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黃泉之路

但很快司流風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肩膀還有痛感,他顫抖着伸手去觸碰自己的肩膀,隨後卻感覺到觸手粗糙,他立刻低頭一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肩頭竟然已經成了焦炭。

而一道熟悉有涼薄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司流風,你真是讓人噁心。”

司流風下意識地看向對方,冷月清輝下,那張溫婉如蘭,卻擁有着一雙嫵媚間隱含森冷兵氣的眸子的熟悉面容,那張面容曾經讓他無數次地試圖在別的女子的臉上尋找過相似的特質,但是卻終歸失望。

她很特別,特別得讓他愛之不能,恨之不得。

他近乎癡迷地喚了聲:“茉兒?”

西涼茉顰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鄙夷,她冷道:“閉嘴,這是我的夫君與我的朋友纔有資格這麼喚我,至於你……一個卑鄙的,利用女子心意去完成野心,連自己骨肉都毫不猶豫能傷害的混賬,是沒有資格這麼喚我的,你難道看不見你的女人、你的孩子爲你付出了什麼!”

西涼茉懷裡正躺着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錦雨,燒傷是所有的傷口中痛感最高的一種,此刻錦雨已經痛得渾身痙攣,雙腿之間血流如注,過分疼痛與痙攣讓她已經流產,而地上分明躺着一團如魚兒形態的血肉,也在微微顫抖!

司流風瞳孔一縮,那分明是他的……骨肉,但是隨後,他擡頭憤怒地看着西涼茉冷笑起來:“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賊喊捉賊,如果不是你和那個閹人,錦雨又怎麼會流產,此刻她應該在王府裡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流浪江湖的人不是你們這些奸賊麼!”

記起自己滿府查抄,流落江湖,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苦,司流風心中焉能不恨!

西涼茉睨着面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片刻,直望到了司流風狼狽心虛地撇開臉,她才輕嗤一聲,搖搖頭道:“司流風,我以爲你就算失敗了,至少是條漢子,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你不過是個只有野心,失敗了便只會怨天尤人,而沒有任何頭腦與擔當的男人,作爲一個成熟的男人,熟知權力鬥獸場規則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可笑麼!”

既然有野心,並且追尋自己的野心,參與到最血腥與罪惡的權力鬥獸場中來,每一個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獸,爲了至少無上的權力,或者生存而參與爭鬥,就沒有誰是高尚和無罪的!

但是即使是獸類,也知道要保護好自己配偶與後代,居然希望自己的對手來保護自己的後代與配偶,真是可笑之極!

何況司流風何曾真將錦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放在他眼中過?

西涼茉冷冷地看着他:“可以這麼輕易地放棄她和孩子,不過是因爲你覺得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配不上你高貴的血統與身份罷了,你所需要的是那種光鮮亮麗能夠匹配你的女子,所謂大丈夫何患無妻,無子,總會有更美麗和高貴的女子爲你生下更好的繼承人,不是麼?”

她頓了頓,又冷笑道:“你以爲你真的是喜歡我麼,你不過是覺得我就像一把更好的劍罷了,既能爲你的面子上增加華麗的榮光,又能爲你披荊斬棘不是麼!”

司流風在她那種極具穿透力的目光裡,狼狽得幾乎無所遁形,他從未曾去仔細剖析過的自己的心思,彷彿就這麼赤裸裸地袒露在人前。

他扶着自己枯焦的肩頭,勉力地坐起,隨後目光掃了一眼周圍,所有的天理教徒不是已經投降,就已經身首異處,早已經被那些‘鬼影’處理得乾乾淨淨,一張張沒有眉眼鼻子的臉悄無聲息地在月光下泛出慘白的光,竟沒有一絲人氣,唯獨他們手上的彎刀還不斷地往地上滴落着血,看着陰森可怖。

司流風看着那些人影咬牙切齒地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別告訴本王那是司禮監的人!”

