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心024 風雲變幻
家家戶戶喜慶的臘八悠然度過,秦王府內的冷然卻與外面的熱鬧截然相反,沒有慶祝的家宴,沒有歡喜的笑鬧更沒有女子的衣香鬢影。
秦王府主院中,空曠陰冷的大殿中一個白袍身影隱在一片黑暗之中,洛出塵三個字已經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心底,總有一天他會讓洛王府付出代價的!
這些日子自己隱藏的勢力不斷地暴露,秦王一黨的主要勢力幾乎被斬殺殆盡,他心裡十分明白這些事情單憑夏侯泰那個蠢貨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況且還將自己的勢力利用得一乾二淨!
一個黑影從門外略進來,恭敬地朝夏侯淳稟報如今的情況:“主子,影衛已經將京陵大大小小的監獄都搜過了,如今只剩下兩個地方還沒搜,不過……咱們的人也沒辦法進去。”
夏侯淳深黑的眼眸轉向面前的影衛,動了動嘴脣聲音沙啞的道:“哪兩個地方?”
“水牢和皇宮的地牢。”影衛迅速說完立在一旁等着夏侯淳吩咐下一步的行動。
水牢?夏侯淳皺了下眉,那個地方關進去的都是囚,並且都是因爲一些不能公之於衆的原因纔會被關進去的,既然父皇將免死金牌給了百里連安,那麼表示父皇已經放棄她了,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黑衣人見夏侯淳並不言語,出言提醒道:“主子,咱們一派的實力近日已經被狠狠地削弱,若是再插手這件事情的話,恐怕……”
夏侯淳凌厲地掃了一眼身前的人,對方察覺到不妙立即閉嘴了,畢竟主子對七公主一直疼愛有加,雖說皇室無親情,但是主子總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吧……
“給夏侯徽回信,告訴他人找到了但是救不出來,跟他說若是他想讓夏侯琳活命,就準備好劫法場吧,本王也只能儘量想辦法讓皇上同意在法場處決她,只要將人救走了,好歹能撿回一條命來。”
夏侯淳嘆了口氣,他能爲這個皇妹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誰讓她去招惹洛出塵呢?洛王府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況且如今洛出塵跟夏侯懿是同氣連枝的。
“主子仁慈!”黑衣人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大門敞開冷風如同利刃一般盡數灌了進來,颳得人臉上生疼。
院門外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聽起來來人似乎是女子,夏侯淳擡頭看向院門,一抹月淺紫色身影悠然飄過他眼前,突然讓他想起來南宮墨雪那總是倔強的眼神,喜歡穿着一身淺紫色或寶藍色的騎裝策馬揚鞭。
夏侯淳的嘴角微微揚起,又恢復了往日溫潤如玉的模樣,俊逸的臉龐透着幾分嚮往,朝院門口走去。
“見過王爺,小的無能打擾到主子休息了,冷側妃她堅持要進來給王爺送宵夜,小的也勸說不住。”
守門的侍衛連忙將這個難題扔給自己王爺,自從冷側妃進門之後,王爺幾乎就沒有傳過她侍寢,再加上她是因爲給王爺下藥才嫁進秦王府的事情,府裡面更加無人待見她了,可是自從冬獵王妃沒了孩子,掌家之權不得不交到她手中之後,冷側妃的狠辣手段才讓衆人體會到生不如死。
心裡想着那抹忘不掉的靈秀身影,下腹竄起一陣邪火,夏侯淳瞥了一眼端莊賢惠然而卻嚴重帶媚的冷沁柔,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樣又勾起了他心底的佔有慾,柔聲道:“進來吧。”
冷心柔越過門外目瞪口呆的侍衛,提着裙裾和食盒跟在夏侯淳身後走進那道她半年來一直想進去的大門,知道身後房門緊閉傳來落鎖的聲音,冷沁柔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更加魅惑的笑容。
看樣子男人都是如此,只要溫香軟玉在懷,任她南宮墨雪有傾城之姿也勾引不了她的男人了,只要她懷上孩子,日後這秦王府中的當家主母便是她了!
