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蕭景琰的話,沈容煜再不遲疑,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蕭景琰拉住了手。
蕭景琰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撐不住的時候,吃一顆,別逞能,我想歌兒也不希望你將她救回來之後,自己卻倒下了。”
沈容煜點點頭,接過蕭景琰遞來的瓶子,放入了懷中,轉身走了出去,沈珏已經在外面等着他了。
看着緩緩離開自己視線的人,蕭景琰突然覺得羨慕。
倒回五年之前,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眼前的人竟然會爲着另外一個女人如此義無反顧!
……
“王爺,沈容煜已經離開京城。”榮澤擡眸,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沈容衍轉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底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榮澤,立刻聯絡衆人,伺機而動。”他將心中的不快壓下去,吩咐着,話落,他轉身離開,他需要進宮一趟,去和秦兆元商量好,免得秦兆元半路殺出來毀了他的計策。
只是,沈容衍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在宮中找到秦兆元,瞧着眼前空蕩蕩的宮殿,沈容衍眸光閃了閃:“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他!”沈容衍說着,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
另一邊,秦府隔壁的宅院內,秦兆元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秦林,拿水來,將她弄醒。”
他從宮中出來後,就得知了秦歌離開,卻沒有回宮的消息,似乎從京中消失了,他讓人找了一下,卻沒有想到,心中就浮起了不好的感覺。
不過,沒有找到秦歌,倒是找到了秦明月。
冰冷的水,澆在身上,秦明月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她以爲是沈容衍,下意識縮了一下身子,卻在瞧見面前的人時,愣了一下,眼中瞬間浮起一抹喜色:“爹,您沒事吧?”秦明月說着,匍匐到了秦兆元的面前。
“我沒事。”秦兆元冷冷地道:“你怎會出現在二房?”
秦明月眸光一閃,眼中劃過一抹恨意:“爹,是沈容衍,是他將女兒折磨成這個樣子,您一定要爲女兒報仇啊,爹!”
秦兆元聞言,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你怎會和沈容衍呆在一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秦明月一愣,就明白了秦兆元話中的意思,她想到了秦兆元對秦歌的愛護,心中浮起一抹嫉恨,不過,她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對付沈容衍。
“爹,沈容衍和一個神秘人達成了協議,那個神秘人似乎答應了沈容衍幫她做什麼事情,然後沈容衍將五姐交給了那個神秘人,聽那個神秘人的話音,似乎要拿五姐做什麼,很可能有生命危險。”秦明月說着,臉上現出了擔憂之色:“女兒試圖救過五姐,可是我無能,救不出。”
秦明月說着,低頭假裝抹淚,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秦兆元幾眼,見秦兆元的眼中現出一抹惱怒,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憤恨。
“啪”的一聲,秦兆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好一個沈容衍!”秦兆元咬牙切齒。
秦林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依着主子對姑娘的重視,定然要去尋找姑娘,不過——
“主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秦兆元將目光落在了秦明月的身上:“知道那人帶着歌兒去了哪裡了嗎?”
秦明月搖頭:“當時女兒看着他們坐上了馬車,瞧着樣子應該是出城去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女兒不知道。”
聞言,秦兆元皺起了眉。
這無異於大海撈針,看來只能從沈容衍下手。
秦林聽着秦明月的話,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秦兆元讓秦明月先下去休息,瞧着秦明月離開的背影,秦林總算想起了哪裡不對勁。
“主子,如果事情真的像六姑娘說的這樣,那麼沈容衍爲什麼還要逼問你五姑娘的下落?”
經秦林這麼一說,秦兆元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第一反應就是秦明月欺騙了他,可想想,秦明月沒有那個膽子,不過這中間應當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事情怎樣,我要見沈容衍,若是他當真敢這樣對歌兒,我絕對饒不了他!”
兩人剛說着,就有手下來報,說是沈容煜帶人出了城。
秦兆元聞言,和秦林相視一眼,隱約猜到了什麼。
……
沈容煜離京,京中的事情必定不能亂,蕭景琰想了想,最終扮成了沈容煜的樣子,主持着宮中的一切事情。
他正坐在御書房,審閱着奏摺,一個公公走了進來:“皇上,慈寧宮來人,說是太后有事尋皇上。”
蕭景琰擡眸,看着殿中站着的規規矩矩的太監,他雖然在宮裡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對宮裡的人並不熟悉,他也不知道這個太監是不是慈寧宮的,可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小心。
蕭景琰應了一聲,隨着那太監走了出去,一路來到了慈寧宮,他警惕的心不但沒有放下,反而還提了起來。
如今這慈寧宮,可詭異的很,尤其是還有一個猶如定時炸彈一般的太后。
蕭景琰一腳踏進殿中,就瞧見太后和顏悅色地坐在那裡,瞧見他出現,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趕忙招手,讓他坐到身側。
太后身側的桌上,擺放了一些糕點。
“皇上,來,今日哀家讓清婉準備了一些點心,你過來嚐嚐,這可都是你愛吃的點心。”太后說着,臉上帶着慈愛的笑,瞧着倒不像是假的。
蕭景琰聽這些點心是清婉做的,戒備的心就放了些,他低頭看了一眼,也確實都是阿煜愛吃的,幸好阿煜往日裡不愛說話,否則,他定要被太后看穿,他隨手捏起一塊點心,放在口中,稱讚一句:“清婉姑姑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太后聞言笑的一臉燦爛。
蕭景琰擡眸,看向四周,這才發現清婉並不在殿中:“清婉姑姑呢?”
“哦,還在做,她說既然有了興致,就多做點,留着以後吃,哀家也勸不住,就隨着她了。”太后笑着道。
蕭景琰見太后一切如常,也就沒有懷疑什麼,只是低頭的時候,卻覺眼前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