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卻是聽說了駱明詩快回來了,這還不撒腿就網編跑,果然沒一下子就瞧見了駱明詩回來,衝上去,什麼也不多廢話,第一時間就要把這該死的毒給解了。
這一解,郝慈悲纔算是瞭解了一樁心事,一直掉着的那口氣總是是順暢過來了,整個人也活過來的一般,立即得意的衝駱明詩擠眉弄眼:
“怎麼樣,是不是不癢了?”
駱明詩聽罷懶得理他,本來就不癢,還要你多事不成。
想罷,也不理他,徑直朝屋內走去了。
而跟在駱明詩身後的段離此刻卻帶着警告的目光看向被駱明詩丟在身後的郝慈悲,郝慈悲發現後立即扭頭,有些尷尬的裝作沒看到。
他好歹一大把年紀了,被一個小輩警告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偏偏最可恨的是他還無從反駁。
正碰到也在往屋外邊走的駱伯,於是駱明詩又將擔心她的駱伯好一頓安慰,這才互相攙扶着朝屋內走了進去,看得一旁的郝慈悲心裡酸的都開始冒水了。
駱明詩回到屋內一番沐浴之後,便瞧見自己臉上的斑點果然慢慢消散了。
駱明詩心中大感奇異,忽然覺得這人體和藥材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奇妙,用這種藥材則堵,在換做另外一種藥材則痛,兩種藥材一起用則脹,然而三種藥材一起用的時候又縮。
除了藥材的各種屬性的妙趣,配合着穴道的使用則根式變化無窮。
駱明詩越想着不禁越來興趣,將手中的經書翻閱直到望第三次來催促她休息後,她纔有些戀戀不捨的放下書,上牀就寢去了。
待第二日天明,望春便進來告知了駱明詩一個消息。
“駱長老派人給小姐送來一份請柬,說是好久沒聚了,中午宴請了駱家各大商行的掌櫃一起吃頓飯,也邀了小姐去。”
駱明詩聞言,揉眼睛的手頓了頓,復而放了下來,光着腳走到了望春身邊,接過請柬。
望春見了,將請柬放倒駱明詩手裡之後,立即去爲駱明詩拿鞋子。
駱明詩翻開那還算華麗的請柬,暗紅色的封面顯得大氣沉穩,正中間一個草書寫的駱字,周圍還有些金絲紋線作邊,角落裡有一個特定的駱家的標識選用的梅花小篆,結構分明勻稱,很是精美。
但是一個請柬,便足以顯露出駱家的底蘊深厚,百年世家的能力,以及駱家書香門第,財力也是不俗的事實。
駱明詩掃了兩眼,便將那請柬上的內容皆看了一遍,倒是與望春之前說的無二。
隨手將請柬放在桌上,那望春卻又是立即提着鞋子進來了,便走還邊說道:“小姐你也不怕凍着,小姐您接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打赤腳在地上走。”
駱明詩笑眯眯的任由望春爲她穿鞋子,見望春彎下腰去,便也配合的擡腳,答道:“踏實。”
待穿好後望春再擡起頭來,看想駱明詩的臉,這才說道:“小姐的臉上已是全好了,不然真是如何去參加今日那麼重要的飯局。”
駱明詩仍是笑眯眯的,“望春也知今日飯局重要?”
望春見駱明詩故意引得她多說些,也不抗拒,配合着答道:“今日這飯局竟然請了駱家那麼多重要的人,當然對小姐很重要了,想當時,小姐初到江南,一個人都不認識,還得請着劉先生帶着一個一個的去見,那時的小姐又多心酸。”
說罷,又說到以前不好的回憶,望春不禁悲從中來替駱明詩感懷,卻惹得駱明詩哈哈大笑,“我讓你說,你卻能將自己說哭,望春從前可不這般。”
望春也知自己失態,立即止住了話頭,又看向駱明詩的臉,這才又說道:“我只是嘆小姐從前也不容易,今日這好機會是如何也不能放過。得虧那人昨日將小姐臉上的毒解了,不然今日這宴會一去,豈不是白白惹了別人看笑話。”
駱明詩知望春是爲自己氣不過,便也沒有怪罪她話中的無禮。
望春又問道:“小姐今日去本部嗎?”
駱明詩思慮許久,便道:“還是不去了吧,近三日都不去了。”
望春聞言卻是皺眉,“小姐你如今應是風頭正盛。”
“那就避避風頭。”
望春又道:“小姐以您的身份又何須避避風頭。”
“那就當我給自己放幾天假。”
望春見駱明詩堅持,便不再說起這個話題。
駱明詩腦中閃過的畫面卻是昨夜裡,那長老兩鬢間的白霜以及他佝僂的背脊。
總要給年紀大了的人多一些時間纔是。
只是忽而又想到什麼似的靈光一閃,兩隻眼睛也冒出閃亮的光,彷彿在醞釀着什麼陰謀,一個人使壞又怎麼過癮,駱明詩拍了拍望春的胳臂示意。
望春配合的彎下身子,任由駱明詩附在她耳邊一陣耳語過後。
駱明詩面露驚訝和喜色。
駱明詩只衝她眨了眨眼示意。
望春便聽命立即去採那果子去了。
駱明詩又差人給本部去送了信,轉述自己今日不會去了,也好只會駱長老一聲。
待望春又採來那果子,駱明詩這才接過,盯着那綠的發亮的果子,彷彿那已經是一顆絕世毒藥了,笑得很是得意。
“望春,還差個爐子,咱們就可以開工了。”
駱明詩便是在書上見着對這種果子的描寫。
碧酉果,因着通身呈碧綠色,且多生長於十月份,所以稱碧酉果。這種果子常見的很,通常會在下雨天后在裸露出來的潮溼的樹根上長出。常溫時無毒,若是加水煮沸至熟透,便會誘發產生毒素,缺點卻是味道明顯,食用後中毒。
這個味道明顯是個什麼意思,駱明詩在將這些果子煮沸後便是充分體會到了。
之前並沒有聞到任何味道,在煮沸之後,隨着那綠油油的圓果子在沸水中翻滾,煮爛,最後汁肉部分完全與沸水融合,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綠色果皮。
駱明詩在鼻子前揮舞着手,想扇開這難聞的味道,然而這奇奇怪怪的味道早已經佈滿整間屋子,怎麼扇都是徒勞。
“望春你去拿一套茶具過來。”
望春聞言,逃似的領命去了。
好一會兒,望春纔拿着一套茶具過來。
駱明詩頭也不擡的接過,口中卻是說道:“我以爲你還要在門外蹲一會兒。”
望春見自己那點小伎倆被看破,臉頰微紅,將小姐一人丟在這裡,自己躲在外邊,聽起來不太仗義的。
望春咳了咳,口中卻是說道:“小姐,您看這味道難聞成這樣,別說是裝作茶水了,就是硬給人灌下去,那人也得連着膽汁也吐出來啊。”
原以爲這麼駱明詩多少會有些波動,不想駱明詩仍是專心致志的扇着爐火,又是咳了兩聲,這才說道:“我這是第一次沒有經驗,不過你別擔心,我一定有法子讓他乖乖的中我的毒,不然這麼對得起我對他的一片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