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四娘太礙眼了
“好了,你們都忙了一天,也是時候下去休息一下了。”尹天夕衣服穿好之後,就讓小桃和寧香去休息,這兩個小丫頭也爲了她忙了一整天呢。
“是,少奶奶。”小桃和寧香也沒矯情,現在的確是有些累了,再者,都把少奶奶給伺候得妥妥當當,小桃和寧香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小娘子你來了,快上牀來,當心被晚風吹到了。”簡源傑早就在牀上等着尹天夕了,雖然簡源傑什麼都沒有對尹天夕做過,但簡源傑還是很喜歡和尹天夕單純地蓋着棉被一塊兒睡的感覺。
“嗯。”尹天夕看到簡源傑孩子氣地把被子給掀開了,等着她鑽進去。
尹天夕也沒有跟簡源傑氣,腳丫子沒完全擦乾,在風裡一吹,有些發涼。
尹天夕一鑽進已經被簡源傑捂暖的被子後,還很不氣地把自己發涼的小腳,塞到了簡源傑的兩腿之間,讓簡源傑幫着捂暖和了。
“小娘子啊,這才幾時,你的腳就如此畏涼。”碰到尹天夕泛涼的小腳,簡源傑挺心疼的,因爲他覺得尹天夕的溫度也太低了一點。
“你不曉得,女人的身子普通是畏寒的嗎?”都說男爲陽女爲陰,也不算是完全沒有道理,一般情況下,女人都比男人怕冷些。
“沒事兒沒事兒,小娘子有我呢!”簡源傑笑笑,把身子一鑽,往被子底下鑽去,將尹天夕那雙天生小足棒在了手裡,揣進懷裡,用自己的心頭熱將尹天夕給捂暖了。
尹天夕呆了一些,趕忙掀開被子,“相公,你在做什麼呢,快點起來,當心悶到了。”尹天夕都不明白簡源傑爲什麼要這麼做,反正像剛纔那樣,也挺暖的啊。
“不會不會,爲夫好着呢。”簡源傑笑得一臉偷到了腥似的,以前他最多是牽過小娘子的手,和小娘子連肌膚之親都沒有。
如今他把小娘子一雙嫩嫩的小足揣進了懷裡,這下子算是和小娘子有了肌膚之親,日後誰都不能再碰小娘子,打小娘子的主意,因爲小娘子算是‘他的人’了。
想到這一點,簡源傑笑得更歡了,看得尹天夕鬱悶。心裡想着,今天的簡源傑是不是腦子被打倒了,所以有些壞,悶在被子裡還傻傻地笑着。
“好了相公,別鬧了,快點起來睡覺,你這麼悶着,等一下怎麼睡啊!
”悶在被子裡睡覺可是一個壞習慣,怕會缺氧,對身子也不好。
“噢。”簡源傑覺得抱夠了尹天夕的一雙小腳,這才從被子裡起來,重新把尹天夕抱進了懷裡。
“暈,你離我遠點,才抱了我腳丫子,又抱我的人,不覺得彆扭嗎?”
看到簡源傑這樣子,尹天夕還真有些受不了。
“小娘子的腳乾乾淨淨,還帶着花的香味兒,又不髒,怕什麼。”簡源傑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尹天夕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尹天夕有些不適地伸出手反抗,手心裡的皮膚只隔着一件永服,碰到了簡源傑胸前的皮膚。那淡淡的、帶着簡源傑男人味兒的體溫透了過來,灼到了尹天夕。
“小娘子,怎麼了?”看到尹天夕動也不動,把手抵在自己的胸前,簡源傑奇怪地看着尹天夕,“小娘子是不是終於發現爲夫的好,覺得提前跟爲夫成爲一對真正的夫妻?”
