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將柳氏打了,老夫人那裡——”
“青姑,不用擔心,若祖母真的打算過問這件事情,已經來怡竹苑了。”
青姑聞言,眸光一閃。
這麼說,老夫人那裡是縱容姑娘這麼做了?
宛然瞧着青姑眉頭緊皺的模樣,嬉笑着上前說:“青姑,您就別擔心這些了。”宛然說着,轉頭看向秦歌:“姑娘,你用這招對付三姑娘可真狠,估摸着這兩日,三姑娘都吃不下飯了。”
秦歌轉頭,一臉無辜地看着宛然:“宛然,我有做什麼嗎?當真是丫鬟拿錯了,這事兒,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有,那也是你的問題,當時你並沒有說那不是藥。”
“……”宛然心裡苦。
有姑娘這樣耍賴皮的麼?
瞧着宛然吃癟的模樣,青姑掩嘴一笑,擡眸見秦歌走進屋內,她也跟着走了進去。
“青姑,姑娘欺負我!”宛然向青姑抱怨。
“宛然,你說什麼呢?姑娘有欺負你嗎?我怎麼沒瞧見。”
宛然哭:“你們都欺負我!”
聽着身後傳來宛然抱怨的聲音,秦歌掩嘴笑。
秦明靜吃了趙氏嘔吐物的消息,不知怎的傳到了趙氏的耳中,趙氏不自覺想到了那****吞了自己嘔吐物的場景,只覺胃中翻騰的厲害。
一臉幾日,都能瞧見雲香苑和大房那邊有丫鬟進進出出,倒着污穢的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兩人都懷孕了呢。
老夫人知道了這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
這日一大早,秦歌本想去給老夫人請安,卻沒有料到,宮裡來人了。
來的是清婉。
見到清婉,秦歌算了算日子,她出宮也有十來日了。
“皇后娘娘,太后尋你。”
太后有事找她,還需派人出宮,秦歌有些歉然。
清婉是個聰慧的,自然瞧出了秦歌的意思:“娘娘不必介懷,太后也知您兩年未歸家,體諒您的心情,此番太后找您是有些事情要商議。”
秦歌眸光一閃,跟着清婉進了宮。
秦歌並沒有去慈寧宮,而是跟着清婉一路來到了御花園,太后坐在一個涼亭間喝着茶,瞧見秦歌來了,溫和一笑,拉着秦歌的手,就讓秦歌坐到她的身邊。
“怎回孃家幾日,還瘦了呢?”
“歌兒幾年不在京中,乍一回來,就有些不習慣。”秦歌說着。
太后嗔怪道:“不是哀家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整日裡到處跑,皇上也真是的,竟然捨得讓你一個女子來搭建漓趙兩國的關係。”
聞言,秦歌愣了片刻。
她什麼時候搭建漓趙兩國的關係了?
腦海中閃過沈容煜的身影,心中一暖,估摸着是他用這樣的理由來說服太后的吧,怪不得兩年了,太后並沒有討厭她。
“當時,阿煜剛剛登基,趙國這邊的事情本就不穩定,恰好當時我得知了一些關於母親的消息,才求了阿煜,讓我去漓國,這事不怪阿煜。”
太后笑了,伸手撫了撫秦歌的發,眼中滿是慈愛:“歌兒啊,你知道嗎?哀家喜歡聽你喊皇上‘阿煜’。”
秦歌一愣,心中暗道糟糕,她平時喊的慣了,從沒有將他當過皇上,一直就沒有改口,在太后面前竟然忘了。
瞧見秦歌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太后一笑:“別擔心,哀家不會怪你,煜兒是個可憐的孩子,或許也正是因爲,在你眼中,他只是他,而不是什麼人,所以煜兒才如此放不下你,哀家希望,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能喊他一聲‘阿煜’。”
皇帝也是人,很少有人知道,當那一聲“皇上”喊出來的時候,雖然代表着身份、尊重,卻也無形中拉開了他和別人的距離,將他推向了一個孤單的位置。
秦歌眸光一閃,歪着腦袋一笑:“太后,歌兒不明白您的意思,阿煜從來都是阿煜,何時成了別人了?”
太后一愣,片刻笑了:“你呀,當真是鬼精靈。”太后說着,纔想起正事:“再過兩月,便是哀家壽辰,哀家想要藉着這個機會,拉近和那些大臣親眷的關係。”
“歌兒,不管你以往喜不喜歡與人結交,既然身爲皇后,你就要學會和那些大臣的親眷打交道,這些事情看似不起眼,卻對煜兒穩固朝堂整治大有幫助。”
秦歌的眸光一閃。
太后這是在教她如何做好一國之母嗎?
“太后,歌兒會用心學習。”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哀家相信,你能做好。”
太后絮絮叨叨的說着,叮囑着一些重要的事情,秦歌在一邊聽着,若不是清婉提醒,兩人都忘記時間了,簡單用過了午膳,太后又說了一些往年她舉辦宴會的經歷,這一說,就是一下午。
等到秦歌送了太后,從慈寧宮出來,太陽已經落山。
“姑娘,直接回秦府嗎?”宛然問。
秦歌擡起頭,看了一眼落日餘暉,眸光閃了閃,“去御書房。”
福音瞧見了秦歌,剛想去與沈容煜稟報,被秦歌阻止。
福音會意,將御書房門打開,秦歌走了過去。
沈容煜正批閱奏摺,聽到有腳步聲,以爲是福音送膳食來了,並沒有擡頭:“飯菜放一邊就好,等朕批閱完了奏摺,就會去吃。”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虐待自己的嗎?”
輕靈的聲音傳來,沈容煜擡眸,就瞧見了站在殿中帶着幾分氣惱的女子,瞬間,他的雙眸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摺,走到了秦歌的身邊:“歌兒,你怎麼來了?”
秦歌瞪了他一眼:“我不來,你打算什麼時候用膳?”秦歌瞥了一眼桌上擺放的膳食,瞧着沒有絲毫的熱度:“你午膳是不是沒吃?”
秦歌眼睛微微眯起,瞪着面前的人。
“我不餓。”沈容煜笑,打算矇混過去。
“你就虐待自個兒吧,等到將自己虐待死了,留下我一個,在這個冷清的後宮守寡,被其他人欺負好了。”秦歌一陣心酸,眼淚就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瞧見那掛在眼角的淚珠,沈容煜的心一疼:“歌兒,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吃東西,我該打!”說着,沈容煜當真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秦歌被那響亮的聲音嚇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