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是主角,暫時要陪客。
林總管可是皇帝的心腹,太監總管,去哪家都得捧着。
夜姿纖牙齒已經咬得咯吱響,鬱姨娘在她旁邊聽見,怕夜姿纖忍不下去,便硬着頭皮說道:“林總管,大小姐昨兒個拉肚子拉得虛脫,今天腿都還是軟的,怕是有些撐不住,還請林總管見諒。”
聞言,老夫人和夜博雲都有些不悅,關鍵時刻,不給林總管留個好印象,還找藉口離開?真是不知所謂。
夜姿纖有沒有拉肚子,侯府的人知道。
林全其實也知道,只不過並不是很在乎,一個庶女而已,似乎跟新上任的瑾側妃還不對付,他自然沒有什麼好印象:“既然如此,大小姐趕緊去休息吧,雜家坐坐就要走了。”
得了****,鬱姨娘便拉着夜姿纖走了,那身體的僵硬,讓大家都若有所思。
覺得人多太吵,夜博雲就將姨娘們給遣散了,剩下四人進了廳內,爲了位置還扯了一下。
林全是客,品級又高,自然得坐上首。
現在夜秋瀾有身份了,也得做上首,可上首就兩個位置,扯來扯去,還是成全了夜秋瀾的孝道。
知道老夫人肯定會膈應,夜秋瀾便懇求了一把,否則,以後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
聖旨上擇日晚婚,時間都是不定的,按照夜秋瀾的計算,至少還得有一年,所以說還不能撕破臉。
時間太長了,什麼變數都有可能,並不是說夜秋瀾的位置就穩穩當當。
剛坐下沒多久,念夏就悄悄的在夜秋瀾的耳邊說道:“小姐,大小姐還沒有回到引嫣閣就暈過去了。”
夜秋瀾啞然,果然情緒大悲傷五臟,前世的這種情況,夜姿纖肯定是會當場發泄出來的,所以後來天天生氣也沒見暈過,現在忍下來了,反倒是暈了。
不過,暫時誰都顧不上她,夜秋瀾也想從林全嘴裡聽一些消息。
此時的整個京城無比沸騰,封王聖旨比其他都更早下達,其他家族的消息可比侯府靈通多了,幾乎是第一時間打聽到。
七皇子封楚王,八皇子是瑞王,九皇子一直生活在冷宮,自然沒有人關注,這次封王也沒他的份兒。
十一皇子沒來得及長大,十二皇子是嶽王,十三夭折,十四是錦熙王,十五是靖淵王,最後就是十六的青濡王。
後面的就還沒有開始封,可這已經是大手筆了。
衆人看到這個名單,瞬間都懵了。
十皇子被幽禁,竟然沒有被封王?
還有,近幾朝,包括大澤都是以雙字爲尊,一般來說,嫡女的名字都是雙字,庶女除非很受寵,否則都是單字名。
當然也不是那麼嚴格,個人喜歡的話,也可以隨意。
但是有時候可以從名字上看出一點端倪,特別是封號,容易拿來比較。
可現在皇帝是什麼意思呢?
面前都是單字,後面都是雙字,要說皇帝寵十六還好說,可明明對十二的寵,比有些邊緣化的十四和十五都更甚,爲什麼還會如此不同?
所以說,這封號根本不代表什麼雙字爲尊嗎?
諸位大臣終於體會了一把聖心難測,一個賽一個的風中凌亂。
回到靜秋軒,夜秋瀾也是震驚的,似乎這一世改變了好多。
衆多皇子的封號倒是沒變,十皇子是前世的賢王,現在竟然沒了?
至於十二嘛,夜秋瀾倒是知道,原本也是雙字的,可就在昨晚,他算計了霍思雨。
當然,在皇帝看來,不是十二出的手,而是霍思雨想要兩頭討好,重點培養。
所以,皇帝對霍思雨更膈應,同時對十二也有點怒氣。
女人撲上來你就把持不住了嗎?這還沒當皇帝呢,就想風流留情?
對十二的人品能力產生了懷疑,皇帝就換了封號。
“嶽王?呵呵,不知道有沒有後悔?”夜秋瀾嘲諷的一笑。
十二算計霍思雨,竟然還要佈置成霍思雨貼上來的,一方面保全了自己的名聲,一方面將霍思雨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讓她做不了正妃。
考慮到鎮國公是強大的外戚,十二和皇帝的想法是一樣的,不能讓霍思雨做正妻,除非不要將她賜給皇子。
十二皇子此番作爲,就是不想影響到自己,不曾想,皇帝又不是傻的。
霍思雨那麼追着十六跑,突然轉身去倒貼十二?皇帝能不多想嗎?
雖然依舊封王了,可到底還是受到了一絲影響。
此刻,十二皇子在自己宮裡,關在了書房,心情陰鬱,臉色猶如鍋底灰。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封號變了,心下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書房內還有一個人,正悠閒的喝着茶,似乎不怎麼在乎十二的怒氣。
半盞茶下肚,那青衫男子悠悠的說道:“殿下何必如此,你做的時候,屬下就提醒過了,要得到霍思雨,你會付出一定的代價。現在只是封號變了,已經算損失小的。”
祖辭不以爲然,其實雙字封號和單字封號,真沒有什麼爭的,以後榮登大寶,誰還管這個?
反正,封地沒有變,其他的也沒有變。
十二的臉色好了一些:“先生,本王只是擔心,父皇會因此對我有什麼芥蒂。”
祖辭頓了頓,這自稱改變得真快,難怪那麼介意。
“王爺莫擔心,你能娶到霍思雨,拉攏鎮國公一家,這點損失是值得的。昨晚上雖然有些冒進,可皇帝跟王爺是父子,兒子偶爾做錯了事情,父親會教育,哪能當仇人一樣記着?”祖辭從善如流的改變稱呼,封王了,奪嫡纔開始呢!
這點小事,很快就能夠抹平。
十二想想也是這麼個理,終於不那麼緊張了:“對了,夜府家的二小姐賜給了誰?”
昨晚上,其實出了點意外,十二原本等待的是夜秋瀾,只不過來的卻是霍思雨,他不過是覺得算計霍思雨價值更高,這纔將計就計的。
祖辭知道十二的心思,嘆了一口氣:“是十六皇子。”
十二一驚,咻的站了起來,臉色比剛纔更黑:“先生這麼清楚,莫非聖旨已下?這個時間點,難不成還是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