“王爺今日勞累,妾給王爺準備了寫補身子的藥膳,王爺請用。”冷沁柔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仍舊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身上的裘皮大氅早已在她進門時便已經放到了一旁,露出內力單薄卻貼身的衣裙。
領口斜襟開到了豐乳的上方,呼之欲出的飽滿隨着她前後忙碌的身子晃動,身上的薄紗卻是夏日裡在內室穿的寢衣,沒有半點遮掩只會讓人看了愈發的按耐不住。
夏侯淳溫潤的臉上笑意不減,對待女人他想來很有耐心,冷沁柔也是他喜歡的類型,只不過當時他氣惱因爲她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沒能得到南宮墨雪,不過這半年的懲罰也夠了,如今王妃小產,他需要另一個身世顯赫的女人爲他生下繼承人,冷沁柔雖不夠好但也湊合了。
“柔妃不冷嗎?”夏侯淳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冷沁柔,他是男人在自然喜歡女子爲了自己爭風吃醋,使勁渾身解數博得自己的歡心,冷沁柔無疑是聰明的。
端着藥膳的手不由得一抖,冷沁柔恭敬地將手中的藥膳放在夏侯淳面前,柔軟的身軀不經意地擦過他的手臂,轉而立在一旁。
“回王爺的話,妾不冷,方纔一直在廚房準備這些藥膳,不得已才換了夏日的寢衣,還請王爺贖罪。”
嬌滴滴的聲音讓靠在椅背上的夏侯淳極爲受用,女子就是要溫柔似水以夫爲綱纔好,大手一伸將一旁戰戰兢兢的人拉到自己腿上,命令道:“柔妃喂本王吃吧。”
冷沁柔低眉順眼的端起桌上的藥膳,垂着的眼瞼中之中卻是掩不住的興奮,她終於打動他了,南宮墨雪咱們走着瞧,終有一日我會讓他將你忘得一乾二淨!
“王爺慢些吃,還有些燙。”
柔若無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試了下勺中的溫度,湯汁沾了一些在她脣角,粉嫩的小舌不經意地伸出將脣邊的湯汁捲走,勾動了身旁男子的慾火。
“嘭!”
手中的玉碗應聲落地,玉器碎裂的聲音停在冷沁柔的耳中卻是悅耳至極,這些年娘沒少叫她怎麼樣抓住男人的心,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你這個勾魂的小東西!”夏侯淳眼中的慾火更甚,伸手撕碎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寢衣,提起她的腰身再放下,引來一陣尖叫。
“啊——”
尖叫聲穿透主院傳到了一牆之隔的連殷寧院中,整夜失眠的連殷寧雙眼通紅的躲在被褥之中,忍受着這非人的折磨,她才掉了孩子,他就迫不及待的取了貴妾,如今竟然連冷沁柔這種不知廉恥的賤女人他也要?
“嘭!嘭!嘭!”
房中傳來陣陣玉器碎裂的聲音,門外守夜的大丫鬟連忙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
“王妃,您怎麼了?王妃!”
大丫鬟的吼聲驚醒了連殷寧,看着一屋子碎裂的玉器擺件和滿地的狼藉,連殷寧突然跪在了地上,大丫鬟朝身後的兩個丫鬟使了眼色,他們立即開始不動聲色的收拾東西,大丫鬟則是打橫將連殷寧抱上了起來,輕輕地將她放在牀榻上。
“都出去吧,王妃倦了,我照顧她睡覺。”大丫鬟
將人趕走,放了鎖再次走到連殷寧的牀前,沒有了方纔的恭敬,眼中盡是戲謔和嘲諷。
“你出去!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自從父王答應將我嫁給夏侯淳開始我就不再是他的心頭寶了,爲了弟弟父王連我的終生幸福都肯犧牲,我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連殷寧狠戾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臉上掛着未乾的淚水,她喜歡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洛王世子一人,不能嫁他自己還有什麼可求的,父王無情將她嫁給了夏侯淳,一開始夏侯淳待自己也算是不錯,只是如今——呵呵,自古男而多薄倖!
