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德如此冷靜的決定自己要以死謝罪,所有人都是急的火燒眉毛了,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勸說。
而且,莫承德竟然輕易說出來,他不會馬上去死,會安排好後事,這簡直是冷靜的讓人害怕。
隨即,莫承德又說道:“心菱,雖然顧心茹肚子裡有我的孫子,周月圓肚子裡也有我的孫子。但我最看重的一定是你生下來的孩子。我這個當爺爺的,一定會死得其所,以後小傢伙問起來,你可以不用遮掩的告訴他一切。”
“莫伯父,我剛纔那些話並不是本意,我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顧心菱饒是巧舌如簧,這會兒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副官更是急得如火焚五臟,油煎六腑,汗珠子如雨點一般直往下掉!
“等到沁園小學死難的孩子在七七的時候,我會帶着莫安成當衆自盡,告慰那些孩子的在天之靈。”莫承德嘆道,“算下來,還有四十多天,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好軍務。”
“霖兒,從明天開始,我要剝奪你跟心菱談戀愛的時間,很多事情我會交接給你。你可能會很忙。至於你們兩個的婚事,還是按原計劃時間舉辦婚禮,趙副官會幫着你籌備,必然要辦成最好的。我會自盡之前會當衆公佈遺囑,現在是新社會了,沒有老一套的規矩,遺體器官都能捐贈了,沒有守孝那一說,要守就守三個月,絕不是三年。”莫承德依然在安排後事,“還有航兒,跟方家二小姐的婚事,也可以定下來,到時候該辦就好好的風光大辦,不用顧忌我!”
“爸,如果您這樣,我就離開莫家軍。莫家軍我不管,那是您打下來的。我帶着心菱去隱居,我們什麼都不管了,去過閒雲野鶴的日子。”莫安霖板着一張臉,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父親自盡的計劃。
“爸,您這樣弄出個死亡倒計時來!我們的日子怎麼過,每天都是心裡毛毛的,掰着手指頭計算,我沒到父親還能跟我們相處幾天?我會發瘋的!”莫安航直接站起來,“不,我不同意。爸,您的生死不是您自己一個人說了算,我們所有人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航兒啊!你雖然沒有從軍,但你這幾年在國外學了一身好醫術。父親也是欣慰!尤其是你救治葉落塵,救治中毒的小學生,那股子認真的勁兒,父親都是看在眼裡,打心眼裡覺得驕傲。以後,你可以幫着心菱,辦好京都醫院,辦好軍醫學校,做好器官移植的各項工作。你是莫家的孩子,要秉承莫家人的信念,要做好人,做好事,造福廣大民衆。”莫承德的話,每一句都似乎是在交代遺言。
“我今天有些累了,暫時不想再談了。我還想再看看你們外婆,他情況可能也不大好。”莫承德站起來,“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們外婆和母親,僅限於我們幾個人知道。還有,把莫安成給我看緊了,如果跑了就給我抓回來。即使他不想死,這次也必須死。更何況,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還會陪着他一起死!”
“爸,錯是大哥犯的,您沒必要陪着他去送死啊!”莫安航着急,“我不會替您保密,我會告訴母親,讓母親攔着您!”莫安航說道,“我還會告訴慧兒,讓她天天在您面前哭……”
“航兒,你不要如此不懂事!你要知道,我選擇死亡,也是爲了維護大義,維護正道!周月圓該死,卻不能死。也就只能我和莫安成來承擔了。”莫承德說道,他捏了捏額頭,似乎很是傷神。
莫安航還想說什麼,顧心菱則是拉了一下莫安航的袖子,跟他搖搖頭。
莫承德一個人做了吉普車離開,去醫院看林老夫人,連趙副官都沒有帶着。
莫安航則是問顧心菱,“心菱,你攔着我做什麼?我不能讓父親去送死啊!”
“你父親似乎是心意已決,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冷靜後的決定。所以,現在勸他沒有用。我們必須想別的法子。”顧心菱說道。
“心菱,你有辦法?”莫安霖問道,“我知道你最聰明瞭,你一定有法子!”
“具體怎麼做我其實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必須給莫伯父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顧心菱蹙着眉頭,眼睛看着天空,“他的死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比現在的一攤子事兒還要嚴重。”
“哪有這樣的事情啊?”莫安航撇嘴,“這種事情只是在理論中存在吧!”
“少帥,我們可以先苦勸大帥,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兵變示威。你覺得如何?”程宇說道。
“豬腦子啊!我老爹本就要把莫家軍交給我,我帶人兵變,他根本不會介意。”莫安霖踹了程宇一腳,“餿主意!”
