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沒有在意能不能收服,前世的十六沒有這麼個謀士依舊逍遙自在,這輩子相信不會太差的。
這是十六的能力,夜秋瀾一直相信着。
雲沐辰沉吟了一下說道:“有謀士的通病,高傲了點,不過能力是有的,剛好讓我解脫了。”
夜秋瀾眼神閃過意外:“被淑妃和十皇子磋磨成那樣還能高傲得起來?看來除了自由之外,應該也沒受什麼苦吧!”
“應該是,我倒是覺得,他心中還有仇和雄心壯志,我這裡廟小,未必容得下他。”雲沐辰輕笑,對那謀士的評價不低。
“嗯,只要不被別人收買就成了。”夜秋瀾有些擔心,還有雄心壯志,在十六這裡不能施展的話,就很容易被人收買。
“不容易,很顯然的,淑妃和十皇子對他造成的傷害很深,他不是那麼容易相信人的,我能脫身,那是他還心繫百姓。”雲沐辰不以爲然,並沒有特別在意。
“若非心繫天下,我那計策也不一定能成功了。”夜秋瀾輕笑,才發現雲沐辰已經驅馬下山,一路上的風景盡收眼底。
擡眼看了看雲沐辰的疲憊,夜秋瀾倒是沒說什麼,知道他現在特別需要休息。
到了山腳,看見阿水已經駕着馬車在等了,夜秋瀾便讓阿木和兩個丫鬟自行玩去,跟着雲沐辰回到了京城王府。
馬車雖然簡陋不起眼,可是比較大,內部很寬。
雲沐辰進去之後,拉着夜秋瀾的手剛躺下,呼吸就均勻起來。
夜秋瀾就那麼坐着沒動,微微有些咋舌,這是多麼快的趕路,才能累成這樣?
夜秋瀾看着雲沐辰的睡顏,沒有盯着不放,就怕他防備本能讓他無法好好休息。
突然想起仙子廟後院的許願池,果然是心誠則靈啊!
悄悄給雲沐辰把了把脈,夜秋瀾終於放心了許多,早點回來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像前世傳聞的那麼身受重傷。
不過,有點失血過多?爲什麼?
夜秋瀾一邊皺眉想到,一邊對那個謀士的感觀好了一點,好歹能辦事兒。
馬車進入王府,雲沐辰就睜開了眼睛,眸色清澈,哪裡有一點睡眼朦朧的樣子?
夜秋瀾無語的跟着他跳下馬車:“你到底睡了還是沒睡?”
雲沐辰輕笑:“睡了,不然會有現在這麼精神?”
夜秋瀾啞然,這還叫精神?眼睛都充血了有沒有?最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剛醒的人有這麼清明的。
拉着夜秋瀾進屋,讓她先自己玩,雲沐辰急吼吼的去沐浴了,全身帶着塵土的感覺特別不舒服。
夜秋瀾看了看雲沐辰的屋子,明顯就沒準備待客的,進門的大廳,左邊是書房,右邊是休息的地方,佈置得很簡約,而且越少人氣。
想來也對,這王府剛搬進來雲沐辰就離開了,還來不及有人氣。
夜秋瀾在書房拱門處看了看,沒準備進去,男人的書房比女人的閨房還重要,不是隨便能進的。
寢殿在後面,右邊休息的地方沒有牀,只有一張榻,還有博弈品茗的地方。
夜秋瀾剛在窗口的榻上坐下,阿水就端了茶上來,用菊花泡的,正好應了今天的日子。
茶水燙口,夜秋瀾端起來剛吹了兩口,還沒來得及品嚐,就看見雲沐辰一身清爽,還帶着水汽的感覺進來了。
長長的墨發明顯是用內力烤乾的,披散着隨走動飄起,猶如從雲端走下來,彷彿在九天之上俯瞰着蒼生,眉眼如畫,身挺如鬆,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桀驁邪魅。
夜秋瀾看得眼睛有些發直,怔了怔之後覺得有些不妥,訕訕的移開眼神,將手中滾燙的茶盞放到一邊的案几上,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茶水溢出燙着了。
“怎麼這麼快?”夜秋瀾看雲沐辰風塵僕僕的樣子,還以爲他會整理一段時間。
雲沐辰將夜秋瀾的反應看在眼裡,嘴角微勾,長身坐了過去,猶如沒有骨頭一樣,直接躺在了榻上,一手撐着腦袋:“不用太慢。”
一想到夜秋瀾在這裡等着他,就慢不起來,反正只要洗乾淨就好了。
夜秋瀾還沒想明白,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狐疑的打量着雲沐辰:“你受傷了?”
雲沐辰表情一頓,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鼻子微動,就洞悉了真相:“都長了個什麼鼻子?”
夜秋瀾瞪了雲沐辰一眼:“受傷了還敢碰水?”
有些着急的表情:“傷在哪兒了?”
原本還在慶幸雲沐辰早回來,沒有前世那麼慘,不曾想還是有傷的,難怪有失血過多的症狀。
想着有些心急的翻了翻雲沐辰衣襟,想要看看情況。
雲沐辰沐浴之後穿的衣服本來寬鬆鬆散,被夜秋瀾一動作瞬間有些凌亂。
一把將夜秋瀾的手抓住,雲沐辰眸色幽深:“你這是要幫我上藥嗎?”
夜秋瀾眼睛一眯:“還沒有上藥?當初離開的時候怎麼答應我來的?怎麼會受傷?”
夜秋瀾一心就在雲沐辰的傷勢上了,沒有看到情況不放心,壓根兒沒有想其他。
雲沐辰淡淡的掃着夜秋瀾表情,終於發現他們倆的關注點是不一樣的。
看夜秋瀾那一副不親眼看看就不罷休的架勢,雲沐辰垂了垂眼瞼,最終是妥協了,鬆開了夜秋瀾拉他衣服的手。
得到了默許,夜秋瀾迫不及待的拉開雲沐辰衣服,第一眼就看到了肩膀上那道傷口,從左肩一直蔓延到背部心口。
夜秋瀾皺了皺眉,高聲對門外的阿水說道:“阿水,拿藥進來。”
讓雲沐辰趴着,夜秋瀾心疼的看了看那被水一泡就泛白的刀傷:“發生了什麼事情?回京又不急,怎麼就不知道好好上藥?”
阿水很高興的端着傷藥進來,她知道主子受傷了,可是主子任性,她這做奴婢實在沒辦法。
現在夜小姐能發現主子的情況,還要幫忙上藥,真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阿水動作極快,一進屋卻看到一幕不合時宜的場景。
自家主子衣服被剝到腰際,夜秋瀾正附身查看傷口,那姿勢落在外人眼裡,真是說不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