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西嶽大皇子又送了禮物過來,比起以前的那些珍貴价值連城的東西,這回送來的東西就顯得有些平凡了,不過卻顯得格外的具備心意與雅緻。
他叫人送了一束花過來,還是帶着晨露的,十分的芬芳,聽說這還是他出去外面晨練的時候遇到的,於是就親自摘了過來獻給她。
諸葛砂笑吟吟地接過花束,然後二話不說就直接扔地上了,扔還不夠,直接就上去踩了兩腳。
這一幕叫聞聲而來滿面笑容的沐親王妃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明月,你在做什麼!”沐親王妃看了眼她腳下的已經滿目狼藉的鮮花,語氣十分不好地說道。
“我在踩花啊,怎麼,母妃你沒看到麼。”諸葛砂沒當回事地說道,然後又冷哼地踩了幾腳,這纔回去坐下,嫌棄道:“母妃你可不要這幅表情,那老傢伙還想學冷天原當時泡明婉的手段,這手段對我來說可太低檔次了啊。”
“我看你就是神經病,他這一大早出去採回來送你的花,你爲什麼要踩掉!”沐親王妃有些惱怒地說道。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她頭一回這麼正經與嚴肅,還有生氣地跟她說這件事。
“什麼一大早出去採回來花送我,別說好像是特意的一樣,他就是順帶的。”諸葛砂就哼道。
“什麼順帶,順帶那只是一個說法,他什麼時候出去晨練過了,行宮那麼大難道還不夠他晨練嗎,他那就是出去特地爲你採來的花!”沐親王妃就道。
“行了,特意就特意,反正他送我,我總有不接受的自由跟權力吧。”諸葛砂就道。
“你是有不接受的自由跟權力,你要不接受,那你可以拒絕啊,你這不是不接受,你這就是接受了,還糟蹋他的心意。”沐親王妃一針見血地說道。
好吧,她承認她是接受了他的心意然後在好好踐踏一番,其實她老早就想這麼幹了,但是沒辦法啊,那個老男人送來的東西都太值錢了,對她倒是捨得下本錢,這是十拿九穩將來她都會帶着隨他回西嶽去所以才這麼大方?
別扯遠了,之前送的太值錢了,她不好砸啊,砸了到時候他要是回過頭來找她要,那她拿什麼賠給他?
還別說,有些渣男就會這樣,送出去的東西他還會再來跟你要,不過咱也不貪他的,所以他要是來要,那就還給他,所以東西都留着。
至於今天這束鮮花,那不用說了,就算她不踩了留着它也會枯萎,且看重的就是一個心意,實際上不值得什麼錢。
於是她就一點心理壓力沒有的扔地上踩了。
順便出出這些天被他送來那些玩意忍下來的怒火。
誰知道,被她這個走火入魔的母妃看了個正着。
說走火入魔還真沒錯,西嶽來的那老男人他特別有手段,他不僅給她送了禮物,起先是隻給她送的,後來就三不五常的也會給她父王母妃送。
就在前兒,她父王就得了他一罈從西嶽帶過來的雪蓮酒,聽說這雪蓮酒千金難買啊,但是他就那樣眼睛不眨一下就送給了她父王。
還有她母妃的,最近她皓弟不是在賣那個養顏酒嗎,一罈要四千九百多兩,宰人宰得特別狠,饒是她母妃聽說那酒效果立竿見影,今天喝明天就能看到明顯效果,她也還是捨不得買。
因爲太貴了啊,一罈要四千九百兩,她身子骨又健康得很,那幹嘛買這玩意?
而且她倆個兄長都先後娶妻了,兩個嫂子肚子裡還都有了孩子,現在她母妃就開始給她孫子攢老婆本或者是給孫女攢嫁妝了,很是捨不得花這個錢,就打算去買一兩壺回來嚐嚐過個嘴癮就好了。
但是她母妃纔剛這麼想,他就給她送來了兩壇,這可把她母妃樂得喲,嘴上還在那謙虛:“哎呀,這是做什麼呢,別別,快點擡回去擡回去,我可受不起大皇子這樣的大禮。”
送酒來的西嶽人就笑道:“王妃客氣,我們大皇子說您可是他未來的丈母孃,女婿代替女兒孝敬丈母孃,這可不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王妃務必收下。”
這話可把她母妃給喜的,這還不夠,在當天中午,他就請了她父王還有她母妃過去天香樓吃飯。
也不知道那西嶽來的老男人是怎麼說的,總之回來後那一整天她母妃就拉着她說,一直誇他有多好,有多麼的優秀有多麼的孝順,簡直就沒有比他更叫他們倆滿意的女婿了。
總之一句話,你要是不嫁給他,那你就是不孝!
諸葛砂連離家出走的心都有了好嗎!
一直到今天,她父王還有她母妃全都被那老男人收買了,不僅如此,連她小弟都說這個姐夫他很滿意,讓她不要在作了,趕緊捯飭捯飭出去約會吧!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啊。
現在整個沐親王府差不多就已經被他攻陷了,唯有她還在負隅頑抗垂死掙扎。
看看她母妃這個樣,換做以往她肯定不會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跟她說話,可是她現在是非常滿意那西嶽來的老男人啊,非要她嫁給他,所以一切就都變成她的錯了,變成她在無理取鬧了。
“這次就算了,往後你要是再敢這樣,那可別怪母妃收拾你。”沐親王妃看了眼地上被踩了個稀巴爛的鮮花,警告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的親孃啊,我可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啊,他算什麼啊,你怎麼老向着他。”諸葛砂忍無可忍地道。
“哼,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不錯,但他是得到過咱全家認可的女婿,他也是自己人,所以沒有幫理或幫親的說法,誰沒道理我就教訓誰,顯然煬兒就沒有不好的,全是你在這矯情的作,我說你到底在作什麼呢,煬兒這麼好的男人,那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而且他還完全是照着你喜歡的長的,無論什麼條件,全都好得不得了,你說你到底不滿意他哪點啊,你說出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