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猖狂,世子爺請繞道 169.169章 他倏然的冰冷(6000)
不過,聖女有這樣的命運也不爲過,畢竟是她們的祖輩惹來的麻煩,族人也是被殃及的池魚而已。
“可有解決之法?”
君顏臉上的笑意消失,“可以請求族長將你的靈印從體內拔除,這樣便不必受詛咒的影響,只不過……”
靠!就知道還有隻不過,那會有這麼好的事蠹。
“靈印拔除,聖女活不過三天。”
顧青弱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只能呵呵了。
這女人說了半天跟沒說一個樣,感情是在耍她們玩呢?
君顏見顧青弱臉色沉冷,也尷尬起來,“我只是大家長,是接待外來客人的,說白了就是閒人一個,因爲幾千年來,我們族也沒有來過幾個客人。髹”
還以爲這女人有多厲害呢,原來也是小老百姓一個啊。
她還是聖女呢!
顧青弱覺得自己的腰桿霎時挺直了。
墨御白看着顧青弱小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脣角的笑狐狸似的帶着一抹奸詐和得意,脣角不受控的彎了起來,不過,隨即那抹笑意又暗淡了下去。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解決之法了嗎?”墨御白眉心擰在一起。
君顏搖頭,見二人眼底滑過黯然,心下不忍,目光看向了窗外美麗的家園,安慰她們道,“幾百年前,族裡曾經出現過一位聖女,她非常與衆不同。她不用靈力幫人治病,教給我們許多醫療知識,讓我們借住大自然的生命來保持健康。並且一直希望我們家族有一天徹底不再受靈力的約束。加上族人的靈印代代削弱,更願意自力更生,對聖女便也沒有那麼渴望和依賴了。這也是大家一致同意你可以不回來做聖女的原因。”
“就應該這樣,憑什麼要犧牲一個無辜女孩子的幸福來成全這麼多人。”顧青弱冷哼道。
“那位聖女就是製造手鐲和石門機關的人。”君顏看向顧青弱,眼睛晶亮,“她也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和愛人雙宿雙飛,生兒育女還能白頭到老的聖女,她的不同讓族長以爲君家的詛咒消失了,卻……”
“後來她的女兒還有以後所有的聖女還是沒有逃過悲慘的命運?!”顧青弱淡淡問道。
君顏點頭,精緻的眉宇間也帶上了一抹悲傷。
墨御白的關心點卻在,“她生了個兒子?”
“對。”君顏點頭,“她是唯一一個生出兒子的聖女。”
“如果她沒有生女兒,那聖女在她那一代就結束了。”顧青弱眨了眨眼。
心中有些可惜,若是隻有一個兒子該多好!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亮光,顧青弱不由心驚肉跳起來,“你方纔說受詛咒的是靈族人的靈魂?”
君顏點頭。
顧青弱臉上閃過一抹狂喜,“那位唯一沒有受到詛咒的聖女也是交給你們如何做,方纔那個書童穿着的衣服和揹着的書包的人嗎?”
君顏點了點頭,“正是。”
顧青弱小臉幾乎興奮的扭曲了,“她還教會了你們什麼?”
君顏想了想,隨手拿起了放在窗臺上的竹笛吹了起來。
當熟悉的音律緩緩流淌在房間裡,顧青弱霎時紅了眼眶。
一首絕對獨屬於二十一世紀的歌曲《蟲兒飛》,讓顧青弱的靈魂也似更着每一個音符跳動了起來。
那是老鄉啊。
沒想到幾百年前,也有一個靈魂來到了這片大陸,和她的生命軌跡有這麼相似的地方。
墨御白起身,將她抱在懷裡,目光擔心的看着她,“爲何哭了?別怕,即便是下地獄,我也會一直陪着你。”
“你這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顧青弱又哭又笑,卻緊緊的回抱住他。
她不會再受什麼詛咒了,可以和他長相廝守了!