西涼茉挑了下眉,這司流風倒是真有點眼光,她淡淡地道:“他們確實不是司禮監的人,他們是你夢寐以求的藍家鬼軍。”

司流風先是瞬間閃過精光,目光灼灼地,近乎癡迷地看向那些提着彎刀又矯健的身影,喃喃道:“鬼軍,果然是真的,不是傳說……。”

但隨後他心中閃過徹底的絕望,他轉頭朝着西涼茉咬牙怒笑:“你可真是厲害,倒是什麼都看得透了,那麼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呢,跟着那個不是男人的閹人,即使被迫成爲對食,成爲天下的笑柄,卻也要屈意承歡,你不也一樣齷齪與噁心麼,尋得了鬼軍,不也是一樣爲了鞏固你的權勢地位麼!”

西涼茉看着他,淡淡地道:“首先,我要糾正你一件事,不是千歲爺要強迫我成爲對食,而是三年前我就主動勾引千歲爺,自願奉上自己,我並不後悔,尤其是在成爲你的妻子之後,你讓我看清楚了什麼叫做男人之間的差距,最後一件事,我從不否認自己是個心機深沉而卑劣的女人,否則我也活不到現在,但是我尚且不至於沒有最基本的人性,這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

司流風徹底地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西涼茉,眼中滿是怨恨與無盡的屈辱,伸手顫抖着指着她:“賤人,你……你無恥,是你……是你毀得本王家破人亡,本王到了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

居然在她嫁給他以前,就勾搭上了百里青,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她就是爲了毀滅德王府的目的才嫁入德王府!

西涼茉一看司流風,就知道他必定在腦補自己一開始就帶着不純的目的進入德王府,她也懶得解釋那麼多。

但百里青卻不樂意了,他上前兩步將西涼茉拽起來,佔有性地將手擱在她細腰上,眯起陰魅精緻的眸子,對着司流風冷笑:“侄兒,你可別太擡舉自己了,本座不過是見着這個笨丫頭一心想做個只在內宅裡安靜過日子的王妃,才順了她的心意,讓她嫁給你,也好叫這笨丫頭試試什麼叫不撞南牆不回頭,如今她可才知道這天下間只有本座這一等一、天下無雙的的品貌才能配得上她!”

一等一、天下無雙的品貌?

西涼茉默默地道,這兩個形容詞用在身邊這個千年老妖或者說千年狐狸精身上,真是吐槽點多多啊!

不過看着老妖這等自傲,作爲一個妻子應盡的本分,她還是不拆臺了。

司流風睨着百里青擱在西涼茉細腰上的手,忽然詭異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醜人多做怪!”百里青最煩居然人比他還囂張,陰魅的眸子裡閃過陰冷的狠色,伸手隔空一巴掌甩過去,冷冽的罡氣直接將司流風扇得趴在地上。

司流風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費盡了力氣支撐着自己顫抖的身體坐好,伸手惡狠狠地擦去自己脣角的血,目光盯在西涼茉身上,惡毒地道:“人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總不是女兒身了,這輩子你跟着那閹人,也嘗不到別的男人的味道,也算是爲本王守節了不是!”

說罷,他又輕蔑地看着百里青冷笑:“小叔叔,你且看好你的這個小婊子,如今她才十八,你若是握不住她,被她奪了權勢,更別指望那些姓藍的鬼軍會聽你的話,以後你以爲你這個墊腳石會有比我好的下場,她能爲了向上爬向你出賣自己,你滿足不了她的慾望,明日就能躺倒別人的牀上去!”

這番話不可謂不惡毒,充滿了挑撥離間的氣息。

可惜……

西涼茉眼中厲色一閃,卻忽然輕笑起來,眼中一片涼薄:“司流風,我的第一個男人還真不是你,而且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男人而已,至於以後你小叔叔能不能滿足我,就不勞你操心了不是?”

司流風一開始還沒與反應過來,隨後忽然明白了她說的意思,瞬間雙目暴睜,不敢置信地盯着百里青:“怎麼可能……你……不……這絕對不可能,你的男人……你的第一個男人明明是我!”

