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師傅曾經說過,三環與四環雖然只差了一個大級別,但卻是兩種天地。三環玩的是招式、是靈氣的質量跟儲備,而四環講究的就是意境。還說如果三環講究的是邏輯,那麼四環講究的就是想象力。
以前墨九雖然都知道但畢竟看不到,所以光靠幻想也沒法具體的弄明白。但是這一次看楚衡跟敵人拼命倒是有點明白了。
那個很長的黑衣人實力是四環僅僅比楚衡和三名刺客首領高一級而已,但作戰方式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嗯,很髒!
倒不是說心臟,而是環境很髒,這個黑衣人真的很喜歡在土裡穿行,那長長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蚯蚓,嘩啦啦的在地下各種亂竄。每一次出手都將泥土翻飛出來,那充滿了泥土的清香沒有多久就充斥了整個院落。
另外也正因爲這種進攻方式,使得刺客們的禁軍大陣效果降到了最低,畢竟他們沒有辦法攻擊到地下的敵人。反觀黑衣人卻能夠用偷襲的方式不斷消耗刺客數量,使得本來就在境界上不佔優勢的局面更加危險。
“必須將他揪出來,否則今天大家都得被他耗死!”楚衡身形急縱,靠着強勁的衝擊力撞在地面,這個角度非常難受,不容易發力,但在場最快的就是他,所以哪怕彆扭也得試試。
轟!地面炸開一個土坑,只可惜楚衡發現的僅僅是一雙瞬間就消失了的腳丫子,嗯,別看黑衣人那麼長,但這腳還是正常人的大小,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很小巧,若非那黑衣人嗓音很粗,楚衡都以爲這是個女人了。
“這傢伙遁地的速度太快了,必須想想別的辦法。”楚衡得出結論後就不再亂竄了。
旁邊幾乎與楚衡快要背靠背的刺客首領眉頭緊鎖,猛然一聲大喝,“身爲修者竟然如此不要臉皮,難道大烈國的人都如此不堪嗎?”
“……”
氣氛有點尷尬,除了一名刺客又被砍死了之外,任何可以稱得上變化的事情都沒發生。
楚衡好笑道:“你這激將法沒有用啊,還有你怎麼就肯定人家是大烈國的探子?”
那刺客很鬧心但還是解釋道:“現在熊武國忙着消化前朝餘韻跟解決內部矛盾肯定沒工夫搞事,只有大烈國滿世界的殖民,其早就盯上了我花國,這是每一個百姓都知道的常識。”
楚衡聽出了這刺客言語中的鄙視,卻是毫不在意接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天都城裡的那些上官也都是這麼想的嗎?”
刺客眉頭緊鎖,“聽你這意思,是有不同的見解?”
很神奇的,楚衡問話的時候那長條黑衣人竟然沒有繼續進攻,好似也在等着答案似的。這個情況被楚衡很敏感的發現了,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大烈國是當今世上三大帝國中最強的一個,其兵強馬壯到滿世界的建立殖民地,有不少小國已經遭到了他們的奴役,但由於大烈國本身人口問題,其往往採用拉攏分化的手段,或扶持傀儡政權利用當地人管理當地人的方式,或者是利用幾個鄰國相互制約,而大烈國本身則暗中吸取了這些小國的資源與人才。當然,也有些國家在大烈國侵略之前就主動投靠,並且擺出一副學生小弟狗腿的姿態,做着大烈國的先鋒!”
楚衡說着雙眼微眯,僅僅頓了一下後再次接道:“在我花國東方海域外,大約行船三天時間就可看到一座島國,名爲和國。就是這麼一個狗腿子!”
刺客顯然也發現了那黑衣人沒有繼續進攻的情況,眨眼就明白了楚衡的深義,於是接道:“和國?就是那個前幾年來天都城進貢的國家?他們看起來還挺有禮貌的,再說一彈丸小國哪裡有膽子介入到我花國爭鬥!”
楚衡挑了挑眉毛卻沒有去看刺客首領,而是集中注意力對周圍的環境繼續進行掃視,同時嘴上接着道:“這個國家非常的虛僞,當你比他強的時候,他會伺候的你舒舒服服、高潮迭起!但當他覺得你好欺負的時候,就會讓你明白世間還有無數的變態手段。另外,國家的強大與否跟國土大小其實關係並不成正比,你這老觀念要改一改了!”