“殷寧!”
大丫鬟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暗啞,並不似之前的尖細,身體也發出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之聲,體型嬌小的大丫鬟瞬間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他也毫不遮掩的將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
“你滾!”連殷寧突然將他推開,男子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上手紮在地上未清理乾淨的碎片上,鮮血順着傷口涌出染紅了青色的衣袖。
“師兄……我……”連殷寧皺了下眉終究沒有說出那些話,父王逼迫她嫁給秦王,她被洛王世子拒婚之後傷心欲絕便答應了,等師兄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成了秦王妃,而他一直都扮作丫鬟陪在她身邊。
地上的男子慢慢地坐起身來眸中閃着傷痛,卻不管不顧受傷的手,只是盯着她道:“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立刻帶你離開這裡,反正你不愛他,呆在這裡也是受罪。”
連殷寧張了張嘴垂下了頭,冷靜地道:“弟弟已經變成了活死人,連家敗落是遲早的事情,可是連殷寧不能對不起連家的列祖列宗,對不起師兄,我不能走。”
男子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輕地用指腹擦乾她臉上的淚,悠悠地道:“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你要想守住王妃的頭銜日後讓連家的孩子坐上那個位子,你就要得到夏侯淳的心。”
連殷寧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他一直都十分厭惡自己跟夏侯淳發生關係,如今卻要將自己退給他嗎?
“我如何的到他的心?夏侯淳是個道貌岸然的風流種,這個世上只要他得到過的東西就會棄之如敝履,毫不珍惜,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寵着冷沁柔那個蠢貨多久!”
連殷寧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傲慢氣勢,她是湘西王的嫡長女,皇上親封的殷寧郡主,只要她活着,等夏侯淳坐上那個位子,她便是皇后!
“夏侯淳想要的不過是孩子。”男子看了一眼懷中神色恢復鎮定的女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驕縱蠻橫的她。
“可是這半月來他根本不曾進過我的院子,哪怕是虛情假意的問候一聲都沒有過,還急不可耐的娶了貴妾。”連殷寧將近日的鬱積在心的話都說出來,哪怕是她神子恢復了,恐怕他也不會再來了,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那是因爲有人收買了太醫,太醫說你日後恐難再有身孕了。”男子轉身將桌上的藥汁遞過去,連殷寧乖乖喝下,心裡卻是憤恨不已,冷沁柔這條狠毒的毒蛇!
“所以……你需要的只是養好身子然後再給他個孩子,後宮之主的位子遲早是你的,連家不會這麼衰敗下去的。”
男子的聲音寒涼沒有溫度,連殷寧卻笑了,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繼而皺起了眉:“可是若是冷沁柔先有了身孕的話……”
“不可能!”
她的話被幹脆的打斷,連殷寧反問道:“爲何?”
