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願者上鉤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子,那支軍隊還未曾找到,人就輕狂起來了。一道陰魅優雅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西涼茉一驚,拿着令牌陡然轉身,看見來人後卻反而一副放心下來,一點不意外的模樣。

“呵,輕狂又如何,瞧你說得倒是輕巧的樣子,這麼多年來,你們這些人手握重權,可有人連令牌的邊都沒摸到,卻是我這個沒權沒勢的人拿到了。”西涼茉輕嗤,將令牌順手裝進一隻錦袋裡。

百里青雙手環胸,慵懶地依在門邊,目光落在兩眼茫然的靖國公身上:“你給西涼老頭用了什麼東西,效果倒是不錯的樣子。”

西涼茉輕描淡寫地道:“是新制的迷香,能在短暫的時間內迷惑人的神智,怎麼,師傅想要試試?”

她早就知道那繩子根本不可能綁得住這隻千年狐妖,哪怕不借司禮監暗衛之手,他也一樣能順利脫困,所以對於百里青出現在這裡,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百里青挑眉,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每一步攜帶着陰鬱驚人的氣息,他冰涼的指尖挑起脣角勾起一絲邪肆的笑來:“爲師很想在你身上試試,說不定能見着你一絲不掛地跳支舞。”

西涼茉攏手入袖,一邊摩挲着袖子裡的令牌,一邊笑道:“師傅若是想不着寸縷裸奔於朝堂之上,便不妨試試好了。”

兩人視線相交,像兩束冰冷又銳利的光,互不相讓,有冷冽的火花飛濺而出,幾乎能將四周的空氣都凍結,卻又彷彿交交纏纏,凝成冰涼又熾熱的霧氣來,在這昏暗的地道間將彼此都籠在其間。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等着西涼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按在牆壁與他寬闊寬闊胸膛前,仰起臻首,粉嫩脣已經被他吮在脣間,感受着他濡溼的舌尖慢慢地在自己細膩的口腔裡曖昧地勾弄,輕吮。

他身上散發出的靡靡香氣,蠱惑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充滿危險的溫柔裡。

西涼茉伸出纖手攬住他的肩,順手把令牌輕巧地一挑,握在手中,避開他方纔探入自己袖袋裡的手,讓他摸了個空。

西涼茉用貝齒咬住他的脣,輕聲呢喃:“師傅,偷人東西可有損你的形象。”

但是百里青絲毫沒有被發現偷東西的做賊心虛,他徑自把手直接順着她的寬袖摸上她雪白光潔的手臂,放肆地輕撫,也在她脣間霸道地低語:“也是,爲師的風格因該是搶纔對。”

說罷,他另外一隻手直接勾住她攏在自己頸後的柔荑,大剌剌地就去取她手上的令牌,手勢快入閃電。

西涼茉的反應卻奇快,就在他剛觸碰上令牌的瞬間,她忽然手一鬆,令牌就瞬間落下,她腳尖一挑,就穩穩地讓令牌落在了自己的腳背上,同時另一隻手直接勾住他的肩,身子一側,半臥在他的懷裡。

“那也要看師傅你搶得到不搶得到。”西涼茉勾起一絲涼薄的笑,貼着他的脣輕聲道,甚至挑釁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薄脣。

今兒她看到他手上令牌的那一刻,就心念電轉定下了計謀,用他的令牌爲誘餌,去誘使靖國公拿出另外一塊令牌。

靖國公一向爲人小心謹慎,但藍翎夫人的死,必定會在他警惕卻心神俱哀的心上撬開一道裂縫,那就是她的機會。

何況,爲了更取信於靖國公,她還利用了西涼靖,有西涼靖在場,靖國公更會無意識地放鬆警惕。

一個人人在面對自己最愧疚的人、最愧疚的事的時候,腦海中便會被悲傷、慚愧的情緒徹底籠罩,對危險和陷阱的判斷就會失去最初的敏銳,而靖國公最對不起的人自然就是藍大夫人、還有藍大元帥。