刺客撇撇嘴,“你又知道了?據我們的情報,你似乎一輩子也沒有出過花國境內吧,這些事情還不是道聽途說。”
楚衡笑的很淫蕩,“曾經有和國的商人向我爹貢獻了兩名和國舞姬,只可惜我爹因爲各種顧慮並沒有享用,倒是讓我撿了便宜。我必須承認,那兩名舞姬的技術非常好,讓當初年少無知的我明白了很多新姿勢。”
刺客疑惑,“這我們的情報裡怎麼沒有?”
“因爲那兩名舞姬說想家了,想要回國並問我最快的船能夠多久到達和國。所以我將她們砍死了。”
“……”刺客們紛紛沉默了,爲首刺客哭笑不得,“看不出來,少年你還有喜怒無常的天賦啊!”
楚衡卻是並未嬉笑,反而越發嚴肅,“作爲舞姬隨商人從和國來到定遠城,其一路商船航行必然已經知道時間,可卻依舊如此發問。其關鍵就在於那個‘最快的船’上,什麼船最快?當然是我定遠海軍的戰船最快!那兩名舞姬其實是在暗示探聽我海軍的機密,哦,對了,她們問我的時候是在歡好過後,這正是人們警惕心最弱的時候,軟玉溫香呢,只可惜啊,少爺我不是那種人!”
刺客首領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都歡好過後了還不是什麼人!而且,會不會是你過於敏感了?”
楚衡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刺客首領,嘆道:“天都城的上官們都如你這般懈怠嗎?不錯,這也是一種可能,所以我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利用我定遠將軍府二公子的身份在全城大肆搜刮和國舞姬,願意買賣的就給個公道的價格,不願意割愛的就以權勢硬搶。等這些舞姬落入我手之後自然會有將軍府的刑訊高手負責伺候!呵呵,你還別說,收穫還真不少,比如和國人專門用來訓練舞姬的特殊方法,呵呵!”
笑你妹啊!刺客首領此時臉上也不好看了,特殊方法?看楚衡的陰笑就知道其中深意了,話說原來楚家二公子的名聲就是這麼壞掉的嗎?“之後呢?”
楚衡捏着符月斬的手指越發蒼白,緩緩道:“得到答案之後我暗中示意整個定遠城及周邊城市的商號排擠和國商隊,將他們徹底趕出了定遠城。”
刺客首領不解,“爲何不殺掉?”
楚衡翻了個白眼,“那叫做打草驚蛇!萬一人家之後再以別的渠道派來探子怎麼辦?我將和國商隊趕走就杜絕了他們在此建立大型據點的可能,若想要探聽情報就只能以零散人員的方式進行。這樣我們無論是查找還是抓捕都更加輕易了許多,另外,時不時的也可以製造些意外,讓那些和國探子被地痞無賴毆打致死,這樣即使和國方面也不會懷疑!”
氣氛漸漸凝沉,刺客首領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覺得今天這個任務不該接,或者說,也許定遠將軍真的不該死。從軍人的角度說,他有些敬佩定遠將軍了。但從忠誠的角度說,命令就是命令,他效忠的人覺得有必要,那他的感受其實不重要。
有一句話叫做軍人的天職是服從,這話其實很扯,你讓我背叛國家我也幹嗎?之所以有這麼個說法,都是因爲身爲上司對局勢把握要遠超普通士兵,所以聽上司的話往往是正確的。可這一刻,刺客首領覺得,天都城的那些大人物肯定不知道這些細節!
那麼爲了權利鬥爭而幹掉了定遠將軍,會不會有點自掘墳墓的意思?不不不,不會的,我花國正處於繁榮盛世階段,絕不會如其他小國那般不堪。大不了這次完成任務後好好安葬了這孩子吧。
就在刺客首領打了這個主意的時候,面前十米左右出現了一個土坑,長條黑衣人緩緩從其中站起,這一站就是兩米多高,幾乎是用俯視的目光盯着刺客和楚衡等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盯着楚衡。
“我和國武士在三年間光於定遠城就損失了三百多名精英,原來,這罪魁禍首竟然是你!”
言語之間殺意凜然,楚衡聞言卻是有點委屈,“這鍋可甩不到我身上,雖然最開始是我出的主意,但是後來的行動都是我爹負責指揮的,我只負責吃喝玩樂而已。你要是真覺得恨意難平,其實可以下去找我爹嘛!”
長條黑衣人冷笑,“我會去找他,但在此之前要先將你送下去!對了,你不是說我們和國人很變態嗎?一會兒我會讓你見識一下到底有多變態!”
