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動盪,人被提直馬背之上,爲首之人招手,幾人立刻上前,命令出,幾人領命,轉身,大步走向顧清苑幾人來時所乘坐的馬車之上,坐穩,調頭,揮動馬鞭,一聲長喝,馬匹受驚,一聲長鳴,急速的奔跑起來,一瞬間就跑出了人們的視線。舒咣玒児
看此,曾氏幾人臉色已經很難用灰白來形容了。顧清苑眼神微眯,如果有人根據足跡來找尋的話,那可真是要撲一場空了,很常見的障眼法,可在很多時候卻很有用。由此來看,這位首領,所謂的大俠或土匪,絕非是個莽夫……
“上山!”一令下。
“是。”百人應。
這整齊劃一的應對模式,讓顧清苑心裡寒意更甚。
騎馬行直過半,路途進入陡坡,騎馬已是不適,棄馬,開始徒步前行,凌菲攙扶着顧清苑,對於首領之人投來的視線,臉色冷硬,全身戒備。
曾氏幾人被踉蹌不穩,步履蹣跚的跟着,行走太慢,不時被跟着身邊的劫持之人猛然推一把,偶爾防備不急撲倒在地,心裡冒火,可卻敢怒不敢言,心裡的怒火化爲利劍一樣的目光狠狠的射向顧清苑。
顧清苑感覺到身後那如刀似的目光,心裡冷笑,對於她們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對自己投以仇視的目光,顧清苑只能說,極品的人,總有極品的理由,她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她沒空,也沒那個心情。
越往上走,顧清苑臉色越是冷凝,嘴角溢出冷笑,可真是個絕佳的好地方,絕對的易守難攻。
爲首之人看顧清苑這個時候完全不見驚慌,只見冷意的表情,眼裡閃過異色,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顧大小姐對這裡的風景可還滿意嗎?”爲首之人忽然開口,讓神經緊繃的曾氏幾人嚇了一跳,而聽到他的問題後,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恨恨的瞪着顧清苑。
聞言,顧清苑轉頭,看着那個悠然坐在擡椅上的首領,面色淡然,道:“大樹參天,綠草如茵,百花遍地,百鳥飛舞,風景很美,地勢更是絕美呀!”
聽到顧清苑最後一句話,首領愣了一下,而後猛然大笑起來,聲音裡帶着一股莫名的愉悅。
這次不但曾氏幾人嚇呆,就是下面頭領那些手下之人,也不由的驚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顧清苑,那些顧大小姐到底說了什麼,讓首領笑的如此開懷。
笑聲落,頭領深深的看了顧清苑一眼,“來人。”
“大哥。”一手下疾步來到跟前。
“給顧大小姐擡椅,擡着上去。”
此言出,顧清苑挑眉,曾氏幾人大恨,手下之人亦是愣了一下,可卻沒有遲疑,稱是,轉身,片刻,四個人擡着一個擡椅過來。
首領之人看着顧清苑,神色莫測道:“顧大小姐可敢坐?”
顧清苑看着那椅子,淡淡一笑,擡腳上前,從容坐下,轉頭,看着首領之人,輕笑,“多謝!”
顧清苑如此,首領之人眼裡滿是趣味,“顧大小姐就不怕嗎?”
“怕呀!其實,我倒是很想首領大人能高擡貴手,放我們離開,這請求可有希望?”顧清苑認真問道。
“沒什麼希望。”
聞言,顧清苑的臉上慢是失望,嘆氣,感嘆道:“果然沒希望,那,既然來到了大哥的地盤上,一切就自然遵守你的規則,畢竟誰的地盤誰做主嘛!”說着拍了拍擡椅,點頭,“這椅子,很舒服。”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誰的地盤誰做主,顧大小姐這話說的很好,深的我心。”首領大笑,笑中帶着一種凌厲的暢快,笑中,看着顧清苑,語氣不明道:“不過,顧大小姐真的覺得那椅子舒服嗎?”