“你見過她手上戴的那串血珊瑚嗎?那個東西是麝香浸泡出來的,珊瑚珠子裡都是麝香,只需戴上一段時間便不可能再有孕了,你的孩子沒了多半也同那個有關聯。”
男子垂着眼眸說道,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日子去尋找安胎藥,她的胎像不穩,本來是沒什麼大礙的,不過她們那一日卻跪在雪地裡受了寒,再加上那串血珊瑚……
連殷寧的手指緊緊地攥起又鬆開,臉上浮現出一道詭異的笑容,半晌才緩緩道:“既然夏侯淳他無情無義,那麼我又何必給他生孩子?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
秦王府的主院中整夜傳來曖昧至極的聲音,聽下人說冷側妃昨夜宿在了王爺的主院中,而王妃卻破天荒的沒有上門去吵鬧,反倒是極爲大度的第二日一早便差人送了不少好東西個冷側妃,氣氛詭異的和諧。
鳳棲宮裡呆坐了一整夜的辰妃也終於在清晨收到了夏侯徽傳來的消息,簡單的只有一句話:等機會。
蓮皇貴妃仍舊是早上逗逗十七皇子,下午陪十六皇子玩一會兒便午睡,一整日也沒見到皇上的身影,聽皇上身邊的福公公說皇上自早上下朝回來便一直留在皇后宮中不曾踏出一步,如今隨着年節將至倒也沒什麼要緊事處理,她也一身輕鬆。
東宮之中,每隔十日便會例行前來替太子妃和側妃請脈的陸太醫提着藥箱進了太子妃的寢殿,夏侯泰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坐在一旁,而文舒蘭則是一臉幸福的模樣手託着肚子等着太醫請脈,她腹中的胎兒已經成型,可以判斷是男是女了。
“有勞路太醫照看太子妃了,不知太子妃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
夏侯泰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墨家的雙生花被他安置在別院之中,雖說演戲演得很辛苦,不過自己也不會輕易地放棄這對漂亮的尤物,尤其是太子妃如今變得臃腫肥胖。
年輕的陸太醫取回搭在文舒蘭手腕上的手帕,恭敬地道:“回太子的話,是女孩。”
文舒蘭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而夏侯泰卻是一臉愜意的道:“陸太醫懂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的吧,本宮信任你纔會重用你,若是你做得好,日後這太醫院自然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下官明白,下官同太子是一體的,一榮俱榮。”
年輕的面孔上閃爍着渴望的光芒,夏侯泰滿意的衝他點頭,一胖夏侯泰的心腹太監立即恭敬地將陸太醫送了出去,只留下沉默的文舒蘭和夏侯泰。
“殿下,我……”文舒蘭擔憂不已的叫着手中的娟帕看向漫不經心的夏侯泰,對方只是悠然的喝着茶,臉上甚至沒有半分怒氣。
“太子妃可還記得本宮同你說過的那些話?”夏侯泰擡眼睨了一眼緊張不已的文舒蘭,她私自給墨夫人用藥差點害死了自己的長子,又不顧自己的顏面逼着自己將她們休棄趕到別院去,真是讓人心寒。
文舒蘭垂着眼瞼,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然而她的驕傲和自尊卻無法忍受這般羞辱,讓一個舞姬的兒子做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孩子給別人撫養?
“若是太子妃不同意也無法,畢竟雲側妃也有身子了,想必她很願意被扶正。”
夏侯泰慢悠悠的說着文舒蘭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詫異,他竟然敢這麼威脅自己?文舒蘭震驚的神色讓夏侯泰十分滿意,然而只是一轉眼他便已經失了耐性,在也不想面對着她這張發福的臉。
“不說話本宮就當做你明事理答應了,墨夫人會被接回來宮裡來,墨家姐妹你日後見到她們只管繞着道兒走便是,畢竟人家替你生了兒子!”夏侯泰站起身來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原以爲文舒蘭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卻是如此的愚蠢。
若是沒有繼承人文家的圖謀也都是一場空,如今他的弟弟們個個讀自己的位子虎視眈眈,他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每一日都如同火燒一般刺痛,只要有了繼承人,待到明年開春生下孩子,他們便能聯合北齊兵變,到時候他就能一個個肅清他那些羽翼漸豐的皇弟,將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文舒蘭呆呆地坐在軟榻上,火爐中的銀絲碳燒的劈啪作響,卻溫暖不了她涼透了的心,他竟然還想着那兩個賤女人,要將她們接回來不說竟然還要自己對他們退避三舍?