長條黑衣人的話讓空氣都變冷了,但楚衡的話轉眼又把氣氛活躍了起來,“呃,這事其實我更喜歡自己去研究,畢竟你懂得,我更喜歡在上邊!”
“……”
長條黑衣人似乎徹底失去了再玩下去的樂趣,對,他就是在玩,在戲弄這些禁軍。也許因爲小國的自卑,也許因爲個人的扭曲,總之就是很惡劣。但當他聽到楚衡所說的那些情報之後,他憤怒了,當然在憤怒之餘還有點驚悚。
原本他還對上面派他來趁機斬草除根感覺有些大材小用,能夠遇到禁軍已經是意外的樂趣,但仔細想想距離和國的商隊被本地商會驅逐已經有三年了,可三年前楚衡應該才十四歲吧!十四歲就有如此心機?這個人長大了該多可怕,以後必成和國大患,此子留不得!
所以長條黑衣人今天第一次拿出了屬於四環強者的本事,隨着他前撲身形出現的是一隻猙獰巨獸虛影。這巨獸通體血紅,好似整個由肌肉組成不見外殼,無鼻無眼更無耳,面部就是一張血盆大口,口內是一圈圈的環形利齒,端的醜陋異常。而更有趣的是,這巨獸虛影竟然跟着長條黑衣人一樣都有一部分身埋在土裡!
“嘶!什麼來的,好醜!”
長條黑衣人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肅殺之氣又被破掉了,而這一嗓子卻是來自身後,來自那個一開始就發現卻根本懶得理會的小侍女。
醜?我這如此威武的功法具現你竟然說醜?你可以說猙獰,可以說兇惡,甚至於可怕啥的都行,結果你卻說醜!你個都沒有修煉過的廢人憑什麼這樣說,你不是該雙手抱頭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嘛。等一會兒老爺解決完這些小嘍囉再去好好疼愛你,這纔是真正的劇本,你竟然說醜?
這不能忍!長條黑衣人撲到一半虎頭蛇尾的直接再次鑽進了地裡。
同一時間,楚衡和刺客首領彼此對視一眼同時啓動,當然,這一眼所表達的含義不同。
刺客首領:你家侍女真神奇,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嘲諷能力!
楚衡:你之前聽她嚎那一嗓子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有這種認知了!
雖然意義不同,但兩人剎那就達成共識,這是進攻的好機會!沒錯,那巨獸虛影確實很可怕,但作爲天都城來的禁軍雖然不懂前線的彎彎繞繞,可也絕對可以稱得上見多識廣。而楚衡從小生活在定遠城,作爲通商口岸什麼樣奇葩的事情沒見過?
所以他們幾乎在瞬間就認出了那巨獸虛影,分明是一隻放大了許多倍的蚯蚓!呃,或者威武點,叫做地龍也行。
說到這巨獸虛影就不得不提提這個世界的天恩規則了,之前說到每人有三次得到天恩的機會,第三次不說,第一次是出生時不由自主也就罷了,某種程度上講第二次對於每個生靈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因爲這與你之後的發展息息相關。
世界誕生之初到底是什麼樣的沒人知道,因爲好似沒人活了那麼久,但人們知道這世界誕生之初本沒有功法,現今爲止所有的功法都是由天恩賜予的。有些功法是利用初次天恩,但大多數功法都是利用成年時的第二次天恩獲取的。
因爲天恩規則賜予的東西只會以本人的具體情況爲參考依據,也就是說,天恩賜予的東西必然是適合本人使用的。可嬰兒時期的身體素質就算潛力再大也有限,如果將第一次天恩的機會用來求功法秘籍,那這功法雖然適合嬰兒修煉,但上限卻未必有多高。
但第二次天恩就不同了,成年之時每個人的基礎基本上已經打完,可以說未來的高度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確定。只要你獻祭出足夠珍貴的東西,那天恩賜予你的東西就會越珍貴。
有很多世家或者門派傳承的秘典都是這麼來的,嗯,不過有句話叫天意難測,也有不少例子是你做出了完全準備,天恩卻賜予了一種只有本人能夠修煉根本不具備廣泛傳承條件的功法,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這名長條黑衣人的功法看起來很稀奇古怪,但這種不常見的功法說不得就是他自己的天恩功法,而且功法具現出來的竟然是一隻蚯蚓,這怎麼看好像都不高端。好吧,也許這功法修煉到最後會很牛逼或者有特殊的效果,但現在看起來就非常的寒酸。
而通過這功法具現出來的虛影,大家都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長條黑衣人的能力,心裡也有點底了。
吼!那巨型蚯蚓的虛影發出一聲怪異的尖嘯。
長條黑衣人撲來讓墨九有點慌,我就嘴賤嚎了一句,你的目標和敵人都在另一邊,朝我撲過來幹嗎啊!你這也太不敬業了!
