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的很飽,所以晚飯也沒有吃,輕輕拿起大經律,刀刃出鞘,一抹寒光映照在墨九的瞳孔之中,她並不覺得刺眼,只是在刀刃反光中的她少了一點平日裡的笑容。
大經律是一柄妖刀,雖然說是妖刀但也側面說明它是有靈的。也許是發現了小主人的情緒有點不對,輕輕嗡鳴一聲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安慰。
墨九回神,將刀刃收回刀鞘。有那麼的明顯嗎?原來連一把刀都發現了呢!
輕輕解開腰間的繫帶,絲質長裙滑落地上,輕輕脫掉內衣,月光之下她瘦小的嬌軀像是綻放着異樣的光彩。說不上誘惑,但若是有誰看到怕也會被那一抹聖潔所傾倒。
然而現在在她身邊的只有一隻兔子,琉璃兔幾步蹦過來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踩了踩她的腳趾。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停仰望。
是的,琉璃兔在賣萌,它能夠看出來,小主人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
墨九拎着琉璃兔的耳朵晃了晃,“你說……算了,你只是個妖怪。”
琉璃兔(=`ェ′=;)妖怪惹你了?
隨手將琉璃兔扔到牀上,墨九一步步走到櫃子旁將紅裙穿上,對鏡子照了照,鏡子裡的人似乎有點變化,她看不出到底哪裡有變化,但好像確實不一樣了,是因爲思想的變化嗎?
墨九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袖口,楚青雪太不小心了,將紅裙子放回去的時候壓到了袖口。
是的,她早就發現有人偷偷動了她的紅裙子,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只要思考一下也就明白了。除了十世怨侶之外還有誰能夠看到她的裙子呢?雖然海少羽也是十世怨侶,可她覺得那個臭小子死都不會穿男裝的,所以究竟是誰穿的已經很明顯了。
墨九沒有在意這個事情,她的秘密不怕被人知道,也不在乎是否被人知道。何況她也不覺得楚青雪穿了紅裙子就會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事實上,她也不太明白什麼事情算得上是傷天害理。師傅似乎沒有教過她什麼道德禮法之類的東西,師傅說過,所謂道德禮法都是前人總結出來要求別人的。
墨九需要記住的、需要維護的,只是師傅定下的規矩,就這麼簡單!
回身,拿起大經律,出門,沒再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天上的新月很亮,很難想象這麼亮的夜晚不是在月圓之夜。月光灑下來彷彿能夠淨化世間一切的罪惡。
然而風中隱隱傳來的血腥和喊殺卻明確的告訴所有人,罪惡從來不會因爲這優美的月色而缺席。
墨九一步步的朝前走着,她知道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就會到達楚衡蹲守的地方,他因爲那個可笑的賭約要在那裡等着巴爾丹和他的親衛隊。
擡起頭,墨九發現在兩邊的屋舍之上站着很多看客,他們應該就是朝廷衆臣的麾下。就像楚彧說的,有無數的人要看着巴爾丹犯錯。
巴爾丹不犯錯巴庫就不會進入天都城,而巴庫不進來,他們又怎麼能夠將巴庫永遠的留下來呢?
像楚彧說的那樣,這些臣子是爲了皇帝、是爲了皇室、是爲了這個國家!
嗯,像楚彧說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懶得思考了,總是想着楚彧怎麼說,總是想着楚彧是怎麼考慮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懶得思考了呢?是因爲楚彧很有智慧,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令人敬佩嗎?
墨九不是太肯定……
砰砰砰!
拳腳交擊的聲音不斷傳來,拐過一個彎就看到了戰場,巴爾丹的衛隊很強,竟然一個個都有五環的水平。雖然不像楚衡那樣修煉有絕學,但相互之間配合默契,輕輕鬆鬆就將楚衡攔在了當地。
“哈哈哈哈!狀元郎,你這實力不行啊!”巴爾丹晃着膀子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大聲喧叫着自己的得意,“你要加油嘍,否則等一會兒那小美人兒可就讓我填滿嘍!”