“當然是實話,不過,也是恭維話。”顧清苑笑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爲顧大小姐那聲大哥,爲這句坦誠的恭維,兄弟們,給我擡穩了,擡好了。”首領豪氣大喝道。
“是,大哥。”
顧清苑坐定,椅子穩穩的擡起,前行,坐着果然比走着舒服多了,轉頭,看着頭領,抱拳,義薄雲天,江湖兒女豪氣盡顯,“多謝大哥。”
首領之人看此,大笑,豪氣迴應,“不客氣。”
看到這一幕,雖然覺得不合時宜,可凌菲還是忍不住嘴巴猛然抽搐起來,小姐身上那莫名的匪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同時更爲小姐那強大的適應能力感到深深的佩服呀!面對主子,挑釁,恭維,安撫,她每樣都做到了極致。
面對老夫人,她是個好孫女,聽話,乖巧。
面對顧家人,她笑語嫣嫣,不溫不火。
在外,她可以和劉大人輕鬆自如的打着官腔。
現在,她竟然也可以和這些劫持之人打成一片,身上那個匪氣…。還真不像是裝的,好自然,好淡定,好…。凌菲止不住嘆氣,小姐她好多變,太多變了,或許以後主子會是那個被吃的死死的人,想到此,凌菲打了個冷戰。
曾氏幾個人看到顧清苑一下子就坐到擡椅上了,恨得牙癢癢的,顧清素看着咬牙,眼裡是滿滿的不屑,也只有像顧清苑這樣粗蠻之人,纔會得到哪些土匪的看重,秉性相投,同樣的低賤之人。
顧清苑坐在擡椅上面,每到一個地方,顧清苑習慣性的觀察四周,不經意的看着那些可能會讓人或許有一線生機的存在。
“個大小姐看的這麼仔細,可是想着如何逃走嗎?”首領看着顧清苑毫不遮掩的打量着經過的地勢,粗啞道。
聞聲,轉眸,顧清苑點頭,“嗯!生死當前,確實要想想怎麼樣才能活下來。”
顧清苑的太過坦誠,不由的讓首領之人,有些好奇了,“顧小姐,在這個時候你難道不覺得隱瞞,在心裡默默的策劃更好些嗎?你可知道,你這樣說出來,也許,會引得我們更加的戒備,那樣你逃走的機會不是更下了嗎?”
“我倒是覺得在實力太過懸殊的情況下,還想着策劃什麼逃出生天,有些異想天開了,也許,坦誠還能又一線生機也不一定。”
“哦!一線生機?顧大小姐想坦誠的是什麼?”首領更加好奇道。
“一般敵我雙方對持之時,無論中間經歷多少時間,殉亡的都有多少,可結果卻不會超出四種。”
“那四種?”
“第一,你輸我贏,你死我活。”
“第二,你贏我輸,你活我死。”
“第三,雙方慘敗,你死我亡。”
“還有第四種,出手既停,見血既收,雙方和談,達成協議,各據一方,同時爲王,雙贏。”
“而我,比較喜歡這最後一種。”
顧清苑說完,首領男子神色莫測,深沉的看着顧清苑,“顧小姐懂得兵法?”
“不懂,我只是懂得生存之道罷了。”
“是嗎?”首領男人冷笑,“顧小姐喜歡第四種,是想着和我達成什麼協議嗎?”
“可以這麼說。”
聞言,首領男人,放聲大笑,臉上帶着嘲諷,“顧小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怎麼說?”
“現在你我實力懸殊,你不覺得我殺了你自立爲王,一人獨大不是更好嗎?何必做那和談之事兒,劃分了自己的領地,多此一舉呢?”
“首領大哥說的不錯。”
首領聽了,眼裡閃過冷笑。
顧清苑看着,緩緩一笑,轉頭,看着他,眼眸深入古井,卻又絢爛如火,風情雲淡道:“可是,大哥忘了一點兒。在只有我們兩方的情況下,我們是實力懸殊,而我確實毫無勝算。可,我們現在不是兩方,我們是四方,我們在前陣,你後有人,而我後亦是有人。”
顧清苑話落,首領之人眉心一跳,心裡一稟。
看此,顧清苑清冷一笑,“你後方之人等着坐收漁人之利,而,我後方之人,在事後,卻一定要找人來泄憤。而那個人,就是你這位前鋒之士。”
“我死之時,你亦難逃一死,所以。如果動手我們之間的結果絕對不會是第四種,你爲王,我殉命。而是,你死我亡,還有你這些弟兄,沒有一個能拉下。”
此言一出,每個人心裡均是一震,行走的腳步不自覺停下,定住,轉頭。
看向坐在擡椅上的兩人。
男人臉色冷硬,眼裡殺氣涌現,身體緊繃蓄勢待發。
女子臉色清冷,神色淡漠,眼神冰冷。
氣氛徹底沉寂下來,每個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手亦緊緊的握起來,一種一觸即發的壓迫感向每個襲來,明明有那麼多人,可卻靜的連落葉的聲音都能聽到。
“顧清苑,首領大人找的是你,可不是我們,要死也是你自己去死,誰要跟着你一起去死,你個蠢貨,少在這裡胡言亂語,胡亂分析。”
氣氛弩拔劍張之時,一尖細,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雖然很是破壞氣氛,可卻打破了那種緊張的氣氛,回頭,顧清苑看向後面,看着顧清雅渾身髒亂,狼狽不堪,雙眼爆紅,用殺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顧清雅,面無表情。
首領卻是冷笑道:“看來,顧大小姐的一番用心,有些人並不瞭解呀!”