其實簡源傑一直想把自己的身子調理好,和尹天夕做真夫妻。可是他家小娘子有交待,男子太早做那種事情,對身體不太好,爲此不讓他碰啊。
他倒不是爲了和小娘子成爲夫妻而做那事兒,只是覺得小娘子和他有了夫妻之實,那麼他也不用太過忌諱李浩生的存在。
要不然的話,他怕自己的這個小娘子隨時都會長着翅膀飛走的。
“相公,老實交待,最近都做了什麼壞事兒?”尹天夕盯着簡源傑看,絲毫沒有把簡源傑剛纔的話聽進耳朵裡。
“什,什麼?”簡源傑有些反應不過來,“爲夫從來沒做壞事兒,更沒抱過小娘子以外的人,真的!”簡源傑以爲尹天夕會那麼說,是覺得他過早嚐了禁果,所以纔會一天到晚想着男女之事。
說實在的,那句話,他帶着開玩笑的成分,沒幾分是真意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這個!”尹天夕伸出手指戳了戳簡源傑的胸,那個不再像以前那樣軟棉棉,而是有些發硬的胸!“你有胸肌了!”
“這個,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嗎?”簡源傑身子僵住了,好心細的小娘子啊,這麼一個細微的變化,小娘子都注意到了,他還以爲自己能一直矇混過關,不讓小娘子發現呢。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的身子一直病秧秧的,從沒完全好過。看你那若柳迎風的身子,好似一陣微風都能把你給吹跑了。”
“你說說,就你這身子,哪來的胸肌!”尹天夕不是無知婦孺,被簡源傑的三言兩句騙過去。肌肉若是沒有經過鍛鍊,是不可能會有的。
“小娘子說什麼呢,爲夫聽不懂。”有些事情,他也不想讓小娘子知道啊。小娘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離開他的!
“聽不懂,那我自己看懂好了。”尹天夕纔不讓簡源傑打馬虎眼兒呢,伸出小手,就要解開簡源傑的永服,來一個最直接的接觸,看看清楚。
“小娘子,不要,不要,爲夫還、還沒有準備好呢。”簡源傑臉紅,聲音微喘,別人聽到了,還以爲尹天夕要對簡源傑做什麼什麼呢!
“相公,別叫得如此含春,你是男人,不適合!”尹天夕說着違心之話,其實簡源傑長得白白淨淨,要是扮成女裝,指不定有人真相信他的性別是女呢。
再加上之前一直病着的身子,看着有些單薄。跟她站在一起,如果有人告訴她,她是攻,簡源傑纔是受,她都相信!
“別,嗯,小娘子輕點,爲夫受不了的,輕點,輕點。”簡源傑的聲音就跟在做某種運氣時發出來的一樣,哼哼地讓人受不了,就連尹天夕聽了也有些手腳發軟呢。
“小娘子,別急啊,你想要,爲夫一定給的呢。”簡源傑說是這麼說,可手腳一直都在閃躲着尹天夕的動作。
明明簡源傑該比尹天夕弱纔是,尹天夕想要脫簡源傑的衣服也該很容易纔是,可尹天夕脫了簡源傑半天的衣服,手指竟然沒有沾到簡源傑的衣服。
在牀上鬧了一會兒,尹天夕的額頭上染上了一層薄汗,還是沒能把簡源傑的衣服脫下來,那件衣服就像是生了根一般,長在了簡源傑的身上。
簡源傑笑呵呵地看着尹天夕,看到尹天夕終於消停下來,才把尹天夕攬進懷裡,抓住了尹天夕剛纔一直在使壞的小手。
小娘子明明懂事兒得很,不曉得剛纔那個樣子,是很容易擦槍走火的嗎。要是他一個沒忍住,就真化身成狼,撲倒小娘子,把小娘子給吃了!
“小娘子也真是的,想要爲夫說一聲就可,爲夫可以爲小娘子服務啊!
”說着,簡源傑的手竟然不老實地跑到了尹天夕衣服的領口上,只有那麼輕輕一扯,尹天夕的衣服就會被扯掉。
尹天夕一把拍開了簡源傑想要使壞的手,她想脫簡源傑的衣服沒能脫成,這簡源傑還想反脫她的衣服,門兒都沒有!
