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個大爺·容四娘·來搞事的

定遠侯府有三個大爺,這是最近在天都城間流傳甚廣的韻事,一個是護院海少羽,爲人尖酸刻薄最喜歡的就是找各種下人的麻煩,什麼門檻上有灰、牆角蜘蛛網不美觀、太陽升起的角度不對等等理由,都可以將男僕開除攆走。偏偏定遠侯府的兩位公子一位小姐都視而不見!

另一個大爺是個名叫小九的大丫鬟,這個丫鬟可不得了,在定遠侯府幾乎是橫着走的存在,雖然名義上還是侍女但僕人們私底下都叫她九小姐。據說當初以身犯險引走了陰曹地府的刺客所以算是對楚家有救命之恩的,因此楚小姐一直將其當成是妹妹一樣看待,這就讓這丫頭有點橫行無忌的趨勢。不光能夠隨意打罵二公子甚至還能直接從賬房處取錢!

最後一個大爺,是真大爺,名叫海大富,不過聽少爺小姐都叫他文伯。這位老人家做事沉穩頗有手腕,即使是那些從宮裡出來的下人也不敢在其面前造次。曾經有個侍女仗着在宮裡某位貴妃手下當過差就想嘚瑟,結果被海大富一瞪眼就給嚇尿了,最後以有辱斯文不成體統的名頭攆了出去。

總之吧,這三個大爺現在頗有點凶神惡煞的意思,也使得定遠侯府在天都城的傭人圈子裡臭名昭著,若是有哪個下人不聽話,管事的便威脅道:把你賣進定遠侯府去!

對於這事楚衡反倒開心不已,少了些監視的探子,他巴不得呢。只可惜,這些下人也多是身不由己,再苦再累也是任務不是!每天唯一期盼的就是今天三位大爺心情好點,這樣他們至少能少受些罪。

嗯,今天看起來九小姐的心情就不錯,其昨天從管家那裡預支了一千兩銀票,當時可是驚掉一衆僕人的下巴,也再一次讓他們深刻認識到了這位九小姐的分量。

“文伯,這事其實不用跟我一起來的。那老闆娘看起來非常和善不會騙我的,何況騙我的代價可是很嚴重哦!”墨九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身邊文渤卻是好笑道:“昨天給你錢的時候忘問了,今天好在反應了過來,我問你,那醉仙樓現在有很多人覬覦,你打算怎麼辦?還有你大字不識幾個,人家的協議地契你看得懂嗎?”

墨九卻是早有想法,“我是定遠侯府的女使,現在天都城誰不知道我在定遠侯府那是橫着走的,我的名下有家酒樓那不就相當於告訴別人,是楚家買了酒樓嘛!至於契約就簡單了,我可以拉着老闆娘一起到官府公證登記一下,自然不需要我去認字。”

文渤翻了個白眼,“你能橫着走是因爲楚家那兩兄弟要拿我們做擋箭牌,他們不好出面處置那些探子的,你別真不知好歹。”

“我知道啊,所以我預支月錢的時候都沒有揹着他們,就是要讓他們將消息傳出去,以爲是楚家的人看上了酒樓。如今大公子是皇帝面前紅人,沒有哪個勢力會因爲一個酒樓而得罪楚彧的。”墨九挑了挑眉頭,笑的很是鬼精靈。

文渤見狀哭笑不得,好吧,他其實對墨九還是挺放心的,有時候比對海少羽還放心。主要是他認定了墨九寒冰巨國皇室之後,見多識廣從小又過了苦日子,這心思絕對比海少羽要深沉。之所以還抽時間跟過來是因爲他也很好奇,被墨九看上的酒樓是什麼樣的,嗯,也對那仙人倒的味道有些好奇。

“你很缺錢嗎?小姐之前上街給你買了不少的衣物首飾吧,都沒有見你帶過。”

兩人一邊晃晃悠悠的逛街,文渤一邊問道,墨九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太麻煩就沒帶,而定遠侯府的那些產業多是地產莊子,再就是定遠城那邊靠海的鹽產地,這些產業的收入雖然不少,但往往是按日子上交的,算是死錢。另外也沒法做賬,屬於完全暴露在朝廷眼皮底下的。真要是哪一天,兩位公子跟朝廷翻了臉,這些產業立刻就會被查封。到時候你兜裡有幾個銅板都會被人知道,這多可怕!而酒樓就不同了,每日銀錢收入支出相對混亂,能夠暗中截留很多,也方便公子小姐以後做事。”

文渤表情嚴肅了些,嘆道:“你都想到這一步了,看來你是肯定,未來會有一日大公子要跟朝廷翻臉?”

墨九頓時笑容詭秘,陰仄仄道:“這可是你說的哦,跟我無關,人傢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可憐弱小的小丫鬟,還無助!”

