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頭也不回地出去了,然後又帶着顧沉西來給江晚晚檢查身體。
蹲在門外聽江晚晚和陸湛鼓掌,足足半小時後纔敢離開的顧沉西,再看見江晚晚,臉色有瞬間的扭曲。
雖然是他特意叫來江晚晚安撫陸湛,但是安撫的方法真的太過勁爆。
縱使他臉皮很厚,但在聽了人家的親密生活後,多少有些尷尬,好在江晚晚比他更尷尬,讓他緩和了不少。
視線掃過江晚晚露在睡裙外的斑駁痕跡,顧沉西狠狠在心裡罵了陸湛幾句禽獸。
又感慨了一下,冰山融化不是水,而是直接成了火山。
兢兢業業地給兩人檢查了身體,叮囑了注意事項後,顧沉西和屁股着火一樣跑了。
房內又陷入安靜,陸湛拿着藥膏對江晚晚的抵抗視而不見,細緻地給她上了藥後才離開。
這一次陸湛沒有很快再回來,但是宋辭來了,帶着人乒乒乓乓就把主臥的門鎖換了,又流水般搬進來許多東西。
江晚晚:“……?”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在房門被關上而她根本打不開後,徹底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繼上次的鎖鏈鎖住,這一次她被關“小黑屋”了。
窗外樓下的空地永遠站着一個保安,不用想也知道莊園的安保只會更加嚴格,江晚晚插翅難逃。
可,若說這是在懲罰她,又實在說不上。
幾天下來,除了不許她出門外,她的所有要求都被無條件滿足。
主臥裡各類物品也應有盡有,且不說零食遊戲小說,甚至連珠寶首飾古董文玩都扎堆。
地上鋪着一看就很昂貴的長絨柔軟地毯,供江晚晚不用穿鞋也能在主臥裡到處折騰。
每天除了工作回來的陸湛,江小寶也能過來和她單獨待一待。
有一說一,如果不是沒有自由,這簡直是天堂。
可這樣的生活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江晚晚想過要和陸湛好好聊聊,可是一說到“讓她出去”“放她走”這樣的字眼,陸湛總是臉色難看地起身便走,迴避的態度十分明顯。
陸湛表示就算江小寶不是他的孩子也沒關係這件事,確實讓江晚晚感到難以置信,但是這並沒有讓她放棄離開的想法。
說她矯情也行,說她傻缺也罷,她就是心裡過不去那個坎。
帶着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和陸湛一起生活,且不說她如何自處,往後若是再有了他們的孩子,小寶怎麼辦,等日子長了他現在的感情平淡下去後,她和小寶的又會面臨什麼……
平日裡江晚晚絕不是這樣糾結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她已經快把自己扭成麻花了。
——
明家別墅。
兩個傭人湊在一起一邊搞衛生一邊小聲討論着什麼。
“今天明希小姐怎麼了?我看她心情很不好,剛纔碎掉的那個花瓶說是不小心摔碎的,可我怎麼感覺像是她自己砸的呢?”
“害,這是最近幾天不小心摔碎的第四個花瓶了,除此之外,還有三個杯子,一個手機……你說呢?”
“嘖嘖,沒想到平常那麼溫柔的明希小姐發起脾氣來也這麼嚇人!”
兩個傭人很快又說起了別的閒話,而被猜測心情不好的明希,現在確實正火冒三丈。
把化妝桌上的化妝品盡數掃落在地,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房間,但她還是感到心頭那股火半點沒有熄滅,反而越來越旺。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江晚晚騙了他,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畏罪潛逃,無論怎麼看,她都會被陸湛狠狠教訓後拋棄。
可是現在陸湛非但沒有拋棄江晚晚,甚至好吃好喝地把她養在了家裡!
想到方纔那一場慈善拍賣會上,陸湛豪擲幾千萬拍下她最喜歡的那套首飾,她像個傻子一樣以爲是送給她的。
結果媒體採訪時,他竟然破天荒露出柔和笑意,說拍給家裡的小姑娘戴着玩,然後帶着首飾盒子就直接離開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在說這個小姑娘,恐怕就是之前和陸總成雙入對的江晚晚,又說最近怎麼沒看見她了,難不成是懷孕了?!
直把明希氣得當場就離席了那場拍賣會。
原以爲陸湛泄憤後,就宣告着江晚晚的徹底失敗,結果那小賤人還能絕地求生!
呼吸劇烈起伏着,明希氣惱地坐到天鵝絨沙發上,溫婉的眼眸裡閃爍着算計。
江晚晚不能留,她在陸湛身邊一天,陸湛便一天看不見其他人!
與此同時,另一處風景靜雅的別墅裡,也正說着江晚晚的事情。
一身繡着仙鶴祥雲的盤扣大褂,手腕上繞着幾圈小葉紫檀佛珠,陸裕州一邊滾動着手心裡兩個油光水滑的核桃,一邊聽手下彙報着陸湛和江晚晚目前的情況。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人不明不白少了許多,不是被開除就是自己選擇了離職,更有甚者直接倒戈去了陸湛那邊。
陸裕州明白,這是陸湛無言的警告:我發現了你的背後的謀劃,你最好主動收手,就算你不收手,我也有數不清的方法讓你一步步潰敗。
但他策劃多年,早就意料到會有和陸湛正式對上的這一天,怎麼可能會因此而停下腳步。
既然要做,就要堅持到底。
更何況,他認定了陸湛查到的內容一定不多,否則怎麼會用這樣迂迴的方式警告他,而不是大刀闊斧地行動。
於是,他一邊讓自己剩下的勢力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一邊打起了江晚晚的心思。
“你說,陸湛把江晚晚囚禁在了御瓏公館?”
“是,公館裡的眼線說多次撞見江晚晚想要和陸湛商議放她自由,但是陸湛都摔門而走。”
陸裕州聞言意味深長地轉了轉手裡的核桃,原不是隻是個玩物,就算有幾分喜歡也不會多深,沒想到陸湛那冷麪閻王竟然真的對她動了心。
陸湛啊陸湛,弱點就應該好好藏着,這樣大喇喇露出來,可不就是送給他的機會嗎?
脣角溫雅笑意依舊,陸裕州眸光微閃,朝一旁站着的助理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吩咐。
“聽說明希愛慘了我這個侄兒,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