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個誰誰誰說的,刺客只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當聽到外面高喊有刺客的時候,墨九真的是一點點驚訝都沒有。想要有主角的命就要承受主角的傷,欲戴皇冠就必先將皇帝幹掉。
道理就是這樣,只不過楚衡等人顯然還沒有這種意識,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那個鄂隆……應該是六環的修爲吧,以之前那些刺客的質量來看,估計衝不進來吧?”海少羽撓了撓後腦勺,老實說,他有點想去外面看高手打架。
楚衡想了想還真是這樣,不過作爲整個隊伍中經驗最豐富的老頭,歸海一幻馬上出言開始提醒了。
歸海一幻:之前就說過要看對方殺你的決心到底強不強,如今你大哥將天都城攪得天翻地覆了,整整一條利益鏈都被拔了起來,你說這個決心強不強?呵呵,若是我,豁出去傾家蕩產怕是也要將你幹掉泄憤,別說是六環的高手,若是有條件七環八環的我都請來給你看!當然,你畢竟不是始作俑者,真要有七環八環的殺手被請來也是去對付你大哥。
楚衡的身體猛地顫了顫,臉色跟着煞白,突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真的有可能被歸海一幻說中了!
“轉輪王麾下判官請楚衡公子與楚青雪小姐上路!”
聲浪浩浩蕩蕩的向四周擴散,僅僅呼吸的功夫就讓整個大興城都跟着聽到了。衆人神色艱難捂住雙耳,這音波像是刀子一樣不停在他們的耳膜上剮蹭。
不過更讓人驚心的卻是其中的內容,文渤神色大變也顧不得聲浪摧殘,大聲叫道:“所有人分頭跑,能走幾個走幾個,鄂隆擋不住他們的!”
楚衡愣了一下,從這聲浪中就能夠判斷其功力不淺,足有六環修爲,可鄂隆畢竟也是六環,憑什麼說攔不住呢?
“楚家小子!你們先走!城衛列陣迎敵!”
楚衡的話還未出口,鄂隆的怒吼就傳了過來,一定程度上的抵消了敵人的聲波攻擊,但從內容看,怕是也知道自己攔不住。這就讓衆人心頭猛的一沉。
文渤揮手將兩把飛斧提起來,同時快速道:“陰曹地府是能夠與戰神殿分庭抗禮的刺客組織,其組織首領乃是十尊者之一,麾下判官都是六環的高手。鄂隆未必是對手,何況判官不可能一個人來的!”
歸海一幻:嚴格說起來,陰曹地府只是一羣做生意的,其組織扛把子叫做虎禪,哼,被我打過!
這時候楚衡哪有功夫去搭理歸海一幻,提起符月斬拉上墨九就跑
墨九(⊙_⊙)?
“海少羽,我妹妹就交給你了,藏起來!”楚衡雙眼通紅的低喝道,所作所爲讓衆人怔了一下便只剩下感嘆了。
楚青雪大急,“哥你……”
聲音尚未傳出房間就被伸手的文渤一掌砍暈塞進了牀底下,而此時楚衡感激的與文渤對視一眼,將墨九打橫抱起嗖的一聲就竄出了窗戶。
“哪裡走!”
就像他們料想的那般,整整十幾道黑影緊追楚衡而去,澎湃的殺氣給黑夜染上了一層血色。
然而墨九現在可沒工夫管夜色是不是越發黑暗了,她只顧着翻白眼了,“我就拿了你家每月十兩的月錢,其中可不包括假扮小姐擋災吧!”
楚衡臉上明顯多了一絲慚愧,不過他並沒有立馬將墨九放下,而是輕聲嘆道:“少爺對不起你,若有來生的話我給你當書童!”
墨九臉皮一顫,有些不爽,“你這是嘲笑我讀書少嗎?還書童!”
楚衡差點笑噴,這小侍女就是有這個本事,在什麼樣危機的情況下都能跟你扯東扯西,扯着扯着就將氣氛緩解了下來。
墨九撇撇嘴,探頭向後面望了一眼,城主府的守衛不愧是從軍中調集的精銳,三三兩兩結陣之下竟然將一衆殺手攔住大半,此時追在墨九和楚衡身後的眨眼就僅剩下了兩個殺手。然而這兩個殺手也是最強的!