只要她不生女兒,那麼靈族聖女的命運一定可以終結在她這一代。
因爲她的靈魂是不受詛咒的。
墨御白見她不想解釋,便不再逼迫,靜靜的將她抱在懷裡。
“你們族長呢?我要成最後一個聖女了,他也不來勸勸我?”顧青弱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從墨御白懷裡出來,笑的十分紈絝。
君顏見她情緒瞬間變好過好幾種,有些回不過神來,愣了一下才說道,“族長早就知道你不會也不能再當聖女,我們族人又欠你母親一個人情,並且大家也都不再希望靠消耗一個女人的生命延續性命,所以大家都想平靜的對待你的決定。”
那也就是任她自生自滅,不管不問了。
她還是聖女後代呢,回了老家,竟然連個出門迎接,過來問候的人都沒有。
“真是小氣。”顧青弱撇嘴,“不過,我想見他。”
既然人藏在深山老林裡都能掌握她的一舉一動,那那件事他也應該是清楚的吧。
君顏將顧青弱帶到族長的家裡,顧青弱看着面前普通的宅院,暗暗乍舌,果真族長的地位真是一般般啊。
還不如人家大家長姑娘的家好呢。
一個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老者拉開了木門,對顧青弱笑道,“姑娘來問何事,老朽已經知曉,看在緣分一場,你進來吧。”
顧青弱心中一喜,對老頭的好感倍增,急忙笑嘻嘻的進了門。
墨御白擡腳跟上,卻被顧青弱和族長同時拒絕。
“你不要跟來。”
“只小丫頭一人能進來。”
墨御白目光轉冷,黑黝黝的眸子盯着顧青弱。
顧青弱卻不肯屈服與他的淫威,傲嬌的一轉頭,走了。
墨御白心中閃過不安,但是卻無計可施,彷彿等了一個世紀那樣長,纔看到門口打開,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立刻向前將人拉到懷裡,待看到她紅紅的眼圈時,墨御白心底的不安化爲了戰慄,語氣帶上了一抹脆弱,試探的喊了一聲,“青弱?你……我……”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顧青弱並沒有對他橫眉冷對,刀劍相向。
她紅紅的眼眸裡也不見絲毫憎惡痛恨。
“走吧。我們都死不了,會白頭偕老的。”
不是我,不是你,而是我們。
墨御白怔怔的回神,眼底帶上一抹疑惑,難道顧青弱不是去問她身上被他種下的毒了?
君顏將二人送回石洞,取回黑晶石手鐲,對顧青弱微微一笑,“你不肯留在族裡,便不能開封印,以免讓外人發現我族的存在。而且這串手鐲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了,還是留在族裡計較安全。再見。”
“再見。”
顧青弱揮手。
和墨御白轉出石洞,聽到後面的關門聲,顧青弱回頭看去,見石洞上的十二個孔洞也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面光滑的石牆,突然便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竟一霎懷疑剛纔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真了。
“走吧。”墨御白牽起她的手。
顧青弱緊緊凝視着他,心中滋味複雜難辨。
魂焰!
絕世之毒。
他在她身上種下魂焰,該說他是深情,還是無情?!
走近馬車,墨御白腳步突然頓了頓,顧青弱扭頭看他,“怎麼了?”
“先上車。”墨御白雙手放在她的腰上,只輕輕一託,便將她放到了馬車上。
顧青弱腰間的皮膚十分怕癢,被他一握一託,立刻便笑了起來,剛站穩,便趕緊揮開他的手,“放開我,好癢。”
看着她臉上流露的笑容和嗔怒不似作僞,墨御白心中的大石才放下了一半。
待顧青弱進入車廂,墨御白縱身一躍,飛身上了一旁的一棵古樹。
墨一立刻現身,語速極快的道,“周延趕回京城,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要讓世子和世子妃一起進京。”
墨御白渾身倏然迸發出一股冰冷的氣場,帶動墨色長髮隨風亂舞。
一旁的墨一被他凌厲的氣息掃到,胸口猛的一窒,急忙嚥了咽喉嚨,將被激起的那口血嚥了回去。
“他意欲何爲?”
“京城內的人猜想,周延此次應是意在世子妃。”
顧青弱在馬車裡躺着發呆,門簾掀開,顧青弱不禁皺了皺眉,外面變天了嗎?
怎麼突然這麼冷?
坐起身,正好車簾被墨御白放了下來,顧青弱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便問坐到她身旁的男人,“外面下雪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冷?”
