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跟程宇通了個電話,確定了顧少鈞沒有絲毫受傷,也就徹底安心了。至於蘇姨娘還在尋死覓活,顧一銘新納的兩房小妾也在鬧騰,這些她就顧不得了。
顧心菱通話之後,莫安霖就開始交代程宇任務,讓他把顧家人都安頓在京都酒店,包下一層樓來給他們一家子住,連丫鬟小廝都可以分到住處。
莫安霖掛了電話後,跟顧心菱攤了攤手,“就這麼容易,事情解決了。”
“我突然覺得失火未必是壞事!”顧心菱笑道,“你這樣擡舉一番顧一銘,怕是他更覺得自己財政部副部長的位置可以穩穩坐上去,膨脹的人更容易出錯兒。”
“那就讓他好好膨脹吧!只要別去十六號給你添亂,怎麼樣都好。”莫安霖說着,就拉着顧心菱的手,“我們去房頂吧!夜色如此美妙,不去賞月看星星,也太辜負了美好時光,現在還不到十點呢!”
彎彎的月亮和點點的星星懸在那裡閃耀,狀極嫺雅可又有點兒調皮,彷彿是那少女活潑的眼睛。
星空倒映在這洶涌的海面上,便隨波上下跳舞,時現時滅。
在濱海最近的樓頂觀星臺上,倒是能欣賞到美妙的夜景。
“心菱,忘記剛纔的小插曲,顧家的事情不值得打斷我們在海濱的美好夜晚。”莫安霖擁着顧心菱入懷,不由自主地捋順她的頭髮,即使就這樣的陪着她,默默地看着夜空和大海,也是最美好的一切了。
“雖然失火的消息未必是壞事情,但顧家的事情確實不值得打擾我們。”顧心菱指着夜空,“沒想到這裡的星星這麼亮。”
“聽你這語氣,似乎是喜歡星星,我便恨不能把星星摘下來給你。可惜,即使坐着飛機,也觸碰不得。”莫安霖說着,親吻了顧心菱的額頭。
顧心菱靠在莫安霖的懷裡,喃喃地說道:“並不是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就這樣觀賞星星,就已經很好了。再說了,一顆星星那麼大,只能我們人類有朝一日去登上別的星球,而不是把星球拿在手上,也拿不動呀!”
“懂得不少嘛!我的未婚妻!”莫安霖本以爲顧心菱應該只知道什麼牛郎織女之類的,沒想到顧心菱還提到什麼星球了。
“那是必須的!”顧心菱微微一笑。
“那你懂什麼是浪漫嗎?”莫安霖問道。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難道不就是浪漫了麼?”顧心菱反問。
莫安霖則是意味深長的搖搖頭,“不,還差了一點點!”
“什麼?”顧心菱問道,“到底差了什麼?”
莫安霖笑而不語,用行動來回答顧心菱的提問。
他緩緩地低頭,吻上了她的薄脣,似乎在星空下,吹着徐徐的海風,沒有這最重要的環節,是不能稱之爲浪漫。
她也攬着他的脖頸,用她綿綿無盡的吻,去表達她的愛……
與此同時,程宇已經把顧家人都安排在了京都酒店,而且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
可是,即便在京都酒店,顧家人也鬧騰的雞飛狗跳。程宇則是跟阿奎說道:“少帥有先見之明啊!包下一層樓是對的。否則,就他們這樣鬧騰,怕是會把京都酒店別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程副官,那咱們現在是管?還是不管啊?”阿奎問道。
程宇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
“如果管,那是人家顧家的內宅事情,根本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都是軍人,也不好插手;如果不管,這鬧騰的,我都頭疼的想殺人了。偏偏少帥還讓我們保護他們的安全,而且要像對待上賓一般。”阿奎握了握拳頭,他在顧家待過幾天,是最厭惡顧家這些人的。
“執行命令吧!保護好他們,別再出什麼亂子纔是!”程宇一臉的無可奈何。
而阿奎則問道:“那我們是管,還是不管啊?”