“算了,不給看就不給看,用得着說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嗎?”尹天夕瞪了簡源傑一眼,放棄地平躺着身子,她不習慣側着身子或者趴着睡。
“呵呵,小娘子辛苦了一天,以後還是別在牀上玩這種脫衣服的遊戲。
日後真想看爲夫的身子了,小娘子只需一聲吩咐,爲夫一定會脫光光地站在小娘子面前,今日就好好睡吧。”
簡源傑好像是玩兒上了癮,一再刺激尹天夕。尹天夕吐了一口大氣,兩眼一閉,乾脆不再理簡源傑。明明她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聽簡源傑那說的是什麼話,真如她意,之前爲何一直不讓她脫了他的衣服。
尹天夕一安靜下來,簡源傑又把尹天夕緊緊地攬在了懷裡。最近簡源傑也養成了一個習慣,一定要把尹天夕抱在懷裡,才能睡得着覺。
一個晚上不抱尹天夕,簡源傑就覺得懷裡空落落得難受,睡不着啊。
尹天夕也沒在意,反正最近天涼兒,被當成抱枕抱着,只要別太緊,也沒那麼難受,指不定入了姿之後,就暖了。
尹天夕沒想到的是,就簡源傑這個習慣,到了夏天她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到底還是孩子的身子,尹天夕一停下不再鬧騰,沒過多久,呼吸就平穩,進入了夢香。聽到尹天夕先睡下了,簡源傑也纔跟着一起睡下,他挺擔心小娘子是裝睡,其實是想等他睡着了之後,再看看他的身子呢。
他身子的秘密,暫時還不能讓小娘子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小娘子一直擔心着他的身體,所以才肯留在他的身邊啊。
簡源傑深吸一口屬於尹天夕味道的空氣,然後嘴角帶着一絲微笑,閉眼入睡。
第二日,雞鳴啼曉,尹天夕還在睡着,外面的天兒有些矇矇亮。簡源傑醒來,在沒有驚動尹天夕的前提下,起了牀,下了地兒,開始收拾起來。
當尹天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只不過,當尹天夕睜眼時,剛好看到簡源傑在穿衣服,看那樣子,似乎簡源傑也是剛醒才起。
“相公,你這麼早就醒了?”尹天夕揉了揉眼睛,從牀上坐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孩子的身子有些貪睡啊,不過睡眠質量真夠好的,不似她那當宅女那會兒,睡得晚,起得晚,睡又睡得不夠踏實。
簡源傑穿好衣服,坐到了牀邊,抱着尹天夕,在尹天夕紅撲撲的臉上親了親,“小娘子,爲夫也纔沒醒多久。”
“是嗎?”尹天夕也沒去多追究最近簡源傑怎麼老起得比她早。對於簡源傑的親吻,尹天夕覺得那就是兩個小孩子在玩親親,作不得真。
“小娘子,你也好起了,爲夫收拾一下,就得去學課了。”簡源傑把尹天夕扶了起來,最近他發現小娘子的背已經好了大片,果然是宮裡的藥,效果真夠好的。
“嗯。”尹天夕點點頭,順着簡源傑的動作,從牀上起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尹天夕自動地伸出了手,讓人給穿衣服。
而簡源傑竟然也是如此自然地伺候起了尹天夕,幫尹天夕穿衣服。等尹天夕反應過來,伺候她的既不是小桃,也不是寧香的時候,簡源傑都幫她把衣服給穿好了。
“相公,你這樣伺候我,沒關係嗎?”爲什麼簡源傑跟她印象當中古代男子有很大的不同呢?