“我用心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期望在首領你的身上。”顧清苑臉色淡漠道。
“無知女子,死不足惜。”首領男子冷笑道。
此話出,顧清雅瞬間癱坐在地,曾氏亦是面如死灰,其她幾眼底滿是死寂。
“顧清苑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你這毒女,我要殺了你…。”回神過後,顧清雅瘋狂的大叫着,就要往顧清苑這邊衝來,然,剛動彈兩步,就猛然撲倒在地,整個人僵在哪裡無法動彈,看此,顧清苑眼神微眯,轉頭。
首領男子的手正好收回,沉聲道:“我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可生平卻最厭煩蛇蠍心腸,愚昧無知的女人。”說完看着一邊的手下,冷聲道:“她再多說一句,現在就給我把她丟下山去。”
“是,大哥。”
此令一出,在無人敢多說一句,哪怕心裡再不甘。
“顧大小姐,對於你剛纔說的結果,你喜歡第四種,可我更喜歡第一種,你死我活!”
聽言,顧清苑嘆息,最佳談判時機已過,無論什麼事兒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說就不會有最初的那份震懾了。顧清雅她可真是夠壞事,壞了事兒,也許會爲此丟了命,這就是她不甘,不服的結果。
顧清苑靠在椅背上,淡笑道:“大哥你想如願並不難。”
聞言,首領臉色很是難看,“顧大小姐就一點兒也不怕死嗎?”
“當然怕,所以,我纔會想要第四種結果。可,顯然大哥並不喜歡,我無可奈何。”
聽言,首領男子眼睛眯了起來,“那個人沒說錯,顧清苑你果然很不同。”
聽到首領說“那個人”三字,顧清苑眼神微縮。
“顧大小姐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如果大哥可以透漏一二,我當然很願意聽上一耳。”
“是你那個大哥。”
聞言,曾氏幾人咬牙。
顧清苑笑了。
“顧大小姐好像一點兒的不吃驚。”
“不,我很吃驚。吃驚於首領大人爲何如此盡心,忠心的維護着顧大公子身後的那個人,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就算明知道結果也許不會善了,卻依然要把這件事做到極致?”
話落,首領臉色突變,眼裡閃過厲聲,還有一絲敬佩,“顧大小姐心思真是不凡,如果你是一位男子,將來畢是一名將。”
“名將”聽到這個詞語,顧清苑眼裡閃過什麼,聽他話裡的崇敬,再想他那些手下整齊劃一的動作,顧清苑忽然明白了什麼,擡眸,緩緩笑開,意味深長道:“嚴謹,統一,一令既下,莫敢不從,如果首領願意,你,亦可以成爲一代名將。”
顧清苑說完,首領眼裡閃過諷刺,可那眼底的那抹炙熱,顧清苑同樣看到了。
“然而,這個世上不上你有才就一定會有施展的機會的,所謂,千里馬好找,可伯樂卻難尋。”顧清苑說着,看向首領,眼神如墨,透徹人心,妖異似魔,“大哥是千里馬,可你身後的那個人,卻,未必就是伯樂。”
一言出,首領心裡猛然一震,大駭,看着顧清苑那淡漠的神色,深深的忌憚,這個女子她…。太過不同,也過聰明,聰明的讓人害怕,怪不得那個男人如此容不得她。
“也許,那個人就是呢?”
“真的是嗎?我看不然。”顧清苑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理當頂天立地,就算要報仇,就算要泄憤,也該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來。可現在如此畏首畏尾,拿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發泄心裡的不痛快,這真的是男子漢所爲嗎?”
“做人尚且如此,如果做將軍他會如何?”
“一朝敵軍來襲,上陣殺敵之時,他能做到義無反顧,殺伐果斷嗎?”
“能做到不畏生死,殺敵不畏亮劍嗎?”
“能做到,贏不爲功,輸不畏死嗎?”