噗!沒法修煉的墨九根本就沒有什麼躲避餘地,可憐弱小還無助,就那麼直不楞登的被蚯蚓虛影吞掉了。
原本就粗壯的蚯蚓身軀頓時又肥了一圈,而在這時刺客首領與楚衡已經追至身前,符月斬和長刀齊齊向長條黑衣人砍去。長條黑衣人見狀冷笑,他知道這兩人想的是什麼,無非是覺得蚯蚓虛影吞掉一個人後會行動有所遲緩。
卻不知道他這蚯蚓虛影內部全是強烈的酸性物質,別說是個沒有修煉過的小丫頭,就是一頭大象也會在三個呼吸之間化爲血水,可以說像那小丫頭一樣的人就是再吞上三個也不會有半點遲緩。
長條黑衣人想着就要擡起雙手去硬接符月斬和長刀,之前是想要玩玩纔不剛正面,現在不想玩了,他根本就不將禁軍和楚衡當回事!
然後尷尬了,長條黑衣人發現自己行動遲緩了,像是個生了鏽的座鐘,明明整點要報時了卻因爲上了鏽而根本就死活發不出聲音。
這……長條黑衣人大驚,眼角餘光猛然看到蚯蚓虛影依舊保持着肥肥的樣子,那個小侍女竟然還沒有消化!
我去!這小侍女吃什麼長大的?皮這麼硬的嗎!
墨九也很鬧心啊,那種全身被緊緊纏住的感覺很難受,再加上不停有酸性物質侵蝕,嘶嘶啦啦火辣辣的疼,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種蠕動,噁心!
長條黑衣人肯定不能用這種遲緩的行動來硬接攻擊,所以轉身就朝地下鑽去,很神奇的,他上半身好似很遲緩,但是下半身卻着實靈活。
當吟!意外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長條黑衣人一頭撞在了一個酒罈……不,酒缸上。
有點懵,擡眼一瞧,女兒紅!好吧,女兒落地時埋點女兒紅的習俗倒也聽說過。
拐個彎,當吟!又是一聲,還是女兒紅。我再拐,當吟!聲音清脆透亮。
撞了滿頭包的長條黑衣人實在忍不了啦,你特麼埋女兒紅一缸就行了唄,你是在這埋了一個酒窖還是咋的?
準備繞大彎,Duang!這一次沒有撞上女兒紅,卻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一塊大青石!
不得不說,報應來得真是快,定遠將軍楚蟾老爺真的在這個位置埋了一個小型的酒窖,專門用來放置女兒紅。作爲一個兒女控,楚蟾老爺雖然不希望女兒離開自己身邊,但也會理智的希望女兒未來能夠風風光光的嫁個好夫婿。以他封疆大吏的身份,這酒席自然要大操大辦,女兒紅當然少不了。
不過很可惜,女兒紅楚蟾是喝不上了,但這酒今天也算是起到了關鍵作用。
這麼一耽擱,就算長條黑衣人的遁地速度再快也要被楚衡等人攆上,唰唰唰,一連串的刀氣就深入地下斬在其身上,鮮血從地面呲呲呲的往外噴。
楚衡更是合身下撞,強猛的氣勁翻出大片泥土,也同時成功的將黑衣人給炸了出來。
“好機會!”
楚衡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這長條黑衣人的身體好似沒有之前敏捷了。但戰機還是要把握住的,他身形挪移前進間竟然融入了刺客們形成的禁軍大陣。
首領刺客內心大驚,想不到這個小子真懂禁軍大陣,甚至還能跟他們打配合,雖然看起來有些生疏,但大陣威力卻在其加入之後發揮了出來。
月光之下,一抹鋒寒彷彿鍍上了每一個刺客的刀刃,隨着利刃揮舞,那抹寒光如同水流一般在長條黑衣人身上穿梭,噗噗噗的聲音連續響起,血霧瀰漫間長條黑衣人不停悶哼。
緊接着所有的寒芒又迅速匯聚,頃刻間化作一柄鋼刀橫掃向長條黑衣人。這鋼刀在禁軍大陣的威力加持下似比那蚯蚓虛影還要凝練,這要是真的中刀了,恐怕長條黑衣人與虛影都會被腰斬。
情急之下長條黑衣人命令虛影馬上吐掉那個小丫頭,然後轉身將自己吞了進去!
