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回到怡竹苑,就瞧見了侯在那裡的沂源,自從來了京都之後,或許是他也明白有些不方便,就沒有像以前一樣總是跟在她的身邊。
沂源見到秦歌,雙眸一亮,迎了上去:“阿姐。”
“青姑,到門前守着。”
瞧着沂源的神色,秦歌就知道有事。
見青姑走到門前,沂源壓低聲音道:“阿姐,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你看了之後,不要生氣。”
秦歌挑眉,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很少會瞧見沂源露出這樣的神情。
沂源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交到了秦歌的手中:“阿姐,這是從流雲國那邊傳來的消息。”
聽到“流雲國”三個字,秦歌的眉不自覺一跳,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
當她瞧見“和親”那兩個字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知道派的誰嗎?”
“阿姐,你不生氣?”沂源小心地問,他以爲阿姐一定會暴跳如雷,卻沒有想到這麼平靜。
“我該生氣嗎?”秦歌挑眉:“爲了這樣的小事?”
小事?
這也算是小事?阿姐啊,你究竟明不明白,有人要來和你搶夫君了!國家聯姻,這可不是小事!就算有些人再疼愛你,恐怕也拗不過那些大臣的胳膊!
瞧見沂源神情古怪的模樣,秦歌一笑:“好了,快說吧,派的誰來和親。”
“流雲國老皇帝最受寵愛的女兒,端靜公主!”
“哦?還真是下了血本了。”秦歌一笑:“不過,我不相信這裡面沒有她的手筆。”
雖然不知道秦明月究竟是怎麼進了流雲國皇帝的後宮的,不過,她進那裡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按道理,老皇帝不該將端靜公主送出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捨得最心愛的女兒。”沂源皺眉。
“最心愛的女兒?”秦歌輕笑:“沂源,那是你不瞭解皇宮,那個地方,情比紙薄。”
“包括他嗎?”一時嘴快,有些話脫口而出,等到說完,沂源就有些後悔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低垂着頭,不敢看秦歌。
沂源沒有說“他”是誰,可秦歌立刻明白了沂源的意思。
“他啊,誰知道呢?”瞧着沂源一臉懊惱的模樣,秦歌一笑,伸手敲了敲沂源的腦袋:“好了,別裝鴕鳥,我又沒有罵你。對了,最近有我爹還有銀月的消息嗎?”
“沒有。”沂源撇撇嘴。
鏡閣的蛛網可謂是遍佈全天下,然而,即便是如此,始終都沒有這兩人的一點消息,他還正奇怪呢,銀月神通廣大,沒有消息也就算了,怎麼就連阿姐的父親都沒有任何消息?
一般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人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則是,那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無論哪一個答案,對於阿姐來說,似乎都不是好事。
沂源擡起頭,看了一眼秦歌的神色,見她一臉沉思的模樣,張嘴想要安慰幾句,卻聽她道:“沂源,去想辦法,將趙國皇室所有爲婚配的子弟資料給我弄過來。”
聞言,沂源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倒:“阿姐,你、你剛纔一直在想這件事?”沂源難以置信地問。
“是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嗎?”秦歌對着沂源眨眨眼。
沂源輕咳了兩聲:“沒有。阿姐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沂源就先行離開了。”
“嗯。”秦歌應了一聲,看着沂源離開的身影,眸光閃了閃。
她何嘗不知道沂源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是那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與其給自己增加那麼多的煩惱,還不如不想。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喊住了沂源:“沂源。”
沂源停下腳步,回頭看着秦歌。
“我記得北方有一種犬,名曰獒,體型碩大,且兇惡。”
“是有這麼一種犬。”
“想辦法給我弄兩條過來。”
沂源一愣:“阿姐,你要那東西幹什麼?”
“別多問,儘快給我弄來就是。”
“嗯。”沂源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青姑,待得晚些時候,就將院門禁閉,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身後隱隱約約傳來秦歌的吩咐,他還在想阿姐爲何要閉門謝客。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還說自己不在意,明明在意的要死,會在晚上摸到這裡來的人,恐怕非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莫屬!
看來這皇帝也是不好當啊!
下午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秦歌和青姑商量着壽宴的事情,除卻忙着壽宴的流程,當日她還要拿出一份禮物,送給太后。
壽宴的流程有青姑的幫忙,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只是這送給太后的禮物,卻有些讓她犯難。
想着想着,突然就歪倒在軟榻上睡着了。
青姑走進屋內,瞧見歪倒在榻上熟睡的女子,輕輕一笑,拿了一件外套,蓋在了女子的身上,轉身離開。
“你是誰?”
秦歌看着眼前的斗篷男子,眸光閃了閃,那男子猛地掀開斗篷,露出一張面孔,秦歌一驚,猛地醒了過來。
她看着窗外連綿的雨,回想起夢中的情形,卻怎麼也記不起那斗篷男子的面容,只是一顆心卻跳動的厲害。
他是誰?怎會出現在她的夢裡?
一道熟悉的氣息在鼻尖飄過,秦歌剛想要躲閃,就被某人霸道的壓*在身*下。
沈容煜微眯着眼睛,瞧着身下的女人,心中隱隱帶着幾分怒意。
他辛辛苦苦從跑出宮來見她,可她倒好,竟然給他來了一個閉門不見,當真一點皇后的自覺都沒有!
“說,閉門是爲了什麼?”聲音中帶着三分嚴厲。
“這秦府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不想被打擾,所以就關起了門。”秦歌說着,轉過了頭,她纔不會告訴他,就是爲了關他!
“當真這樣?”
“自然。不然你以爲呢。”秦歌鼓着腮幫子,不滿地道。
“若當真如此,那我暫且就先放過你。”沈容煜說着,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
被他捏的疼了,秦歌不滿地哼哼。
“學的不錯,幾日不見,都學會豬叫了。”
“……”秦歌不滿:“我要是豬,那你是什麼?”
“我當然是人,而且是專吃豬的人!”沈容煜曖昧一笑。
騰得一下,秦歌的臉紅了。
……
午夜,一人悄悄溜進了怡竹苑,不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在院外,一人等在那裡。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夫人放心,事情已經辦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