知道絕對不會只是走錯了房間如此簡單就結束了,“房間裡是誰?發生了什麼?”
“是柳浪的女兒…兒臣動了她…”
動了她是什麼意思,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什麼,韋貴妃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冷怒道:“夜兒,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怎麼可以…”
“母妃,兒臣說了我是被人給算計了,要不然,怎麼也不會犯這麼淺顯的錯誤。我當時是多喝了兩杯,可也沒到對周遭的事情迷糊到一無所知的程度。況且,我當時腦子清楚的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所以纔會…。”南宮夜惱恨道:“一定是有人對我暗中動了什麼手腳,可事後我去查探的時候,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來。”
韋貴妃聽了深吸一口起,看來是有人要針對夜兒了,而算計夜兒的人韋貴妃第一個想到就是皇后,還有大皇子南宮凌。
“你身邊的小廝呢?他就沒跟着你嗎?”韋貴妃厲聲道。
“小廝那個時候正好被兒臣支開,去做別的了。”南宮夜略帶含糊道。
此話出,韋貴妃眼裡閃過一絲戾色,沉聲道:“這件事都誰看到了?”
“因爲丫頭受到驚嚇大叫,驚動了不少的人…。”
聞言,韋貴妃眉心一跳,心裡盈滿暴怒,這算是得意忘形的後果嗎?
事既然已成柳貴妃開始考慮她的價值,“你剛說她是誰的女兒?”
“柳浪。”
“柳浪?”韋貴妃皺眉,完全沒印象。
“刑部劉大人手下,五品官職。就是曾經大元公主下嫁的柳家,柳浪的妹妹曾經還是顧長遠的妾室。”
聽言,韋貴妃恍然清楚。靜默片刻,“柳浪的妹妹是顧長遠的妾室?”
“是,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韋貴妃聽了,擡眸看了南宮夜一眼,看來事發後關於柳家他都已經查探過了。
“那個女子叫什麼?”
“柳琳兒。”
“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柔柔弱弱的。膽子也挺小,那時因受驚過度暈過去了,醒來後,整個人驚懼不已,可竟然還顫抖着說,她不會說出去,並勒令那個丫頭也不許講,看起來人還不錯。”想起柳琳兒,南宮夜的眼裡溢出一絲憐惜。
看此,韋貴妃的眼眸瞬時沉了下來,心裡冷笑,看來自己的兒子也完全不能免俗,和所有的男人一樣子,抵擋不住美色的誘惑。
“哼!在我看來這個女子絕對是個心思重的。你和她的事情,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她說與不說有什麼差別。不過是以柔弱的姿態博取你的憐惜罷了!”韋貴妃冷嗤道。
南宮夜聽了神色不定。靜默良久,開口道:“母妃,現在該如何處置?”