“我覺得你應該轉過頭去跟敵人拼命。”
楚衡聞言有些詫異,“你不想活了?說不定我們還能跑掉的。”
墨九搖搖頭,“我之所以能夠冒充小姐,一方面是因爲這一身衣物是小姐的(有點小抱怨),另一方面就是因爲當初小姐功力報廢了。可修煉過的人和沒有修煉過的人差別還是很明顯的,敵人若是再追近一點就能夠分清了,到時候一個留下對付你,一個回頭追殺小姐,怕是最終功虧一簣!”
楚衡臉色一沉,這是他疏忽了,“那你想……”
“這樣吧,你將我的月錢長到五十兩,我就往城外跑將其中一個殺手引走,至於剩下的那個就只能你自己解決了。這樣應該能夠給楚青雪爭取更多的時間。”
楚衡眼中閃過一絲難過,低頭看着墨九純淨的眼神心中感動不已,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女孩獨自面對殺手是沒有任何倖存道理的。展顏笑道:“好啊,如果這一次你能回來,我給你漲到每月一百兩,等到了天都城少爺帶你去買好看的裙子,也不用老撿小姐的衣服。”
墨九笑眼微眯,“成交哦!”伸出一根手指。
楚衡伸手拉勾,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做這種幼稚的動作了,只是他做夢都想不到,與他再次做這種動作的卻是一個即將逝去的鮮活生命。
歸海一幻:你可能覺得用一個丫鬟的命換了自己妹妹是血賺,但我覺得你可能要虧!
楚衡這時候哪會搭理歸海一幻,伸手在墨九的背後推了一把,利用柔勁讓她儘量跑的遠一點。手掌在背心處感受到的點點溫熱,令楚衡心中悲哀更甚,因爲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份溫熱將徹底涼下去。
帶着這份悲愴,楚衡將符月斬掛在肩頭速度陡然飆升向另一側射去。
兩名殺手見狀對視一眼也同時分兵追擊,而楚衡在逃跑途中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追逐墨九的殺手,這個背影他要牢牢記在心裡,如果他今天能夠活下來,一定讓其不得好死!
“轉輪王麾下白無常請楚衡公子上路!”
楚衡畢竟不像海少羽那麼擅長輕功,在實力有差距的情況下很快就被對方追上了,而一句充滿了戲謔語氣的呼喚也道明瞭身份。
歸海一幻:小子,你的機會來了!在陰曹地府中,判官之下還有牛頭馬面,然後纔是黑白無常,一般黑白無常的實力都僅僅是四環而已。你與其就差了一個級別!
楚衡雙眼一亮但速度轉眼更快,“死老頭子你坑我!陰曹地府的四環能夠和水貨四環一樣嗎?”
歸海一幻:是不一樣,但你有其它辦法嗎?
這話就很打擊人了,他確實沒有其它辦法,而且也不能再跑了,否則沒有逃過追擊自己就先累垮了。想定轉身停下,而殺手也同時站在了楚衡三米處。
藉着周邊建築中映過來的燈光,楚衡也終於看清了殺手的樣子,說是白無常但卻穿着一身的夜行衣,從這點上看似乎有點不敬業。但面色青白嘴脣血紅的樣子還是頗爲嚇人的,尤其是在配合上那好似皮包骨的消瘦臉型,還真跟鬼似的。
“對方付了多少錢,我付雙倍買自己這條命!”楚衡說着將符月斬提在手中,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白無常身爲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殺手,當然不會臨時改變任務收錢,只是當看到那符月斬的時候有些遲疑,“出雲山的弟子?”
楚衡低頭看看手中的符月斬,“不錯,還是山主的親傳弟子,給個面子唄!”
白無常大笑,“哈哈哈哈哈,十尊者之一歸海一幻不自量力去惹燼皇而隕落的事情雖然對於世俗來說是個秘密,但在我們這些門派之中不過是個笑話。”
楚衡沉默,指環中的歸海一幻已經炸了。
歸海一幻:你完了,知道嗎,你完啦!你特麼攤上大事啦!楚衡,幹他,狠狠的幹他!(艹皿艹)
楚衡眼角跳了跳,有點吵。摳摳鼻子一臉無奈道:“我也想弄死他,但問題是打不過啊,怎麼辦?”
