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出同門?嘿嘿,若不是霓裳提起,玉修羅都不知道如今的江湖上還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如果真的毀了斷腸谷,師父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他的吧?
“終歸是幾代人付出的心血,不到萬不得已,爲師也是下不了手的。”玉修羅也有些感慨。
哈哈,這個世界上有墨子非下不了手的病人才有玉修羅下不了手的事情!可惜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存在的。墨子非不但能讓瀕死的人復活,還能夠讓好好的人感受到死亡的氣息;玉修羅的本事嘛,嘿嘿,得罪閻羅王是什麼下場得罪他也是同等待遇。
霓裳一直以爲自己可以遊刃有餘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她現在知道面前的這個大叔原來是很不好對付的。人家輕鬆一招,就牢牢的把她掌控在手裡。人啊,果然不能太早的暴露自己的弱點。
“現在起你每天就要加強修煉了,斷腸谷的事情我可以暫且緩緩。”玉修羅還是不放心在關鍵的時候,把霓裳一個人留在這裡。誰知道那秘笈裡會不會有很難打通的關卡啊?
“好吧。”霓裳乖乖的答應了。她忽然意識到,她的聽雨軒可以在商界爭得一席之地最好,若不然,就憑師父玉修羅的本事,把幻影門弄得和烈焰盟一樣轟轟烈烈的也是很威武的事情。
霓裳盤膝坐在牀上,心念歸一的開始練功。在別院的時候,她已經受過了伐筋易髓的痛苦,先前的阻礙都不復存在了。默唸着熟記的口訣,周身的氣息似乎從各處跑了出來,聚集到了一處,隨着意念在大小週天運行。額頭上的白氣熱騰騰的,她的臉色也變得紅撲撲的,一滴滴亮晶晶的汗水順着鬢角滾落下來。忽然她覺得腹部有些寒涼,而且這冷意越來越強烈,四肢百骸都彷彿墜入了冰窖。
一旁的玉修羅看出了不對勁兒,急忙封了她的穴道,阻止那股真氣流竄。他伸手把霓裳平放在牀上,很緊張的等她睜
開眼睛。
原本紅潤的面龐卻失去了血色,霓裳的臉此刻白得近乎有些透明,就連皮膚下的細細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微微閉着,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像收攏了翅膀的蝴蝶,動也不動。嘴脣像半枯的花瓣兒,沒有了水分的滋養,就連紋理都清晰可見。
“霓裳,霓裳......”玉修羅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她,不會長睡不醒吧?讓他動心的女人已然溘然長逝了,這個讓他上心的女人,可是不能再出問題了啊!有先生說過他命犯孤星,可是卻不是命裡帶煞啊,不至於跟他親密的人都會不得善終吧?
慌亂之中他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奇怪了,脈搏跳動的強健而有規律,應該沒有大礙啊!
從懷裡掏出了一些零碎,玉修羅卻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了。內傷外傷他都治過,可是這種狀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露出了隱隱的亮色,今夜耽擱得夠久了啊!醫治是肯定來不不及了,因爲他還不知道症候所在。玉修羅急的搓了搓手,一咬牙,用一牀錦被裹了霓裳,翻窗而去。
客棧是不能回去了,就算東方千尋知道他與霓裳的關係非同一般,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釋是怎麼把昏迷不醒的霓裳帶回來的。想一想,還只有那一處廢棄的宅院纔是安全的。當下三晃兩晃的就消失了。好在這個時候人們都還沉浸在睡夢之中,玉修羅的身法又是極快,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處宅院明明是很寬大氣派的,現如今卻落得殘垣斷壁的。既沒有人看守也沒有人來重建,就連周圍都沒有一戶人家。膽小的人白天從這裡經過,都是加快了腳步。玉修羅恰恰是個極大膽的,不要說這樣的宅院嚇不到他,估計就是面對閻羅老爺,他也是跟他比比誰的臉更冷吧?
破敗的大門上還掛着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鎖,依稀可以看出往日的
奢華。玉修羅直接就從牆頭上越了過去,直奔後宅而去。
把肩上的人輕輕放了下來,霓裳彷彿睡着了似的,根本沒有醒轉的跡象。玉修羅圍着牀看了看,只好頹然的坐了下來。只是他發現霓裳的臉上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是越來越平穩了,看不見半點痛楚的樣子。
難道只是睡着了?不可能啊,這得困成什麼樣,才能這麼折騰都不醒啊?
玉修羅大睜着兩眼注意霓裳的變化,而她卻像嬰孩一樣睡得香甜。
快晌午的時候,玉修羅實在等的不耐煩了,自己也準備去休息一下了。“嗯,”一聲心滿意足的長嘆,霓裳精神百倍的醒了過來。
驚奇的打量着陌生的環境,霓裳不禁叫了起來:“這是哪裡啊?”
呼!玉修羅一顆心總算沒蹦出來。他小心的問道:“霓裳,你還認得我嗎?”
霓裳翻了翻眼睛,她只是睡了一覺,又不是失憶好不好?
“開什麼玩笑啊?師父,這是什鬼地方?我怎麼到這裡來了啊?”霓裳問道。
還好還好,人還是很正常的。玉修羅所有的焦急都轉換成了怒氣:“你這丫頭,搞的什麼鬼?不想練功就直說,用不着裝死嚇唬我。"“師父,您在說我嗎?”霓裳非常不解,“是啊,我好好的練功,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了啊?”
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玉修羅也奇怪了:“霓裳,你昨天沒覺得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特殊?”霓裳想了想:“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渾身燥熱,可是突然間,這裡就生出了一股涼意,我很冷,哦,對了,師父,我是不是被凍昏的?”霓裳指着腹部說道。
“你是說丹田?”玉修羅想確定一下位置。
什麼田?霓裳沒聽明白,茫然的看着玉修羅。
還是有些糊塗啊!這習武的人誰還不知道這個名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