譁,巴爾丹不知道還從哪掏出了一把摺扇,抖開扇了扇,弄的好像自己很帥的樣子。輕蔑的看了一眼被纏住的楚衡,仰頭一步步的朝着遠處走去。
巴爾丹走後戰場激鬥越來越激烈了,墨九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就不再關心了,楚衡沒有用全力,符月斬沒有用,靈符沒有用,圓月神功的特性也沒有發揮出來。他在放水,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得讓巴爾丹犯錯啊!
墨九輕擡腳步緩緩跟在巴爾丹的身後,秀眉卻一點點的皺了起來,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被退婚!戒指裡有個老不死!父母雙亡!這就是師傅說的主角待遇啊,可爲什麼心裡如此彆扭?
難道……因爲未婚妻又找上來訂婚了,所以就不再是主角了?
巴爾丹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調,眼神不停在四周巡視,他的實力其實也挺強,在巴庫所有的兒子中絕對屬於前列的。他也知道這一次父親讓他進入天都城是要做什麼的,不就是試探一下皇帝嗎?簡單的很!
他其實心裡看不上現在的這個皇帝,一天天的就會擺弄權謀,難道他不知道嗎?權謀永遠只是輔助,只有辦實事纔是根本。你連最基礎的東西都沒有,這個江山活該你坐不穩!
不過再愚蠢傲慢的皇帝手下也總有幾個忠臣,就像現在附近監視他的這些人,也不知道都屬於誰?
不過這些都不是值得注意的目標,父親說過,這個國家現在最需要注意的是楚彧,那個靠着一幫臭魚爛蝦就能打敗大烈國軍隊的神將!
對,這就是巴庫對楚彧的稱呼。
估計楚彧自己也沒有想過吧,巴庫對他竟然這般的推崇。也只有真正跟那種穿着裝甲的軍隊交過手纔會明白,這種敵人有多麼難贏。
巴庫在堵截和國軍隊的時候其實曾經有過很多次小規模的摩擦,以前在北方戰無不勝的巴庫在面對伊東進次郎的時候竟然沒有一次佔到便宜,要知道他們的人數可是比和國軍隊多了將近五倍啊!
也幸好人數多,否則他真不覺得自己能夠打贏,也正是如此,巴庫對楚彧才極爲推崇。
巴爾丹這一次進入天都城表面上看是來求學的,其實就是來惹事的,再就是要來想辦法探探楚彧的虛實。
不過看現在楚彧連面都沒露的樣子,估計這個目的很難達成了。
哐!巴爾丹一腳踹開了一扇院門,這個院子就是白天差點被她抱走的那個少女的家。
巴爾丹嘿嘿淫笑着邁步進入,院子之中躺着一個老頭和一位老婦人,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少女的父母了,只是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
巴爾丹挑了挑眉頭,他知道,有很多人想要看着他犯錯,所以這些人將本來想逃走的少女全家都攔了下來。
只是巴爾丹卻有些怪這幫傢伙多事,你們攔就攔唄,幹嗎將人給打暈了,他本來還想在兩個老人家面前好好蹂躪一番他們的女兒呢,現在多無趣!
巴爾丹搖搖頭,推門進屋,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桌下滿臉驚恐與淚痕的少女。
嘶啦!巴爾丹也覺得甚是無趣,連嚷嚷兩句得意之語的興致都沒了,直接上手抓住少女衣衫狠狠撕碎。
啊!
少女的尖叫在這個夜裡格外淒厲。
墨九在院中看了看暈倒的兩位夫婦,再瞧瞧外面圍觀的衆多黑影。
一步步的向屋內走去,大經律的刀刃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像是在爲即將染血而興奮,刺骨的殺意彷彿在蒸騰,大概它也能感覺到小主人從所未有的認真吧。
只是很神奇,這澎湃的殺意在紅裙遮掩下融入了夜色,像是給這美麗的月光添加了一絲魅惑。
這個夜,所有人都要巴爾丹犯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錯的,卻沒有人阻止。更沒有人想過那個少女,沒有人想過燼皇的規矩!
墨九想了,所以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