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月夜,殺人越貨時,情郎情妹述相思時,大俠如風在空中,盜匪如鼠在盜洞,各種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在人們入夢時,不自己不覺的進行,上演着。而睡了一下午,精神十足的顧清苑,也加入了這也行的活動中,當然了,她不是以上的幾種。
顧傢俬產,一茶樓之內,客人早已離開,夥計早已睡下。穿過茶樓後院之中,一個房間的等還在昏黃的閃爍着,兩個人影相對而立。
翼兒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巧笑倩兮的少女,嘴巴緊抿,神色莫測。
看着翼兒這副明顯是不表示歡迎的表情,顧清苑俯身,輕笑道:“翼兒,看到我好像不高興呀?”
“你來幹什麼?”
“那個,說了來找你的,所以,我就來了。”顧清苑笑道。
“是嗎?不記得了。”少年轉身,淡漠的語氣,卻帶着明顯鬧彆扭的嫌疑。
看此,顧清苑微愣,鬧彆扭?爲何?忽然,顧清苑想到什麼,輕聲道:“翼兒,你不會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在等我吧?”
“沒人等你,不要想太多。”這次聲音裡染上了一抹惱意,還有一絲委屈。
聞言,顧清苑瞭然,嘆了口氣,沒安全感的孩子。
“翼兒,回來後事情有些多,所以來的有些晚了,你生氣了呀?”
“沒有,不敢。”
“翼兒…。”顧清苑嘆氣,小孩子家家的脾氣可真是大。
聽出顧清苑的莫可奈何,翼兒咬牙,慢慢轉頭,看着她。從回來到現在已經七天了,沒人知道,每天每時每刻,他都在等着她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能夠讓他確定,在山裡相處的那片刻時光不是在做夢,那種在夢裡都不敢想象的姐姐真的出現過。
然,幾天的等待卻終是空,他失望,心裡更覺得痛!就在他以爲她終是捨棄了他之時!她忽然出現了,讓翼兒一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心裡?明明該高興的,可心裡卻又猛然涌現出莫名的委屈。
她無法知道他的不安,更不會知道就算在他以爲他被遺棄的時候。在聽到她身傷面殘的消息時,在聽到每天來茶樓的人在說着,那個夏侯世子可能會不要她的消息時,他止不住的爲她擔心,着急。對那個世子感到惱火,他竟然沒好好的保護她。
看着少年倔強又帶着一絲受傷的面容,顧清苑揉眉,看着這樣的表情,爲何她莫名的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呢?貌似,她也沒做錯什麼吧!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少年沒想問的,可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顧清苑聽了馬上笑開來,顛顛兒的走過去,指着臉上的傷痕,笑道:“你是說這個呀?”
看着顧清苑完全不顧及身份,年齡,帶着一絲討好的表現,少年瞬時覺得有些好笑,真是沒做姐姐的樣子,瞪了她一眼。可心裡卻覺得滿滿的,暖暖的,嘴上冷聲道:“明明好好的,這臉上是哪裡來的傷痕?”
“怎麼?不好看嗎?”顧清苑笑道。
“你說呢?女孩子家臉上帶着傷疤怎麼會好看。”少年氣急敗壞道。
“嘻嘻…。”
“你還笑的出來。”少年急道:“看大夫了沒?大夫怎麼說?”
聞言,顧清苑瞬時低頭,臉上的笑意不見,落寞道:“大夫說去不掉了。”
“怎麼會去不掉呢?怎麼會這麼嚴重?是誰弄的?”少年眼裡溢出擔憂,聲音裡染上厲色。
“翼兒,我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顧清苑傷感道。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對於顧清苑的分不清輕重,翼兒覺得無力,更加覺得惱火,氣道:“那個男人他是怎麼保護你的?都已經回京了,竟然還讓你受傷?這樣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話說一半,翼兒停下,嘴巴抿的緊緊的,臉色難看的很。
顧清苑聽了,趕緊附和,說出他未說完的,點頭,很是贊同道:“翼兒說的好,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顧清苑…。”少年咬牙,“這樣的話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來呢?”