所以在她拿出藍大元帥的靈位時,看見靖國公神色大變的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這一步兵行險招是走對了。

“你這丫頭倒是個心狠手辣的,連自己的父親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和下手。”百里青勾住她的纖細腰肢,垂眸看着懷裡那隻攀附着自己的小狐狸,狹長陰魅的眸子裡閃過詭美的光。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何況,徒兒這十幾年來何曾有過什麼父親呢?”西涼茉懶洋洋地道,腳尖一挑,柔荑一擡,那塊令牌便巧妙地又滑落進她另外一邊寬帶的衣袖裡。

夏天的衣服輕薄,百里青的手得寸進尺地順着她的袖子徑自摸進了她的光潔的肩背間,輕巧而曖昧地她背上輕撫,同時薄而精緻的嘴脣貼着她敏感的耳朵輕咬:“呵呵……好,爲師就喜歡你這性子,只是爲師沒記錯的話,另外一塊令牌可是爲師的。”

西涼茉被他咬得背脊一陣酥麻,差點腳軟,讓他抓住自己的袖袋,她心中暗惱,這千年老妖就是千年老妖,分明和自己一樣是個雛兒,卻怎麼會在男女情事上卻似歷盡千帆一般!

她一伸手輕巧地推開他的臉,彷彿不勝嬌羞地別開臉,一臉無辜地睜着水媚的大眼道:“是麼?徒兒以爲師傅已經送給徒兒了呢。”

百里青一挑飛揚的眉,忽然一下子直起身子,雙手直接卡着西涼茉的纖腰,一下子把她高高頂在牆上與自己修長的身體間,逼迫她只能跨開雙腿環繞着自己,緊緊抱着他,背頂在牆上方纔能夠支撐住她的身體平衡。

西涼茉一下子被他硬生生地換了個姿勢,變成了居高臨下的姿態,但是一個極爲曖昧的姿態,雙腿被迫纏在他腰間,腿間卻能明顯地感覺到他某一住的堅硬,極具威脅性地隔着裙子和褻褲頂着她腿心,她甚至覺得自己還能感覺到他的灼熱。

“你做什麼……!”西涼茉到底沒有他那麼厚臉皮,頓時唰地一下,雪白的耳根瞬間染上一層粉紅。

“想要爲師手裡的令牌麼,也不是不可以,有個條件。”百里青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羞窘的模樣,識得情事之後,她身上那股子媚意漸濃,她害羞起來的樣子,更別有一副楚楚可憐的風韻,直勾人想將她狠狠地蹂躪。

“那本來就是藍家的令牌,你能拿到令牌想必也是用了什麼手段從我娘那裡拿到的吧!”西涼茉雖然俏臉含惱,姿態尷尬,卻依舊絲毫不讓,寸土必爭。

她特意在‘我娘’的字眼上咬字極爲用力。

“呵,這是天下紅雨了麼,爹都不認,怎麼忽然想起認你那個娘了,丫頭,你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百里青不以爲意地嗤道,順帶不留情地恥笑被他頂在牆壁上的那隻小狐狸。

“何況,東西在本座的手裡,那就是本座的,這天下間的人、物就算不是本座的,只要本座想要,也都本座的。”說着,百里青伸手扣住西涼茉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

他淡漠的語氣裡掩蓋不住裡面的狂妄恣意。

但西涼茉知道對於今日的司禮監首座,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而言,這句話一點都算不上狂妄/

但她看着他霸道又狂妄的模樣,便覺得異常扎眼,忽然淡淡地道:“所以,連這些年來幫着藍翎夫人保住靖國公府,也是因爲師傅的‘想要’麼?”

百里青眸光一頓,身上微微地一僵,低頭看向西涼茉,兩人對視片刻,百里青忽然問:“爲什麼這麼說?”