一席話落,所有人被震,是心驚,是震撼,是心潮澎湃,是志高激昂,是熱血沸騰,亦是,懵懂不明!
首領男子神色不明,眼裡閃過波動。
顧清苑看此,繼續道:“要想做偉人,必先學做人!做人都不能做到堂堂正正,恩怨分明。這樣以權謀私,心胸狹隘的人,你覺得他能聽進去,那,逆耳的忠言。會記得,曾經許下的承諾嗎?”
“一朝功成,萬骨灰,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誰更悲!”
“是千里馬,就要有跑起來的機會。是將才,就要有上戰場的機會。有才,更要選對舞臺。”
“不畏死,不怕死,可卻不能憋屈的死。那樣死了也是白死。”
“論忠心,守諾言,可卻不能死守。更要辨是非,論黑白,不要把自己的忠,變成了愚忠。讓諾言,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傻子,所以要怎麼做,我希望首領能好好的想想。”
顧清苑說完,首領神色不定,情緒不明。
三姨娘看着,真正的大小姐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如此臨危不亂,如此精明決斷,讓人望塵莫及。
顧允兒看着苦笑,這就是顧清苑,那個讓人只能仰望的顧清苑,明明就是同樣的處境,可她卻總是那麼不同,每次都能做到你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兒,而自己除了畏懼,恐慌,接受,不要說應對,連反抗都不敢。
再看看眼前的這些人,無礙身份,無關地位,只是個人,顧清雅,顧清素,曾氏,包括自己和姨娘,每個人除了害怕能做什麼呢?
曾氏看着顧清雅,眼裡閃過陰沉,顧清苑絕對不能留着,大房這邊有她在,對自己這邊而言就是個絕對的禍害,更別提,她們剛還對她落井下石把她推出來了,顧清苑必須得死。
顧清素的手緊緊的握着,咬牙,極力的忍耐不願意承認,顧清苑那樣的粗蠻人怎麼可能比自己要強,這根本不可能。自己琴棋書畫,規矩,禮儀,比任何人都要強,那是自己努力了多年的成果,顧清苑她一樣都比不了。對,她根本沒法和自己比。
男人喜歡的,需要的都是像自己這樣的賢妻良母,是這樣的賢內助。絕對不是如顧清苑那樣牙尖嘴利的女人,一定不是,夏侯世子也一定如此,他喜歡的一定也是溫柔,規矩的女子。一定是這樣。而顧清苑說的那句夏侯世子對她說會一輩子對她好的話,也一定是在說謊,她一定是看出自己對夏侯世子有什麼異樣的心情了,她覺得爭不過自己了,她害怕了。所以,才說那些話氣自己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打消念頭而已。她可真是夠狡猾的,自己是絕對不會讓她如願的。
顧清雅暗恨,有什麼大不了的,那些話自己也會說,只是他們不給自己機會了罷了。
凌菲滿是驕傲的看着顧清苑,這就是自己的小姐,這就是自己想以命相護的人,這就是主子選的世子妃,而在這世上,也沒有那個人會比小姐更適合站在主子的身邊。
顧清苑看着那個首領男子,希望事情出現轉機。而首領男子眉頭緊皺,神色變幻不定…。
關鍵之時,下面一個男子忽然上前,滿含敵意的看了顧清苑一眼,轉頭對着首領男子道:“大哥,你不要聽這妖女胡言亂語,她如此妖言惑衆,不過就是爲了自己活命罷了。大哥如果你真的聽信了她的話,你可就成了背信棄義的人了。”
說着冷笑道:“而且,就算我們放了她,誰能保證她反過頭來不會立馬反咬我們一口?馬上找人來要了我們的命呢?大哥,這就是她計策罷了,她是想活,而想讓我們死,大哥我們可不能上了她的當,要不然,我們不但毀了自己的信譽,那個人也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男子這話出,首領之人眼裡剛閃現的那抹猶豫消失,就是下面那些手下之人也恍然回神,看顧清苑的眼睛驚疑不定,帶着懷疑,戒備。看此,顧清苑嘆息,看來想峰迴路轉是很難了。
首領男子,神色恢復清明,面無表情道:“顧大小姐說的很有道理,也許很多事情你都預料對了。但是,我既然答應了那個人會把事兒辦好,我就不可以失言,哪怕最後證明我錯了,我也不能失信。”
“如此又何必呢?”顧清苑無奈道。
“就如顧大小姐所言,男子漢大丈夫理應頂天立地,一言九鼎,怎可做那出爾反爾之事,所以,有些事勢在必行,哪怕,最後是你死,我亡的結果!”