聞言,顧清苑翻白眼,“喂!你小子你還真是彆扭,說他不好的是你,人家贊同了,你又不高興了。”
“顧清苑…。”少年一噎,可能因爲他母親的關係,在他心裡覺得那種無法給女人安定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男人,可,顧清苑如此毫不在意的話說出那樣的話,他又覺得不合適。
“好了翼兒,你就別糾結了,你還小,很多問題,我都想不明白,你怎麼又能一清二楚呢?我們有時要學着糊塗,難得糊塗呀!”顧清苑感慨道。
“可你的臉…。”
“那個呀!”顧清苑忽然壓低聲音,神秘道:“其實呀!是我讓凌菲給我故意貼上去的,怎麼樣?不錯吧!是不是像是真的?”完全沒心沒肺的自得。讓翼兒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顧清苑,人家爲你擔心的要命,可你,竟然拿這個來玩兒,你…。”翼兒心裡鬆了口氣的剎那,心頭火亦隨之而起。
“翼兒,你擔心我呀?姐姐好高興。”顧清苑高興道的說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
“沒有,傻瓜纔會爲你這個沒輕沒重的人擔心。”看顧清苑歡喜的樣子,少年咬牙切齒,可卻沒動,任由顧清苑揉亂他的頭髮。
“真的沒有?”
“沒有。”
“一點兒都不會說謊,明明就有嘛!”顧清苑壞心眼的才拆穿道。
少年聽了,決定不再搭理她,免得被氣死。
看少年因爲不自在真的要生氣了,顧清苑笑了笑,眼裡閃過複雜。收斂神色,正色道:“翼兒,你真的不想回顧家嗎?”
翼兒怔了一下,而後搖頭,“不想。”
“你母親如何了?”
翼兒沉默了一下,眼裡溢出痛色,隱忍道:“不是很好,大夫說,也許,沒幾日了。”
聽言,顧清苑嘆息,“你母親想見顧長遠是嗎?”
聞言,翼兒苦笑道:“是呀!到了這個時候了,她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男人。對於我這個兒子,她覺得我很懂事兒,而且有王叔在,所有,她很放心。”對於母親如此相信自己,翼兒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只是覺得可悲。
“是嗎?”顧清苑聽了眼神微眯,神色不定。
靜默片刻
顧清苑開口,“如果你母親想,那,就如她所願吧!”
顧清苑話落,翼兒猛然擡頭,“什麼意思?”
“明日顧長遠就會過來。”
“他沒事兒了嗎?”翼兒皺眉,臉上不見一絲喜色。
顧清苑沒有回答,淡淡道:“翼兒,長大後你希望做什麼?”
“除了帶母親離開外,其他的問題我們沒仔細想過。”
“如果現在讓你想,你希望做什麼?”
“做什麼?”翼兒皺眉,沉默良久,擡頭看着顧清苑,開口道:“希望做你的依靠,希望在你受委屈的時候,做那個能爲你撐腰的人,擋風的人。”
青澀的面容,青澀的聲音,卻有一雙堅定的眸子,顧清苑眼神微縮,“爲什麼想做我的依靠?”
“母親生養我,王叔照顧我。以往在我的生命裡面只有他們兩個,可現在,母親也許不久就會離開我了,而王叔,我們母子已經耽誤他太久了,我不想再拖累他。希望他能遠走他方,過正常人的日子。”少年說完,眼裡閃過一絲迷茫,苦澀,“有時我會想,等他們都走了,我也好像什麼也沒有了。我會如何沒有誰是在意,而活着該做些什麼,對於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說着看向顧清苑,眼裡溢出一絲溢彩,流光閃爍:“可現在,上天待我不薄,它又讓你來到了我身邊。而你的那句依靠,就是我以後活着的意義所在。”
“翼兒…。”顧清苑覺得眼睛酸澀,這個時候忽然明白,爲何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少年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了。不是因爲緣分,不是因爲血緣。而是因爲,這個少年和前世的自己好像。那種在爺爺去世後的毀滅感,對父親仇視可卻只能隱忍,那種全世界很多人,可卻沒有一個和自己有關的寂寥感。
那種快樂無人分享,痛苦無人分擔,死活無人在意的空洞感,找不到人生的目標,不知道活着的意義,就是如自己一般死寂的感覺,所以,那個時候他纔會說出從來沒想過動自己的話吧!因爲沒有任何意義。
“好,以後你就做姐姐的依靠,姐姐以後就指望你了。”顧清苑慢慢的少年攬入懷中。
聲音清清淡淡,可足以令少年銘刻入心,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在他最迷茫,甚至絕望的時候,那個給自己溫暖的女子。
少年微怔之後,順勢伸手抱住顧清苑,姐弟相依透着淡淡的溫馨,不知道是誰溫暖了誰?誰又救贖了誰?