腿上的玉手慢慢地攥了起來,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裡,文舒蘭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無比的諷刺,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了出嫁那日母親對自己說的話,帝王家連親人都需得互相提防,愛則更加奢侈,她只需要夏侯泰的寵愛便可,榮寵一世便能活的自在。
“擺駕,本宮親自去別莊將兩位墨側妃接回東宮來。”文舒蘭伸手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與其讓別人打自己的臉,不如先不要臉,這樣誰也不能動她分毫,不愛又有何難?
“太子妃您三思啊!如今您已經是快八個月了,受不得這般顛簸啊……”
一旁的管事太監勸道,文舒蘭一個眼神制止了他的哀嚎,衆人只得立即吩咐下去準備出宮一事,宮人跟皇后通稟此時,皇后也只是淡淡的道“準了”便沒再說別的。
昨夜輾轉反側在天剛明時終於入睡了的南宮墨雪這會兒還在睡着,渾身僵硬不適讓睡夢中的人皺着眉不大舒服。
夏侯懿伸手撫平她糾在一起的黛眉,好笑的揉着她的眉心,這個鬼丫頭昨夜瞎想了一整晚鬧得他也沒睡好,真是淘氣!
感受到頭上傳來的舒緩按摩,南宮墨雪的眉頭漸漸鬆了開來,一臉饜足的翻了個身,在夏侯懿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不上朝真好!”夏侯懿第一次開始羨慕不必上朝的洛出塵,能每日守在她身邊看她睡覺看她撒嬌也是極好的。
“嗯……”睡着的小人低低地應了一聲,夏侯懿偏頭看了過去卻見她眼睛仍舊是閉着,根本就是在說夢話,他一下字來了興致,俯下身去打算問些秘密。
“丫頭,丫頭。”夏侯懿晶亮的眼眸看着她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然而嘴上卻應了一聲:“嗯。”
“你最喜歡誰?”夏侯懿突然覺得自己頓時變得跟出塵一樣幼稚了,然而還是期待地瞪着她回答。
“喜歡……很多人。”睡夢中的南宮墨雪彎起了脣角,如數家珍一般的道:“爹爹、娘,大哥,嗯外祖父外祖母和麗兒、茹兒,還有舅舅,很多。”
夏侯懿臉上的笑意一頓,接着問道:“出塵和鳳欒呢?你也喜歡嗎?”
懷中的小人不耐煩的吧唧了幾下嘴,開口道:“喜歡啊,還有笛子,煙姐姐他們我都喜歡。”
夏侯懿的臉色變的很差,突然繃着臉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那麼你爲何嫁給夏侯懿?”
懷中的南宮墨雪似是被他半壓着身子不太舒服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因爲……好睏啊……”
說着竟然翻了個身不理他了,夏侯懿被她一句話堵得不上不下的,一臉鬱卒的模樣咯咯的磨着牙,“小東西,等你醒了看爺怎麼收拾你!”
睡的香甜的南宮墨雪全然不知這會兒已經快午時了,青裳她們也都識相地沒有進來打擾,卻不想自家小姐已經落入魔爪。
午時三刻,南宮墨雪的閨房中傳來一陣尖叫聲,幾乎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正在芙蓉閣裡用膳的南宮鴻鈞和雲紫萱對視了一眼,淡定不已的繼續用膳,南宮墨璃今日帶着洛畫煙去相國寺上香了,也許過幾日纔會回來,而聽風軒中的鳳欒和風吟笛則是在說着小年夜的婚事,壓根兒就沒聽見!
南宮墨雪房門外的青裳和青衣一早便被梓鳶藉口支開在大廚房忙着給夏侯懿做點心和午膳,魅影摟着自家媳婦我在暖炕上哼着歌,想着如何給孩子取名字。
“你、你、你做什麼?”南宮墨雪舌頭有些打結的模樣緊張地看着貼在自己身上的人,然而半分內力也用不上都快把她急哭了。
“我做什麼夫人難到看不出來嗎?”夏侯懿半眯着眼,臉上帶着的笑意卻讓南宮墨雪覺得毛骨悚然,昨日夜裡還是正人君子,怎麼如今這白日青天的化作惡狼了……
“懿,那你幹嘛點我的穴?”被他這麼一驚嚇南宮墨雪完全清醒過來,皺着眉看着他一臉不悅的神色,自己怎麼惹到他了?
