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之上,楚飛煙聽到裴正南這番話,不免怔愣住。
呦呵!裴渣男這是要休妻的節奏嗎?真是喜大普奔(意料之外)啊!
大廳裡,周毓秀聽到裴正南這絕情的話語,猛的擡起青腫的臉頰,厲聲嘶吼道:“裴正南,你今日若敢休我,我就讓你在官場混不下去!”
裴正南氣的臉色黑沉,鼻子都歪了,“周毓秀,你惡事做盡,不知悔改還想威脅我?”
周父眼見這對冤家夫妻爭吵不休,生怕再吵下去局面無法挽回。他是個精明的,唯一的女兒能嫁給平步青雲的裴正南,他心裡甭提多高興。
“毓秀,你閉上嘴!”周父呵斥了周毓秀一句,而後扭頭對裴正南言道:“好女婿,這件事情是毓秀做的不對,我這當爹的替她給你們裴家道歉。”
頓了頓,周父扯着裴正南到一旁,低聲分析道:“今日這事兒,我看蹊蹺的很。毓秀雖然性情衝動驕橫,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周嫣兒出身煙花之所,彎彎腸子肯定不會少。咱們這樣,我先把毓秀帶回去,你在家也好好冷靜冷靜。”
裴正南態度堅決,打定主意想趁此機會休掉周毓秀,“周師父,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勸……”
“正南,做人可不能忘本啊!”周父見裴正南不吃軟的,這就開始來硬的了,“我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和付出,你忘的一乾二淨,卻不代表別人也能忘的一乾二淨。你如今功成名就,就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對外界說的過去嗎?另外,你跟毓秀是太后親自指婚的。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能是你想休就能休的嗎?”
裴正南被周父這番話噎住,半晌沒接言。
周父見狀,連忙趁熱打鐵的規勸道:“聽我一句勸,凡事看開些,別那麼死心眼兒。我們家毓秀長的漂亮,又對你深情,與公主啊、相府小姐啊,那相處的都可好了。你說你日後節節高升,身邊沒有一個匹配你的夫人能行嗎?出席宮宴什麼的,你總不能把周嫣兒那種上不得檯面的煙花女帶去吧?那不是讓人背後嘲笑你嘛!”
這番話
說的張弛有度,裴正南聽了之後直接陷入沉思之中。
不得不承認,周父說的話很有道理。誠然,以裴正南現在的身份而言,往上攀升那絕對是必然的結果。他的身份越高,他身邊的女人就越顯得尤其重要了。
在裴正南的心中,最能匹配他的女人自然是楚飛煙,沒有之一!但是,那個貪慕榮華的女人寧願嫁給紈絝世子軒轅皓,也不願嫁給他……
至於周毓秀和周嫣兒,前者誠如周父所言,滿心滿眼都是他,只不過性格驕橫脾氣不好。不過,她最近與公主宴若雪相處的親如姐妹,已經能夠平起平坐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周毓秀在外面還是挺懂分寸的,處理事情和攀炎附勢的能力也挺完美。雖然終究不如楚飛煙,但是也不算太差!
倒是周嫣兒……這女人出身卑賤,雖然挺乖巧懂事,對他也情深似海。但遺憾的是,周嫣兒的身份太尷尬,每個人都知道她曾經是怡紅院的頭牌。這樣的女人,裴正南是絕對不能當成主母來調教的,實在上不得檯面。
此前裴正南就沒對這個煙花女投入過真感情,若不是周嫣兒後來意外懷孕了,裴正南根本不可能將她以平妻的身份娶進門。現在孩子沒了,周嫣兒可謂是一丁丁點兒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如此說來,若這二女之中只能選一個的話,還真是周毓秀比較好一點兒!
什麼叫醍醐灌頂?裴正南現在的狀態就是。
他想清楚一切後,懊惱自己之前的衝動行爲。怪只怪他今天在軒轅皓和楚飛煙那裡受了太多氣,回到家中又發生這起後院撕逼事件,所以整個人失去了理智和判斷能力。
不論周毓秀錯的多離譜,周嫣兒腹中的孩子都已經不在了。裴正南年紀輕輕,自然不在乎失去一個不曾謀面的孩子。所以思來想去,裴正南心中便有了一番新的計較。
他深深的看了周父一眼,然後心平氣和的言道:“岳父言之有理,是小婿衝動了。”
周父一聽裴正南喚他‘岳父’,便知道這孩子從死衚衕裡退出來了,他很欣賞裴正南這種識時務者爲俊傑的
年輕人。
房檐之上,楚飛煙聽不清楚那二人的竊竊私語,只得讓軒轅皓給她充當解說員。軒轅皓內力深厚,想聆聽周父與裴正南的對話自然不是難事。
當軒轅皓簡潔明瞭的將周父規勸裴正南的話轉告給楚飛煙後,楚飛煙直接撇嘴兒低笑起來,“呵呵!以前竟然沒發現,老周頭兒是這樣奸詐的人物,真是不簡單啊。”
軒轅皓沒表態,只是目光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娘子。
恰逢此刻有微風拂面襲來,楚飛煙額前的碎髮便被打亂了。軒轅皓伸手替楚飛煙掖了一下碎髮,指尖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觸碰到了楚飛煙圓潤敏感的小耳珠兒。
“……”楚飛煙怔了怔,扭頭朝軒轅皓看去。
四目相對,軒轅皓傾身湊上前,在楚飛煙粉潤有光澤的櫻脣親了親。
“戲看完了,我們回去吧?”他低聲詢問,語氣滿含柔情。
楚飛煙果斷搖頭,“不着急,再看一會兒。”
軒轅皓蹙蹙眉,卻不好擾了楚飛煙的好興致,只得縱容的點點頭。不過,他伸手攥住了楚飛煙的小手兒,將其緊緊包裹在自己寬厚溫暖的大掌之中。
寒冬臘月,在房檐之上做偷窺之事……挺冷的!
楚飛煙感受到雙手傳遞的溫度,頓時眯起眸子,笑的像天邊明亮的小月牙兒。
她低聲感慨道:“好暖和呀!”
軒轅皓聽到這話,將楚飛煙的手攥的更緊了。
大廳之中,裴正南和周父談完話,轉身便是一副和諧融洽的姿態。
裴正南也是挺能屈能伸的人!他剛暴力的踹完周毓秀,還與其撕破臉大吵了一架,現在卻已經體貼的湊上前,將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的周毓秀攙扶了起來。
他沉聲喚道:“毓秀,剛剛是我太沖動了。一時失手把你傷成這樣,真是罪該萬死……”
周毓秀一臉震驚,不知道裴正南這是唱的哪齣戲。
一旁的裴母更震驚,直接厲聲質問道:“正南,你氣糊塗啦?你跟這個謀害咱們裴家小金孫的賤女人道什麼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