必須承認,古怪的功法往往也有古怪的效果,當蚯蚓虛影吞吃自己的時候就相當於是在外面穿了一件擁有巨大彈性的鎧甲。
鋼刀寒芒斬過來時,蚯蚓虛影被砍的整個彎曲了起來,但是鋼刀陷入那彈性巨大的肉堆中卻像是陷入了泥潭,怎麼都斬不下去了甚至連拔出來都費勁了。
驟然的變故讓衆人大驚,而那猙獰的蚯蚓腦袋卻是微微低下,噗一大灘酸性膿液噴向了刺客們的頭上。
啊!一瞬間慘叫此起彼伏,禁軍刺客們像是被激發了血性強忍着劇烈的疼痛愣是瘋狂的揮刀下壓,好像一定要執着的將其斬成兩段似的。
“用火!”
楚衡微怔,轉頭只見那個小丫頭一身亂糟糟的噁心黏液,淡素的布裙早就已經被腐蝕的不剩下什麼了,但神奇的是人卻沒什麼事。此時其指着蚯蚓虛影大叫道。
“火?”楚衡有點疑惑,轉眼就發現蚯蚓虛影表面不光有膿液還有濃厚的酒氣,正是剛剛遁地時撞上了的女兒紅。
再不遲疑,楚衡符月斬在地面一劃,火星子蹭蹭蹭的就飛向了蚯蚓虛影。
啊!這回慘叫的輪到長條黑衣人了。火光衝起了足有十米多高,這不巧了嗎!除了酒液之外,那蚯蚓體表的液體竟然也有助燃的功效。
“抱住他!不能讓他將火滅掉!”
爲首刺客雙眼通紅的怒吼道,剩下的刺客毫不遲疑,再不管什麼腐蝕,英勇的朝蚯蚓虛影撲去,愣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抱緊了它不讓其亂動滅火。
“趁現在!”
爲首刺客雙眼已經隱隱有淚花盈出,剛剛那一口酸液已經基本讓刺客們全軍覆沒了,也就是說今天他們是沒有辦法完成任務的,可他覺得這一次來值了,原來以爲,身爲禁軍一輩子只能爲權貴們的內鬥而浪費生命。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有機會爲這個國家做點貢獻!
誓死如歸的意志讓刀刃似乎更加鋒利,也或者是大火讓蚯蚓虛影失去了防禦能力,總之這由氣勁形成的鋼刀終於將蚯蚓虛影砍成了兩段。當然,同時被砍斷的,還有那些豁出性命創造機會的刺客們……
噗!呃!
一刀建功讓爲首刺客心中稍鬆,但就是這眨眼的疏忽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兩個比他矮上半頭的黑衣人同時自兩半蚯蚓虛影的半截軀體中鑽出,兩柄匕首齊齊插入了他的胸口。
“嘿嘿額嘿,蚯蚓被砍成兩段可是不會死的哦!”
陰仄仄的聲音從一名小個黑衣人嘴裡發出,而爲首刺客卻緩緩閉上了雙眼再沒發出聲音。
楚衡微微退了幾步,看看已經死光了的刺客再瞧瞧兩名小個黑衣人,好吧,他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之前看黑衣人的腳那麼小巧,原來是一個女人的腳。
“呵呵,你們這招數夠奇葩的啊,竟然兩個人摞在一起,話說你果然懂我,也同樣喜歡在上面呢!”
男黑衣人上前一步,冷道:“沒有了這些刺客,你今日必死無疑,不過你放心,我說了讓你知道什麼是變態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楚衡深吸了一口氣,瞄了一眼刺客們狼藉的屍體,“糾正一下,從他們朝你揮刀的時候開始,他們就不是刺客了,他們是禁軍的戰士,保家衛國的戰士。”
楚衡的語氣很平淡,但是不知爲何,聽在兩個黑衣人耳中就是感覺有點冷颼颼的。
“別廢話了,幹掉他!”那個女黑衣人第一次說話,聲音還意外的很有磁性。
男黑衣人點點頭,顯然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然而楚衡卻依舊不緊不慢,“本來不想用這一招,畢竟我剛剛學會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我實在覺得你們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