……
顧清苑從茶樓出來,還沒來得及張口喚凌菲,就瞬時落入一個帶有青草香的懷抱,被抱住的剎那,顧清苑就立刻知道是誰了,清楚的瞬間,立刻張口,毫不遲疑,對着男子心口咬去,狠狠用力,感到身體立刻的僵硬,還有那聲幾不可聞的悶哼,顧清苑笑開。然,笑容還未展開,就已被攬腰抱起,飛身離開,一瞬間場景轉動。
凌菲,麒肆,麒一,急速跟去。
翼兒站在門口,緊緊的看着那道飛逝而去的身影,想着那個男人看着他時,眼裡那抹森冷的冷意,還有那絕對強勢,霸道的姿態。嘴角溢出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深沉笑意。夏侯玦弈,姐姐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一個人獨佔,休想!
王叔從不遠處走進來,看着翼兒,輕聲道:“公子,顧大小姐呢?”
“姐姐走了。”翼兒說着,看着那已看不到蹤跡的身影,轉身進屋。
王叔聽着翼兒自然的喚顧清苑姐姐,微愣了下,隨即欣慰一笑,跟着進屋。
“公子,大小姐都說什麼了?”
“亂世之時出將才,和平之日出英才,男兒志在四方,姐姐讓我好好想想我以後的路。”翼兒淡淡道,其實顧清苑的言語間更希望他能平淡,充實的度過一生,不要爲了任何人束縛到自己。
王叔點頭,“大小姐說的很好呀!公子,男兒自當是要做一番大事兒的。”
“無所謂大事,我只是想守護姐姐。”
“公子,你想守護大小姐,就更應該努力纔是。”王叔意味深長道:“公子,當今這個世道,只憑你一己之身,單薄之力,拿什麼來保護顧大小姐呀?”
“是呀!所以,我要努力。而努力的第一步,就是回到顧家。”翼兒面色冷凝,面無表情道。
聞言,王叔卻是一震,激動道:“公子你…。你想通了?”
“是,我想通了,也想的很明白。想要守護姐姐,我就必須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來站在她的身邊。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從武,從文,私生子的身份,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所以,我需要顧家這一個身份,上了族譜,正了名,我纔有了努力的資格,也纔能有做那份兒依靠的資格。”翼兒沉聲道。
聞言,王叔怔忪,他還以爲公子是真的想明白了,可現在聽來他只是爲了顧大小姐才這樣的。
“公子,顧大小姐她真的值得你如此嗎?”王叔很是不解,因爲他了解,明白。公子雖然年齡不大,可心思卻是非同一般的通透敏銳,他如此快的接受並決定守護顧大小姐實在是超乎他的預料。當然了,那位顧大小姐也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呀!
“她值得。”少年說的平靜卻也絕對的堅定,說完,看着王叔,冷漠道:“你去準備一下,明天顧長遠會過來。”
王叔聽了驟然睜大,“真的嗎?”
“嗯!”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夫人。”王叔說完,疾步離開。
…。
某山莊
夏侯玦弈站定,顧清苑擡手隔開,從他的懷裡出來。然,剛退出一步,卻立馬被強勢拉回,皺眉,擡頭,看着男子緊繃,冷硬的臉色,“夏侯玦弈,你怎麼了?”又開始龜毛!
夏侯玦弈看着懷裡的女子,想起,她面對那個少年時的親暱,關懷,嘴巴也抿了起來,清冷道:“爲何對他那麼好?”
“誰?”顧清苑愣了一下,隨即明瞭,“你是說翼兒?”
夏侯玦弈沒有話說,算是默認。
顧清苑淡笑道:“他是我弟弟。”
聞言,夏侯玦弈神色無動於衷,眼簾都未動,完全不接受這個理由。
顧清苑看此,凝眉,“夏侯玦弈你到底想問什麼?或者,你又聽到,看到,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了?”