他狂亂地搖着頭,試圖想要掙扎起來,卻一次次地坐下去,嫉妒、羞辱、怨恨、絕望種種所有的情緒徹底讓司流風瘋狂起來。

西涼茉眼中閃過譏誚和近乎殘酷的冰冷,她本就不是好人,也極愛記恨,那種差點失去阿九的無助、憤怒、恐慌還有那種空虛的痛,都讓她恨毒了司流風和司含香。

百里青感覺到西涼茉緊緊揪住自己背後衣衫的手,有一種徹骨的冰涼,他不由微微顰眉,眼中閃過一片深沉,隨後他左反握住她的掌心,右手一擡就要不耐地直接了結了司流風,卻忽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腳下靴子上有異動。

他低下頭,卻見錦雨正望着他流淚,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兩道渾濁的淚順着臉頰流淌而下。

對於西涼茉以外的女子,百里青向來是沒有任何耐性的,尤其是討厭別人隨便觸碰他,百里青厭惡地就要踢開她的手,卻被西涼茉拉了一下,他狐疑地看向西涼茉。

西涼茉淡淡地道:“她只是想要和那個男人死在一起罷了,孩子在地下也需要一個爹,不是麼?”

她原本就不想與這些女人爭風吃醋,更沒興趣和一個將死之人慪氣。

靜雨聽見西涼茉這麼說,又落下了兩行淚,竟浮現了感激的神色。

百里青不可置否,只是點點頭。

司流風一臉猙獰地對西涼茉吼道:“西涼茉,你這個卑鄙又殘忍的女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西涼茉倒是一點都無所謂,做鬼麼?反正她也不是沒有做過,若是他有這個本事再重生,她也未必會輸,誰也不能預知未來,她冷淡地勾起脣角:“嗯,慢走不送。”

但此時,一道詭異的搖搖晃晃的如同沒有骨頭一樣的蟲子一樣的扭曲身影,竟一下子掙脫了白起的手,一種詭異的完全不是人能有的姿態搖搖晃晃地朝樹下的司流風撲了過去。

白起一惱,正要伸手抓回司含香,卻見她撲到司流風身上的那一刻,從嘴巴里吐出了一顆珠子,她對司流風露出個詭異又扭曲的笑來:“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只有我和你!”

司流風大驚,死命地想要掙脫司含香那噁心的身體:“不……你走開……瘋女人!”

她眼中一痛,忽然大笑着在司流風驚恐的目光中按破了手裡的那顆珠子,一種濃重的油氣迸發出來,然後一股熾烈異常的火焰噴薄而起,瞬間將司含香和司流風給包裹在裡面,司流風發出一聲淒厲非人的慘叫,在火中竭力的掙扎起來。

西涼茉一驚,拉着百里青就退開幾步,百里青安撫地拍拍她肩頭,低聲道:“別怕,那是西域火龍油,遇到空氣即燃燒,但是隻能短距離觸物燃燒,不會炸開,只是若碰到東西,不把那東西上能燃燒乾淨的都燒乾淨了,這火勢不會滅的。”

白起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小姐別擔心,那東西沒碰着就沒事兒,都是屬下方纔大意了,原本以爲她連坐都坐不起來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能跑過去!”

若是司含香拿着那油傷了小小姐或者九千歲,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西涼茉淡淡地道:“大意失荊州,若是再有下次,便休怪我不近人情!”

賞罰分明,是一個優秀領導者保持團隊運作與向心力的必要手段,人情是人情,但是有些事情卻必須鐵面無情。

白起一凜,隨後躬身道:“是!”

西涼茉看向那一團掙扎着已經漸漸不動的一對火中男女,至死,仍舊肢體交纏,司含香一個沒了肋骨的蠕蟲樣的人,若是尋常人連坐都坐不起來,她竟然能憑藉瘋狂地信念,死死地抓住了司流風一同下地獄,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憐。

但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做着她自己認爲正確的事情罷了,就像他們在這裡站立着的每一個人。

許是司含香那種可怕又慘烈的愛情,讓所有的人都震撼了,皆沉默了下去。

那是一種執念,哪怕成爲鬼魂,也不會放棄自己無望的、絕望的愛情的執念,它能讓最狡猾的女人變得癡傻,它也能讓最善良女子變得狠毒。

西涼茉低頭瞥了眼已經早已沒了氣息的錦雨,錦雨至死都眼望着司含香和司流風那還在燃燒的屍體,空洞的眼中滿是不甘心與憤怒的猙獰。

她不由神色間有些惆悵。

女子最悲哀的不是愛錯了人,而是明知自己愛錯了人,還一錯再錯,賠掉一生與性命。

“咱們走吧,馬已經準備好了。”百里青見慣了各種悽慘的場面,只是淡淡地攬住了西涼茉的肩頭。

西涼茉挑眉瞥了他一眼:“怎麼,你不跟着鬼軍他們步行回去了?”

