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失蹤

看着神色悲傷無助,眼底卻盡是得意的莊婉柔,莊嫺雅原本不錯的心情忽然就上升了一個臺階,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妹妹在得意什麼,得意給她添堵麼?也不想想想給她莊嫺雅添堵她夠格麼?

“姐姐走得好生倉促,可教妹妹我好找。”莊婉柔坐在莊嫺雅的房間裡,悠閒的捧着茶杯,笑吟吟的看着剛剛進門的莊嫺雅,等着對方變臉。

“我讓你找了麼?”莊嫺雅懶懶的翻了個白眼,嫌棄的皺了皺鼻子蹙眉道:“青梅秋菊,打開窗子散散味兒。”十歲大點的黃毛丫頭有事沒事的抹那麼多香料作死麼?矯情不死個人。

“姐姐這是什麼話?難道不高興妹妹來和你作伴麼?”來之前就料到了莊嫺雅不會和她客氣,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麼的不客氣,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麼?莊婉柔笑得越發陰狠。

“不,”莊嫺雅不鹹不淡的撩了她一眼,卷着胸前的小辮子眯了眯眼笑道:“看到你這麼殷勤的來和我作伴,我很高興你知道嗎?”對於那些上趕着找死的人,她向來是很歡迎的好麼?

“是嗎?”撩撥了這麼久也沒見到莊嫺雅變臉,莊婉柔覺得有些無趣,重重的擱下茶杯,挑眉看向莊嫺雅冷笑道:“希望姐姐能一直這麼高興下去纔是。”

你怎麼能高興?我不顧臉面的去老祖宗跟前求得了她的同意,可不就是爲了讓你不痛快的麼?看你還能高興到幾時。

“我自然會一直這麼高興下去的,”見到莊婉柔撐不住溫婉端莊的樣子,莊嫺雅笑得愈發開心地看着她,“看見七妹妹你不高興,我自然就高興了。”

只是這樣就忍不住了麼?以後可怎麼辦纔好?莊嫺雅有點嫌棄皺眉,希望她的好七妹能夠耐耍一些。

這話真是不客氣,莊婉柔差點被氣爆了,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卻又不敢真的對莊嫺雅動手,只能目光狠毒的瞪了莊嫺雅半響,才幽幽道:“姐姐還不知道吧?府裡又出事了,母親不見了,父親生了好大的氣呢!”

“我們都是府裡嬌養着的女兒,發生了這種事作爲女兒我只能在佛祖面前爲母親誦經祈福,剩下的自然會有父親處理,七妹妹以爲呢?”莊嫺雅到不意外,上輩子這個時候正在辦阿堯的葬禮,她的好母親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卻在第三天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所以對於這些她倒是不怎麼擔心的,只是……林氏失蹤的這段時間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還是需要查一查的,有把柄可抓傻子纔不抓呢!誰叫她跟她面前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

“姐姐倒是放心。”莊婉柔狠狠地攥着手心,要想在四房立足甚至是在莊府立足,林氏是她必不可缺的助力,這個時間失蹤了可不是什麼好事,一旦被府上的人發現,定然又是一場禍事。

“不放心又能怎樣呢?”莊嫺雅卻是想到了昨夜裡被她的藥粉化作黑煙的刺客以及那枚黑金色的令牌,不知爲何,她總感覺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看來回去後她要和林氏好好地再溝通一番了。

“姐姐說的是,倒是妹妹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莊婉柔一臉擔憂的嘆口氣,一副我很擔憂我很害怕的模樣,襯得莊嫺雅的淡定有些不孝的感覺。

“若是真的放心不下便待在府裡等着豈不更好?湊到我跟前…..呵呵。”作死麼?莊嫺雅冷笑着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髒污,厭惡的神色不加掩飾,“青梅,送客,日後我不在,你便看好屋子,莫要讓那些不三不四,上不得檯面的人混了進來,沒得噁心人。”

“……是。”

青梅臉色驟變,低聲應下。小姐和七小姐不都是四夫人生下來的麼?爲何小姐似乎很不喜歡七小姐呢?青梅有些不解,又有些擔憂,夫人本就不喜歡小姐,卻十分喜歡七小姐,既如此小姐爲何不與七小姐親近些,好讓七小姐在四夫人跟前說些軟和話呢?

莊嫺雅只是懶懶的看了眼青梅,並沒有要解惑的意思,有些事她可以提點,但是隻會點到爲止,母親如此,莊婉柔亦如此。該如何選如何做,就不再關她的事了,反正人總是要爲自己做下的事負責的。

“秋菊,把這套茶具拿出去丟掉,換套新的來,另外,在去找姑姑,就說我喜歡她秘製的薄荷香,把屋子好生熏熏,一股子噁心味兒。”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莊嫺雅都不喜歡胭脂水粉的味兒,膩味兒的噁心,清清爽爽的不是更好。

秋菊應下後急忙退出去,她素來了解自家小姐,自然明白小姐覺得被七小姐用過的東西髒了……不,只怕是七小姐待過的地方,自家小姐都會覺得髒吧?

“姐姐,你今日都不帶我。”

一枚小炮彈從門外衝進來,直直地衝進莊嫺雅懷裡,順便附帶蹭兩下。

“不是你說的功課落下了許多,要好好帶着讀書的麼?”莊嫺雅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笑眯眯道。

“……”

莊子堯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姐姐真狡猾,明明就是不帶他一起玩兒,還要拿他的話來堵他,好討厭。

“明天帶你出去玩?”林氏的失蹤打亂了莊嫺雅原本的計劃,如今看來,只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同盟,否則,來年春日的採選便逃不掉了。

“真的麼?”莊子堯驀地擡頭,兩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家姐姐。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看到小孩懷疑的眼神,莊嫺雅不悅的敲了敲他的小腦瓜,如今她是越來越肯定,阿堯是個黑的,以後仔細些,總是不會再被人輕易給害了。

“七姐姐好討厭,總是粘着我們。”得到了答案,莊子堯又開始唸叨了,“爹爹真沒用,明知道我不喜歡她,爲什麼就沒有攔住她,把她關在家裡呢?把她嫁的遠遠的也好啊,爲什麼非得要讓她粘着我們呢?”每次七姐姐看他的眼神都好奇怪,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不喜歡。

“噗,”莊嫺雅噴笑,捏着小孩的鼻子,一臉古怪的盯着他的眼睛,戲謔道:“把她嫁得遠遠的?嗯?”看來是誰有說什麼閒話被阿堯‘聽去’了麼?真是有意思啊。

“對呀,”莊子堯絲毫沒覺得自家姐姐的眼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順着自家姐姐的手蹭了蹭鼻子,繼續不滿的抱怨着,“七姐姐房裡的冬夏說,七姐姐將來要嫁給什麼睿王做王妃的。如果七姐姐做了王妃,豈不是更要欺負我們了?還不如把她嫁得遠遠的,再也見不到我們。”最好是弄死在外面,他只有姐姐了,偏偏七姐姐總是和姐姐做對,總是讓姐姐不痛快,讓姐姐不痛快,就是讓他不痛快,讓他不痛快的人……就該死。

因爲坐姿的原因,莊嫺雅並沒有看到自家弟弟眼裡的狠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小孩的額頭,一臉好笑的道:“丫頭們胡說的你也信麼?就算她做了王妃又怎麼着?難道姐姐護不住你麼?”

莊嫺雅心裡冷笑,想做睿王妃?可以,她會成全她的,只是不知道那時,睿王還遠不願意要她這個睿王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