墨御白眸光閃了閃,仍在緊攥着的拳頭微微鬆開,散去周身冰寒凌厲的黑暗氣息,“入冬了,山裡本就比外面寒冷。”
顧青弱覺得比方纔好了一些,便也轉移了注意力,“既然我們與靈族再無瓜葛,只要不擅闖他們的地界應該沒什麼問題,這片地方十分隱秘,山林密佈,很適合藏兵。”
藏兵?
墨御白眸光微微眯起。
顧青弱接着道,“不錯,司徒景酷愛研製武器彈藥,但在錦陽城裡畢竟耳目衆多,萬一被人發現對咱們十分不利,不如在這裡找一片安全的山脈,挖出洞穴,不僅可以藏咱們製作出的兵器,還可以作爲實驗基地。”
在二十一世紀很多國家藏武器的地點也是在山洞地下,而且在這裡實驗炸彈,外面根本聽不到任何動靜。
“不出意料的話,這裡應該真的有礦石,我剛纔觀察了一下,這裡有許多沉積岩、火山岩,而且許多地方岩石變形十分強烈,和我曾經參觀過的許多礦山十分類似。可以請一些有經驗的礦工來這裡查勘,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礦石。”
墨御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半晌後纔出聲,“沉積岩?火山岩?你什麼時候看過礦山?”
顧青弱就知道他會問,可惜,這男人瞞着她的事也不少,而且性質相當惡劣,所以顧青弱十分有底氣的哼笑一聲,“不想告訴你。”
墨御白眼底的旋起黑色漩渦,凝視了顧青弱片刻,又悉數散去,將她抱到懷裡,瀲灩的脣色帶着一抹蒼白在她耳朵低語。
“青弱,不要離開我。”
再次回到錦陽城,顧青弱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那日逃離王府時是深夜,卻也是秋高氣爽,明月高懸。
而今日回來,滿目已是樹木蕭索,冷風陣陣。
大門匾額上遒勁有力的字跡於她而言竟生出幾分陌生和冰冷。
墨御白拉着她的手,窗簾應聲落下,遮去錦王府大門前的景象,脣落在她的手心,“我會給你一個家。”
一個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到她的家。
馬車直接駛入王府大門,到了墨玉居。
趙全以及明君明珠等人看到銀白色的馬車驚喜不已,趕忙出門迎接。
“世子回來了,爲何不派人通傳一聲,奴才們也好出來跪安吶……”趙全怒斥一聲,急忙帶着衆人跑到門口跪了一片。
明君心跳如擂鼓,那日墨御白匆匆回府又離開,她並未見到,不知道他對於顧青弱那件事是什麼態度,加上王妃和墨蘭心的擔憂,她心底更是惴惴不安。
若是墨御白仍舊相信顧青弱,那她……明君猛的打了個寒顫。
車簾掀開,墨御白和牽着顧青弱的手從馬車上下來,衆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明君更是差點將心臟嚇的爆裂。
墨御白不管衆人的神色,拉着顧青弱進了院子,吩咐趙全,“去告訴母親,本世子和青弱用完膳後便會去前廳給父王守靈。”
墨御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王妃自然已經知曉,聽到趙全的稟報差點氣的吐血。
趙全看到王妃的面色沉怒冰冷,兩腿軟塌塌的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可是等他好不容易回了墨玉居,又不知如何開口對墨御白提醒。
看來世子還不知道世子妃到底發生了何事,王妃是絕對不會容的下她的。
午膳後,一身白衣的墨御白一如平常牽着顧青弱的手去了前廳,整個王府已經被白色淹沒,將初冬蕭瑟的氣氛更襯得肅殺陰森。
“御白,不乾不淨的外人怎能污了王爺的靈堂,快放開她。”王妃和墨蘭心兩人目露寒光,看着顧青弱。
“不乾不淨?外人?”墨御白黑瞳眯起,“母親在說誰?”
“還能有誰?就是你正牽着的女人!哥哥,你還不知道顧青弱揹着你做了什麼好事吧?”
墨蘭心臉色被白色的孝衣襯出一抹帶着陰影的狠毒。
墨御白聽着墨蘭心言辭激烈的將顧青弱對她做的,顧青弱和喬如塵之間的苟且,以及顧青弱如何引狼入室將王府中的黑甲衛砍殺半數,眉頭越來越緊。
直到最後,他放開了一直握着顧青弱的手,目光帶着一抹不可置信和被背叛後的憤怒,沉聲質問,“蘭心說的都是真的?”