是,他是在不高興。看她在那個少年面前的樣子,再看看她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夏侯玦弈猛然發覺,她對他放肆,大膽,妄爲,隨意,可卻單單少了那份兒親暱的溫暖,自然。她對那個少年散發的溫暖。而對自己卻是防備。
麒肆,麒一遠遠的看着,驚疑不定。
麒肆看着麒一,壓低聲音,幾不可聞道:“麒一,你說主子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好像是!”
“你覺得是爲什麼?”
“我那裡知道?”
“你個笨!”
“是,我笨!你不笨,你知道?”
“我覺得主子是在吃醋了。”
“吃醋?吃誰的?”
“當然是吃顧小姐弟弟的醋了。”
“爲什麼?”
“傻的你,你沒感覺到,在顧小姐抱着那個少年時,主子身上那個寒氣呀!明顯是在不高興了。”
“不會吧!那個是顧小姐的弟弟,主子又不是不知道,這…。”
麒肆搖頭,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感嘆道:“男人呀!一旦對那個女人上了心,那心眼可是小的可怕呀!”
麒一聞言,翻白眼,反駁道:“主子纔不是那樣的人,你少胡說了。”說夏侯玦弈兒女情長,麒一完全無法想象。
“不信你等着看吧!”麒肆感慨道:“其實,主子很都時候都拿顧小姐沒轍的,最多也就是黑着臉嚇唬嚇唬她。還記得前兩天,主子親人家,結果,被人家公然的踢了一腳嗎?就那,擱到以前你敢想嗎?結果,主子不也忍了,一路上除了黑着臉兒。一句重話可都沒說。”
麒肆說完,麒一神色不定,心裡惶然,不會吧!難道主子真的被兒女之情迷了心了!
麒肆,麒一正在小聲嘀咕着,那邊,顧清苑清冷的聲音傳來,帶着絕對的犀利之氣。
“夏侯玦弈,我就是跟我弟弟說了會兒話,抱了抱他,你在不高興毛?要說心裡不高興,那個人也應該是我吧!你看到本小姐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想發火就發火,婚期想提前就提前。完全不知會一聲,更不曾說什麼商量了,喂!你當本小姐是什麼,是你手裡的木偶嗎?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
顧清苑也覺得火大極了,來到古代來的各種憋屈,各種鬱悶,各種隱忍,再加上夏侯玦弈那個讓她避之不及的身份,還有潛逃之路毫無頭緒之下,心裡是萬分的暴躁,這個時候,夏侯玦弈竟然還來找事。丫的!老子不忍了,憑什麼老子事事都讓忍着。這會兒不想忍着。靠!在現代人家談戀愛,男朋友都是如何的寵愛女人,可在這裡呢?卻什麼都要聽從男人的,我xxx的xx的,請贖她古代的思想還沒全部入腦,古代的閨訓還沒全部學會,各種女戒什麼的,她學不來…。
顧清苑忽然的發怒,讓麒肆,麒一驚了一下,對視一眼,這位顧小姐今天怎麼了?以前那圓滑,玲瓏去哪裡了,這是毫不掩飾在對主子發飆呀!
凌菲聽着怔了一下,也更加的擔心起來。小姐這幾天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主子到底跟小姐說了什麼了,讓小姐這麼惱火?