“想問夫人一件事?”夏侯懿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魅惑的容顏幾乎貼着她的小臉,窒息的壓迫感和無力感讓南宮墨雪有幾分崩潰。
原以爲他這段時日比較老實是想到洞房花燭的時候再要她,沒想到這廝陰晴不定的性子,南宮墨雪閉了下眼,渾身上下不着寸縷並且內力被封死,自己隨然能動但是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你問。”南宮墨雪冷靜地看着他,自己送上門來他不要,如今這又是唱的哪一齣?難道說自己做夢還能讓他不開心?
“你喜歡誰?”夏侯懿的問題讓南宮墨雪瞪大了眼睛,自己身上冰涼的身子卻若即若離的觸碰到自己,南宮墨雪咬着下脣讓自己冷靜下來,夏侯懿也只是貼着她,沒有過多過分的舉動。
“我喜歡爹、娘、大哥。”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讓夏侯懿的眼眯了起來,南宮墨雪卻全然不知地接着道:“還有笛子煙姐姐,洛美人和鳳欒,鳳嵐也還不錯。”
她擡眼看向夏侯懿臉上盡是一臉青黑,不明白他爲什麼那麼生氣,輕輕地扯了下錦被蓋在二人身上,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你喜歡的人真多!”
竟然跟昨夜一模一樣的回答?南宮墨雪你好樣的!夏侯懿的脣緩緩地勾起,撐在她身體兩側的身子也漸漸壓了下去,南宮墨雪一臉詫異地掙扎了一下,伸手推了幾下他的胸:“你將我穴道解開!”
“然後讓你逃走嗎?我還不知道我的小丫頭何時心裡裝了這麼多人了?”他的懲罰性的在她下脣上重重的一咬,南宮墨雪驚呼一聲,立即反應過來這位小氣的爺竟然是因爲這個生氣了?
“唔——你若是欺負我,我、我……”南宮墨雪躲着他滾燙的脣,這個時候不解釋那就是傻子,被他吃幹抹淨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了他……
低頭瞥了一眼她委屈的小臉,伸手將封住她的幾處大穴解了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深邃的眼眸閃爍着危險的光,再次低頭吻住了她的耳垂,只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你如何?我就是欺負你了。”
內衣恢復的南宮墨雪氣惱的伸腳踢他,卻被他修長的腿絞住不能動彈,雙後被他單手握住拉高放在頭頂不能動彈分毫,小臉因爲掙扎染上了一絲絲紅暈,讓夏侯懿的眼眸更加深了幾分。
“我在意的親人朋友都是我自然都喜歡,就像你喜歡出塵和洛王妃一樣,你是怎麼回事?”南宮墨雪聲音漸漸地染上了情慾,漸漸柔軟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低吟,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難爲情。
“那我呢?”夏侯懿睨着她,這個不聽話的小丫頭,桀驁不馴的性子難的乖順了幾日,如今又露出了她鋒利的小爪子,她心裡喜歡這麼多人他她置於何地?
南宮墨雪被他含着慍怒的話問得一愣,他是因爲這個生氣?這些日子他對自己太溫柔了,讓她幾乎忘了這位爺是如何的小心眼……
“懿,你是因爲這個生氣嗎?”南宮墨雪停下了掙扎,平換着語氣跟他說話,卻不想這廝放肆的在自己身上親吻着,沒有半點要聽她說話的意思。
“你不說話我就當是這個原因了。”南宮墨雪撤回擋在他胸前推拒的手,咬着脣理智的道:“你在我心裡同任何人都不同,我說過我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如今還是一樣的,對親人和朋友自然是喜歡,對你卻不一樣。”
夏侯懿擡頭瞥了一眼隱忍着說話的人,微微揚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繼續說,脣卻沒有放過她繼續吻了起來。
“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謝謝,因爲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心裡只有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南宮墨雪微微紅了臉咬着脣一言不發,他從來都不曾說過什麼哄自己的情話,這麼說還真是有些難爲情!