“既然首領大哥已經決定,我也無話可說,看我們各自的運氣吧!希望你能得償所願,也希望我能活着。”
“是,看我們各自的運氣吧!”
到此,顧清苑不再說話,首領之人亦是不再開口,一衆手下也各自沉默。曾氏幾人眼裡閃過失望,只有剛進言之人,眼裡閃過得意,被顧清苑看在眼裡,心裡冷笑,是三皇子的爪牙吧!是監視的存在。
功虧一簣呀!現在真的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軍營
軍營巡視過後,南宮胤很是滿意,對着夏侯玦弈毫不吝嗇的大大讚揚了一番,在場的各位官員更是隨着附和,大讚夏侯玦弈的帶兵才能及用兵之妙法。
對於這些源源不斷的讚揚,或者恭維,夏侯玦弈神色淡淡,偶爾點頭回應。
該看的看過,該說的說過,南宮胤感覺有些累了,就在一衆官員的簇擁下,去了主營房休息去了,夏侯玦弈送了幾步,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營房。
回到營房剛坐下,麒一疾步進來稟報,“主子,暗十五求見。”
夏侯玦弈聽了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那些還沒正式出任務的暗衛,都不能用自己的名字,都是以代號稱呼,而這些暗衛除非有主子的召見,或者絕對不能出擅自出暗房。
看夏侯玦弈凝眉,麒一明白,主子最不喜歡沒規矩,不聽從指揮之人,現在這樣是對暗十五的舉動感到不喜了吧!但是,想到他說的事兒,麒一低聲道:“主子,好像是關於顧小姐的事兒。”
此話出,夏侯玦弈擡眸,“讓他進來。”
“是。”麒一轉身,同時感嘆,主子對顧小姐很沒原則。
片刻,一身着玄色衣服的高大男子跟着麒一的身後,走了進來,看到夏侯玦弈眼裡滿是敬畏,鄭重跪下,恭敬道:“下人拜見主子。”
“何事?”夏侯玦弈直截了當道。
“回主子的話,今日大早凌菲去府見主子,而主子不在,而她很急,沒法候着主子,繼而她給小人說了些話,讓下人傳達給主子。”
“說。”
“顧家大公子,顧家二夫人,顧府三姨娘還有顧家幾位小姐,用計,以上香爲由引小姐出府。”說着伸手指着上面,伸出三,繼續道:“而那個人很有可能也參與其中,所以,她擔心顧小姐或許會有危險,希望主子出手相幫一二。”
暗十五說完,夏侯玦弈臉色冷凝,起身,沉聲道:“凌菲什麼時候去府的?”
“距離現在有快三個時辰了。”
聞言,夏侯玦弈眼眸瞬時沉了下來,“爲何現在纔來稟報?”
夏侯玦弈聲音裡面隱含的怒氣,讓暗十五一愣,隨即迴應道:“
小人身份不夠,而且,也不確定凌菲說的事兒是否緊要,所以不敢貿然來驚擾主子。”
聞言,夏侯玦弈沒說什麼,只是身上的寒氣傾瀉而出,強大的威壓讓人窒息,亦感心驚膽戰。
看此,麒一,麒肆都明白,主子生氣了,心裡嘆息,按說暗十五那麼想,這麼做也並沒錯,可,偏偏這事兒牽扯到了顧家那位主子,只能說他運氣太過不好了。
“麒肆,帶上影衛迅速查探行蹤。”
“是,主子。”
“麒一,派人分守顧家,南宮玉府。”
“是,主子。”
夏侯玦弈令出,飛身離開。
暗十五看此,呆怔主子好像很緊張,這是要出什麼大事兒了嗎?想着,疾步追上準備離開的麒肆道:“麒首領,有沒有什麼要小人做的?”
“你,祈禱吧!”麒肆看了他一眼,亦快速離開。
暗十五滿臉疑惑,不明,祈禱?祈禱什麼?
祈禱什麼,祈禱顧清苑無事兒,祈禱他命無憂。
城外,山上
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曾氏幾個徹底累癱了,這個時候就算給她們逃命的機會,她們也都跑不動了。
顧清苑從擡椅上下來,站在山頂,顧清苑看着周圍,遙看下面,更想稱一聲妙了。這地勢,這風景。我xx的xx的。四面環山,一處獨立,山雖然不算陡峭可想上來卻並不是容易,而且,下面有個什麼動靜,站在這上面看着很快就有被發現,想攻上來絕非易事,佔地爲王,居山爲寇,這都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大哥,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可還順利嗎?可有那個不長眼的反抗,找麻煩!”