“如果沒人看到直接廢了她也就是了,可現在那麼多人看到,他們當時不敢說什麼,可過後一定會馬上散播開來。你堂堂一個皇子光天化日之下,在酒樓和一個女子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可想過這對你是什麼影響?”韋貴妃不由惱火道。
南宮夜神色間也滿是懊惱,可更多的是怒火,如果讓他查出是誰在背後算計他,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在遮掩不住的情況下,只有面對了。”韋貴妃沉聲道:“我馬上派錢嬤嬤過去柳家,讓她先安撫住他們,不要這個是時候再生出什麼事端。你現在馬上去見你父皇,向你父皇請罰。至於那個柳琳兒先看你父皇態度再定。”
南宮夜聽了點頭,“那兒臣這就去。”
“嗯!”韋貴妃應,看着南宮夜離開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夜兒人是聰明,可有的時候卻少了些帝王該有的魄力和果決,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伯爵府
顧清苑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還有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緩緩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弧度。伸出手圈住男人的腰身,擡眸,低語,“我要在上面。”
此話出,男人手一頓,眼眸暗沉,繼而嘴角揚起魅惑的笑意,低沉道:“如娘子所願。”
話落,顧清苑只感腰身一緊,畫面翻轉,下一刻她就在夏侯玦弈上面,看着下面面容俊美的男人。嘆息,這男人就算是在牀上,依然猶如帝王般,尊貴,雅緻,只是卻又多了一絲慵懶,性感!引人犯罪,讓人沉淪。
看着,顧清苑低頭吻上男人性感薄脣,手亦自然的撫上男人強健的胸膛,灼熱的溫度,有力的心跳,精健的肌理,蘊含無窮力量,還有那不可預測的強大掌控力。
馨香的氣息,香甜的味道,柔軟的身體,還有那不老實的小手。顧清苑的舉動,讓夏侯玦弈氣息變得沉重,身體緊繃的厲害,禁慾幾天的身體迅速甦醒,噴涌而來的慾望,讓夏侯玦弈狹長的雙眸更爲幽深,暗沉…。
夏侯玦弈熱切的反應,讓顧清苑的動作頓一下,手不自覺的收回,腦海裡迅速冒出幾個字,適可而止!玩火自焚!懲罰加重!幾個詞出,顧清苑快速拉住男人的手,微喘的看着男人,“夫君…。”
“嗯!…”男人聲音低沉,暗啞,情動的聲音,極致的性感。
“那個,夫君,有件事情我忘記說了。”
“什麼…。?”男人此時有些心不在焉。
“那個,咳咳…我來月事了。”
此話出,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看着笑的明顯有些心虛的女子,磨牙!猛而伸手,拉下女子的頭狠狠的吻住她的櫻脣,在感到女子無法呼吸的時候,咬了一下,才鬆開,嗔怒的看着她,咬牙:“狠心眼兒的丫頭。”
說完,翻身下牀,往洗浴間而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顧清苑撫了一下嘴脣,刺痛感讓顧清苑不由吸了口氣,慾求不滿的男人心情貌似會不好,看來,自己這幾天要老實些纔好。戲弄男人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做。想着,顧清苑快速躺下,閉眼,輕呼,睡着狀。
良久,夏侯玦弈從洗浴房出來,看到就是女子已沉睡的樣子,揉了揉額頭,真是壞心眼的丫頭!嘆氣,在她身邊躺下可卻不敢碰她,雖然泡了冷水可身體的躁動還是沒有平息。更是了無睡意,眉頭輕皺眉,月事!根據醫理,好像要四天到七天,這麼說的話他這幾日要繼續禁慾了…。
第二天
“夫君,吃菜。”
“夫君,喝湯。”
“夫君,今天的粥很不錯你要多用些。”
“夫君,今天中午回來用飯嗎?我做你喜歡吃的。”
顧清苑看着夏侯玦弈眼下的淡淡的黑眼圈,臉上帶着絕對討好的笑容,說着關懷的言語,勤快的給夏侯玦弈夾菜,完全賢妻態。
然,夏侯玦弈對於她那熱情的樣子,卻沒有一點兒迴應,只是偶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蘭芝,梅香,凌菲三人看着眼前的場景神色不定。心裡同時涌現一個念頭,小姐她是不是又惹世子生氣了?
顧清苑看夏侯玦弈不想搭理自己,不由唏噓,這次後果貌似嚴重,獻殷勤已無用。那就先報備一下正事兒吧!
“夫君,那個,我今天上午準備出府一趟。”
聞言,夏侯玦弈側目,“去哪裡?”
終於開金口了,顧清苑輕笑道:“去鋪子裡轉轉。”
“什麼鋪子?”
“就是顧老夫人給我的那三間鋪子。”
夏侯玦弈聽了點頭,隨即問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夫君真是厲害,我還沒說,夫君就知道出問題了。夫君,你果然睿智無雙,英明神武…。”顧清苑趁機拍馬屁道。
聽着顧清苑那不走心的恭維,夏侯玦弈嘲弄的看了她一眼道:“本子不睿智,也不神武,只是瞭解某人罷了!根據某人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兒,絕對懶得出門。她應該更願意在家躺着看看書,想想如何戲弄自己的夫君。”說着低聲道:“娘子,本世子說的可對?”
