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哦,不,應該是娘娘,確實是睡了三日,便是在大婚那日,娘娘都是在皇上——”
“娘娘?大婚?”秦歌打斷宛然的話。
宛然一愣,“娘娘,您不記得了?兩日前,你已經和皇上完成了大婚。”
秦歌跌坐在牀上,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腦海中有什麼影像閃過,她整個人一怔。
良久,她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懊惱極了:“那個混蛋,竟然沉着我睡着了,騙着我和他成親!”
她怕是趙國有史以來最遜的皇后了,竟然全程窩在沈容煜的懷中睡覺。
秦歌隱隱覺得,這是有些人算計好了的,可關鍵是,她沒有任何證據!
“沈容煜呢?”
“找朕何事?”宛然剛想開口,就聽到了殿外傳來的聲音,瞧見來人,宛然識趣地退了下去。
雖說,這場大婚荒唐了些,可是就連老祖宗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不敢多話,要怪啊,就怪姑娘自個兒,誰讓姑娘一走就是兩年多,將所有的人都給得罪了呢?
秦歌瞪着沈容煜,臉頰氣的鼓鼓的:“你故意的?”
“歌兒說的哪裡的話,那日,我明明喚了你很多次,只是你一直沒有醒來而已。”沈容煜一臉無辜。
他可沒有說假話,他確實喊了她很多次。
“……”
她能醒嗎?
連日趕路的奔波,加上那晚的放縱,她能起來纔怪。
他根本就是算計好的!
可惡的男人。
只要想到,滿朝文武百官,瞧着她窩在他懷中大睡,秦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想打他,卻沒想到,腿一軟,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
“歌兒,小心。”
懷中的人,悶悶的,許久都沒有說話,沈容煜有些擔心,剛想看看,就聽到懷中傳來小聲地咒罵,“沈容煜,你個混蛋,大騙子。”說着說着,秦歌竟然哭了起來。
她就這麼嫁了,嫁給她一直愛着的人,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委屈,哭聲越拉越大了。
沈容煜有些慌,他託着她,將她緊緊攬在懷中:“歌兒,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該用這樣的方法騙你,我現在就去吩咐他們,重新舉辦大婚。”
沈容煜說着,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秦歌扯住了。
天子大婚,豈能兒戲?
成親了便成親了,最多她的大婚有些兒戲而已。
秦歌撇撇嘴,小手緊緊抓着沈容煜的衣衫,沈容煜低頭,看着趴伏在胸前小小的人兒,伸手攬住她的腰,笑的一臉甜蜜:“真好,歌兒終於是屬於我的了。”
秦歌的身體一顫,一股酸澀的味道從心底蔓延開來,她伸出手,環住沈容煜的腰:“阿煜,對不起。”
沈容煜一笑,將嘴巴湊近秦歌的耳邊:“歌兒,其實,你並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對嗎?”
秦歌的身體一僵,有一種被戳穿心思的窘迫。
是的,她並非全然不記得。
她隱隱約約記得,她曾有過片刻的清醒。
那時,她瞧見站在身側丰神俊朗的男子,神情是恍惚的,她想着,這是上輩子曾愛她如生命的男子,這是她這輩子愛如生命的男子,如今,她要嫁給他了!
真好!
她依稀間記得,她與他並肩站在城樓之上,收到百官萬民朝拜,後來,他們坐回轎鑾,回了皇宮,後來——
秦歌臉紅心跳,將頭埋在沈容煜胸前,口中嚷着:“不記得,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誰說我記得了?”
沈容煜一下,低頭看着她紅潤的面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這個小無賴!
“行了,趕快收拾一下,我們出宮。”
“出宮?去哪裡?”
沈容煜愣了一下,然後輕笑出聲:“歌兒難道忘了要三日門,你回京之後,可還沒回過秦府。”
秦歌一驚,這纔想起,想到祖母,秦歌竟然挪不動步。
察覺到了秦歌的心思,沈容煜挑眉:“怎麼?害怕了?當初敢瀟灑的一走了之,現在不敢去面對了?”
“誰說的?”秦歌仰起頭,瞪着沈容煜,她纔不要承認,她有些害怕呢。
坐在去秦府的馬車上,秦歌緊張的不行,手不安地攪動着,扯着手中的帕子。
沈容煜無奈嘆息一聲,伸手拉住秦歌的手:“不是說不緊張嗎?瞧,手心裡真會流這麼多汗?”
“誰說我緊張了?我這纔不是緊張,只是有些熱而已。”秦歌說着,假裝扇着風。
沈容煜嗔了她一眼。
逞能的丫頭。
他轉過頭,也不理他,拿起一邊的書,隨意地翻看着。
轎子裡安靜了下來,秦歌的心越發不安,她側頭,瞅了瞅身側坐着的男人,用手肘搗了搗他:“喂,阿煜,這兩年,你去看過祖母沒有?她老人家如今身體如何?”
兩年在外,不是沒收到過關於秦府的消息,只是那些生硬的字,怎能比得上親眼見到,也曾想念過祖母,只是——
秦歌恍惚的想着,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心太硬。
“老夫人身體如何,你待會兒不就見到了?”沈容煜就不給她準確的答案。
見他和自己打着太極,秦歌一陣不滿,轉過頭,不看他,和他生着悶氣。
瞧着她氣呼呼的模樣,沈容煜眼睛一轉,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手就摸到了她身上。
正所謂新婚燕爾,這兩日,她一直悶頭大睡,他可憐她,都沒有做什麼,現在她又精神了,竟然和他生起氣來了。
察覺到有隻不老實的手伸了過來,秦歌立刻伸手將他拍開,可那手也是個皮厚的,也不怕疼,被她拍了一下,不閃不避地,反而更加放肆。
“呀!”胸前被捏了一下,沈容煜尖叫出聲,瞬間,她恨不得挖個洞,直接將自己埋了。
趁着她懊惱的空檔,沈容煜將她一撈,攬入懷中,方便自己下手。
秦歌的雙眸忽閃忽閃的,含着一層薄薄的霧氣,窩在她的懷中,緊抿着脣,不敢張嘴,她生怕一張嘴,就喊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來,這副模樣徹底取悅了某人,瞧着某人那泛着狼*性的目光,秦歌羞惱的不行。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他迅速替她整理着衣裳,臉上的笑容盡斂,像是沒事人一樣走了出去,簡直一個衣冠禽獸,而她害怕別人發現她紅潤的臉頰,低垂着頭,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秦歌這副模樣,徹底取悅了沈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