文渤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墨九演戲,再擡頭,醉仙樓的招牌已經映入眼簾。

剛剛到達門口已經能夠聞到四溢的酒香,彷彿在牽引着你的舌頭往酒樓裡面鑽。文渤眯起雙眼一副超級享受又提醒自己剋制的樣子,墨九見了直接笑噴。

“要不這一千兩算你的怎麼樣?”

文渤抿了抿嘴,“聞着香也不代表喝起來就……嗯?怎麼這大酒味?”

墨九也愣了一下,昨天還沒有這麼大的酒氣呢,兩人對視一眼趕忙往裡面走,這麼大的酒氣肯定是酒液全灑出來纔有的。

果然,一進去就看着幾個看起來人狠話更多的混混正耀武揚威的往地上摔酒罈,而四娘則抱着小峰縮在牆角。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恐懼,只是警惕的看着這些混混。

“嘿!我這暴脾氣!”墨九頓時就不幹了,這醉仙樓馬上就是咱的產業了,你鬧事豈不是不給我面子?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功德之體面子,不給功德之體面子就是不給老天爺面子,你還想混?

就在墨九低頭尋找板磚的時候,最先炸了的卻是身邊一直穩重的文伯!

“吼!都給我滾!”

轟!呼!

狂暴甚至猶如實質的血色殺氣一瞬間炸開,整個醉仙樓都像是陷入了時間靜止一般,殺氣所過仿似剝奪了萬物的顏色,那些打砸胡鬧的混混瞬間就瞳孔放大暈倒在地,乾脆的令人咋舌。

“嘶!”墨九打了個寒顫,倒不是說被那殺氣影響到了,而是被那一嗓子嚇了一跳。

哇啊!

凜冽的殺氣猛然一滯接着猶如潮水般退去,文渤的視線放在了那個已經被嚇哭了的小胖子身上,原本血色的瞳孔轉眼就變得溫柔起來,嗯,以前看海少羽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溫柔。該怎麼說呢?海少羽不愧是撿來的孩子。

咦?墨九中止胡思亂想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剛剛那麼狂暴的殺氣籠罩下,四娘和小峰竟然都沒有暈!這個就……有點厲害啊,要說小峰是個弱智不懂什麼叫殺氣也就算了,可四娘明顯很理智,那就是說,這位四娘深藏不露啊。

墨九認真的上下打量一番四娘,記得當初文渤可是憑着三環境界直接碾壓四環的,而四娘又能夠隱藏修爲,豈不是說,四娘至少也是四環的實力,而且肯定比當初文渤幹掉的那個強!

四環的實力還被小混混欺負,難道是二皇子以前的手下?

“四姐!”

身邊文渤又整了一句,直接讓墨九翻了個白眼,得!甭管之前是什麼身份了,現在都成熟人了,而且……看文伯的反應似乎關係還不淺。

“這位大叔,您叫我大姐是在罵我嗎?”四孃的眼中有股危險的味道,看得墨九哭笑不得。

“呃,我……我是小文啊!”

“小文?你是那個小文?”

“對啊,就是那個小文!”

“你覺得我很蠢嗎?小文哪有你這麼老。”

“……”

這個對話讓墨九直接笑噴了,將一張被推倒的桌子扶好,然後趴在上面用小拳頭一陣捶。

文伯沒好氣的瞥了這貨一眼,笑起來也這麼有儀式感吶,再次轉頭抖手就甩出了袖子裡的小號流星錘,那癱倒的小混混們就這麼被纏住一個個的扔了出去。

由於飛斧太過顯眼平時是不能帶着的,日常時文渤就是用這流星錘對敵,而四娘似乎和文渤也是真的認識,這一出手倒是被四娘看出了手法。

“真的是小文啊,這……怎麼變得比我還老!”

四娘一句話把文渤懟的不知道怎麼接話,其實文伯只是箇中年人,只不過過去傷了根本,使得身體加速衰老且實力下滑,能夠保住命已經不易了。如今一張老臉倒是特別有欺騙性。

“四姐!我當初去找過你們,可別人都說那村子遭了瘟疫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以爲你們也……誰知道你們竟然來了天都城!呃,這孩子……是小峰嗎?真……富態!”

文渤也許是太激動了,有點語無倫次,看得旁邊墨九頗爲好笑,“要不你們找個地方談談?”