“呵呵…一半兒,一半兒。”顧清苑諂媚一笑。
夏侯玦弈冷哼一聲,嘴上卻交代道:“記得多帶幾個人去。”
“是,夫君。”顧清苑敬畏道,臉上帶着絕地服從態,就差立正,敬禮了。
夏侯玦弈看着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吧!我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顧清苑趕緊推託。
夏侯玦弈挑眉,顧清苑起身,對夏侯玦弈把某些事兒講了一遍,說完,夏侯玦弈嘴巴歪了一下,顧清苑輕笑道:“嘻嘻,夫君威名太盛去了就不好玩兒了。”
店鋪
顧老夫人給顧清苑的三個鋪子,兩個茶葉鋪,一個書畫鋪,都是顧長遠在的時候建議老夫人做的。一來,顧長遠經營的是茶樓,這樣茶葉的供應,和老夫人的銷售都方便了很多。再來,顧長遠是文官,所結交的也大都是文官,如此,書畫的銷路也不成問題。
繼而,三個鋪子在顧長遠的照應下,生意還都不錯,只是後來顧長遠入獄後就滑落了不少,老夫人看掙錢不多就把它給了顧清苑。
此時,茶葉鋪內,三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神色不定。
“張有,王濤你們那裡可都準備好了?”其中一個人,看着對面兩人開口問道。
“我們都準備好了,你這裡如何了?”兩人點頭,異口同聲應道。
“我這裡也都妥當了,就等世子妃來查驗了。”
“嚴剛,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張有些擔憂道。
“能有什麼問題?”嚴剛反問道。
“從顧老夫人把鋪子給世子妃後,我就在外面打探了一下,外面可是有不少人都在說世子妃可是個厲害的。特別現在她的這個身份,我們這麼做萬一被她給看出來了,那…。後果如何可是不堪設想呀!”張有不安道。
“是呀!我也有些擔心,萬一要是看出來其中的貓膩,一個弄不好我們說不定會坐牢呀!”王濤也很是忐忑道。
嚴剛看着他們兩個,嘲諷道:“看看你們兩個那慫樣,剛開始做的時候怎麼不害怕,現在倒是怕起來了。”
此話出,兩人臉上有些不好看,他們當時不也是見錢眼開,一時動了歪念嘛!
“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怕了,那就把進到自己口袋裡的錢拿出來補上,那樣就不用擔心坐牢,也不用擔心被世子妃追究了。”嚴剛面無表情道。
聽了這話兩人臉色更加不好看,錢,早就沒了,用什麼補上。
“算了,事情都如此了,再擔心也沒什麼用還是想辦法過了一關再說吧!”王濤心一橫,眼神堅定下來,沉聲道:“如果這關能過去,以後我們還可以再弄些錢出來。”
嚴剛聽了點頭,拍了拍王濤的肩膀,贊同道:“老弟這話說的對極了。我們總不能給人當一輩子的奴才不是,況且,我們也不求多,只要能讓我們後輩翻身就行。”
“對,我們不能光爲自己想,還要爲我們的兒女們想想,如果不想法弄些錢來下一輩還是奴才,爲了後輩,冒險也要一試試。”提到孩子,張有的神色也堅定下來。
“不錯,你們這樣想就對了。”嚴剛看着臉上露出笑意,正色道:“而且,我們也不算說瞎話,前些日子這店鋪裡的生意本來就不是很好,這四方八鄰的也都看的到的,到時候如果世子妃懷疑的話,她可以四處問問嘛!大家都看的到的。”
“可這些日子,我們生意可是好了很多,他們也都是看的到的呀!你讓世子妃去問他們怕是不合適吧!”張有皺眉道。
嚴剛聽了瞪眼,“你可真是個木頭呀!前陣子賠了,這陣子賺了,可賠了多少,賺了多少他們怎麼知道。最後的銀錢,那還不是我們說多少是多少。”
“是,是…我都糊塗了。”張有恍然苦笑道。
“張有,你不要緊張,老夫人早些日子不是說了嘛!世子妃她從來沒沾染過生意,她就算是個厲害的,可生意場上的事情光厲害有什麼用處,那要懂,不懂的話,那跟傻子沒什麼分別,所以,我們不必緊張,要自然,要從容,穩住自己纔不會出錯。”嚴剛開導道。
“穩住,穩住…”
“世子妃是不懂,也許還糊弄,可我擔心的是她會從伯爵府帶來什麼行家,那…”
王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嚴剛給打斷道:“你也是個傻的,不要說伯爵府家大業大不稀罕這點兒產業,就是尋常人家夫家有幾個插手妻子的陪嫁的,那讓人看了只會覺得窺探一個婦人的東西,是沒出息的表現。你說,伯爵府它會管嗎?”