“小娘子你忘記了?兩年前是你告訴爲夫,男女該平等,女人能伺候男人,男人也該伺候女人。只不過是幫小娘子穿穿衣服,小事兒一件,爲夫很開心能爲小娘子服務呢。”簡源傑覺得能幫尹天夕穿衣服,也算是一件閨房之樂吧。
“原來如此。”尹天夕‘恍然大悟’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不適合當老師,因爲教給簡源傑的東西最後都失敗了。原來她也不是那麼失敗的,至少簡源傑不能算是個完全矢敗品,只能算是一個半成品。
“少爺,少奶奶,你們起了沒有?”小桃和寧香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進來吧。”正好,尹天夕和簡源傑都已經穿戴整齊,便讓小丫鬟們把梳洗的工具都拿了進來。沒想到的是,尹天夕一大早就看到了四娘。
“咳咳。”尹天夕提醒簡源傑四娘進來了,看到四娘,尹天夕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和簡源傑的談話,簡源傑說是想要收拾四娘,而且四娘在她離開簡家的這幾天,敢脫光了衣服,勾引簡源傑,說句實在話,她還真有些不太樂意。
“小娘子,怎麼了,不舒服嗎?都跟你說了,昨天晚上天涼,別玩兒什麼脫衣服遊戲,你就是不聽,現在身子受涼了吧。”簡源傑‘義正言辭’地責怪尹天夕昨晚非要玩什麼脫衣服遊戲,把身子給弄壞了。
簡源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提到這個話題,還把尹天夕說的跟個大色女似的。尹天夕一時沒忍住,臉皮問題竟然輸給了簡源傑,很是不爭氣地變成了一個蘋果臉。
尹天夕狠狠地瞪了簡源傑一眼,怒問簡源傑剛纔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說這件事情,也不怕人誤會,害不害臊!
這時,四孃的手抖了一抖,把盆子裡的水給灑了出來。看到四孃的反應,尹天夕才決定放過簡源傑有一馬。
讓她在小桃和寧香的面前如此丟臉,尹天夕還想罰簡源傑今天晚上一個人自己睡呢。“相公,你還好意說,不是你非要的嗎?你是夫,便是天夕的天,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天夕敢說個‘不’字嗎?”
尹天夕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瞥了四娘一眼,告訴簡源傑,四娘之事,就按照他原來的意去處理。
簡源傑瞭然於心,點了一下頭,“放心吧,凡是小娘子想要的,爲夫纔會去做。”看來,四娘那天的事情真把小娘子給惹生氣了,要不然的話,今天小娘子也不會提醒他這件事情。
四娘勾引他,爲此小娘子生氣,也想毀了四孃的貞潔,他可不可以理解爲,那是小娘子在吃醋,計厭四娘在她離開的時候,勾引他?
“你笑什麼?”看到簡源傑有些詭異的笑,尹天夕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最近的簡源傑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每當她想去探究的時候,簡源傑又變回原來的樣子,那個病秧秧的簡源傑,真讓尹天夕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沒什麼,想到小娘子哪天那嬌羞的樣子,爲夫當然開心啊。”簡源傑一心想要將尹天夕給‘抹黑’總時不時地說些特別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表現得他跟尹天夕已經有什麼什麼了。
聽到小夫妻兩人的對話,那些個小丫鬟個個都在偷笑。看來,少爺和少奶奶的好事兒近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再爲府上添個小少爺呢!
周圍的小丫鬟們一笑,尹天夕的臉更紅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又是一個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單純女孩兒。被簡源傑這麼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兒,再在這些小丫鬟帶着暖昧的眼光和笑聲中,尹天夕哪還能鎮定自若啊。
受不了的尹天夕踢了簡源傑一腳,讓簡源傑給她惹麻煩。她想盡辦法,幫簡源傑儘量減少一些麻煩,想不到簡源傑拖她後腿,說這些話是做什麼!
