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看到其他不敢說話,滿眼帶着驚恐的夥計,夜秋瀾也沒計較:“你們也一樣,給你們算一個月工錢,都自行離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個兒掂量,本小姐就還沒怕過。”
多算了小半個月的工錢,已經是她仁慈了,就衝他們乾的這事兒,打出去一文錢不給都沒人能說她不對。
雖然酒樓再開肯定改變面貌,可以前被損的名聲,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這些日子客人怎麼一個個不來的?夜秋瀾清楚得很。
夥計們也清楚,自己心虛,面對夜秋瀾的強硬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只得默默的領了工錢走人。
包括廚子一起,都被夜秋瀾給辭退了,整座酒樓立刻變得空空蕩蕩的。
掌櫃的還暈在地上,沒人去理會。
夜秋瀾寫了一封信給阿木:“你去鎮國公府,將這封信交給鎮國公,最近思雨縣主的日子似乎過得有點美啊!”
阿木眼神一閃,拿了信立刻離開酒樓,腳步是輕快的。
掌櫃的剛醒過來就聽到夜秋瀾這句話,又想暈過去了,他知道夜秋瀾說的話都沒有忽悠他的,思雨縣主那部分,她照樣拿回來,那他還能有什麼想法?
“你若再暈過去,就出去暈,這個月的工錢要不要了?”夜秋瀾不以爲然的說道,掌櫃的一個月可是十兩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很高了。
果然,一聽到銀子,掌櫃自個兒都暈不過去,哭喪着臉爬起來,從念夏手中接過銀子。
“別說本小姐不近人情,不義之財,給你三天時間還回來,別想着能離開,這做人啊,還是安安分分得比較好。”夜秋瀾意味深長的說道。
掌櫃剛剛還在想帶着一家子離開京城算了,反正那筆錢已經足夠一家人舒服的過一輩子。
誰知道夜秋瀾就好像會讀心術一般,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
面對權勢,掌櫃還真不敢再動半點心思,因爲他聽得出夜秋瀾話中的真假,至少從進門開始,她就沒說過假話。
看着掌櫃頹廢的背影,夜秋瀾挑眉提醒了一句:“整件事情到底是誰惹的?你自己清楚,不要怪錯了人。”
掌櫃聽在耳裡,卻有些糊塗,不過對霍思雨多了一絲恨倒是真的。
等掌櫃回到家說明了一切,一家人頓時雞飛狗跳的,掌櫃媳婦快將掌櫃的耳朵給揪掉了:“你這蠢蛋,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就怕你得了銀子沒命花,侯府比不上鎮國公,可那也不是我們平民百姓能招惹的……”
掌櫃的爹已經氣得癱在了椅子上:“你……你……從小讀的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你這是要害死全家啊!”
被罵了一通,掌櫃將夜秋瀾最後那句話說了出來,因爲他一直沒想明白,夜秋瀾特意這麼說都什麼意思?
掌櫃媳婦和掌櫃爹對視了一眼,眸色閃爍。
“夜小姐的意思,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這麼幹的?自然要擔起責任來,而且,那思雨縣主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讓你辦事,卻也沒有說要保你,你拿什麼跟侯府嫡小姐鬥?”
掌櫃媳婦忿忿不平,明顯也是看到了一條出路,因爲真要他們自己出那個錢,全家人真要沒飯吃了。
就說夜秋瀾怎麼會逼得那麼狠,一點後路都不給留,原來是指了一條明路。
不說掌櫃家的各種商議,鎮國公接到信後本來很疑惑,一個閨閣小姐怎麼給他寫信?可看完後就氣炸了,怒氣衝衝的來到霍思雨院子,什麼都不說,就先給了霍思雨兩巴掌。
國公夫人正在跟女兒聊天,這會兒也懵了:“你做什麼,平白無故打女兒出氣嗎?”
最近國公夫人不敢跟鎮國公嗆人,可霍思雨捱打,這氣也上來了。
“好一個思雨縣主,願賭服輸,你暗中動手腳是要明天全京城都知道你說話不說話,只會背地裡插刀子嗎?蠢貨,你若是有了這樣的名聲,到時候去了嶽王府,看誰還能聽你的,也誰敢聽你的?”鎮國公難以相信,自己養出來的女兒,竟然只會爲了趁一時之快就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情來。
若是輸不起,一開始就不要去招惹。
霍思雨驚異過後,立刻知道鎮國公說的什麼事情了,原本很火大夜秋瀾居然敢告狀,卻被鎮國公分析的嚇到了。
霍思雨這纔想起夜秋瀾警告過她的,她沒有當回事兒,而且,只不過兩千兩,銀子也不算多,只想噁心膈應一下夜秋瀾而已。
霍思雨以爲,夜秋瀾不會爲了兩千兩真的做什麼。
聽了鎮國公的話,霍思雨才發現不對勁,若是夜秋瀾將事情傳了出去,確實是她理虧,將來要收買人,只怕都不會有人願意投靠她的。
沒有信譽的人,許諾什麼好處,別人都未必會信啊!
鎮國公冷冷看了霍思雨一眼:“這幾年真把你寵得不知所謂,等宮裡放人出來,你就好好呆在府內學規矩,嶽王不回來,你就不要出門。”
鎮國公瞅着國公夫人:“這件事情,多花點銀子都能擺平了,你最好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你不要忘了,兒子現在還在青濡王手下做事。”
一聽可能涉及到兒子,國公夫人也慌了,再也顧不上維護霍思雨。
雖然夫妻倆很寵女兒,可那是女兒要嬌養,並不代表女兒比兒子還更重要。
所以,瞭解了事情過後,國公夫人氣得心肝肺痛,也不得不給夜秋瀾送銀子。
當初她嫉妒楊嬡嫉妒得要死,還參與陷害了一把,現在卻要給夜秋瀾送銀子,好久都沒有這麼憋屈過,真是冤孽。
夜秋瀾還不知道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出了酒樓後,散步式的來到一個衚衕,這裡有很多院子,大多是租戶,最近書生來租用的比較多,相對比較安靜。
進了衚衕,兩邊隱約傳來不少讀書聲,頓時增添了許多書香之氣。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看能聞到一些墨香。
敲了敲一處院子的門,等了一會兒來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婦人,夜秋瀾頓了頓有些疑惑,難道她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