這廝方纔上山的時候,非要與白起他們混在一起,就是爲了要親自收拾司流風,雖然名義上說是司流風居然膽敢冒犯偉大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千歲爺,所以千歲爺要親自處置那冒犯者。

但是她總覺得這是因爲主要原因是極其小心眼、愛記恨的千年老妖,一直都看這個佔着她前夫身份、外帶毀了他洞房的侄兒牙癢癢很久了。

百里青看這她,輕咳了一聲,一道鮮豔的血色便溢在脣上:“這不是沒辦法步行麼,因着用了璇璣魔功所以有點難受。”

西涼茉一驚,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喚人:“白起,快點去叫羅斯過來!”

西涼茉就是擔心百里青大病初癒,元氣大傷,即使用了芙蓉鬼血,也還是不可能一日就如同沒事的人一般,所以才讓身爲且字訣統領的羅斯跟着他們一起來。

小勝子趕緊上來拿出一隻精緻的白玉葫蘆遞給百里青,看着百里青喝下之後,他纔再次遞上白色的帕子,一臉哀怨地看着百里青:“爺,血婆婆不是早就說了那璇璣魔功是女人練的,很傷修行者元陽的,讓你以後不要用了麼,這好好地蛛絲傀儡不用,您非得用那被老怪物前輩淘汰的玩意兒,萬一真傷多了元陽,您就真成了……!”

“你這小崽子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嫌嘴裡多根舌頭麼,嗯?”百里青瞬間危險地眯起眼,一邊擦拭着脣上血跡,一邊陰霾森冷地睨着小勝子。

小勝子立刻住嘴,有些怯怯地看向西涼茉,卻見西涼茉一臉被雷得酥脆的模樣,看着百里青,小勝子便要知道不好,立刻閃人。

“女人練的……。”西涼茉有點機械地低聲呢喃,這是代表如果練這種魔功,遲早就會變成女人,不,變成不男不女的人妖麼?

百里青瞅着西涼茉,面無表情地道:“那是要經常使用,而又沒有補充元氣身體纔會產生變異。”

西涼茉盯着百里青,忽然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來:“哦,是嗎,我記得你有練習童子功吧?”

莫非……呵呵呵。

百里青頓時耳根子漲得通紅,陰霾的漂亮的臉蛋有點扭曲地對着西涼茉耳朵邊咬牙道:“那叫守元功或者守陽功,還有收起你滿腦子齷齪的想象,就算是老子上了男人,也是破了功,所以老子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上過你這個蠢丫頭,因爲我不能用別的女人拿來當爐鼎,這也是爲什麼在練成璇璣魔功之後,血婆婆不讓我再用的緣故!”

西涼茉被他低吼弄得耳朵發疼,趕緊推開他一點,嘟噥:“好麼,好麼,我管你用什麼,只要別變成真的東方不敗就好!”

百里青忽然危險又狐疑地睨着她:“東方不敗不是本座的江湖名號麼,怎麼,難道還有別的含義?”

西涼茉立刻露出個完美溫柔的笑容:“哪裡,哪裡,這麼威風的名號當然沒有!”

隨後她趕緊對着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兩個親密交談不知道該不該過來的羅斯擺擺手:“你站那兒幹嘛,過來給千歲爺診脈!”

羅斯干咳一聲,立刻快步過來,給百里青診脈,好一會方纔在西涼茉有些緊張的目光中點點頭:“您且放心,千歲爺只是有點內腑不穩,再加上有兩天沒吃飯,所以胃有點出血,只要好好地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此言一出,西涼茉挑眉看向百里青,總覺得有點好笑:“這麼說,這位是餓到吐血?”