夏侯玦弈眉頭皺了皺,看着女子因發怒變得紅潤的臉頰,神色不定。
“夏侯玦弈,我抱了一下我弟弟你就覺得不合適,那你呢?左擁右抱,三妻四妾,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招蜂引蝶,桃花不斷,麻煩連接。各色女人圍繞,今天一個,明天一個,難道你就不覺得不合是嗎?你這個一個茶壺想要幾個茶杯的臭男人。你倒是痛快了,我呢?可憐的我呢?卻成了人家往上爬的擋路石,我就是那個站在高處,看着代表着富貴,代表着權勢,其實呢?我就是那個清楚的箭靶,爲你管理着女人,孩子,還要被她們嫉恨,算計的靶子。”
“夏侯玦弈,至於你說的那個不會變的寵愛,你覺得你付出大了是嗎?可那些,卻是要我用一生來換,順帶的還有那麼多的麻煩和潛在的危險。可在我看來,我吃虧吃大發了。”
“俊美雅緻的容貌,那是好看,可在我看來那是麻煩。”
“高貴尊崇的身份,看着是富貴,可在我看來那就是禍端。”
“無上的權勢,看着是高人一等的尊貴,可在我看來那就是虛浮,是血淚。”
“那些東西我喜歡,可卻從來沒太想要擁有,擁有那些不是享受,而是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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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踏實,包容的丈夫,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種的一方田地,吃的一碗粗茶淡飯,撫育兩個可愛的孩子,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過一生。夏侯玦弈那些纔是我想要的。至於你有的那些,我不想…。”要字未出,就淹沒在夏侯玦弈脣舌間,顧清苑怔忪過後,暗恨,該死的男人,竟然來這招,想着,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腥甜之氣入口,可男人卻依然沒有退開。
麒肆真真的看着,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主子被絕對的嫌棄了?主子開始耍賤招了?顧小姐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說的驚人,卻也精悍,威武!
麒一瞪目結舌,牙尖嘴利,口舌如劍,顧大小姐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凌菲說不好心裡是什麼感覺,到底是誰在強求?
一番爭吵,不,說爭吵好像有些不合適,真正的說應該是顧清苑大大的發了一頓火,又把夏侯玦弈的嘴巴咬破,在夏侯玦弈放開她的剎那,使勁兒的踩了他一腳,瞪了他一眼,推開,轉身離開,回到顧家,一言不發倒頭睡下,睡前吐槽,丫的!發火是力氣活,費得是口舌,耗的是心力,累死人了。更惱人的是也許沒有什麼結果,後果也許將會很嚴重。
顧清苑離開後,夏侯玦弈第一次被深深的挫敗感籠罩,嘴巴被那個女子咬的刺刺的痛,心裡更加的陰鬱。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他該拿那個女子怎麼辦?
聽那個女子說話,有些東西正在慢慢被顛覆,這種感知在皇上說給他選側妃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心裡會牴觸,莫名的覺得心虛?是呀!就是心虛!每個男人都理所當然在做的事兒,可他卻開始覺得心虛了。
夏侯玦弈靠在軟榻上,閉上眼睛,想起那個女子理直氣壯,一點兒負擔都沒有訓斥於他。最後還把他堵着啞口無言,心裡震怒,可又覺得特別好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那個人如此的訓斥過他,這是第一次,而且還是被一個小女子,嘆氣…。
第二日
早晨醒來,昨日的事兒瞬時回到顧清苑的腦海裡,閉了閉眼,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先服軟。
想着,顧清苑起身,面色無異的開始了重複的一天,一天過去,風平浪靜,晚上凌菲去宗人府帶了顧長遠去茶樓見了翼兒的母親。顧清苑沒去,也許,她去的話翼兒會覺得不自在吧!繼而,只是讓凌菲告訴顧長遠,說該說之話,謹言,慎言,不要讓人太過遺言。
凌菲看着顧清苑若無其事的行事,在心裡只感嘆:小姐的心裡真是強大。
如此平靜的過來兩日,第三日是大皇子的大婚,顧清苑身體帶傷,顧長遠人在大牢,自然無法參加,對此顧清苑表示很不錯,那樣場合除了笑的臉發僵,肚子受了苦之外,沒有任何讓人嚮往的地方。
而老夫人對此可是在意的很,如果顧長遠現在還是侍郎的話,她也可以體體面面的去皇宮參加大皇子大婚,可現在,只能憋屈的在屋裡悶着,而在這種時候,老夫人也感覺府裡特別的冷清,心裡更加的抑鬱,繼而,這個時候就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身上。
“齊嬤嬤。”
“老奴在,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等一下你去李家一趟,問問李家的人,顧家發生太多的事兒,我身體不好管不過來,清苑身體也需要靜養。讓他們給媳婦送個信兒,讓她趕緊回來吧!”老夫人面無表情道。
“是,老夫人,老奴這就去。”
“嗯!去吧!”
老夫人理由很是充分,其目的,不過是有再有什麼事兒的話,能借助李嬌的身份,跟着走動一二罷了。
聘來院
顧清苑看着眼前的東西,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凌菲,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小姐這是主子送來的,讓你親自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