“呵呵,少奶奶不好意了。”人人都把尹天夕的那種行爲當成了默認及初爲女人的羞澀,個個笑得更壞了。
就連小桃和寧香都面面相覷,用尋問的眼神看着她們的少奶奶,是不是真跟簡少爺做了夫妻啊。如果兩人真有了夫妻之關,那麼少奶奶就不能再打着離開簡家的想法了。
小桃和寧香還是古代的女子,遵循的是從一而終,尹天夕成了簡源傑的人,就該一輩子跟着簡源傑,畢竟這是尹天夕自己選擇的。
“看什麼看,有何話,待會兒我再告訴你們。”尹天夕無語,想不到小桃和寧香都上了簡源傑的當,其他人她可以不去理會,但小桃和寧香不同啊。
“的確,小娘子不好意了。”簡源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小娘子你好好在家裡養着,等到你身子好了,給爲夫添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吧!”
尹天夕真想大吼一聲“養你個大頭鬼”,可四娘在,那些小丫鬟還在,尹天夕只能忍了下來,甩給簡源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小娘子,你慢慢吃,爲夫先去上學課了。”阿晴已經在門外等着,今天他拖得有些遲了,早飯只能在上吃着了。
“去吧。”尹天夕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回答簡源傑的話。要不是有外人在,尹天夕真想踹簡源傑一腳,把簡源傑踢出去,省得簡源傑留在這裡礙她的眼。
簡源傑一離開,那些丫頭們做完自已的事情後,帶着一抹賊笑也跟着離開了。不到一會兒的時間,尹天夕和簡源傑快要成了好事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簡府,連帶着也傳到了某個男人的耳裡,聽得他傷心絕解,以爲自己乃是遲了一步。
簡源傑離開簡家之後,先是去上學課,一直以來,簡源傑和簡源生就沒有一起去過學堂,都是分開去的。學堂裡的人一開始都看到簡源生,因爲簡源生的表現一直不錯,再加上簡源傑的那病弱的身子,誰曉得簡源傑能不能撐下去。
後來簡源傑身子好了一些來到學堂,那驚人的表情完全看不出簡源傑在家休息了兩年多,一直停着課。他所表現出來的才華只比他們這些一直在正常上課的人更好,總是得到夫子的讚賞。
有了如此好的表現,再加上簡源傑爲嫡出,簡源生永迄都只是庶出。如此一來,子以女貴,簡源傑在學堂學員們面前的身份自然是高出了簡源生一大截。
之前那些同學還巴結着簡源生,但簡源傑一出來之後,一切原本是簡源生光環都跑到了簡源傑的頭上去。
對此,簡源生從來沒有二話,只是默默地低着頭,覺得自己的功課。因爲趙姨娘教他,只要他自已有真材實學,那麼他未必會因爲庶出的身份而輸給簡源傑。
想象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在簡源生一直啞忍着這從天堂掉入地獄地落差感的時候,他深深地感覺,原來有一個嫡母是如此得重要。
不是他簡源生沒有那個本事,要怪只能怪他沒有簡源傑那個本事兒,找到了一個好的嫡母投胎出來。
來到課堂裡,亦如往常一般,好多同學都圍着簡源傑問功課,病弱弱的簡源傑給人一種很可親的味道,同學們也愛粘着他。和簡源生相比起來,跟簡源傑在一起的時候,更多了一分親切感。
簡源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着課本,認真地在預習着今天所要學習的內容。只要他好好學習,學得比簡源傑快,學得比簡源傑好。
那麼無論是在爹爹的面前,亦或是在夫子及其他同學的面前,他都能擡起頭來堂堂正正的做人,無關他是嫡出亦或是庶出!