西涼茉眸光淡漠,脣角彎起譏諷的弧度:“照着我父親的描述,當初的陛下因他橫刀奪愛,搶走我的母親,對他幾乎是恨之入骨,可是這些年來,我那位孃親只自顧自地念佛,我的父親大人卻一房小妾一房小妾地往自己的家裡擡,順帶步步高昇,既然我那父親沒有賣妻求榮,又常年被司禮監之人打壓,陛下連他呈上的奏摺都不得時常看到的,又怎麼會看起來一路風雨,其實仕途順暢?”

“雖然他和司禮監對着幹,司禮監打壓他,但是國中第一武將非他莫屬,這些年來犬戎、赫赫、西狄,哪一個不是圍繞在四周虎視眈眈,若無你父親之威名,興許明兒咱們的上京都城就已經被人踏平了呢?”百里青淡淡地道。

“是麼?那可真是巧呢,若說我那父親一房小妾一房小妾地往自己的屋子擡是爲了讓陛下放心,他早已經與我那母親沒有了情分,師傅的打壓也來得真是及時,陛下想必既要藉着你打壓他,然後又不放心無人與你爲敵,否則國公府邸沒有灰飛煙滅,大約也是門庭冷落了吧。”西涼茉不可置否地輕嗤了一聲:“師傅怎麼說,那就怎麼是,徒兒自然不會再多問。”

百里青見着她神色冷淡,目光輕渺的樣子,便忍不住輕笑:“怎麼,你是在吃你母親的醋麼?”

原本不過是小意激她一下,卻見西涼茉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承認:“沒錯,我只是不喜有人什麼都知道,有人卻只能當人家手下隨意消遣的小棋罷了。”

百里青看着她,有點兒啞然,隨後他頓了頓,方纔輕嘆一聲道:“好,既然你問,爲師便說,你母親當年遁入空門確實是爲了保住你父親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陛下深深愛慕藍翎,卻得不到她,自然生出了即使他得不到,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的想法……。”

“他原本是想殺掉藍翎,但是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手,只能把轉移在靖國公府和西涼世家之上,所以你母親因此不得不遁入空門,並且答應一生一世,若是踏出佛堂,你父親和西涼家都會有危險。”

西涼茉聞言,冷笑道:“我那母親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只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既然都不能確定我是誰的孩子,何必當初不一碗墮胎藥呢?”

百里青淡淡地道:“你父親和皇帝陛下都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藍翎已經決議永不入紅塵,所以他們也都在你身上存了一絲希望,希望你能將你母親引出來,加上誰也不確定你是否自己的骨血,於是……。”

“於是便所幸眼不見爲淨是麼?”西涼茉眼裡滿是譏諷,隨後看向百里青:“那麼你呢?你爲什麼要答應我母親的要求保住靖國公府,她的話對你很重要很重要?”

百里青伸手撥了一下她的髮絲,悠悠地道:“因爲很久以前,爲師曾經欠了藍大元帥一個人情,何況就如你所說,雖然皇帝陛下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野心勃勃而頗具頭腦的皇帝陛下了,但是他的多疑的性子是沒有變過的,當年爲師需要你父親這個擋箭牌,如今你那道貌岸然的父親也一樣在某些時候會需要用到爲師,這就是所謂的制衡之術。”

“是麼,這麼簡單?” 西涼茉脣角勾起譏諷地弧度,也沒有再多問,只是用一雙粉臂卻環上他的肩頭,用尖利的小犬齒咬住他的脣道:“說不要臉,徒兒怎麼及得上師傅的千分之一,但徒兒也很好奇,如師傅這般想要什麼都能得到的人,到底想要徒兒答應你什麼條件?”