在他放開自己的手,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寒冷陌生時,顧青弱心窩便似被一寸一寸冰凍,她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墨御白怎麼能相信墨蘭心的話?
他竟然相信墨蘭心的話?
即便他不信任她,難道也不信任墨衛嗎?
腦中似被一團亂麻塞住,更深的是糾結在裡面扎向她控制着痛覺神經的冰針。
“我說不是,你還會信嗎?”顧青弱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目光同樣帶着徹骨的冷。
“顧青弱,你還要欺我王府到什麼時候,你以爲御白縱容你就當真可以爲所欲爲了嗎?”王妃怒喝一聲,蒼白的臉因爲憤怒肌肉抽動,“御白即便不相信我們,難道墨玉居里的人眼睛也都瞎了嗎?趙全你來說,蘭心可有一個字冤枉她,還有明君明珠,你們都說說!”
趙全和明君立刻跪到了地上,趙全渾身哆嗦着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響,“奴才……奴才……不敢質疑郡主的話。”
明君面色流露出驚嚇後的蒼白,心底則幾種念頭不斷碰撞,最後還是一種佔了上風,她咬了咬牙道,“回世子,蘭心郡主說的正是那日衆人都看在眼裡的事。”
明珠瞪大了眼睛,彷彿第一次認識明君,一時竟嚇的說不出話來。
“顧青弱,你被人帶走,我哥哥從京城奔赴回來,在家裡連口水也沒有喝就去找你,所以他並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如果你以爲我哥哥並不會怪你,想用他對你的情誼當成籌碼折辱我們王府,那你就是大錯特錯了!”看着墨御白眼神愈發冰冷,墨蘭心心中得意至極,看來墨御白是相信她們的話了。
墨御白閉了閉眼,再看向顧青弱時,眉宇間已帶出幾分冷得逼人的距離感,“你怎麼解釋?”
顧青弱脣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目光掠向一旁的白色靈堂,笑意染了寒冬的冷,“我無話可說。”
“好。”墨御白黑眸倏的閃過一抹陰冷,“韓英,將她帶回墨玉居,關進暗室。”
韓英嚥了咽嗓子,有心想求情,卻完全抵抗不住墨御白渾身的陰冷,只好將話重新咽回肚子裡。
“小姐?”黑暗中,蔓菁和蔓林猛的驚呼出聲。
顧青弱目光在黑暗中搜索了一圈,以爲自己是幻聽,可是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後,便反應了過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喬如塵呢?”
蔓菁和蔓林朝着門口的方向摸索,顧青弱也朝着她們發出的聲音的方向小心邁步,半空中,幾隻手碰到一起。
蔓林的聲音響起,“我們都擔心小姐的安全,所以我和蔓菁都央求喬公子,讓他去找你。”
顧青弱的聲音立刻帶上怒火,“這傢伙竟然不聽我的話。”
蔓菁急忙替喬如塵求情,“喬公子將我們交給墨衛才離開的,只是沒想到世子卻是將我們直接關到了這種地方。”
“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兩天前。”
顧青弱心底沉了沉,兩天前她和墨御白剛從費城出來。
可是一路上他對自己……
在驛站裡,甚至是馬車上……他對她百般糾纏,爲何卻將蔓菁蔓林關了起來,莫非那時他就已經決定要將她也關起來?
那爲何還對她……?
是想將她安安穩穩的騙回來再懲罰?
呵……顧青弱心底直搖頭,有這個必要嗎?
墨御白若是想做什麼,直接做便可以了,拐彎抹角不是他的風格,他若真的對她寒了心,大不了將她丟給周延,看她自生自滅豈不是更好。
反正,她身上有‘魂焰’!
不知過了多久,暗室的門突然開了,顧青弱以爲是送飯的,誰知來的人卻是明君。
“你們都出來吧,世子有請。”明君聲音冰冷,染着一抹不容忽視的蔑視。
此時外面已經天黑,顧青弱還是忍不住閉了閉眼,長久的黑暗讓她的眼睛即便碰到很微弱的光線也會覺得刺眼。
“世子相信小姐了?”對於明君蔓菁和蔓林一點好感也不剩,不過蔓菁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