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怪異,穆雨寧一心只想把蘇子墨那串燙手的鑰匙送出去,所以沒注意。
直到他的辦公室內隱隱傳來低聲的啜泣聲,她才狐疑的問一邊的方言:“這又是哪家的夫人?”
蘇子墨打離婚案那是出了名的。想要大把贍養費的,來找他,保證你樂得嘴巴都何不攏;不想付贍養費的,也來找他,保證你捂緊了錢包虧不了。
尤其他自己又是個活典型金字招牌,跟前妻離婚那叫一個殺伐決斷,快準狠,最牛逼的還是能讓前妻在他的事務所任勞任怨的幹着,牛X。
穆雨寧不是不知道律師界的那些小道消息,畢竟一個圈子內混的,哪能六根這麼清靜呢?只是她能那麼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嗎?還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嗎?不能。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更何況她也不知道除了蘇子墨這個奸商還有哪個老闆會請她。
方言咧咧嘴,做了個殺頭的姿勢。通常她做這個姿勢表示兩種情況,一是這裡面的人特別難纏,表示蘇子墨有麻煩;一是裡面的人太特殊,亂嚼舌根者,死!
穆雨寧不知道具體是哪種情況,只好繼續觀望。
門開了,人出來了。她隨意的一瞥,差點掉下眼珠子,這不是夏星露嗎?穿着黑色的長褲和米色的風衣,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很有範兒。剛纔哭的那個女人是她?穆雨寧皺眉看她,不像啊。
夏星露也看到了穆雨寧,客氣的朝她點點頭。在她的身後又出來一個女人,這個倒是哭的梨花帶淚,帶着黑色的大墨鏡也遮不住眼角的淤青,穆雨寧咋舌,家暴!這女人一定是趕上家暴了。
看來今天的情況很迥異,蘇子墨既有麻煩,這女人又說不得,難怪無人嚼舌根。她乾笑。繼續低頭喝茶。
蘇子墨親自送她們出去,不過一直將手按在嘴巴旁,而且伴有咳嗽,病得不輕。她有些報復的快感。
路過她辦公桌的時候,夏星露突然停了下來,笑着對她說:“穆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穆雨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蘇子墨嘴賤的說了句:“對了,我房子的鑰匙呢?”
穆雨寧啊了一聲,轉手抓起桌上的鑰匙扔過去:“這裡,拿去。”
蘇子墨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順手就遞給了夏星露:“拿着吧,已經裝修好了,你先住我那裡吧。”
穆雨寧正伸手接她的名片,當時就停了。一臉驚詫的看着他們。
夏星露將名片放在她的桌上,猶豫的說:“子墨,這樣好嗎?”
他硬塞進了她的手裡:“沒事,先住着吧,總比一直住外面好。”最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穆雨寧一眼。
今天的事務所怎麼這麼熱鬧?穆雨寧坐在位置上看着風風火火很是拉風的出現在門口的男人。那人倒是很熱情的走過來打招呼,一口一個嫂子叫的。
這人是蘇子墨的發小,叫趙敬軒,除暴安良維護社會公正的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長得膀粗腰圓,孔武有力,好在面相好,要不然哪裡是警察,簡直就是活脫脫的黑社會老大,要不怎麼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她被叫的心虛,趕緊出手阻止:“行行行,叫我雨寧好了,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登了肯定沒好事,今天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政法第一線的人物啊,今天都集體出動放假了?難道社會真的如此和諧了?不愧是黨的好領導。
趙敬軒擺擺手又咧咧嘴:“我手頭上有個案子有點麻煩找蘇子問問,他在不?”
瞧瞧人家這稱呼都這麼有愛,要不怎麼說是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呢。
穆雨寧指指辦公室:“在裡面。”
趙敬軒又說了一句:“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啊。”不等穆雨寧回絕就自個兒熟門熟路的闖去了。
只是沒過多久又心急火燎的跑出來叫:“嫂子,嫂子,你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