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擡頭看了眼二樓上被鎖了起來的,原本夫人的房間,不由疑惑道:“咦,這大清早的,夫人就起身了麼?可是去給太子爺做早膳去了,還真是辛苦。”
相比碧清的疑惑,銘揚臉上的笑意就有些意味不明,瞥了眼在旁的碧落與銘宇,抱拳與二人別過,叫上碧清,就離開了。
這主子與夫人的事兒,他還是少摻和吧!沒得把主子惹惱了,責罰是又狠又重啊!
掩去臉上的壞笑,看着邊兒依舊唸叨着夫人好兒的碧清,銘揚心想,這會兒子,夫人與主子,可不好的很麼!
碧落與銘宇各忙各的,壓根沒有再去上頭敲門。
屋子裡頭,上官澈眼眸之下,隱有青色,而洛璃晚呢,神色可不十分好,一夜沒睡的“辛苦”,她可是再也不想再來一遭,推開身上的上官澈,洛璃晚扭過身去,不顧熱,將薄寢被一擁在身,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這身子,就這樣交待了,她心裡到底有些不是滋味的。
上官澈看着她露出來的一截兒白皙玉背,輕手撫過洛璃晚散在牀榻上的墨色長髮,低吟道:“可是悔了?”
洛璃晚昨晚的失態,自己心裡其實是有數的,只是那時候……渾身的難耐,她已是控制不住,迫不得已。
但若真的問她,後悔嗎?
她心中卻只能答出個“不知道”來。
畢竟昨晚上,上官澈就已經問過了,她已說過她願意的……
洛璃晚苦惱地敲了敲頭,怎麼會那麼不害臊地說她自己願意呢,會叫上官澈怎麼看她?
這時代的女子,哪有她這樣的!
內心的糾結,是上官澈看不出來的,只在其身後,有些晦澀不明:“莫要與我置氣,你知道,我不會辜負於你……今後,定會好好待你,一切都聽你的,可好?”
洛璃晚聽了他的話,卻沁出淚來,默默無語,卻是轉身,擁到了上官澈懷中,哭的無聲無息,只被上官澈的臂膀抱的更緊了。
許是因這意外,二人的關係,纔算終於破冰了!
“我昨晚上……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洛璃晚吭吭哧哧,好容易紅着臉把話說完。
上官澈眼中現出笑意,並沒有解釋什麼,也沒告訴她,這事兒,乃碧落做下的——他可不希望,洛璃晚把昨晚的春風一度歸結到外物外人之上。
“許是日久情深?”上官澈眨眨眼,逗趣道,在洛璃晚伸手過來捶他之際,一把將其柔軟的手掌握住,“夫人,我們起身吧,眼看着時辰不早,估計……碧落與銘宇,還在外頭候着呢。”
洛璃晚眼中一慌,也顧不得與上官澈計較,連忙抓起邊上零落的衣衫:“那我們快起吧,省的,省的……叫他們看笑話了。”
她臉上通紅一片,根本不敢往上官澈那裡瞧,二人俱都赤身裸體,好不尷尬。
上官澈看了眼她昨日的衣裳,便道:“我去與碧落要鑰匙,幫你取一身乾淨衣裳過來?”
洛璃晚看着淺色的肚兜上那一抹血紅,眨眼就懵了,任憑手裡的肚兜被上官澈拿了去,不知被他放到何處。
反正,等她穿戴整齊,整理落下的衣衫的時候,卻是哪裡都尋不到那一方輕薄的料子了。
“咦,跑哪兒去了!”
洛璃晚着急,外頭碧落等着她,不由高聲問道:“夫人在找什麼,不若屬下進來幫你找找?”
洛璃晚連忙擺擺手:“不,不必了。”
嘴上拒絕,心裡卻是着急——那物件不同旁的,又是……又是染了東西,哪裡好直接丟棄,被旁個瞧見了,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上官澈收拾停當,馬車齊備,左右等不來碧落與洛璃晚,便上樓來瞧,卻看見裡屋急的快要落淚的洛璃晚。
“怎麼了?瞧把你急的。”話音落,人已經進了屋,將洛璃晚摟在了懷裡,早上的餘溫未過,就着那春、情,將吻落在了她額際。
洛璃晚沒推了推他,碧落還在屋外,使得她很不好意思,紅着臉,湊到上官澈耳邊,低聲將丟了的物件與他說過。
上官澈噙着抹笑意,一樣在她耳畔低聲道:“放心
吧,我已經收起來了。”
“什麼,你……”
洛璃晚悲憤,轉而欲要瞪他之際,卻被上官澈含住了耳珠子,那柔舌輕攆之際,把昨個兒的甜蜜過電一般重現眼前。
“好了,隨爲夫走吧。”上官澈笑吟吟,牽着洛璃晚的手,邁步出門。
洛璃晚撫額,只覺得好像這太陽也太大了,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被吃了個乾乾淨淨,似乎上官澈比她還要高興,一路小心服侍,生怕她磕了碰了——其實,洛璃晚真想說,自己也不是孕婦啊!
可是,她一宿的“勞累”,出去之後就開始手腳發軟,眼神發昏,登上車就昏睡了過去,等到日暮西垂,夕陽西下,一隊車馬已經融入了商隊不說,出城都很久了。
“嚶嚀”一聲兒醒轉,洛璃晚望着天邊流霞,有些暗啞的嗓音低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剛過,可要喝些水?”
沒有記憶中的清脆,也不是碧清,洛璃晚張眼看去,車廂裡晦澀不明,只搖曳着一隻小小明燈,光暈裡,是上官澈的輪廓。
洛璃晚強自起身:“你怎麼在這裡?碧落呢?”
就算不是碧清跟着,這會兒子,車廂裡的也該死她與碧落呀,上官澈什麼時候進來的。
上官澈無奈搖頭,取了車廂邊上固定的水袋給她:“飲些水,別把嗓子磨啞了。”
洛璃晚默然,又想起些不該想的。
“我睡了一天了呀?”清水入腹,嗓子也清潤了些,洛璃晚看着外邊天色,自覺應該是傍晚,而非清晨,可還是感嘆,自己居然能在顛簸的車廂裡睡上整天,這也太能睡了。
上官澈倒是覺得沒什麼,只看洛璃晚清醒過來氣色還好,便將匣子裡給她備下的點心取來給她:“吳媽的手藝,怕一路你吃用不慣,吳媽連夜做了些能存住,易克化的。且嚐嚐?”
洛璃晚咬了兩口栗子糕,卻覺得有些發甜,她才醒,味覺失靈,不大想吃點心,想吃些水果潤一潤,可如今,與她一道乘坐馬車的乃是上官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