歸海一幻:不要慫!老夫教你天羅地網符的畫法,將他凌遲處死!
楚衡挑了挑眉毛,這老貨終於肯掏點壓箱底的東西了。
……
另一邊,墨九跑了大概有五百多米的距離後終於喘着粗氣停了下來,這不能修煉就是麻煩,衝刺個五百多米就像肺要炸了似的。
“你不是楚青雪!”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聲音中還帶着點顆粒感,好像有什麼東西阻礙了發音。墨九回頭望去,這位殺手那張臉頗有點嚴肅,看起來就跟白天時看到鄂隆的感覺很像。
“你也是當官的?”墨九長長的緩了口氣問道。
這殺手上下打量一番卻是搖頭道:“你不是楚青雪。”
“你憑什麼說我不是楚青雪?”
殺手冷道:“傳聞楚青雪姿容姣好,且已經達到了二環修爲,就算根據情報之前散功了,但是之前的身體基礎已經打下,絕不會因爲快跑了這麼一段路就感覺勞累。”
墨九怒,長得不好看真是對不起啦,“你還真機靈呢!那麼,我既然不是目標,你們也沒有收殺我的錢,是不是就不用動手了?”
殺手盯着墨九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任何阻礙我完成任務的人,都要死!”
“可我沒有阻礙你啊,你要殺轉頭再去找找就是了嘛!”墨九無辜,又特麼不是她主動過來代替小姐的,你有怨氣去找楚衡啊~!
殺手卻有另一個邏輯,“哼,你將我們引出來,那麼肯定是已經讓楚青雪跑掉了,我回去如何還追的到。不過沒關係,想必你一定知道楚青雪的下落。”
墨九抿抿嘴,她該怎麼說呢?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殺手卻沒有注意墨九那彆扭的表情,緩緩伸手自腰間解下了一個布袋,袋口拉開從其中掏出了一個足有手掌那麼大的灰色蜘蛛!
“此蛛名爲三眼石蛛,由於只有三隻眼睛所以經常看不到危險,哪怕是被攻擊了也不會動。但它的血液中卻含有劇烈的毒性,只需要在皮膚上沾到一點點就會陷入麻痹石化狀態,然後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而三眼石蛛就會循着氣味找到獵物,並一點點的啃食。”
墨九眨眨眼,有些不解道:“嗯,很有趣的習性,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你難道是學堂裡教書的。”
殺手冷笑,“現在你告訴我楚青雪的下落,我就便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就讓你嚐嚐一點點被它啃食的痛苦與恐懼。”
墨九雙眼一瞪,“這麼殘忍?我跟你說,爲了你自己好,也爲了這三眼石蛛好,我再給你個機會組織語言,否則嚇到我了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殺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似乎他並不是怎麼在乎情報,更感興趣的是折磨眼前的小丫頭。就這樣,殺手一步步的向墨九靠近,伸手平攤將那三眼石蛛漸漸靠近墨九。
墨九有些不爽,雖然功德之體不可能會怕什麼毒素,但被那玩意兒咬一下也挺噁心的,再說她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殺手,要不……劈一刀?可……好疼的!
殺手看到墨九那彆扭糾結的表情明顯是誤會了,還以爲墨九打算求饒了,誰知道就在這分神之際,一道白影咻的一聲從眼前晃過,只見一個毛絨絨的軟軟小爪子啪一下拍在了他的掌心,嗯,還挺舒服的。
然後,三眼石蛛就被拍扁了,一身的液體迸濺的滿手都是!
“啊!我的三眼……”
咚!咚!
第一聲是殺手渾身石化僵硬仰頭倒地的聲音,第二聲是琉璃兔大頭朝下趴倒的聲音,不過這貨早有準備,兩隻大耳朵直接墊在了腦袋下面。
琉璃兔:拍馬屁作戰,成功!耶!
墨九樂了,伸手將琉璃兔抱起,笑道:“乾的漂亮,不用擔心,三眼石蛛的毒有時效性,最多一個時辰就恢復了,若是有靈力緩解還會更快。”
一邊捋着兔子一邊在殺手驚訝的眼神中來到他跟前,“奇怪我怎麼知道的?很簡單啊,我師傅沒法教我讀書寫字但卻教會了我不少分辨毒藥的方法。只可惜,因爲眼睛的問題,我只會分辨不會煉製,否則也不至於被你追不是?”