“夫子好!”纔沒一會兒,夫子穿着長袍就走了進來。
“嗯。”夫子點了一下頭,“昨天的課業都完成了嗎?”夫子有習慣,喜歡問一下學生昨天完成的課業,這算是正式開課前的開胃菜。
“回夫子的話,學生們都已經完成了,這是夫子要的書面作業。”一個學生把自己收起來的書面作業個都交到了夫子的面前。
夫子點點頭,“那麼我先來評一下昨天的課業吧。”夫子拿出一張寫滿了小字的紙,“爲師最滿意的還是這一份,把身爲臣子該盡的職貴,君爲臣綱之意闡述得十分盡意。”
說到這份課業,夫子便有些眉飛色舞了,他當夫子這許多年來,收得最得意的學生怕也只此了吧。
簡源生手緊緊地握成了一團兒,君爲臣綱這篇課來他可是花了很長的時間,用了很多的心血去寫的。算是他這麼多課業裡最得意的一篇了。
他曉得,想在朝爲官,何爲君爲臣綱算是一個很重的考題。這個夫子也不是什麼隨意的夫子,若是在會師之前,得到夫子向考官的讚美之詞,同樣能對考試結果有很大的幫助。
爲此,上次的課業乃是他修改了十幾遍後,才稍感滿意交給夫子的!他相信夫子所說的那一篇一定是他寫的!
“簡源傑,不錯不錯,以你現在的資質,爲師敢說一句,你日後的前途真是無可限量啊。”如此才華橫氣的學子是做爲夫子最大的快事兒。
不錯不錯,晚年能得學生如此,他也算是老懷安慰了。想到簡源傑日後可能會取得的成就,夫子的眼晴都眯了起來,樂呵呵的。
夫子此番話一出,所有人皆感嘆地看着簡源傑,不斷讚歎着,果然是嫡出之子,簡家的長子嫡孫啊,就是不一樣。他們跟着夫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夫子如此大加讚賞一個學生呢。
得到如此高的評價,簡源傑面帶淡笑,風輕雲淡,榮寵不驚,保持着一慣淡雅之味兒,站了起來,“夫子謬讚了,學生蠢笨,還有許多知識要向夫子計教,還望夫子別怪源傑不夠迅敏,不吝賜教纔好。”
“呵呵。”夫子笑笑,他最喜歡的不止簡源傑的才氣,這種永遠保持着書生該有的淡雅之味,不因外界的變化而有所改變,纔是最難能可貴的。簡源傑年紀輕輕,能做到這一點,真是很不容易啊。
“好了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夫子摸了摸自己的一把山羊小鬍子。
簡源傑坐了下去,還是如那山邊的清風一般,不沾半點世俗之味兒,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夫子,聽着夫子所說的一切。
簡源生亦是默默不語,放在桌子上的一雙手收起,放到了桌子底下,把手中的那團紙撕成了碎片之後,再扔掉!
“大哥,你真的好厲害啊,夫子對你大加稱讚。”下課之後,簡源生主動走到了簡源傑的面前,和簡源傑親近。
簡源傑眼角扯了扯:“二弟你努力,以你的聰明才智,想要取得爲兄的成績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源傑啊,你教教我們,你到底是怎麼學得,怎麼能讓夫子這麼喜歡你!”一下課,其他人也圍了上來,硬生生地把簡源生從簡源傑的旁邊擠開了。
好似他們跟簡源傑纔是親人,而簡源生對簡源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簡源生被人推了一下,自然地被擠出了那個圈子,眼睜睜地看着原來這些繞着他轉的同學們,個個都圍着簡源傑說個不停。
“是啊是啊,有什麼好辦法也教教我們。真不曉得那些天天上學裸的人是怎麼學的,你都在家待了兩年多,落下這麼多課程照樣能得到夫子不斷的稱讚,太厲害了!”某人暗帶諷刺,正好刺中了某個心灰人的心。
“怎麼會呢,其實平日裡,我和你們都差不多,是夫子錯愛了。”簡源傑謙虛地說着,全世界只有他曉得,在他那一天天病弱、只能躺在牀上的時候,是小娘子捧着一本本的書,對他念着書裡的內容,就怕介時病好了之後,會落下太多的課程。
更是隻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無人理他的時候,絮絮叨叨地跟他談天說地兒,排除他心裡的憂愁,使得他懂得何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用開闊的眼界去看待這個世界,及別人對自己的獎賞。