“沒有危險情況,那咱們還是不要管人家閒事吧!我怕一旦插手進去,會頭疼的更想殺人。”程宇嘆了口氣。
“也對!”阿奎嘴巴一撇,這是他接到過最鬱悶的任務了。
而此時,顧一銘新娶回來的兩個妾氏還在跟蘇姨娘吵架,原本進門前都溫婉如水的賢淑女子,此時跟潑婦一般無二。
顧一銘也是頭疼,本以爲沒了沈氏,家裡的女人就可以和睦相處了,可是事與願違,不僅家裡沒有消停,反而更鬧騰了。
以前尚有沈氏在家裡獨大,可以把妾氏給震住,現在沒有了當家夫人,包括原有的蘇姨娘在內,三個姨娘都覺得自己有希望被擡上正室的位置,鬧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新娶進門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京都著名花滿樓的歌女李婉兒,是顧一銘在花滿樓的老相好了。這李婉兒先前還只是把顧一銘當成一個備胎,一直到莫安霖高調的跟顧心菱示愛之後,李婉兒才表現出了對顧一銘的高度熱情,她本就是擅長魅惑之道,不多時就把顧一銘哄得一愣一愣的,答應在適當的時機娶她回家當姨娘。
另一個是顧一銘他們會計局新來的大學生王淑玲,二十一歲的年紀,風華正茂,而且不像李婉兒那樣,她沒有風塵氣,倒是有幾分書卷氣。從王淑玲來會計局之後,顧一銘就對她頗爲照顧。
王淑玲本就是從外地過來的,在京都舉目無親,遇到顧一銘這般照顧,也是想抱上顧一銘的大腿,不要被開除了,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而顧一銘也是抓住了王淑玲的這般心態,一開始還只是跟老大哥一樣照顧她,後來就開始約她出去吃飯,給她買衣服,還給王淑玲在京都租了公寓,而後便在王淑玲半推半就之下,開始了半同居的生活狀態,成功把王淑玲收入囊中。
王淑玲成爲了顧一銘的人,就一直逼着顧一銘娶她回家,顧一銘也是想把這個乖巧單純的女人給留在身邊,也就是等着機會。
就在前幾天,莫夫人跟莫安霖談過之後,故意一不小心就透露出去一條消息,那就是沈氏暴斃了。
顧家人聽說之後,立馬沒有了最後的顧慮,顧一銘也算是聽從母命,籌備了一番後,就在今天,也就是他長女顧心菱十九歲生日之時,歡天喜地的把之前做過承諾的兩個女人都給接回來了。
只是,卻沒有成就他之前所向往的坐享齊人之福的美好願望,反而面對的是雞飛狗跳,火光沖天。
“你們兩個都是新來的,就該聽我的!我給顧家生了大少爺,在顧家已經二十多年了。”蘇姨娘插着腰吼着。
李婉兒則是搖着手絹,也謾罵道:“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有什麼資格耀武揚威的?老爺沒有把你這個人老珠黃的女人趕出府去,就已經是擡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們一個是人老珠黃,一個是青樓女子,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王淑玲也吼起來,似乎是要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子,“顧家如果要扶正一個女人當正室,那也應該是我這樣身家清白,念過大學的人。”
“你?身家清白?如果真是好人家的女兒,怎麼會在成婚之前就跟男人睡?”李婉兒逼近王淑玲,“你說我是青樓女子,而你呢,也好不了多少,無非是暗娼罷了。還不如我們青樓女子來的大方!”
“你……”王淑玲好歹是大學生,是有工作的政府女職員,被一個青樓女子這樣謾罵,她憋紅了臉,許久才冒出來一句,“我和一鳴是真心相愛的!”
“別什麼‘一鳴’的叫,顧家沒有這個規矩。”蘇姨娘等着王淑玲,“別以爲念過什麼大學,就可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在顧家,除了老夫人,沒人可以這樣叫。你難道是想跟老夫人平起平坐了嗎?”
“你們……你們不可理喻!”王淑玲摔了個杯子。
顧老夫人則是搖頭,心說這兒子看中的女人怎麼差勁兒。
“一鳴,跟我來!”顧老夫人一拍桌子,不願意在顧一銘的正房裡了。
老夫人帶着顧一銘到了她晚上休息的房間裡,指着顧一銘的鼻子,“你呀!你看看你呀!你這都娶回來了些什麼女人啊?有她們每天鬧騰,你是怕我活的太久,想讓我早死是不是?”
“母親,兒子也不知道爲什麼?”顧一銘扶了扶額頭,“這李婉兒和王淑玲進門之前都是挺懂事兒的呀!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兒子會教訓她們兩個,還有那個蘇姨娘,居然敢放火燒了顧家,我更不會饒了她。”
“你不知道怎麼了,我知道!”顧老夫人拍着桌子,“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家裡沒有當家夫人,你沒有正室,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啊,娶個正妻回來,纔是當務之急呢!”
“母親所言極是!”顧一銘點頭,“是要娶個能鎮得住這幾個姨娘的女人回來纔是!”
“你倒是知道啊!我還以爲你就想娶個年輕貌美的回來呢!”顧老夫人挖苦道。
顧一銘攤了攤手,“母親,娶正房夫人的事情,全憑母親做主。母親說誰,那就是誰了。”
“以前我看好的錢次長家的女兒,對方也有意思,但現在我覺得錢家不配當我們的親家了。因爲你看看,咱家發生火災,莫家對咱們的照顧,住最好的酒店,包下一層樓,送來茶果點心,還派人幫忙修繕屋子。這事情如果傳出去,可想而知,你的身份地位能拔高多少了。我們可以找更好的親家。”顧老夫人說道,“失火未必是壞事情,我們倒是因禍得福,試出了莫少帥對我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