羅斯在百里青那種恐怖陰霾的目光下,倒退兩步,輕咳一聲:“嗯,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的。”

說罷,他立刻一拱手:“小小姐,我先去看看有沒有兄弟受傷。”

隨逃也似地走掉了。

西涼茉看着百里青那種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的撩人面容,不由也輕咳一聲:“咳咳,一會子咱們下去,給你弄點吃的,師傅,你餓了就要說麼,若是餓到吐血了,豈非是徒兒不孝?”

難得看見這隻千年老妖出糗的時候,她不好好嘲笑一番,豈非可惜。

百里青睨着她片刻,忽然將她狠狠一把地按向自己,低頭在她耳邊極其優雅又陰森森地一笑,:“是啊,爲師真是餓了,餓得緊呢,你沒感覺到麼,丫頭你既然那麼有孝心,等會子就要靠你下面那張可愛的小嘴多吐點蜜餵飽爲師了!”

西涼茉瞬間就僵住了,隔着袍子就能感覺到他某處堅硬若磐石的兇器正滿是威脅感地抵着她小腹。

我……擦!

跟千年老妖,萬年騷包狐狸精比沒下限和無恥的程度,她是從天山萬丈絕頂之上向下做自由落體的運動都沒法追得上的!

這千年老妖除了各種歪門邪道的魔功鬼法擅長之外,如今也已經徹底將無恥練臻化境了!

看着懷裡的小丫頭呆住之後,臉蛋漲得通紅,百里青心中舒坦了,他一向以別人的不舒坦爲自己舒坦的,於是他優雅地轉身上馬,順帶把西涼茉也倒扯了衣領上去。

“阿九,你幹嘛!”西涼茉發現自己用了個奇怪的姿勢坐在了馬上——和百里青面對面,自己雙腿大開地擱在他的腿上,某處正隔着衣服親密地抵在她腿間。

她呆愣了片刻,頓時感覺到自己背後多了無數充滿‘興趣’的目光,她臉上立刻更紅了,奮力掙扎起來,羞惱地要下來。

百里青按住她肩膀嘲謔地道:“乖一點,別亂動,仔細……。”

“仔細什麼,難不成你有當着那麼多人面演春宮的癖好!”西涼茉羞惱地用一雙水眸子瞪他,身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讓她用這種姿態騎馬下山,她寧願去死!

百里青瞅着西涼茉一副毋寧死的模樣,不由失笑,也就由着她折騰好一會,才轉成朝着同一個方向窩在他懷裡的姿態。

這麼一折騰,方纔那種凝重森冷的氣氛便全都消失了。

西涼茉臨下山前,還是吩咐了人將司流風兄妹、錦雨、流產的孩子一起葬在了山上,等着到了黃泉之下,讓他們自己瞭解彼此間的這這段情怨罷了。

下山的時候,西涼茉看着他依舊輕巧覆在自己手上的修長大手,忽然想起方纔他握住自己的手,不讓她動手除掉司流風的時候,不由有些好奇地問:“是了,方纔你怎麼不讓我動手?”

百里青的聲音在她腦後淡淡地響起:“爲師雖然喜歡看見自己的小狐狸兇悍的捍衛爲師的模樣,卻不願意見到她徹底地和爲師淪爲一種人,有些永世不得超生的事,便由爲師來做就是了,你的手上能少沾染些鮮血,便少沾染些。”

西涼茉一愣,忽然間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蔓延在心頭,忍不住鼻子有點酸酸的,隨後她靜靜地把身子往後靠了靠,感受他胸膛傳來的溫暖,她輕聲地道:“雖然我不是軟弱的人,不過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似乎很不錯。”

百里青微微勾了下脣沒有說,只是略攬緊了她纖細的腰肢。

——老子是月票漲漲漲,司流風自掛東南枝分界線——

天理教在這一夜過後,迅速地瓦解了,只剩下一些不死心的狂熱餘孽四處被錦衣衛的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

而瘟疫也似乎漸漸地得道了控制,或者說沒有再快速的蔓延,朝廷裡也從全罷朝漸漸地恢復成半歇朝的情態。

每日傳送各地捷報的傳令吏們來來去去,讓原本籠罩在瘟疫死神陰影下十分陰沉,處處瀰漫着恐懼的宮廷多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報——!”

