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嫣然很是滿意並蓮的表現,輕咳了一聲,嘲諷道:“怎麼?神醫連一枚普通的儲物戒指都沒有麼?”
“公主既然稱我爲神醫,可知道我神醫天樂對於普通的東西從來看不上眼麼?”說完,天樂意有所指地掃一眼宇文南康。抱歉了,誰讓你妹妹尖酸刻薄呢,你身爲她的哥哥,替她受點小過,是再合適不過了。
宇文南康被她這麼一看,心裡又是一陣憤然。卻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現在還不知道天樂到底有怎樣的本事,後面的比賽,他有的是時間看清楚天樂的真正實力。因爲他已經向皇帝的寵妃蕭貴妃進獻了許多珍寶,讓她在宮中佈置,最好是臨安太子玉羅昆能夠被挑斷全身筋骨,看她天樂如何接筋易骨。
宇文嫣然見哥哥受辱,心裡更加憤然,咬牙切齒喝斥道:“天樂,你知道你在同誰說話麼?你看清楚了,坐在你面前的,是亞圖國的梨玉公主!”
“那又如何?”天樂勾脣覺得好笑。隨後,她坐了下來,幽然地喝茶。
“你就不怕我下毒麼?”宇文嫣然很是痛恨天樂這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天樂不能解的毒!”天樂說完,又大口喝了一口茶。
這句話,讓宇文南康的心裡一怔,好大的口氣,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她不能解的毒麼?如果真是如此,那倒真真是值得用四座城池來交換的。
“哼!既然解藥已經送到,診金也已經付清,便請神醫回去吧!”宇文嫣然刻意地重重地咬了神醫兩個字。若是再不催促這個女人早點回去,她怕她忍不住在這裡動手。然而,出了驛館,她是死是活便與她宇文嫣然無關了。想到此,她的眼裡迅速滑過一抹冷笑。
“如此,便告辭了!公主千萬要記得遵醫囑,若是因爲未遵醫囑而導致不能解毒,天樂是不會負責任的。”說完,轉頭便走。
宇文嫣然一想到兩個月不能洗澡,就憤憤然,咬牙切齒對着天樂的背影道:“天樂,如果你敢欺騙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死無全屍,宇文嫣然,你有那個本事麼?
天樂大步離去,走出驛館,刻意地掃過剛纔黑衣盟主出現的地方,發現黑衣盟主早已經沒有了蹤影。沒有轎子送她,她只好自行回去了,想着今日的陽光甚好,小逛一會兒買些自己中意的東西,然後再尋個無人之處,利用空間返回天樂醫館。
緩緩地往前走着,總有種被跟蹤了的感覺,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宇文嫣然也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會這樣輕易地放自己回去麼?天樂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走到一個買珠釵和小飾品的地方,天樂心情頓時大好,這些玩意兒,很是新鮮,比起晉王府裡的那些上品來,這些小東西似乎顯得更加雅緻。
小攤前,一根黃色的木質髮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伸手拿過木釵翻來覆去地看着,越看越喜歡。
還不待她詢價,小攤前的婦人便熱情地介紹起來:“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根木釵可是用上等的若水木雕刻而成,純手工製造的。”
天樂翻了翻白眼,這個時代,難道還有機器批量生產麼?
不過,若水木三個字卻是讓她的心突然一動,這種心動,如同她第一次見到洛中庭一般,她伸手,輕撫着髮釵,越看越是捨不得放下,遂詢問道:“怎麼賣?”
婦人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熱情了,激動道:“五十文。”
“呃……”天樂滿頭黑線,是不是自己太有錢了?怎麼聽着五十文讓她瞬間想起一角一角的硬幣呢?笑了笑,她從袖管裡掏出一些碎銀子來,塞到婦人的手裡。
婦人滿臉尷尬之色,訕訕道,“小姐,我,我沒有銀子退您。”
“好吧,那你再替我挑幾件同色系的飾物好了。”天樂笑了笑,因爲婦人沒有漫天要價,她對婦人的印象很好。想起現代那些無良的奸商,這個時代的人,到底是要純樸得多的。
婦人聞言,立即將面前的飾物打了個包,盡數塞進天樂的懷裡,一邊說道:“小姐,便是這些東西你全部買了去,還是吃虧了些,小姐若是有時間,明日再來這裡,我今夜再去製作一些給小姐送來。”
“不用了,謝謝你!”天樂露出了很是真誠的笑容,這樣的感覺,真好!
婦人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邊拱手作揖,一邊鞠着躬,連聲道:“小姐真是好人,是大好人!”
天樂拎着滿包袱的飾物,心情大好,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很“乾淨”。
天樂繼續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她眼角的餘光卻是不時地掃向兩側,偶爾會停在某個攤前,回頭察看。這會兒,她已經篤定自己是被跟蹤了,畢竟,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跟蹤了,這種被跟蹤的感覺,很是強烈。
天樂的身後,幾名男子同樣不時地停在某個攤前,故作認真地挑選着東西,時不時地交換一個眼神。
天樂察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整條街似乎沒有多餘的巷子,一條通街,街道兩旁皆是攤位,想起婦人的純樸,她突然不忍毀掉這些攤主辛苦搭起來的攤位。
她繼續往前走去,仍然時刻關注着背後的情形,她可不想自己一個不留神,就突然跑出幾個高手來將她大卸八塊。
繼續往前走着,走完整條街,便看到街角拐角處出現了幾條巷子,分別通向不同的街道,有的巷子顯然是通向民居的。這些民宅裡,東富西賤,兩側的房子很不一樣,東邊的房子大多都是獨棟的,看上去很是大氣,而西邊的房子則不一樣了,像是一間一間的小瓦房連成一大片,可以想像得出來,一定是一家幾口人甚至十幾口人住在一個只有兩三間小房的屋子裡,擁擠不堪。
發現了這樣的貧富差距以後,天樂脣角勾起,雙眼閃過狡黠的壞笑,身體便向東邊的某棟大宅的屋頂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