她倒是要聽聽這隻霸道又不知羞恥的千年老妖想要什麼條件。

百里青並不拒絕她的自動送上門,啓脣含住她的使壞的嘴兒,低聲輕笑:“你遲早會知道的,和爲師做交易,你自然不會虧的。”

不虧纔怪,被你這混帳玩意兒吃幹抹淨了,還不知道原來枕邊人不是太監。

西涼茉暗自腹誹。

“怎麼,不敢應麼?”百里青一邊沿着她細膩的頸項輕吻,一邊用悅耳卻陰魅的聲音在她耳邊誘惑而挑釁地道。

西涼茉只覺得頸項間的那股子酥麻猶如蟲蟻一路輕爬,她捏緊了他的肩頭,嗤笑:“師傅,你這激將法也未免太不入流了,不過,徒兒答應你也就是了。”

答應他未嘗不可,如今京中形式複雜,尚且需要他的勢力來平復風波,並且,她很快就要尋機出京,再次前往邊境去尋那隻部隊。

百里青擡頭,誘惑地再次深深地吻上她的脣:“不入流也沒關係,你這小魚兒不是上鉤了麼?”

“是啊,上鉤,願者上鉤。”西涼茉似真似乎假地在他脣間輕語,雙臂摟緊了他的肩,奉上自己的溫柔香吻。

願者上鉤,且看誰能上了誰的勾。

她若要一個人,必定是全身心的歸她所有,她想要他,可他實在太強大,強大到讓她沒有安全感,她不需要一個能操縱自己生死的伴侶,也不需要一個隨手就能決定自己生死榮辱的情人。

那是帝王對寵妃的寵愛,而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平等的相知相伴。

她所需要的是,能肩並肩,站在無數凌厲風霜間,依舊可以不離不棄,一同面對和承擔的人生所有的悲喜的人。

一個沒有自己存在價值、或者說存在價值只在繁衍血脈、承寵君恩的女子,是隨時可以被更年輕美貌的女子頂替的。

西涼茉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愛能夠維持一生,能夠維持一生而如磐石一般的情感,必定是建立在愛人與同伴知己兩重關係之上。

許久之後,她一身華衣,手握長劍站在權利的頂端之上俯瞰衆生的時候,有人問她,你如此汲汲營營地追求着權力之路,失卻了女子的單純嬌柔,就不怕他猜你、忌你、見疑於你麼?

她只是微微一笑:“君與吾本就是死敵,何懼之有?”

他們本來就是敵人,鬥情、鬥愛、鬥手段,卻誰也離不開誰,只因爲他和她都明白除了對方,這個世界上沒有更瞭解自己的人,太過相似的人總會有一些尖利的刺會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割破肌膚,流出鮮血來,在對方的肌膚上恣意的交融,流淌出華美的鮮紅痕跡。

就是這樣的彼此骨血相溶,才讓他的眼裡永遠只能容得下她,她的心也只能爲他打開。

……

“唔……。”一高挑邪魅,一纖細柔軟的身影在鮫人油長明燈下,交織在一起,許久都不曾分開。

直到西涼茉的腿心軟處隔着兩層衣衫也被他頂得生疼,瞅着他竟有就在這裡辦事的意思,趕緊推了推他的胸膛。

西涼茉輕喘道:“好了……,一會子我那父親醒過來,見着咱們這副模樣,可了不得。”

這千年老妖還真是不挑地點,一點都不懂節制,隨時隨地都能欺負人。

百里青見着懷裡的嬌娃娃面若桃花,眸光灩瀲,嘴脣被他咬得紅腫瑩潤,嬌喘巍巍的模樣,不由心中像被小狐狸的尾巴騷過似的,低頭輕笑:“看見什麼模樣,看見自己的死對頭,司禮監的太監頭子正在和他的愛女偷情麼?”

西涼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順手推開他再次湊過來薄脣:“師傅,你剋制一點,人家到底是剛剛和離,正在選新夫的人。”

百里青就勢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裡曖昧地舔了一下:“是了,爲師發現最近你沒怎麼勤練功夫了,總是在外頭勾三搭四的,一會子咱們回宮繼續,爲師一定在牀上好好地教導你這頑劣的丫頭。”

西涼茉臉上又飛起緋色,到底忍不住罵了聲:“無恥、齷齪、不要臉!”

百里青但笑不語,鬆了手讓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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