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載過去。
韓絕睜開眼睛,他首先看向大道之塔,這麼多年過去,大道之塔又恢復平靜與繁榮,周凡在塔內修煉。
與萬年前相比,大道之塔的生靈數量翻倍增長,韓絕掐指一算,不由露出笑容。
原來韓絕擊退璽天老祖的戰績已經傳開,許多仇恨命或者害怕命的生靈覺得大道之塔可以庇護他們,紛紛前來。
不只是大道之塔,天道、天庭也受到好的影響,不過天庭對於天兵天將的門檻很高,尋常生靈他們不會收,不同於大道之塔,天庭更像是軍隊。
韓絕將目光落在天庭上,天庭在命身上刷過一次聲望後,仙神數量得到極大的擴張。
不得不說,邪天帝還是很會利用名聲與借勢。
看到天庭、大道之塔都相安無事,韓絕便不再擔心。
他將目光又放到楚世人的佛界上。
佛界施了特殊陣法,竟然隱匿於深層時空內,只有大道聖人以及之上的存在能窺探到。
韓絕注意到佛界內有一尊自在氣息。
嗯?
楚世人還真成功了?
他調出人際關係,查看楚世人的頭像。
頭像還在,說明沒有被奪舍,好感度沒有變化,那就說明沒有被洗腦,一切正常。
楚世人有點意思。
韓絕開始期待楚世人今後會搞出什麼名堂來。
隨後,韓絕託夢給李道空,詢問他最近的情況。
雖然李道空很忠心,但若是一直放養,也有生變的可能,當韓絕還在修煉時,李道空說不定在經歷煎熬與掙扎。
夢境之中,李道空見到韓絕確實很激動,也很高興。
經歷與大道之塔的戰敗後,李道空三人在命勢力內部遭受極大的壓力,李道空和石獨道十分憋屈,但又沒辦法。
成爲命以後,幾乎不能脫離定劫命者的宿命,李道空也是第一次嘗試到定劫命者宿命的折磨,當真是生不如死。
韓絕詢問道:“若是你受不了,我可以救你,幫你消除定劫命者的因果。”
李道空愣住,心中驚喜。
當他理解到定劫命者的真正恐怖後ꓹ 曾一度絕望過ꓹ 沒想到韓絕能幫他解除。
他相信韓絕不是說大話,畢竟那麼多命死在韓絕手裡。
他猶豫片刻,咬牙道:“沒事ꓹ 門主ꓹ 我還能忍受,而且依靠着定劫命者身份,我的修行速度確實遠超之前ꓹ 這也是我的機緣。”
韓絕道:“不要有負擔,一旦你堅持不住ꓹ 隨時用請神術召喚我,明白嗎?”
李道空點頭ꓹ 道:“我明白,多謝門主關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纔結束夢境。
韓絕隨後又託夢給石獨道,這一次是以黑暗禁主的形象。
石獨道同樣很煎熬ꓹ 遭受定劫命者的命數折磨ꓹ 他幾次想要攤牌ꓹ 又怕自己顯得懦弱ꓹ 被黑暗禁主瞧不起。
見到黑暗禁主出現,石獨道心中的不滿瞬間消散。
他暗自敬佩黑暗禁主。
在他快要扛不住時,黑暗禁主出現ꓹ 不就是想給他希望與動力?
縱然知道這是一種手段,石獨道仍被折服。
至少說明黑暗禁主真的在意他ꓹ 而非隨意培養的棋子,隨時可棄。
韓絕直言道:“你若是扛不住ꓹ 我可以幫你脫離命,找個地方安心修煉。”
石獨道問道:“那我還能跟隨您?”
“能ꓹ 不過是另一種跟隨。”
石獨道聽懂了。
另一種跟隨就是圈養,等待需要他的時機。
他不想這樣!
韓絕意味深長道:“石獨道ꓹ 你的天資在我看來是最強的,你與邪天帝之戰並沒有輸,畢竟修爲有差距,你的天資隨着你的境界提升而不斷釋放,終有一日,你會成爲比大道神靈還要耀眼的存在。”
“但任何至強者都得經歷痛苦與絕望,方纔能不斷成長,不斷攀越更高峰。”
石獨道點頭,他也堅信這一點。
不過黑暗禁主說他是天資最強的,這句話讓他很激動。
在離開天道前,他確實是這麼認爲的。
但在混沌闖蕩這麼久,他見識到太多的天驕,他一度以爲自己很平庸,尤其是被邪天帝碾壓後,他更是懷疑自己。
平時身邊還有李道空這個狗東西打擊他,換做其他人,也容易心碎。
石獨道強忍着興奮問道:“當真?”
韓絕道:“我沒有必要騙你,你的天資強弱不是靠我的嘴來定,倘若有比你更強的天資,我爲何不去找他?”
石獨道覺得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便繼續潛伏在命裡,我要當您手下最得力的戰神!”
石獨道傲然說道,再次恢復以往的自負。
韓絕滿意一笑。
半個時辰後,夢境方纔結束。
韓絕睜開眼睛。
他露出滿意笑容。
自己在忽悠之道上還是很有天賦的。
韓絕開始查看郵件。
隔壁道觀內。
邢紅璇正在牀榻上打坐修煉,她忽然皺起秀眉。
她的意識進入一處夢境之中。
一陣恍惚後,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湖澤旁邊,周圍仙氣環繞,風景美如畫。
“夢?”
邢紅璇緊皺眉頭,她如今已是混元大羅金仙,怎會做夢?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小腹,自從懷有身孕後,她總會感應到難以揣測的事情。
她知曉自己的兒子不簡單,她也曾擔憂過兒子會引來忌憚,但她沒有辦法,只能忍受。
她忽然發現自己無法退出夢境,她開始觀察周圍。
雲霧環繞,使得她無法看清這裡到底是何地方。
這時。
她瞧見湖面上有一道身影正在向自己走來。
很快,那道身影從雲霧中走出,顯出真身。
邢紅璇愣住,有些錯愕。
對方長得與她一模一樣,只是氣質更超然。
那位邢紅璇身穿白衣,站在蓮座上,背後懸浮着日月,交錯環繞,猶如神明。
邢紅璇盯着對方,仔細打量。
對方緩緩開口道:“不要讓你的兒子出生,他會引來前所未有的禍端,連你的夫君都抵擋不了。”
邢紅璇皺眉,她彷彿想到什麼,問道:“你是未來的我?”
對方悠悠道:“沒有什麼未來與過去,我只是與自己對話,你必須在你的兒子與夫君之間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