熟悉的傳令吏的聲音在長廊裡迴盪,手裡抓着報書的傳令吏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太極殿邊,一頭大汗地將手中書卷交給了早已經在門外等候着的連公公。

連公公點點頭,打發了傳令吏去小廚房討水喝,便將東西給提進了太極殿邊的暖閣裡,說是暖閣,倒不如說是清涼閣,四面都開了窗,有宮人恭敬地站在一邊,搖晃着扇子,將冰的涼氣吹進房間裡。

百里青正臥在牀邊,懶洋洋地半眯着眼兒,聽着一邊的佳人給他念摺子,不時地簡單地提出自己的意見,再讓佳人記錄下來。

他大病初癒,西涼茉捨不得他耗神,便讓他歇着,自己念給他聽。

“千歲爺,是燕雲七州的人寄來的書簡,咱們用的血清,大約有三分之二的人用了是有效的,剩下的不少似乎效果不明顯,但是還好有太醫院研製出來的各色藥方,死亡率倒是暫時被壓了下去,但是也算不得樂觀。”連公公恭敬地對着百里青和西涼茉輕聲道。

百里青聞言,沉吟片刻:“也算是不錯了,總比之前近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要好不少。”

西涼茉放下摺子,嘆了一聲:“這大約是因爲人體之間存在排異反應,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排斥情況,不過這確實也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她能想到這個方法,還是因爲在劉大官人身上受到了啓發,其他的天理教成員接受了所謂長老們的以血賜福,與她所在的時代接種疫苗非常相似,而劉大官人沒有接受過任何免疫就能不感染瘟疫,就表示他有可能是先天的免疫者,她也抽取了他的血液沉澱,以尋求血清。

但是血清這種東西是血液製品,也並不是萬能之藥,在前世任何血清的使用,都需要做皮試,以看是否會出現排異反應,方纔能給病人使用,而且也不是打了血清就能治療一切病症。

她這一回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聽到了天理教成員是怎麼‘救人’的,她豁出去了,才做了這種讓她自己都膽顫心驚的事,也是百里青和魅一命大,血清沒有出現太多排異,而又有鬼芙蓉血這種東西的存在,方纔能讓百里青那麼快的恢復。

“放心,每一場瘟疫都不會流行太久,總會過去的。”百里青沉吟着道,有些疲倦地閉上眼。

雖然有西涼茉和寧王在幫着批閱奏摺,處理政務,但是有些東西他也必須親自過目,對於大病初癒的百里青來說還是有些過分辛勞。

西涼茉一邊放平了枕頭讓他躺下,一邊道:“嗯,這種病症狀發展很快,如果不是天理教做鬼,很可能根本就只是小範圍傳染而已。”

因爲這種瘟疫極爲兇險,而感染者會迅速地病發,要麼七天之內活下來,要麼死去,而這個時代交通不發達,瘟疫感染者沒有太多的攜帶病症傳染開的機會。

連公公猶豫了一會又道:“是了,千歲爺,血婆婆說,她準備等着封鎖線解了,要回苗疆一趟。”

百里青隨口問:“哦,爲什麼?”

連公公看了看西涼茉,隨後低聲道:“血婆婆說要去南疆找點調理夫人身子的藥,也好讓夫人能早做準備,讓她好抱重孫。”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氣氛就有怪異。

自打前幾日圍剿了天理教之後

連公公沒去看西涼茉無言的目光,只說完之後,低着頭趕緊倒退離開。

西涼茉瞅瞅閉着眼,沒有一點表情,身邊彷彿睡着的了睡美人,輕咳一聲:“你且歇息,我去看看藥煎得怎麼樣了。”

說罷,她立刻起身,就打算往外溜,卻忽然覺得自己腰帶被人一把勾住,她走得太急,立刻一個仰倒直接跌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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