一個略帶虛弱的男聲傳來,顧清苑回頭,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瘦弱,臉色蒼白的男子走過來。
爲首之人看到這個男子,疾步走過去,剛冷的臉色緩和下來,聲音染上擔憂,“二弟,你身體不好,怎麼出來了?”
“大哥,我還沒到走不動的地步。”男子聲音淡漠,爲首之人眼裡閃過苦笑。
“大哥,哪位是顧大小姐?”
“她就是。”爲首之人指着顧清苑,眼裡閃過複雜。
看到顧清苑,虛弱男子眼裡閃過驚豔,上前,走到顧清苑的面前,“果然是個美人呀!”說着嘴角溢出一絲莫測,陰冷的笑意,幾不可聞道:“就是不知道等下要便宜了多少人?”
這句話出,顧清苑眼裡閃過冷光,冷笑,男人折磨女人的方法,就是原始,野蠻,獸行,以此達到讓女人生不如死的目的。
看顧清苑明明聽到自己的話,竟然沒有反應,是沒聽到?還是看到自己這副身體,完全不以爲然呢?想此,男子的臉色沉了下來,陰森道:“顧大小姐還真是淡定呀!看顧小姐如此,等一會兒本公子倒是很有興致第一個來,做顧小姐那個破處之人。”
話出,顧清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色淡漠。
凌菲的眼裡滿是濃烈的戾氣,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個病入膏肓馬上就要死了的男人,竟然敢出言侮辱小姐,他一定要屍骨無存。
曾氏幾個人聽到這話,心裡就算對現在的形勢懼怕的要死,可卻抑制不住幸災樂禍的心裡。
曾氏第一個出聲,贊同道:“這位公子眼光真是好,顧清苑顏色好,那身肌膚更是滑滑嫩嫩的,她一定會讓公子你滿意的。”
有些話顧清素雖然無法說出口,可心裡卻是萬分期待,相當激動,趕緊去吧,趕緊去吧!趕緊讓顧清苑失了身,那,夏侯世子是絕對不會再要了,哈哈哈,這可真是自己最想要的結局了。
三姨娘緊緊的抱着允兒,心裡害怕到了極致,他們現在如此對待顧清苑,那等一會兒會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呢?允兒亦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然,那位病弱公子卻是完全不領情,深冷道:“是嗎?看來這位夫人很懂呀!”
“民婦是過來人,所以,看一眼就知道顧清苑骨子裡是個什麼樣的,她呀!一定會讓公子你樂不思蜀的。”曾氏完全老鴇的口氣。
“是嗎?看來你懂得真的是很多了,那,牀上功夫也一定很不錯吧!”說完看到曾氏臉上閃過難堪,特別當着女兒的面,神色更添難堪。
“既然如此了不得,怎麼能浪費呢?弟兄們,帶下去好好侍候一下這位夫人,讓在場的幾位小姐也學習一下,開開竅,要不然等一下辦事的時候,怎麼能讓人盡心呢?”
病弱男子這話出,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男子對看了一眼,開口道:“人雖然老了些,可那股風流勁兒可是掩飾不住呀!既然公子有命,那,我們就將就一下了。”說完放浪一笑,擡腳往曾氏跟前走去。
曾氏大驚失色,顧清素,顧清雅這個時候也呆住了,怎麼會這樣,不是要做了顧清苑嗎?怎麼回話是自己的…。她們不敢想,太難以接受…。
這下連三姨娘的臉色都變了,顧允兒更是嚇得不行。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兩個男子輕而易舉的拉起曾氏,往一邊的屋子裡走去,曾氏掙扎着,叫嚷着,“你們去找顧清苑,她年紀,漂亮,那裡都比我這個婦人好,你們去找她,素兒,雅兒,救我……”
顧清素,顧清雅癱坐地上怔怔的看着,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首領男子本聽到弟弟的話,心裡還有些不贊同,可現在聽着曾氏的叫嚷,眼裡滿是冷意,如此毒辣,自私的婦人也許就該如此。
顧清苑擡頭看着臉色蒼白的男子,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第一眼看到他就可以看的出,他不是一個身體康健的人,現在顧清苑可以肯定,他就是一被病魔纏身已經開始變態的人了。
“顧大小姐,好好聽着,一會兒就輪到你了…。”
片刻,屋裡響起女子的尖叫聲,男子的淫笑聲,女子叫喊,求饒,男子興奮呼聲,漸漸,漸漸,女子的聲音變成了呻吟,歡悅的嬌吟,男子的粗喘,低吼…。原始的交合,情慾之聲,其中那些改變,就算是不懂,沒經歷過的人也聽的出來。
曾氏開始確實是不願意的,可後來,呵呵,那歡快的聲音,可是絕對的樂意吧!