殺手雙眼瞪得老大,半張臉都脹紅了顯然也在用靈力驅逐毒素,不過墨九自然不會給他機會翻身。但也不着急,說出來有點可笑,這殺手將三眼石蛛培育的挺飽滿,她對這三眼石蛛的毒素有着充分的信心。
“可惜了,你知道嗎,三眼石蛛全身最有價值的是蛛絲,其只需要經過簡單的編織就能夠達到硬抗神兵的程度,只不過想要讓三眼石蛛產絲有些困難,需要特殊的藥物罷了。”墨九一邊說着一邊在殺手身上開摸,就像師傅說的,如果打完怪不摸屍,那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打開瓶塞,那殺手的眼神頓時興奮了。只見墨九聞聞又舔舔,“忘川河水?陰曹地府的招牌毒藥呢,不過好像是稀釋了不知多少倍的,可惜,也就做做毀屍滅跡的勾當罷了。”
殺手懵了,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一個從來沒有修煉過的小姑娘在品嚐了陰曹地府的招牌毒藥之後,做出了評價,還是個差評!
墨九再掏,又是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聞一聞,這一次卻沒有嘗,因爲那股子直衝鼻腔的屍臭讓她有點噁心。不過有些讓她在意的是,這東西她竟然不認識,想了想伸手就倒在了殺手的手背上,還很貼心的塗抹均勻。
殺手懵了,感受着手背上的輕柔,心裡越發想哭了,那個東西不能往自己身上抹啊!
墨九站起身,一邊擼兔子一邊好奇的等待着,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殺手身上卻一點變化都沒有,而那殺手好像也鬆了口氣。
“奇怪,什麼效果都沒有?還是說要口服?”
殺手心肝猛的顫了顫,你不要過來啊!
墨九有些費勁的扒開殺手嘴巴,將小瓷瓶裡的屍臭黏液倒了點進入,這回看到效果了,那殺手一臉鐵青白眼大翻。
“什麼嘛,僅僅是簡單的口服毒藥嗎?這麼大味道誰會吃啊!”有些不爽的將兩瓶毒藥塞進包袱裡,然後又向殺手摸去,只是這回就沒有什麼戰利品了。看得出來,這個殺手似乎並不是以施毒見長的,身上僅有的毒藥就是忘川河水這種招牌毒藥,還是稀釋過後用來毀屍滅跡的。至於另一瓶不知道什麼的毒藥和三眼石蛛估計也是有什麼特殊用途。
轟!
遠處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巨響,擡頭眺望,是從城主府那邊傳來的,看來那鄂隆與判官打的很激烈啊。
墨九搖搖頭,左右撒摸了一圈在殺手視線中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再出現手中卻是多了一塊兒板磚。
“你說說你,做殺手的也不說帶把匕首,難不成殺人都靠特殊的武學?那多沒效率!害的我還得到處找武器。”墨九抱怨的說道,同時揮手下砸。
砰砰砰!連砸三下震得手疼,殺手雙眼含淚各種憋屈,額頭的鮮血流過雙眼果然爲夜晚增加了一層血色。
就這樣,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久到墨九隻顧着感嘆修煉者的身體果然強大啊,在拍碎了第十二塊磚之後,這殺手終於解脫了。
“唉對了,忘記問這個殺手叫什麼名字了。”墨九隨手將碎磚扔掉,重新抱起兔子道,一身汗水快要將裙子都溼透了,看來她以後有必要鍛鍊一下身體,不求像修煉者那麼誇張到能頂刀劍,至少讓體力好點。
就這樣,墨九嘀嘀咕咕的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琉璃兔眼神中帶着詢問,墨九見狀明瞭解說道:“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要想成爲高手,這點點考驗總能夠度過吧。”
……
白無常並不知道同伴死的憋屈,只是還在全力追殺着楚衡,他沒有想到這小子如此滑溜,似乎能夠藉助他的氣勢來躲避運動。不過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四環高手,可不是那種水貨能比。僅僅三招過後他就看穿了楚衡的身法奧妙,緊接着開始變換自己的氣勢,使得楚衡難以借力。
不過這一切都在楚衡意料之中,見到敵人氣勢一改他也跟着換了戰鬥節奏。符月斬翻轉之間使出歸海一幻臨時創造出來的招數。
這倒是唬了白無常一下,在他的印象中這符月斬分明就是個法寶,什麼時候可以拿在手中砍人了?難道是出雲山的低級功法?