“可是…”
“好了,好了你就自己嚇唬自己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猶豫。”說着起身,“世子妃她快來了,我們還是趕緊去迎迎吧!”
兩人聽了穩了一下心神,“走吧!”
三人出去,就看到顧清苑已經來到了眼前,看此,疾步迎過去,跪地行禮,請安:“奴才給世子妃請安。”
顧清苑看着下面神色恭敬的三人,輕笑道:“三位掌櫃請起。”
“謝世子妃。”三人起身,恭敬道:“世子妃快裡面請。”
“好。”
顧清苑擡腳踏入屋裡,看着擺放整齊的書畫,聞着淡淡的墨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久違的氣味。
三人跟在後面看到顧清苑只帶了一個丫頭,和一個護衛,心裡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看來世子妃她沒帶什麼行家過來。
“世子妃請坐。”
“不用了,我隨便看看。”顧清苑看着那些書畫,隨意道:“最近店裡生意如何?”
“回世子妃的話,託世子妃的福最近生意尚可。”
“是嗎?生意可以,那盈利應該也不錯,可爲何我沒看到你們上交銀錢呢?”顧清苑翻着手裡的書,淡淡道。
顧清苑話出,三人的臉色就一下子變得很是沉重,嚴剛是這書畫樓的掌櫃,上前一步,沉重道:“世子妃,不是奴才不交,是實在沒錢上交。”
聞言,顧清苑合上手裡的書,挑眉,“哦!爲何?”
“世子妃也知道做生意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好的時候賺錢,生意不好的時候就賠錢,有的甚至連溫飽都保不住。不過,我們着書畫樓財運不錯,早些年雖然沒大賺,不過每個月也都小賺一筆。”
嚴剛說着話鋒一轉,嘆息道:“可是自從大爺出事兒後,這書畫樓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每個月都賠。那些日子,如果不是老夫人拿自己的錢往這貼補,這書畫樓怕是早就關了。”
“直到世子妃大婚的時候,老夫人說:世子妃是個有福氣的人,說不得,這鋪子沾染了世子妃的福氣就會好些,所以就把這鋪子給了世子妃試試,老夫人還說,如果這鋪子實在不行了,她就再送一個給世子妃。”嚴剛說着,感慨道:“老夫人是英明,世子妃果然是有福氣的,這鋪子自從歸世子妃所有後,還真的就漸漸好起來了。開始賺錢了。”
“可,前段日子實在是賠的太多了,而且,還都是老夫人的貼己錢,奴才就想着先把老夫人貼補的錢給老夫人補上。所以,就擅自主張把這些日子盈利的錢給老夫人送過去了,還請世子妃不要怪罪。”
“老夫人的貼己錢自然是要給她的,你做的很好。”顧清苑點頭,贊同道。
嚴剛聽了臉上滿是受寵若驚之色,趕緊道:“世子妃不怪就好,奴才可是當不得世子妃一句誇讚。”
“這麼說的話,賬上的錢都補了以前的虧空了。”
“是,都補上了就是這算着還差了些。不過,看眼前的形勢,這生意是一定會起來的,想來不用幾個月就會有錢進賬了,到時候奴才一定馬上給世子妃上交過去。”嚴剛一臉正色道。
顧清苑聽到“幾個月”幾字,嘴角笑意漸濃,臉上卻是神色淡淡道:“你是這書畫樓的老掌櫃了,你這樣說,想來一定不會有什麼錯了。那本妃就等你上交銀子了。”
“是,世子妃放心,奴才一定努力做好,儘快給世子妃上交銀錢過去。”嚴剛聽了顧清苑的話,一臉忠誠迴應道。
“辛苦你了。”
“不敢當。”
顧清苑看着另外兩個人道,“另外兩個鋪子生意如何?”