“真的?”夏侯懿終於停下了肆虐,將頭擱在她臉旁邊問道,南宮墨雪好笑的點頭,真是小心眼!
“那我們繼續吧。”說完夏侯懿作勢又朝着她吻了過去,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夏侯懿的臉頓時黑了。
南宮墨雪伸手推了一下夏侯懿,半支起身子披上中衣,清了清嗓子道:“何事?”
“小姐,宮裡來人了,說是太后娘娘想念小姐,多日不見請小姐進宮小聚。”青裳紅着臉站在門外,希望一會兒懿王不要發怒一刀將自己砍了纔是……
“就說你家小姐不去!”沒等南宮墨雪答話,便聽到夏侯懿滿含怒氣的答話,嚇得青裳一個哆嗦!
“傳話的嬤嬤只說若是今日小姐不方便,等小姐有空兒去一趟便可,沒說非要今日去,奴婢告退!”青裳說完拍着胸脯一溜煙兒的跑了,青衣守在門外同情的看着青裳躲進房裡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來。
南宮墨雪沒好氣的伸手推了下趴在自己肩頭的人,輕聲道:“日上三竿了,起牀用膳吧,我餓了。”
夏侯懿沒動靜……
“你若是不起身好歹躺牀上,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南宮墨雪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還是沒動靜。
忍住想一腳將他踹下牀的衝動,南宮墨雪柔聲道:“要不晚上繼續?”
夏侯懿悶悶地擡起頭來,一雙緋紅的眼眸瞥了一眼南宮墨雪,撇了下嘴道:“本王不伺候了!”
南宮墨雪:“……”
鬧了半晌終於肯起身的夏侯懿一整個下午都一言不發地和鳳欒下棋,然而每一局都是和棋讓夏侯懿的心更堵了幾分。
南宮墨雪和風吟笛陪着雲紫萱刺繡,風吟笛給孩子做小衣,南宮墨雪則是繡自己的嫁衣,風吟笛想幫南宮墨雪繡嫁衣被她婉拒了,想來若是她真的幫忙的話,這塊萬金一匹的火錦也就廢了……
鳳嵐裡裡外外忙進忙出地準備着新房和籌備小年夜的婚禮,聖手醫仙和蒼無涯也搬到了將軍府隔壁的新宅院住下了,畢竟出塵已經無礙了,他們住在洛王府也不大方便。
“鳳欒,我餓了。”風吟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繡的皺成一團的鴨子,再回頭看了一眼南宮墨雪手中美麗的鳳凰,心情瞬間差到了家,沒好氣的衝着鳳欒吼了一嗓子。
“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準備。”鳳欒立即扔下手中的棋子轉身走到風吟笛身旁問道,夏侯懿一臉無奈的看着南宮墨雪手中的針線翻飛,頓時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
“醋魚,醉蝦,紅燒鴨掌,水晶煎包,辣子雞,還要個三鮮湯。”
風吟笛掰着手指數到,還用眼神詢問南宮墨雪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南宮墨雪好笑的搖頭,她又不是孕婦沒有這麼好的胃口。
“再加一道大盤雞吧,我想吃。”雲紫萱衝鳳欒歉意的笑笑,南宮墨雪搖了搖頭,孃親一定是故意的!
“好的,稍等一會兒,我儘快做好。”鳳欒臉上沒有半分不悅卻是十分開心轉身走了,只留下夏侯懿沉默地看着這三個可怕的女人,心裡有些發毛。
“你們過了元宵節就要去北齊嗎?”
