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蒼一直密切地注意着莊子堯周圍的情況, 樑德虎不懷好意的視線自然也被他看進了眼裡,當即便命人不動聲色的分散在莊子堯身邊,只待樑德虎的人動手。
楚擎蒼注意到的, 莊子堯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卻是毫不懼怕的, 反而擡手砍下眼前的西陵士兵腦袋, 倏然擡頭揚起一個邪肆危險的弧度, 冷然的眼神看向樑德虎身後的高祝,眼底殺機凜然,楚慕陽手下的第一謀士高祝, 竟然是西陵人?難怪他總是覺得眼熟,原來如此。
他記得不錯的話, 姐姐不是正在找他的麼?居然跑得這麼早, 哼!既然撞到了他手上, 那就留在這裡吧!
樑德虎派了手下的幾個得力強將不動聲色的向着莊子堯靠攏,在他們看來, 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值得大將軍這麼看重,簡直是殺雞用上了牛刀,故此幾人的神色並不是很好,氣息自然也不夠隱蔽, 還未靠近莊子堯竟是忽然就率先動手了。而西陵的這幾個來人因爲沒有防備, 竟是被莊子堯直接殺掉了兩個, 可見莊子堯出手速度之快, 手段之狠辣。
樑德虎的計劃, 只在瞬息之間就被莊子堯識破並且挫敗了,一時間臉色難看無比, 而高祝被莊子堯陰鷙的眼神嚇得好半天才回神,立刻就開始準備着回西陵。莊子堯的殺意真的是毫不掩飾的,如若是在留在這裡,他必然得把命留下的,高祝不想死,甚至他非常的怕死,否則也不會提前逃離大齊都城。
莊子堯一直注視着高祝,見他逃跑,脣角忽然綻開一抹邪佞森寒的笑容,縱身而起踩着廝殺的士兵的肩膀就朝着高祝的方向過去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跑?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高祝回頭的時候恰好就看到了莊子堯殺過來的身影,當即嚇得從馬上跌落,連滾帶爬的往前逃去。
莊子堯見此冷笑一聲,將手裡的刀狠狠的擲出去,直接給高祝來了個穿心而過。
楚擎蒼是一直在注意着莊子堯的,見了這場景,當即麪皮抽搐個不停,這樣如殺神一般的人——莊嫺雅究竟是從哪裡覺得他是一隻需要保護的小綿羊的?
完全是眼瘸了吧?
“阿嚏!”
莊嫺雅摸了摸鼻子,甩了甩小帕子,“媽的,誰又在說我了,作死呢吧!”
“不許說髒話。”楚墨塵黑了臉,最近他家小媳婦真的是越來越喜歡蹦出那麼一兩個髒詞了,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
“管得着麼你?”莊嫺雅扯着小帕子,瞅了他一眼,“你今天派楚風去莊家幹什麼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準備吩咐楚風去辦,但是出來的竟然是楚其,而且更可惡的是,那個楚其看見她竟然對她避如蛇蠍,特麼的她有那麼可怕麼?她明明十天真可愛惹人喜歡的好麼!
“我只是在證實謝尚書的話是否可信,像他那樣的老狐狸,從來都不會說實話的,他努力了那麼多年,不可能只爲了這麼點事,所以他一定隱瞞了更重要的事,我在想或許莊家老爺子或者莊建洲會知道些什麼的。”楚墨塵隱忍蟄伏了那麼多年,自然是有些手段的,看人的眼光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似謝尚書那樣的,一眼就知道人老/奸/馬老猾的,如若這樣的人能夠說實話,那麼才真的是要不得了。
“你傻啊,莊家的人能知道什麼?如若是真的知道些什麼,老爺子早就向皇上揭發謝家了,那可是貼貼的保皇黨呢!”莊嫺雅晃悠着腿,“我告訴你,謝尚書這個人最是/奸/猾沒錯,但是我有我的辦法的。他說的那些話,有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的,就是爲了引我們去調查,這樣的話,他在外面的人自然會通過我們的行爲看出些什麼的。”
楚墨塵依舊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媳婦,“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不放心。”
楚墨塵沒有說的是,謝尚書其實是有機會逃走的,但是他沒有;而謝紫燕及謝家的其他人竟是都不見了,這本身就不正常。所以楚墨塵敢篤定,謝尚書之所以敢留下來隻身犯險,必然是有所倚仗有所圖謀的,而這個圖謀——他擔心會和莊嫺雅有關。
一旦問題涉及到莊嫺雅,楚墨塵總覺得不放心的,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而且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是什麼人,就更應該萬事小心了。故而他會派楚風去莊家,也正是考慮到了莊嫺雅所說的那些,故意打草驚蛇的。
“我不得不說,你這樣真的是想太多了。”莊嫺雅是不贊同這種做法的,雖然是個好辦法,但是她卻不準備用這麼溫柔的方法,她眯起眼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楚墨塵道:“明天我就把他他的罪行公佈天下,押到菜市場斬首示衆,到那個時候,想出來的不想出來的都得出來,除非他們願意眼睜睜的看着他死!”
上輩子她被楚慕陽關起來之前發生了一件事,謝紫燕在她的院裡流產了,當時她雖然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但是卻沒有多想,只以爲是謝紫燕爲了奪寵的緣故。如今想一想卻並不全是這個樣子,謝紫燕只不過一個妾室,就算是沒了孩子楚慕陽也不至於置她死地,但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而且巧合的是,在他這麼做了之後,皇帝就立他爲太子了。
莊嫺雅敢斷定,這裡面必然有謝家的緣故。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謝尚書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的,但即便是這樣子,上輩子謝尚書還是與莊婉柔聯合,利用謝紫燕肚子裡的孩子除掉她,可見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的;而同樣的,一個半死不活的莊子奇必然也沒有那麼大的價值。
“而且,我覺得我們未必就真的要把謝尚書殺掉的,只需要讓所有人知道,菜市場裡即將被斬首示衆的那個人姓謝就好了。”莊嫺雅脣角彎彎,眼睛亮亮的,透着三分的狡黠。
角落裡楚其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自家主子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簡直就是妖女!難怪主子會被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