四娘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墨九也在旁邊,展顏笑道:“瞧我這眼神,都沒看到你,小峰,快跟姐姐打招呼。”

墨九呵呵,一邊跟小峰揮手一邊腹誹,人家可沒穿紅裙子,這是在藐視誰嗎?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都不是矯情的人,隨手扶起一個桌子四個凳子就聊了起來,也許是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反正是沒有揹着墨九。

通過對話墨九漸漸捋清兩人間的關係,簡單來說,四娘原名容四娘,與文渤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容四娘是一個名叫葉峰的漢子的青梅竹馬,也可以說是葉峰的老相好。

而這位葉峰就很厲害了,其是當初原玄甲精銳的一位小隊長,要知道當初的玄甲精銳可不是如今的樣子貨,能夠當上小隊長那實力可不是說說而已。

當時的文渤還僅僅是個新近的毛頭小子,作爲大哥和準大嫂的葉峰與容四娘對他那是相當照顧,幾乎是當做弟弟在看待。而文渤作爲窮人家的孩子,樸實真誠誰對他好他就把誰當親人,雙方關係處的非常不錯。

在玄甲精銳全軍覆沒之後,文渤和葉峰都僥倖存活,心灰意冷下回轉故鄉,只是文渤家鄉已經沒有什麼親人,輾轉幾年之後就要帶着當時尚年幼的海少羽去投奔哥哥嫂子,誰知道,到了那個村子聽到的則是全村都被瘟疫摧毀的噩耗。

容四娘聽了文渤的講述也是唏噓不已,在這個所謂的盛世中,苦難總能在邊邊角角的地方找到它的一席之地。當初瘟疫的確席捲了村子,別看葉峰實力強勁,可在瘟疫面前卻是最先倒下的。而當時年幼的孩子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只是腦袋已經壞了,如今智商比三歲孩童好不了多少。

“四姐,不如你搬來定遠侯府吧,正好我們還缺一個管理丫鬟婢女的老媽子!”

墨九(艹皿艹)“管理丫鬟婢女的不是我嗎?”

“你能管理好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墨九o(′^`)o

容四娘好笑的看看墨九卻是搖搖頭,“不了,四姐我家鄉還有些人,我打算將酒樓一賣就回孃家了。”

文渤似乎有些意外會得到這個答案,但也沒有強求,只是嘆了口氣接着嘮家常。兩人這一聊就是一天,墨九無聊的在醉仙樓裡四處亂逛,外面那些暈倒的混混在中午時候就醒了。一見墨九望過去嚇得跟鵪鶉似的。

兩人敘舊知道黃昏時分纔算結束,容四娘畢竟是個帶着孩子的獨居寡婦,文渤也怕影響不好只得暫時告辭了。只是剛剛出門纔想起來,今天的正事還沒做呢,無奈墨九隻能揣着銀票一臉不爽的跟着回家了。

……

“小九,那一千兩走我的賬吧,這酒樓還算在你的名下。”

路上,迎着金黃的陽光,文渤臉上不知爲何嚴肅了些。說完之後又問道:“昨天你們在這吃飯的時候,四姐她……也是這樣嗎?”

墨九不解,“哪樣?”

文渤稍稍沉默答道:“她並不知曉,當初葉哥是與我提過的,容四娘其實只是他家中老僕的女兒,也就是說,她老家不可能有什麼人的。”

“老僕?”墨九有些詫異,“看來你這葉哥的家庭很富裕啊,難道是個村長嗎?”

文渤白了這貨一眼,答道:“葉峰其實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否則沒有好的功法是無法修煉到那個實力的。只是作爲大戶人家,往往婚姻之事是沒有辦法自己做主的。在他父親的做主下,他跟一個大戶小姐成了親。只是誰想到那大戶小姐命不好,在分娩的時候難產死掉了。而留下的孩子就是那個小峰,據我所知,那時的葉峰正在外執行任務,一走就是一年,甚至連孩子的大名都沒有起。那時候在家裡都是容四娘在照顧小峰,也正是因爲沒有取名,所以才用小峰的稱呼代替。”

墨九恍然的點點頭,“我說那小峰跟容四娘怎麼長的不像呢,那我猜猜,是不是因爲葉峰迴來之後執意要娶容四娘,所以跟家裡鬧翻了?”

文渤點點頭,“葉家人丁有點單薄,家裡老人總想着開枝散葉就又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誰知道這一回葉峰反抗的激烈,直接帶着容四娘和小峰脫離家門。我也是在這之後纔跟他們認識的,記得玄甲精銳全軍覆沒時,小峰都已經五歲了,那時候可機靈了!”

墨九撓了撓臉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值得好奇一下了,容四娘既然是老僕的女兒,那麼她所謂的老家其實就是葉峰的老家,既然已經脫離了家門,那……難道是要回去?”

文渤頓了一下搖頭否定,“不會!”

“爲什麼?畢竟血溶於水,也許老人家並不會在意有個傻孫子呢!”

墨九這話有點難聽,但也不無道理,但文渤卻再次搖頭,“不會的,因爲……葉家的祖宅就在天都城。”

“……”

這回墨九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這容四娘昨天就顯得有點着急將酒樓賣掉,難道是有人在暗中爲難他們?還是說在躲什麼。

“那我們要不要暗中注意一下?”