看得出來這招數確實有精妙之處,像正統的下劈斜撩等動作完全沒有,都是從刁鑽的角度進攻,然後專門切你難受的點。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有效的避開了跟白無常硬撞,讓他一時間無法利用功力欺負人。
不過也就這麼一陣子罷了,當白無常適應了攻擊節奏之後覺得自己沒有辦法逼楚衡正面硬抗,那就直接放大招了。
咚咚咚!一根根白影在月色映照下顯得森寒攝人,驟然出現令除惡航倉促間將符月斬直接擋在了面前。
叮!金屬交鳴刺耳,澎湃的巨力直接將楚衡身體擊飛,漫天碎裂的金屬碎片讓他心中一沉。
符月斬碎了!
看着那圓圓完美的結構崩碎,楚衡情緒受到了巨大影響,有種美好被撕開的既視感,難受!
歸海一幻:這是白骨神魔金身法!是陰曹地府的招牌功法,練成之後可以凝聚一個白骨巨人金身,力大無窮非常厲害,注意千萬別被它打到。
楚衡鬧心的站起,“都叫白骨神魔了還接什麼‘金身’啊,給自己的功法貼金?”
歸海一幻:白骨是實質,成神成魔卻是未知,關鍵還要看其煉製的材料到底是什麼。如果你用大德高僧或者舉世聞名之賢者的屍骨煉製,那麼這白骨神魔是有可能跟自身融合的,這纔有了金身一說。
楚衡眉頭緊鎖,眼前的白無常顯然遠遠沒有達到功行圓滿的階段,其背部伸出來的骨刺僅僅只有四根,像是背上長出來了四條昆蟲節肢似的。
不過有了這個變化之後白無常的攻擊方式卻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那四條骨刺竟然真能起到像昆蟲般爬行的作用。而且還是在虛空中爬行!
歸海一幻:咦?這是……這傢伙用的什麼材料練白骨神魔?
楚衡哪有時間幫他問白無常啊,眼看這白無常那張嚇人的臉吊在虛空中向他衝來,他只能狼狽的各種翻滾躲避。
嚓!一絲鮮血濺到地上,人的雙眼終究有侷限,是沒有辦法盯住所有攻擊的,何況白無常的攻擊還那麼頻繁。
就這樣,一旦第一滴血飛濺出來,楚衡身上就像是開了閘一樣,傷口越來越多,鮮血也流的越來越多。終於,在一次躲避不及後,楚衡被骨刺釘在牆上。
“啊!”楚衡痛呼出聲,回頭看着小臂被刺穿釘在牆上,而白無常那張臉卻得意的靠近過來。
“你倒是再躲啊!”
楚衡看對方眼中那戲謔就知道這貨在享受虐待的快樂,他也適時的露出一抹求饒的表情,“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殺我!”
“哦?說說你有什麼。”白無常樂了,心裡還真有點期待呢,畢竟是定遠將軍的兒子,說不定兜裡真有點好東西,嗯,拿完東西再傻也不遲。
楚衡挑了挑眉頭笑道:“我有一招符法,叫做天羅地網!”
白無常愣了一下,奇道:“那不是出雲山的一個符陣嗎?”
“沒錯就是出雲山的符陣,不過外人不知道,天羅地網靠的並不是多張符咒所組成的陣法,而是這陣法本身就是一張巨大的符咒。”
白無常突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剛要動手卻發現骨刺斷了,斷了?斷了!
骨刺橫切面光滑如鏡,完全看不出是被什麼切掉的,只聽楚衡接着又道:“既然叫做天羅地網,其關鍵就在於編織,以我剛剛的動作爲例。無論是躲避還是攻擊,你我輾轉騰挪都是在方圓百米之內,不是我逃不出去而是我在控制距離。這每一次運動都是畫一道符文軌跡,而就在剛剛,你將我釘在牆上的瞬間,算是助我完成了這天羅地網符最後的一筆!”
楚衡一咬牙將小截骨刺拔出,忍着疼擦着汗,“說起來這天羅地網也有你的功勞,自然要讓你做第一個品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