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賣一個關子,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嘛!
若不是雲沐辰清楚的知道自己跟夜秋瀾其實不算熟,一定會錯覺他們倆是相處多年,還無所不談的知己,否則,哪能如此默契?
夜秋瀾也不避諱自己真知道,坦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那個宮女是張妃身邊的人,平白無故的她爲什麼算計我?”
“本來,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倒是感謝十六皇子爲我解惑了。”
“……”雲沐辰第無數次體會到女人在算計方面的智慧,沒想到夜秋瀾跟母妃一樣,看着傻,實則心裡有數得很。
果然女人不好惹啊,尤其還是有大局觀的女人,更不好惹。
雲沐辰甚至覺得,這樣的女人若非生錯了性別,或者生對了時代,比如女皇當政的時代,那是絕對的將相之才。
看了看手裡的茶杯,雲沐辰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你自己警醒一點,老十那個人報仇絕對不會等太久的,何況,若是選秀完畢,他再要對付你,反而不容易。”
夜秋瀾跟着站起身,表情凝重:“謝謝十六皇子提醒。”
不管怎麼說,十六皇子竟然專門來提醒她?這是一個很大的人情。
“……”雲沐辰本來想說有困難可以找他的,可仔細考慮了一下,似乎沒有立場如此親密,話到嘴邊都是一轉:“要謝就來點實質性的,別光說不練。”
夜秋瀾眨了眨眼,看清楚了雲沐辰在夜色下的俊美臉:“不知道十六皇子需要什麼?還是民女給得起的?”
人情不好欠,既然雲沐辰主動提及償還,夜秋瀾反而很認真。
明確了償還的機會,比一直吊着好。
雲沐辰默然了一下,隨即開口:“很簡單,有空爲我撫琴一曲便可,這應該不爲難吧!”
夜秋瀾怔了一下,覺得怪異:“民女自當盡力而爲。”
雲沐辰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這可是你說的,盡力而爲!可別讓我失望……”
雲沐辰着重了“盡力而爲”四個字,明顯別有深意。
夜秋瀾整個人一僵,一眨眼,面前的人竟然消失不見,再扭頭一看,連窗戶都給關上了。
對此,夜秋瀾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認爲雲沐辰是隨便說說的,看來選秀的時候,有不少人在暗處啊!
不僅如此,雲沐辰竟然聽懂了她的琴麼?他知道她在藏拙?
“這十六皇子,武功比想象的還高,也不知道是怎麼煉的?”夜秋瀾回到了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難怪前世雲沐風派了那麼多高手都沒能要了雲沐辰的命,知己不知彼,敗得不冤嘛!”
夜秋瀾說得極爲小聲,連自己都聽不見,打了哈欠後決定好好養精蓄銳,看來想要太平過了選秀是不可能了,那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雲沐辰無聲無息的出了儲秀宮,夜色下的劍眉緊緊皺起,面色似乎有些難看。
這可把近侍的阿金給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夜秋瀾的房間,不知道那秀女到底把他家主子給怎麼了?
很快,阿金敏銳的耳朵聽到了異樣的聲音,似乎有叮噹的水聲從什麼地方傳來。
阿金四下看了看,最後移到了自家主子的肚子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主子,那邊可以出恭。”作爲一個出色的近侍,急主子所急,阿金立刻給了主子一個解決方案。
敢情主子去見人家都喝水去了?早知道如此就少喝點啊,平日裡也不見主子有喜歡過白開水,那還是冷的。
雲沐辰腳步一頓,嚴肅的看阿金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去了,再出來的氣息明顯放鬆了許多。
只不過,雲沐辰有些不懷疑好意的圍着阿金走了兩圈,什麼話都沒說,壓迫感十足,無人發現他耳朵尖都猶如充血。
剛纔只顧着說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糗大了啊!
阿金猶如標杆一樣站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以行動來表示:主子啊,他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第二日,夜秋瀾沒有出門,呆在屋子裡翻着書,思緒其實已經飄遠了。
回憶了一下自己知道的那些後宮手段,夜秋瀾對十皇子會使的手段有了一定的預測。
她好歹還頂着秀女的身份,不管這次選秀到底是給誰辦的,現在都還沒有落實,那麼十皇子要對付她就不能明目張膽。
那麼,通過淑妃動手腳的機率大大增加了……
正想得出神,一月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面色帶起慣有的笑意:“小姐,淑妃娘娘準備了一次賞花宴,就在明天,所有秀女都獲准參加。”
夜秋瀾回神,嘴角微勾:“好的,我會準備的。”
雲沐辰說得對了,十皇子就不是個能沉住氣的。
今兒個好早就傳來了消息,看來淑妃有所準備,當然,也是給秀女一點時間打扮。
若是東西不夠,要不趕緊使銀子讓家族弄進來,要不就想其他辦法,早早已經站了陣營的還能找到贊助,相信明天一定又是一番鬥豔。
在屋裡呆着都能感覺到外面的兵荒馬亂,夜秋瀾睡了個好覺,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折騰了。
不是她不想繼續,而是有人太興奮,哪怕第二輪淘汰了一半,儲秀宮的人也是箱單更密集的。
有人太興奮,起得太早了,吵得夜秋瀾根本無法繼續睡下去。
“小姐起得太晚了,這天都亮了。”一月端了洗漱的水進來,還有豐富的早膳。
“是她們起得太早了,這麼早過去難不成還敢喧賓奪主?”夜秋瀾無奈,真以爲是看什麼花?不過是提供了一個辦法讓衆多女人湊一起鬥而已。
一月一噎,竟然無言以對。
夜秋瀾慢條斯理的梳着墨發:“放心,淑妃娘娘雖然說讓秀女參加這次的賞花宴,可並沒有說具體時候啊!急什麼?”
何況,明知道淑妃要對付她,這是急着去送死嗎?
那天她纔想過,若是淑妃不再招惹,那選秀的一點不待見就算了,現在看來,她果然不能太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