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瞳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這麼問,倒也沒有其他想法:“我的身體從小就這樣,看了很多大夫,吃了無數的藥都不管用,總是很容易累,然後氣喘,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面對白思涵,武瞳已經感覺到很舒心了,因爲她說話雖然不動聽,但是態度是關心的,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武瞳對這點還是能分辨。
“你這還叫沒什麼不好?我怎麼看着哪裡都不好呢?”白思涵說完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這麼說有點刺心,忙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有點奇怪,你這身體好像很怪啊!現在這種速度有沒有問題?”
要照顧着夜秋瀾的腳傷,三人幾乎是比散步還慢了。
“沒關係,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曾經有不少人說我一直在裝的。如果可以,我也想擁有一個健康完美的身體。”武瞳淺笑:“這樣的話,我可以走得久一點再歇一歇。”
白思涵傻眼:“……”這樣了還要歇?那是多容易累?
夜秋瀾:“……”真正認識了武瞳之後,才長見識了。
“其實你不用在意,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人的身體奇特也不一定就是病,比如有人喜歡喜歡銀子多過金子;有人走路一定要走右邊,還有人看到尖的東西就會心生恐懼,有人看見密集的東西就會頭皮發麻等等……對了,我還聽說有人特別喜歡吃蟲子呢,說是那種味道……”夜秋瀾說的是前世跟十二一起出門看到的見聞。
走在登上九五的路上,有不少各式各樣的人物需要攻略,夜秋瀾那幾年也是因此長見識了。
有些怪癖,真不是不可能,只有你想不到的。
“等等……夜秋瀾你幹嘛說得那麼噁心,打住打住……”白思涵捂着嘴,臉色蒼白,感覺胃部有些難受。
“……”武瞳和夜秋瀾同時黑線。
“你還要細說?我今天中午可吃了不少,不要讓我浪費糧食。”白思涵拍了拍胸口,深呼吸幾口氣,將思維中腦補的畫面給摒棄,連連自我安慰才壓下那突然升起的噁心感。
“這也怪我?”夜秋瀾差點沒跟上這跳躍度,浪費糧食是她自己心裡承受力弱好麼?
夜秋瀾完全忘記了,白思涵是閨閣小姐,有些東西確實沒怎麼見過,這反應纔是正常的。
她前世跟着十二也吃了不少苦,對於某些事情見怪不怪。
而武瞳,在邊城接觸的都是兵,有時候真的過得很慘,人民生活也不見得能保障,能有蟲子吃反而是一種幸福,蟲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所以,在兩位不太正常的姑娘映襯下,白思涵反而更像不正常的那位。
“咳咳,好,不說了。”看白思涵的確難受,夜秋瀾連忙說起其他,話題早已經南轅北轍。
而此時,有默契的七皇子和八皇子終於成功在偏僻的角落,一個涼亭裡會師。
皇宮裡的這種涼亭,大大小小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都視野寬闊,容易防偷聽。
“七哥,真是可惜了那極品龍紹雪井,我纔剛喝了一口,太燙了還沒嚐到味。”八皇子一進涼亭,就遺憾的說道,看着七皇子簡單的給他泡了一壺茶。
“這麼說是有點可惜,不知道皇祖母那裡還有沒有?不說一兩,勻兩錢也能喝幾次了。”七皇子將茶泡好,捏着寬袖放到八皇子面前,一臉的嚮往。
想到極品龍紹雪井,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品了一口,怎麼感覺都不對味。
七皇子放下茶盞,自嘲的笑了一下:“有珠玉在前,我這春柳新芽也成瓦爍了。”
春柳新芽其實也不差,這可不是柳樹,而是一種很像柳樹的茶樹,每年新春採摘最嫩的那一片炒制而成,作爲送進宮的貢品,那肯定是同品種中最好的。
八皇子喝了一口,眉頭一挑:“弟弟這舌頭倒是沒那麼挑剔,龍紹雪井也好,春柳新芽也罷,不過是換個口味。有就喝,沒有也成,七哥這舌頭倒是敏銳得很啊!”
兩人平時的關係並沒有很好,但是也不是敵人,相對來說,十皇子和十二皇子更出挑,成爲了大家的目標。
至於十六皇子,那肯定是大家的目標,只不過十六皇子做事雖然沒有滴水不漏,可總是讓人抓不住什麼把柄,而且最近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兩人的目光才漸漸看到了老十和十二。
對十六不會放鬆警惕,對老十和十二越來越防備,七皇子和八皇子每每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特別是今天,十皇子的敗落,十二的落井下石,讓兩人瞬間有了一種同盟的默契。
這個時候,一杯茶,不必說破,兩人已經算結盟了。
“七哥,今天的事情,你認爲會是誰?”八皇子說得輕巧,眼神卻帶着凝重。
正因爲感覺到了幕後之人的手段高絕,才讓兩人有了危機感,有種不結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弄死的不詳預感。
誰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像十皇子那樣。
“不知道,看起來像十二,又感覺像十六,反正不是我們倆。”七皇子打着擦邊球。
狐狸!八皇子內心忍不住啐了一口,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七哥,你這樣,我們也沒法說下去了,那弟弟告辭了。”八皇子有恃無恐,站了起來抱拳準備離開。
七皇子無奈,連忙擡手阻止了八皇子的動作:“弟弟何必那麼急?我們這不是在分析麼?”
“你那是在分析?”八皇子也不是真的要走,而是懶得周旋。
相比之下,七皇子的危機感比他大多了,因爲七皇子沒有一個坐上四妃位的母妃。
八皇子的母親是賢妃,對比十二皇子都還要勝一籌,只可惜他什麼都不如十二皇子,自然不得父皇的青睞。
“你先那麼問我,我自然得回答我想法。”七皇子也不再兜圈子,明顯也清楚現狀:“沒有證據,也沒有跡象,我確實沒有結論。只能說,今天這件事情,我是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