聽着,三姨娘的眼裡滿是不屑,嘲諷,騷婦!
顧清素的眼裡滿是恥辱,臉色通紅,顧清雅臉上滿是戾色,嫌惡,真是不要臉…。
病弱公子聽着,神色不定,在看到顧清苑神色竟然還是沒有一絲變化後,神色難看起來,嘲諷道:“顧小姐如此平靜?不會是已經經歷過人事兒,知道了其中的滋味,所以,纔會一點兒好奇之色的都沒有,如果真是如此,那,本公子也就不需要再等到什麼了。”說着伸手就要去碰觸顧清苑……
剛伸手就被凌菲迅速揮開,擋在顧清苑的前面,臉色滿是戾氣,“誰若敢碰之,死!”
陰戾,殺氣,怒火,冰冷至極,凌菲的表情,讓病弱公子怔了一下,隨即冷嗤道:“我說,顧大小姐怎麼會如此的有恃無恐,原來所依仗的就是身邊的這樣丫頭呀!哼!不過,就是不知道等下這個丫頭能頂多久…。”
“二弟弟,其實,那個人想要的也不過就是她的命而已,我們不必做到那個地步。”這個時候首領男子上前,皺眉道。
聞言,病弱男子眼裡閃過戾色,“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怎麼?大哥看到美人兒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這位顧小姐,你就第一個上吧!怎麼樣,弟弟我夠義氣吧!”
“二弟…。”首領之人臉色有些難看。
“這樣大哥也不滿意嗎?看來大哥是真的被美色迷住了,竟然連自己的夢想,還有我的身體都不顧了…。”
“二弟,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做到那個地步。”
“沒必要?哼!大哥真的覺得沒必要嗎?如果到時候那個人不滿意該如何?你的夢想沒了,而我是命沒了,到時候該怎麼辦?大哥,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拖累了,想我死了,所以…。”
“二弟,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明知道我從來沒你有那樣想過,我更沒想過你是我的拖累,你…。”
“既然不是,那你就去上了她,現在就去…。”說着猛地咳嗽起來…。額咳咳咳…
“二弟,二弟你怎麼樣?”
“咳咳…。如果你真的不是…。咳咳…嫌棄我現在就去上了她,去…。”
聞言,首領男子看向顧清苑,神色不明。
“大哥,二公子的身體重要,難道你真的要爲了這個女人,置二公子於不顧了嗎?大哥…。”半路之上進言之人,這個時候亦出現在眼前,扶着二公子痛心疾首,不敢置信道。
此話出,病弱男子臉上懷疑之色更重,話語更加極端,“大哥,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弟弟,現在就去…。”
話出,首領之人嘆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顧清苑,擡腳向她走去…。
看此,顧清苑眼裡面染上冰冷,看來一切都無法避免了。
凌菲手裡亦是緊緊的握住了一樣東西,轉頭看了一眼顧清苑,看她點頭,不再遲疑,忍耐,猛然出手,五指張開,一襲白煙飛過。
聞之,首領神色微變,立即捂住口鼻,大喝,“閉氣,快閉氣。”
反應極快之人,警告聲起時,已快速掩住口鼻,而反應慢的頃刻到底,渾身無力。
看此,衆人大驚,首領之人臉色陰沉,冷聲道:“顧大小姐你竟然出暗招?”
“生死當前,我從來不做君子,我更喜歡做小人。”顧清苑不溫不火道。
“顧大小姐,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呀!說的大義炳然,可行爲卻是如此小人。”首領咬牙道。
“首領大人倒是君子,可,你現在有打算做什麼呢?打算強搶民女?”顧清苑清冷道。
話出,首領臉色僵住,沉聲道:“你該看的出,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是,我看的出,你是爲了你那個病入膏肓的弟弟,所以,就算助紂爲虐,就算明知道不可爲卻依然做了。而我,是爲了保命。你有原因,我有理由,所以,首領大人剛纔對我的批判是否太過自我了?”