只有一直保持那麼一顆平和的心,他才能面對一個又一個的考驗。真是太好了,好在他有一個如此讓人心動、心愛的小娘子啊。
如果沒有小娘子,怕也是沒有今天的他吧。想到尹天夕,簡源傑滿面未風的笑了,有了一個尹天夕,簡源傑總覺得自己比擁有個世界還幸福。
看到簡源傑被那麼多人包圍着,簡源生不再多想,讓阿理背起自已的東西,然後默默離開學堂,看着曾經屬於他的一切,都被簡源傑所擁有着。
“呵呵,大概是簡源傑乃是嫡出之身,要比庶出聰明得多吧。”已經走得稍遠的簡源生隱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身子僵了一下之後,繼續邁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了。
“不好意,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簡源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發現時間不早了,小娘子今早可是有交待的。如果他沒辦法好的話,指不定小娘子真會趕他去書房睡。
要曉得,現在的他,一天晚上抱不了小娘子那香香、軟軟的身子,晚上就會睡不着的。想到尹天夕早上的暗示,簡源傑推開問學業的同學,擠了出來。
接着,就把自己隨身的一些東西,都交給了阿晴,自己往另一個方向走着。阿晴看看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簡源傑離去的方向,心裡想着,在那個方向的某個角落裡,必定藏着大少爺的秘密。
阿晴帶着簡源傑的東西往簡家走着,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而簡源傑在七彎八拐之後,去了一個與之前相反的方向的地方。
他時刻都記得小娘子說過的話,小娘子說,阿晴暫時不能信。他去找什麼人,往哪兒找,都還沒有告訴小娘子呢,怎麼能讓阿晴看到了。
“你找我又有什麼事情?”看到簡源傑,男人很是不開心。這簡源傑好像把他這個堂堂的人物當成了苦力一般。一會兒讓他做這個,一會兒讓他做那個。
“你問我,我家裡的那些兄弟爲什麼會盯上你,我去查了,暫時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如果是爲了這件事情,他還是沒有答案能給簡源傑。
“放心,我想問的不是這件事情。”簡源傑搖頭,他曉得,到了今天,好友都沒能給他一個答案,這件事情必是十分隱秘,想要知道答案,沒點耐心等待是不成的。
“還記得嗎,在小娘子初時離開簡家那會兒,我讓你幫我把一個人給收拾掉。她繼續在簡家那麼晃悠着,我看了不舒服。”四娘已經成了他眼裡一根非除不可的刺兒。
“你說的是四娘?”男人有印象,那會兒尹天夕因爲沐夫人的事情而離開了簡家。而四娘那個女人則不知羞恥地去主動勾引了簡源傑,鬧得簡源傑直想收拾了四娘。可後來因爲進皇宮之事而有所耽擱下來,一直到了今時今日。
“你真捨得四娘那個女人?”男人對四娘有過幾面之緣,其實那個女人長得還算不錯,能跟他家裡的那些女人相比。
果然啊,他的那些兄弟,往簡源傑府裡送去的女人的姿色,都是數一數二的。要是不夠漂亮,簡源傑又怎麼可能會上當了,就算是絕色小佳人了,可惜簡源傑的眼裡和心裡只有一個尹天夕,送再多再美,暫時也只是浪費而已。
“沒錯,你最好快一些幫我把她給收拾掉了。”別人會在簡府裡安插眼線,簡源傑自己偶爾也會。只不過,他所安插的眼線只是用來保護尹天夕,爲此簡源傑曉得,四娘總是時不時地去挑釁尹天夕。
每當聽到這個內容時,簡源傑的心裡頭就跟有一把火似的,燒得厲害。
“你捨得,我沒意見。”男人無所謂地說着,對於四娘,不論對於誰來說,最多的利用價值就是成爲他們男人手裡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