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中天的眸光裡閃過激動的神色,他回握住蕭琳琳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極力讓自己那顆激動的心平靜下來,道:“朕聽到了!是天樂宮方向,只是可惜了那片藥材了!”嘴上雖說着可惜,可他的心裡,卻未必如此想。只要能要了洛十七的命,要了天樂那個妖女的命,一片藥材地又有什麼要緊。既然天樂宮的那片地能讓紫星草長成紫星樹,他命人將那片地再種上紫星草便是。
蕭琳琳從牀上爬起來,神色依然激動,道:“皇上,臣妾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火光!”
“朕陪你去!”洛中天將蕭琳琳扶起來,牽着她的左手。
蕭琳琳側頭看向自己右手處空空的袖管,胸口又起伏起來,咬牙切齒,走出倚香小軒,看着天樂宮方向的漫天火光,胸口又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朝着天樂宮的方向惡狠狠道:“妖女,本宮終於可以看到你葬身於火海了。”驀地又想到了空間卷軸,蕭琳琳看向洛中天,問道,“皇上,那妖女果真葬身在火海了麼?她可是有空間卷軸之人,臣妾實在不太放心!”
“朕,亦不太放心。再等等吧!”洛中天牽着蕭琳琳的手,往御書房方向踱步,一邊道,“隨朕去看看!”陪練組,是他最後的底牌,他讓他們去執行半夜刺殺天樂和洛十七的任務,若是刺殺成功,則快速回來複命,若是刺殺不成功,則點燃事先埋放好的震天雷。
原來,那些晃動了半天的黑影,不是因爲找不到洛中庭和天樂的房間,而是正在埋震天雷。
一片火光,將天樂宮東南西北四個主院盡數淹沒,木質家丁、飾柱,在火光裡燒得噼裡啪啦,火海越燒越旺……
洛中天的陪練組,除了那三名玄境之境的人逃出生天以外,其他的人,盡數葬身在火海里。
玄經境的三名高手身受重傷,望着天樂宮盡數被一片火海淹滅,一個個緊擰着眉頭。
三人站在火海前議論着:“你說妖女死了嗎?”
“大概是死了吧,便是有空間卷軸,這突然的爆炸,她怎麼可能逃得掉?”
“那,我們便咬定說看到洛十七和薛天樂的屍體了?”
“自然是了!”
“走!”
三抹黑色的身影掠向皇宮的方向。
晉王府。
薛東籬凝着眉頭站在自己的臥房門前,他在等,等他的一雙徒兒。
火光才自天樂宮升起,天樂與洛中庭便閃身到了薛東籬的面前。二人雙雙高喊:“師父!”
“看到你們沒事,爲師便放心了!”薛東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轉身入屋。
天樂與洛中庭立即跟了進去。
薛東籬站在桌前,依然揹着手,問道:“帶出多少人?”
“不到二分之一!”天樂的眼神便是一暗,頭也埋了下去。天樂宮如今的丫環家丁加起來五百多人,他們哪裡來得及?他們用了九洲令牌,帶出來的不過八十來個丫環和一百多個家丁,加起來,約摸兩百個人。
“太狠了,讓他們去休息吧!”薛東籬說完,背過身去。
洛中庭便與天樂一起去東院安置令牌內的丫環與家丁去了。
洛中天的御書房。
三個玄經高手身負重傷掠了進去,三人齊聲跪地,拱手作揖:“皇上!娘娘!”
“怎麼樣?”洛中天與蕭琳琳同時前傾了身子,十分緊張的神情。
“死了!”三人又齊聲道。
“屍體呢?”洛中天與蕭琳琳又是齊聲問道,前所未有的默契。
那陪練組的首領便道:“我們在那片藥材地與妖女、洛十七對打,我們損失了幾名橙玄境的人,妖女與那洛十七武階十分詭異,能將人的武階吸盡。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不得已,我們點燃了震天雷。”
“那,你們是如何確定洛十七和那妖女便是死了?”蕭琳琳質問着。她纔不相信天樂那個妖女那麼容易就死。
另一個玄經境的高手立即有鼻子有眼睛地說道:“我逃離之時,親眼看到天樂的身體被震天雷炸飛了出去!”
玄經境的首領立即補充道:“天樂的身體飛出去以後,洛十七撕心裂肺地高喊着天樂的名字,自己的身體也炸飛了出去。所幸我們三個是玄經境的高手,又事先有防範,這才得以逃出生天!”說完,他運氣衝向自己的胸口,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緊接着,臉色便是一白,又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來。
另兩個玄經境的人立即高喊:“老大!”
陪練組的首領身子便是一軟,倒了下去。
“快,宣太醫!”洛中天高喊着。這三個玄經境的高手,留着以後還會有大用。
崔全在門外聽到喊聲,麻利地便去了。
蕭琳琳待三人離去以後,脣角的笑意就更濃了,起身道:“皇上,今日真是大快人心。臣妾想明日去看看!”
“朕亦有此意,哪怕是化成灰,朕也要看到才能踏實!”洛中天又咬了咬牙。憶起九年前,自己親手給洛十七送湯藥之事,一碗毒藥,看着他喝下去,竟然什麼事也沒有。
天樂與洛中庭將家丁和丫環安頓下來以後,天樂又把那對從北丹國邊境救回來的母女帶到了自己在北院的房間裡,讓她們住在自己的房裡。
小女孩已經睡着了,天樂將小女孩抱在懷裡,坐在椅子上,撫着小女孩的額頭,撫摸着小女孩的臉。
不大一會兒,薛東籬便從南院走了進來。看到小女孩,先是一驚,隨後,臉上便露出喜色。道:“中庭小時候,長得甚是俊美,倒與這小孩有幾分相似。”
婦人見薛東籬喜歡自己的女兒,頓時就地一跪,匍匐於地,叩頭道:“請老先生收下小女,便讓小女在老先生的庇護之下成長吧,她,太可憐了!”
薛東籬便看向天樂。
天樂便將度蜜月之時與中庭在北丹國是如何遇到這對母女的,又將這小女孩如何命苦,當日父親活生生餓死之事說了。
薛東籬長嘆一聲,道:“如此,她便跟在我的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