“大哥,你還跟她費什麼脣舌,弄死她,給我弄死她…。”病弱公子,怒道。
“顧大小姐看來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首領冷聲道。
“生死有命,各憑運氣吧!”顧清苑冷厲道。
“兄弟們,動手!”
“是!”
百人,在凌菲的那股煙霧下,一半兒倒下了,其他的人迎着,神色很是戒備。
“拿東西掩住口鼻。”
“是。”
這邊開戰,那邊曾氏也終於結束了放浪的叫聲,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臉上帶着歡愛後的潮紅,而在看到現在的局面後,轉而變成慘白了,大步的往顧清雅,顧清素衝過來,擔憂道:“雅兒,素兒,你們怎麼樣?雅兒,素…。”
“走開,走開,你給我去一邊去。”
曾氏的話沒說完,手還沒碰觸到她們,顧清雅就嫌惡的躲開,厭惡道。
顧清素素日沒說話,可臉色那嘲諷的眼神,厭惡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雅兒,素兒,你們…。”
“不要叫我,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就覺得噁心…。”顧清雅激動道:“你個蕩婦,蕩婦…”
此話出,曾氏面無血色。
此時,那邊的人可沒空看她們母女的肥皂劇,劍在手,人也迅速的動了起來。
三姨娘帶着顧允兒跌跌撞撞的往顧清苑的身邊跑去。
凌菲和首領之人已經打了起來,劍來,劍往,其他的人向着,顧清苑等人發動攻勢。
一時之間,尖叫,驚呼,奔走,場面亂作一團。
而對上顧清苑之人,本以爲這位大小姐輕而易舉就能拿下,可沒想到的,她竟然躲過去了,神色一愣,眼裡閃過意外,真是沒想到這位大小姐竟然會武功,看此,招式更加的凌厲起來。
你來,我往,旋轉,跳躍,閃躲,攻擊,一招一式直擊下體,眼睛。
男子看到顧清苑所攻擊的部位,眼裡滿是惱意,這位小姐真是位不折不扣的小人。
看到顧清苑竟然能應對,雖然驚,可這個時候卻更加喜,三姨娘拉着顧允兒,躲着攻擊自己的人,卻圍着顧清苑不停的打轉,很多時候,拿顧清苑做擋劍牌。
顧清苑眼神冰冷,而這個時候體力也開始脫節,有些吃力。
此時,幾個人忽然從天而降,飛躍而來,直奔顧清苑身邊。
看到幾人,顧清苑眼裡閃過喜色,是外公的暗衛,終於來了。
“小姐,你怎麼樣?”
“我還好。”
“小姐屬下來遲了,請小姐贖罪?”
“來的正好,不早不晚。”顧清苑說着,看到他們身上帶着不同程度的傷口就知道他們在路上被什麼給阻攔了。
“李虎,把他拿下。”顧清苑指着不遠處被幾人護在中間的病弱公子,冷聲道。
“是,小姐。”李虎領命,飛身而去,一番起落,打鬥,病弱公子片刻落入李虎手中,帶至顧清苑的跟前。
“首領大人,還是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我們先談談如何?”顧清苑高聲道。
聞聲,首領之人轉眸,當看到顧清苑手邊之人時,神色大變,疾呼:“二弟。”
一衆屬下,看到形勢竟然突變,手裡的動作停下。
逃竄的狼狽不堪的曾氏,顧清雅,顧情素幾人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刻向顧清苑這邊跑去,奔走着,顧清素看着打鬥中,已經快退至山邊緣的顧清苑,再看看跑在自己身前的顧清雅,眼裡閃過什麼。心亦是激烈的跳了起來,手緊緊的握起,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距離越來越近,心越跳越快,忽然眼睛一亮,就是現在,時機到,手亦是猛的用力向顧清雅推去。
顧清雅遂然不及,向前撲去,本想抓住什麼東西,然,當看到前面是顧清苑時,抓變成猛推,大力襲來,顧清苑閃躲不及,慣性使然,後退,繼而踩空,下墜,懸空,耳邊傳來,凌菲還有暗衛的呼聲,還有風聲。
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剎那之間,卻已生死兩重天。
凌菲,李虎神色鉅變。
顧清素嘴角露出得償所願的笑意,顧清雅微怔之後,意識到顧清苑已經死了,消失了,心裡涌現出極端的歡快。
顧允兒,三姨娘被這突然的驚變,嚇了一跳,同時心裡也是一鬆,顧清苑死了也好,而,現在危險也沒有了,她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