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不來的雪說來就來了,在楚靈回楚王府的半路上,雪就絮絮往下下了,下得很大,等楚靈趕回楚王府的時候,地上已經有厚厚一層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謝府過來提親的日子了,楚王跟楚天琪也回來了,李側妃自然就先過來跟楚王報備,然後後邊的事就全權交給李側妃自己照着規矩辦置了。
如此,楚靈跟謝寶銓的親事就算定下來了。
楚天皓把窗放下來,面上帶着幾分凝重。
“爺,外邊雪還在下嗎。”雲惜淺還在被窩裡呢,昨晚上她家爺有點激動了。
“嗯,下得很大。”楚天皓點頭道,回了牀上就把她摟懷裡了。
雲惜淺黛眉也微微蹙起,加上今天,這已經是連續不間斷下了三天的大雪了,每天下人都要清雪,但是沒一會又得繼續清,這些日子這陰沉的天彷彿要把前些時候積攢沒下的雪一次性全下來一般。
“沒事,莫郡城一切都佈置妥當了,周邊那些村子我也已經叫人發派了米麪跟棉花下去。”楚天皓安撫道。
雲惜淺點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莫郡城那邊就不用說了,房子基本上都是新建的,防風寒能力很強,加上有那些棉帛衣服發放下去,還有那充足的糧草跟禦寒用的木材炭火,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不過外邊那些人就不大清楚了,她家爺雖然交代下去了,但是他們有沒有做好就不得而知了。
“真不用擔心,有了去年的經驗,今年他們不會太笨,知道要禦寒的。”楚天皓笑道。
“主人,男主人,城外貧民窟那邊有不少人需要救濟的。”他們倆對話的時候,靈泉寶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是了,爺,咱都忘記那些人了。”雲惜淺不由得道。
就想着偏遠地區的了,這近在眼前的反而忽視了。
楚天皓點頭:“我也忽略他們了。”想了一下,就道:“那就以杏林藥鋪跟咱醉仙樓夢仙樓的名義,給他們送些救濟糧過去吧,另外,現在雪下得那麼大,路上肯定也堵,需要不少人負責清掃,召集一百個漢子跟五十個婦人,給他們一個人一套大棉衣,等雪停了,讓他們去掃雪,媳婦你覺得怎樣?”
雲惜淺先是眼睛一亮,這差不多就是以工代賑的做法了,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爺,這工錢打算怎麼給?”
“一天五文錢,包吃,每天完工再讓他們領五個大饅頭。”楚天皓想了一下,就說道。
“要做那麼多大棉衣現在可得叫人開始趕製了,等雪停了,也好發下去叫人開始掃。”雲惜淺道。
楚天皓點點頭,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也沒多停留就起來了。
洗漱後,連早膳都沒用就直接過去書房了,等把事情交代下去了,這纔回來陪雲惜淺用早點。
因爲布鍛他們自己有,棉花自己也有,缺的就是人手而已,人手過去平民窟那邊找就是,不佔她們便宜,一件大衣下來給十文錢工錢,而且還都是召集了那些家裡有勞動力的婦人做,告訴她們這全是爲了自己家人做來禦寒的,有這大衣才能趁早出去工作。
事情就這樣交代下來了,除去這些事外,一批以杏林藥鋪,醉仙樓還有夢仙樓爲名義的救濟糧也發了下去,不多,僅僅只是救濟一下,想要以這個熬過這個寒冬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這個時候能再爭取到這一份掃雪的工作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大衣暫時只是借他們的,不過要是掃滿這個冬天,那大衣就免費送他們,做這大衣的可都是他們自己,料子是好料子,棉花也是好棉花,一件這買下來沒個二三兩銀子那是別想的事。
還有一天五文錢的工錢,包吃,掃完雪還能再領五個大饅頭回來補貼家用,這份工上哪找去?
怪不得外面都在說能在楚世子手下幹活做事,那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果不其然啊。
“他們要是表現得好的,到時候我就允許他們搬到莫郡城去。”楚天皓在飯桌上說道。
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在他們倆這是行不通的,雲惜淺聞言不由得道:“他們能樂意?”
“樂不樂意等這個冬天過了就知道了。”楚天皓笑道。
現在去說他們肯定不會太樂意,因爲這裡怎麼說也還是京城啊,能找到的出路很多,雖然現在還在掙扎着,但要是找到出路了,那就一家子雞犬升天了。
但是雞犬升天的人家一百戶難得出現一戶,而且所謂的雞犬升天,那也是女兒進去給大戶人家當妾受寵了,他們纔會被接進去幹活,僅此而已。
反正他已經叫人注意記錄了,到時候情況如何再說。
見他心裡早有主意,雲惜淺也沒多說。
現在距離年關只剩下三天時間了,時間過得很快,她這閨女也得準備準備,帶進宮去見見她皇爺爺跟曾皇祖母了。
今年的過年跟往常一樣,在大年三十這一天,陪了楚王跟楚王妃用了團圓午膳後,楚天皓就帶着雲惜淺,再抱着自己閨女,一家三口就坐着馬車在護衛們的守衛下早早進宮來了。
另外一邊藺郡王還有藺郡王妃一干人等也全都先後進來了,緊隨其後的是長公主跟公主們。
長公主們進來了,不過長駙馬爺們進不了,公主們也進來了,駙馬爺們也進不了,還有一個另外的,就是四公主,帶着四駙馬爺夫妻倆個一如既往,尋尋常常卻又十分不尋常,因爲他們倆是在場唯一一對夫妻全到場的啊。
至於諸葛玉跟柯景,那倆個都沒能進去參加此番年宴,諸葛玉給賀貴妃送了好幾封信進去,也全都石沉大海。
給藺郡王妃送去,藺郡王妃沒搭理她,還是給四皇子妃送去,四皇子妃才念在上次的事,叫她好好待着,說母妃氣還沒消。
如此諸葛玉自然只能在柯府待着養胎了。
但是柯夫人不滿了,整個柯府都是她指桑罵槐的聲音:“我兒子好端端的,要不是被某些人連累他怎麼會沒法進去參見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