文渤沉思片刻決定道:“明天我再跟你去一次吧,一來將酒樓買下來,二來我再仔細問問。”

“隨你。”

兩人就這麼一路閒聊的回到了定遠侯府,只是剛剛進了屋子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往常院子裡這些下人趁着沒人管的時候都會聊天偷懶,今天卻一個個低頭掃地,氣氛壓抑的有些不正常。

文渤與墨九對視一眼分開,文渤去怎麼打聽不知道,墨九卻是直接進了楚青雪的房間,果然也見到楚青雪眉頭深鎖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我記得你二哥說過,思考這種事不適合你的,你只需要負責每天美美的就好。”

楚青雪噗嗤一聲笑出來,嗔怪的瞪了一眼墨九,“一天沒有見到你,幹嘛去了!”

“不怪我,是文伯遇到了老戰友的老相好,這一聊就聊了一天。”墨九噘嘴大咧咧的坐在楚青雪旁邊。

“老戰友的老相好,還聊了一天!感覺好複雜的樣子。”

墨九攤手,“說說你吧,剛剛在想什麼?是不是楚衡那貨又惹事了?”

楚青雪嘆了一聲,擔憂道:“這次不是二哥,是大哥,嗯,也是二哥!”

墨九眨眨眼,“那重點說說二哥這段兒。”

“還不是那個拜託二哥要進宮面聖的大烈國特使……”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就像昨天夜裡說的那樣,楚彧今天一早上朝後就跟皇帝說了這事,皇帝一想也晾了人家快半個月,那就見見唄,這一見就見出事了!

畢竟是召見別國的特使,儀式還是要隆重一些的,剛剛下朝沒有多久的文武百官就又回來了。一開始戛亞這貨倒也很老實,但是見到皇帝之後就有點問題了。

第一個問題就是不跪,按照禮節面見皇帝是要跪的,但戛亞以自己不是花國人爲由不想跪,還說什麼大烈國就沒有這個必須跪拜的傳統,呵呵,騙鬼呢!

這就讓皇帝很不爽,還沒等讓人將其攆出去,人家戛亞又有話說了,說是我可以跪,但之後花國要派遣使臣去大烈國,也得跪他們的皇帝,這樣才公平。

本來這事吧聽起來確實公平,戛亞要不重點說出來,那花國的使臣去了大烈國也肯定會跪的,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但你重點提出來就不一樣了,有點花國人上趕着去跪大烈國皇帝的感覺。

而且關鍵問題是,我們又沒有什麼通商的需求,幹嗎派人去大烈國呢?就爲了特意去跪一跪大烈國皇帝?你當上墳啊!

皇帝很生氣,心裡很難受,滿朝文武也臉色難看。不過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國家強大的好處了,皇帝是真的不想跟大烈國鬧的不愉快。於是就將這個跪不跪的問題刻意忽略過去了。

雙方直接進入商談環節,嗯,其實所謂通商更多的意義就是加深交流,無論花國還是大烈國其實都能夠做到自給自足,沒啥非要進口的東西。所以放寬通商規定要求算是一波富民政策吧,皇帝其實也有意贊同,只是具體細節需要商討。

戛亞算是用心,將他們大烈國方面的想法要求都寫在了文書裡,只要看看文書,這事基本就差不多了。可關鍵就在這份文書上!

這文書的問題不是條件多麼苛刻,也不是要求多麼不合理,恰恰相反,這是一份相當用心且頗爲照顧雙方利益的協議文書。

但鬧心的是,這是一份用大烈國本國語言書寫的文書!

燼皇書同文已經很多年了,各國的本國語言雖也有小範圍應用但在軍國大事上卻往往都是用通用語。這大大增強了國與國之間的辦事效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認可了。

如今皇帝拿着別國語言寫的文書就很鬱悶,一來是看不懂,二來也在想大烈國是什麼意思。

戛亞可倒好,笑道:“可以找個精通大烈國語言的翻譯嘛!”這話的意義就很大,明顯不是個失誤,而是不打算寫成通用語了。

皇帝本來不想在這看似小事的問題上浪費時間,花國翰林院裡有很多精通多種語言的人才,隨意找一個就是。但緊接着戛亞的話就讓滿朝文武震驚了!

“燼皇都已經隕落了,你們花國難道還打算按照她的意思過下去嗎?”

燼皇,創立了戰神殿,而戰神殿的職責是守護花國,雖然燼皇從來沒有明說過,但在世人眼中,燼皇算是花國守護神一類的存在。如今你讓我們不按照燼皇的意思生活下去,那就是說,你們大烈國要指導我們花國怎麼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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