看到嚴剛這麼輕易就過關了,王濤,張有的神色變得很淡定了,看着顧清苑嘆氣,說了一番和嚴剛差不多的話。
顧清苑聽完,點頭,若有所思道:“看來這做生意還真是有賺有賠呀!”
三人聽了顧清苑的話,眼裡閃過譏諷,還有放鬆,臉上卻滿是認同,附和,感嘆:“做生意就是如此呀!”
看着他們的神色,顧清苑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靜默片刻,好像想起什麼,開口道:“對了,能把賬本給我看下吧!”說着,淺笑道:“生意我不是很懂,對賬本我還是挺好奇的。”
看顧清苑一副好奇的表情,嚴剛眼裡閃過什麼,心裡冷笑,什麼好奇,不過是想看賬本罷了吧!不過,賬本他早就處理好了,他就不信她能看出什麼來什麼?
“嚴掌櫃,不能看嗎?”看嚴剛怔怔的樣子,顧清苑疑惑道。
“不,不,當然能看,奴才這就去拿。”說完,疾步往櫃檯走去,顧清苑緩步,漫不經心的跟在後面。
嚴剛走進櫃檯,拿出鑰匙,打開抽屜,拿起賬本,眼眸忽而圓睜,眼裡滿是驚駭,臉上閃過慌亂,隨即猛然合上抽屜。雖然嚴剛的異樣只有一瞬間,可屋裡的幾個人還是都看到了。
王濤,張有對視一眼,驚疑不定,凌菲看了一眼滿臉好奇,不解,無辜的世子妃,慢慢垂下眼簾。麒一靜靜的站在顧清苑後面,低着頭瞅着自己腳尖,不用看也知道掌櫃的是什麼樣的表情,希望他眼珠子沒掉出來。
“嚴掌櫃怎麼了?看到什麼瞭如此驚嚇。”顧清苑輕笑道。
“沒…。沒什麼。”
“可你的樣子明明就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呀!”顧清苑笑容更加柔和。
“沒…。沒有,奴才沒看到什麼,呵呵,沒看到什麼。”嚴剛額頭上開始冒汗。
顧清苑揚眉,“麒一。”
“屬下在。”
“去櫃檯看看,是否有什麼危險存在,竟然把嚴掌櫃嚇的臉都白了。”顧清苑凝眉道。
“是,世子妃。”麒一擡腳大步走到櫃檯。
嚴剛急忙攔住,急切道:“不用了,不敢麻煩麒護衛。”
“不麻煩,嚴掌櫃安危重要。”麒一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繼而推開嚴剛,猛然拉開抽屜。嚴剛閉眼。
麒一神色不定,看向顧清苑,繼而低頭。
顧清苑上前,王濤,張有也疾步上前,當看到裡面的東西時,兩人臉上渾然大變。
顧清苑挑眉,看着嚴剛道:“嚴掌櫃,這你是否解釋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