“只有一個辦法了!”趙副官眼底閃過一絲狠毒,“讓周月圓流產,或者就暗殺了她。大帥不能死,不能這樣犧牲掉性命!太不值了!”
“不行!”顧心菱說道,“莫伯父的命是命,周月圓肚子裡的小傢伙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趙副官說道,“如果那胎兒和大帥兩個註定要死一個,我寧可當這個惡人。只要周月圓的孩子沒了,就能壓下很多事情來。哪怕我給那胎兒償命都可以!”
“趙副官,您就別說這些混話了。父親要自盡,你怎麼也說要償命的話。咱們誰都不能死,該死的是周月圓啊!”莫安霖頭大,“我想心菱剛纔的提議是靠譜的,給父親一個不能死的理由。”
“告訴外婆,讓外婆去罵父親,父親一向最聽外婆的話。”莫安航說道。
雖然林老夫人不是莫安航的親外婆,但林老夫人對幾個孩子一向不錯,莫安航也很喜歡這個外婆。
“不行,林老夫人年歲大了,受不了這個刺激。不僅不能找林老夫人幫忙,這件事情還要對林老夫人保密。”顧心菱急忙說道,“莫安航,虧你還是學醫的,如果林老夫人被刺激出個好歹來,看你怎麼辦?”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嘛!”莫安航悶悶地說道。
“今天也討論不出來個所以然,這事兒暫時保密,不要擴散出去,免得軍心渙散。大家都累了,趙副官回家休息。程宇送心菱回十六號。莫安航跟我去醫院看看外婆。”莫安霖做了一個安排。
顧心菱則說道:“我也跟你們去醫院吧!”
“不行!”莫安霖拒絕,“你太累了,你必須回家休息!這是命令!”
“你敢命令我?”顧心菱反問。
“但凡關乎你健康的事情,你若是不聽,我就會命令。”莫安霖霸氣地說道,“明天我帶你去看我外婆,莫安航也是大夫,有他在,你可以安心,外婆不會有事。”
“心菱,你就回去休息吧!我不是命令你,我是勸着你。這幾天忙着中毒孩子的事情,別說你一個女人了,我這個大男人也累的夠嗆。你就別硬撐着了,回家好好睡一覺。”莫安航嘰嘰喳喳的,“你要相信,有我莫安航在,萬事大吉。”
“這小子醫術不錯,他可以的。”莫安霖違心的表揚莫安航,只希望顧心菱能安心回家。
顧心菱拗不過,只能答應,但臨走前還是叮囑道:“你們要答應我,一定不可以傷害周月圓肚子裡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幾個人都不說話,其實他們都動了這個心思。
莫安霖怕不給個回答,顧心菱不走,就說道:“我承諾,今天不會動手做任何事情,會從長計議!而且,我們會想法子,給我父親一個不能死的理由。怎麼說也還有四十多天,咱們還有時間想法子。”
“好!我信你!”顧心菱點頭,坐着程宇的車離開。
顧心菱走後,趙副官舊話重提,“少帥,你的承諾和我無關。”
“趙副官,你竟然還想……”莫安航問道,“你別這樣行不行?”
“趙副官,您的方案我並沒有否決,但不能作爲第一方案。我說過了,還有四十多天時間,在哪買還可以再想法子,如果一切法子都不行,那再採取行動也不遲啊!”莫安霖說道,“我知道您是好意!但這卻不是最好的法子。而且,一旦我們動手了,父親和心菱都會生氣。”
“我怕夜長夢多啊!”趙副官嘆道,“十天,十天之內如果想不出法子,我必須動手了。三少爺今天那句什麼‘死亡倒計時’說出來,我真是心驚肉跳的。我跟了大帥這麼些年,他不僅是我的上司,更是我的摯友,是生死兄弟。我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做這樣的傻事。”
“咱們還是好好的想法子吧!十天,先看看有沒有對策吧!”莫安霖算是允了這個提議,“趙副官,我知道您對我父親的情誼,那是生死之交。但咱們還是要冷靜下來,不要衝動行事!”
“回家休息吧!”莫安霖跟趙副官說道。
“二哥,那咱們大哥呢?真的跑了嗎?”莫安航問道。
“自然有人去抓,莫安成那種慫貨,他沒什麼本事,跑不遠的。肯定可以抓回來。”莫安霖嘆了口氣,“走吧!去醫院看看,但千萬別跟外婆提起父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