雲紫萱突然若無其事的問了夏侯懿一句,夏侯懿連忙點頭道:“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約莫這幾日便會送來。”
“總是不用早膳對身子不好。”雲紫萱慢悠悠的又補了一句,南宮墨雪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便燒了起來,風吟笛捂着嘴毫不客氣的笑着,夏侯懿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了。
“岳母教訓的是,小婿會注意的。”
聞言南宮墨雪都忍不住轉頭笑出了聲,夏侯懿則是一副無奈的神色,自己若是真做了什麼倒也不冤,可惜什麼都沒做……
古語有云瑞雪兆豐年,今年京陵的大雪紛飛,整個冬天都在下雪,卻不知來年是豐年還是凶年,畢竟京陵的局勢已經緊張地一觸即發了,而年輕的皇子們也都要封王了。
遍尋不到夏侯琳下落的夏侯淳白日裡有幾分焦慮,而辰貴妃呆在自己宮裡等到的卻不是夏侯琳的消息,而是拿着免死金牌和皇上的聖旨的百里連安。
喧鬧的聲音傳進呆呆坐着的辰貴妃耳中,本就怒氣橫生的人一下子暴躁地衝大殿之外吼道:“何人在外喧譁,拖出去斬了!”
“貴妃娘娘息怒,下官只是奉旨查案,若是驚擾貴妃休息請娘娘多擔待。”
百里連安不卑不抗的聲音傳來,辰貴妃的眼睛則是閉了閉沒再說話,從昨夜起她便知道此事已無力迴天了,只能盼着秦王找到琳兒的下落,保她一命。
“徐大人,動手吧!”
百里連安示意身旁的京畿衛徐大人,進來的幾十人便開始順着鳳棲宮中的花圃開挖,凡是新土全都被翻開,掘地三尺的氣勢讓鳳棲宮中的宮人們都戰戰兢兢,因爲他們知道主子倒了,他們也必死無疑。
京畿衛的人從午時一直挖到天將黑,幾十人幾乎將鳳棲宮內的每一片土地都翻了個遍,找出來的孩童骸骨數量多的令人咋舌,幾乎都是隻剩下骨頭架子跟別提能讓死者家屬認領,百里連安的臉也越來越黑,夏侯琳死不足惜!
夏侯雲天呆在皇后宮中安逸的過了一日,因爲他不想親眼見到自己疼愛了十多年的女兒變成這樣可怕的兇手,他也不願意聽到任何人求情的聲音,這個案子不僅牽連到無家可歸的小乞丐,還有更多的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甚至是官家子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個痛快,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能做。
“皇上,天黑了該用晚膳了。”
文皇后一臉笑意的走進內室,笑意盈盈的看着躺在軟榻上看奏摺的夏侯雲天,夏侯雲天合上手中的摺子,輕嘆了一口氣。
“朕是不是太無情?”
文皇后先是一愣,隨即又恢復了笑意,伸手將夏侯雲天從軟榻上拉起來,勸慰道:“皇上心繫的是這天下,若是爲了兒女私情而置國家大義而不顧,皇上想必只會更加難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已經很仁慈了。”
夏侯雲天擡了下眼,點頭道:“過了年關去將八公主接回來吧,朕身邊如今沒有女兒了。”
文皇后心下大驚,卻是及時的背過身去平靜的道:“皇上考慮的周全,八公主也快及笄了,是時候讓她回來認祖歸宗了。”
文皇后臉上笑意不減,鳳袍下的手卻攥的死緊,他竟然要讓罪臣之女回京陵?他當真是兒子太多沒有女兒所以覺得寂寞了嗎?簡直是糊塗至極!
夏侯雲天伸手握住文皇后的手,一如當年她剛嫁進太子府中一般,他衝她愛她,她敬他護他,兩情相悅歲月靜好也曾花前月下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出現,他的心便再也找不回來了,這一切都隨着時間和權勢之爭一點點變質,泯滅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題外話------
撲倒給票票的妹紙麼狂麼麼,咳咳,俺弱弱滴呼喚一聲,蝦米票都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