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比試開始前重新將規則細化了一番。
最後奪取繡球者爲第一!
第二三名則按照舞獅的精彩程度以及最後攀爬出的高度決出。
假山上,八隻雄獅正一路往上,此時攀爬過程艱難,正是最考驗衆人之時。
郭珏對王慈虎視眈眈,選擇的路線就在王慈左手邊。鑼鼓一響,他便首先發力,撲向了右手邊的上升路線,直接擋住了王慈的去路!
王慈前路被擋,不得不與郭珏先一步膠着了起來。
而崔奕橫的路線則在王慈的另一邊,見狀便也毫不客氣,先一步跳上了石壁,僅僅三步之後便一馬當先!
王慈心下惱火!
他怎麼甘心落於崔奕橫之後,當即便側向一撲,一個翻騰上躍便拉住了崔奕橫那獅子的尾巴……
而除卻這三人,其他人的上升過程則明顯困難了許多!既無爭鬥,也無花哨的翻騰撲跳,只一味拼命向上。不是他們水平差,實在是假山陡峭,外加礙事的獅身,除了蠻力還需要許多巧力,叫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時,除了收穫大部分關注的崔奕橫三人,特立獨行的秦子冉也是叫不少人摸不着頭腦。
他沒有選擇上行,而是淡定如一頭剛剛出山的高傲雄獅一般,只步態從容優雅地在假山下踱步。也不知其是在觀察上行的路線,還是在尋找合適的契機。
有好幾人開始指指點點,認爲秦子冉是套上獅身後才發現上行的難度,此時一怯場,便只能選擇了散步而行以打發時間。
而包括皇帝在內的更多人也極爲好奇,秦子冉這般的閒適究竟是爲何而來!而沈默雲看着秦子冉淡定的步調,知他既選擇迎難而上,便絕不會畏手畏腳,他是有所想法,而不是病急亂投醫。
郭嘉的心頭提到了嗓子眼,早已經顧不得沈默雲與玉瑩的竊竊私語。
玉瑩正揚着脣角笑道:“咱們都是有眼光的!所以,我纔給你這次機會!雲陽縣君一代佳人,好不容易博了個名分,若是早早香消玉殞,只怕太可惜了!
或許縣君你對我還不瞭解,所以我必須警告你一句:我玉瑩是個志在必得之人,我看上的人或東西,必定是手到擒來!若真的得不到,那我即便兩敗俱傷也要將其毀了!
你剛剛也看到了,只要我想要的男人,輕而易舉便能叫其把持不住,最後收入掌中。這天底下,還沒有我玉瑩得不到的男人!沈默雲,我勸你要量力而行!畢竟,有舍纔有得!”
沈默雲再次一滯。
這個玉瑩真是徹頭徹尾都叫她厭惡!嘉和囂張跋扈,可至少還有幾分爽直的真性情!可這玉瑩,從頭到腳,由內而外都是畫皮。
她的口氣倒還真是不小!
以色侍人還有如此底氣,真真叫人佩服!她以爲她是趙合德?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她以爲她是曹孟德?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上位者棋盤上一顆棋子罷了!
拎不清狀況便罷了,卻還猖狂至此!狂傲便也罷了,卻還暴戾狠毒!這樣的人,沈默雲頓時便覺得看不上了!
“我很奇怪,你我素昧平生,郡主爲何對我這般敵意?”沈默雲直接拋出了這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呵呵!所以我說,沈默雲你不老實!你我是素昧平生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於敵意……情敵算不算?你也不用否認,你們能騙過一般人,可我卻不會輕易上當!”
玉瑩將口挪到了沈默雲的耳邊:“女人的直覺本就很難解釋清楚!更何況我這樣……閱人無數的女人!你們的眼神越是乾淨,越是一掠而過,越是深沉無波瀾,我便知曉得越多!”
說話間,便見玉瑩的眼裡恨意流動。
沈默雲冷冷一笑,“郡主真是五感過人!聽說郡主在東海是學藝?學的是什麼?文?舞?武?心理?還是直覺?郡主去的是東海,還是東瀛?
可沈默雲怎麼覺得,郡主是在東瀛學的媚術?學的是服侍人的本事!是挑逗勾搭的特技!郡主憑什麼認爲您的旁門左道能爲你打遍天下?世間有成帝,也不乏柳下惠!
即便你能把控男子們的肉慾,那他們的心呢?你學的藝裡邊可有教過如何收服他們的心?”
那玉瑩卻似是聽了個笑話一般笑了出來。
“縣君聰明是聰明!可畢竟還是個雛。可惜啊!你吧,不是男子,不懂*,自然不會明白,那種慾求不滿的渴望,那種如飲甘貽的痛快,那種飲鴆止渴的甘願。
姐姐教你一點,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不是因爲他能忍,而是因爲他遇到的那婦人不是趙合德!而漢成帝能忽視傾國傾城的趙飛燕,拋棄德滿天下的班婕妤,也恰恰只是因爲他碰到的女子是趙合德!
所以,什麼樣的男子不重要,關鍵是,他們可曾遇到過趙合德!而趙合德又想不想要勾引他們!”
沈默雲訝然,郭嘉也蹙眉,這樣的說法她們從未聽過,此時也不由愣住不知如何迴應。
“那麼,郡主的意思是,只要您願意,不管是那王慈,還是崔奕橫,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可沈默雲依舊不敢苟同呢!聽說崔世子有潔癖,王公子有秘密,縱然你能一時叫他們迷了心智!可未必能叫他們將長久的目光留在你這兒吧!”
“要不然呢?你都看見剛剛梅林裡王慈的醜態了!還有!……”
玉瑩含羞一笑,再次靠到了沈默雲的身上。
“崔奕橫曾流連我身邊整整七晚,你也都知道了!”
玉瑩故意壓低了聲音:“那七晚我二人花前月下,芙蓉帳暖,顛鸞倒鳳,酣暢淋漓卻意猶未盡。崔將軍吧,身強體壯,慾求不滿,我二人陰陽調和,配合極好,每每都來不及盡興便已天亮……要知道,當時他白日有公事,晚上還要熬夜,真真叫我心疼不已!
哎!這種事,說出來你也不懂!不過,你也想想,若真如你所說*只是一時,他又如何會整整七晚都流連花叢?聽說,爲了得我一夜,當時他還與你做了交易吧?
當時他極力邀我入京,曾許我位份,如今我得償所願,自是不會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