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倉落派的大殿之中卻依舊是人聲鼎沸。
大殿之上,掌門座下兩邊,各自擺放着一排長長的酒榻,一直延生到了大門,每一排都足足有上百米長。
長長的酒榻上,此刻坐滿了各色修士,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倉落派中的元老和掌權人物。唯獨酒榻最靠近掌門坐席之下的二十張酒榻,坐着外人。
這些人,正是這次雲龍山大比的二十個最終勝利者,他們將在酒席之後,就將一同前往滄州城,參加那滄州大比。
不過,這二十人此刻卻緊緊來了十九人,離倉落派掌門坐席最近的那一章酒榻此刻卻是空空如也。
這個座位,絕對是除了掌門座位之外最好的一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就算是這個位置再好,此刻也沒有人眼饞。十九個擂主此刻都是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一個敢對那個座位有非分之想的。
他們都知道,這個位置是屬於一個人的。同樣是獲得了滄州大比的名額,但是那個人的強大,根本不是和他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不過他們不敢眼饞,但是卻不代表別人不敢。
此時,一個滿臉傲氣地青年很是不屑地說道:“那個陳鋒好大的架子,我們這麼多人,都要等他來了纔可以開席,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青年顯然是刻意想讓衆人聽見,此刻竟然是用上了真元。
一時間,這句話在衆人的耳邊炸響,也讓原本喧鬧攀談的衆多修士齊齊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那個說話的青年。
“呵呵呵,這是我的侄子,小孩子不懂事,各位道友見諒啊!”那青年身邊的一個老人急忙解釋道,不過他的話中雖然表示了歉意,但是那一雙老眼之中卻也是透露着些許玩味。
從這個老人身上的氣勢來看,顯然是一個元嬰後期的強者。
“不知者不罪,清空纔剛剛回來,不知道陳鋒的名聲也不怪他。”現任掌門陽龍呵呵笑道,權當是小孩子不知輕重罷了。
可是,下一刻陽龍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只因爲那個年輕人又說了一句話。
“只是打敗了倉井楓的那個廢物就有多厲害了?要是小爺我出手,別說是倉井楓,就算是掌門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年輕人的話很是狂妄,聽在衆人耳中很是狂妄。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所有倉落派的人都是不滿地望着這年輕人和他身旁的長輩。
“羅波,你管好的你侄子,休讓他胡言亂語!”
“是啊,別以爲在外面敗了一個狗屁師尊就了不起了,要不是看他還是個孩子,我絕對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一時間,倉落派幾大元嬰後期的高手一個個站了出來,怒氣衝衝地譴責起來。
“呵呵呵,所謂不知者不罪。清空賢侄年少輕狂,不服氣也是應該的。況且,前不久清空和羅波都不在門派之中,想必也不會知道陳鋒的強大。此事就此不提,大家再等一刻鐘,若是陳鋒還不出現,我們就先行開席便是。”身爲掌門的陽龍倒是一團和氣,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情緒。
說的也是,到了陽龍這樣的年紀,心性強大,怎麼會在意一個黃毛小子的狂言?
不過,陽龍想要將這個插曲就此壓下,但是那清空卻是不肯罷休了。
“掌門這話就不對了,我清空在師尊門下雖然不怎麼起眼,但是比起雲龍山脈的年輕人,自然是要強上不少的。你們都說那陳鋒是雲龍山脈中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我卻是不服氣。”清空高聲說着,語氣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只要陳鋒敢露面,看我不將他打得跪地叫爺爺!”
“轟——”
這話一出口,衆席皆怒!不少倉落派的老一派強者都是挽着袖子,作勢要打的樣子。
陽龍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悅,卻很快被他隱藏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清空賢侄師出凌空上人,修爲自然不弱。若是平時,等陳鋒來了倒是可以讓他和清空賢侄切磋一二。但是今日是滄州大比啓程之日,的確是不宜動武!”說完,陽龍大手一揮,和氣地說道:“我倉落派的虎骨酒很是醇香,等會清空賢侄不若多喝幾杯。”
見到陽龍這般說話,清空的臉色更是傲然起來:“掌門說得不對,那陳鋒跟我切磋也只是自尋苦吃罷了。不過,這虎骨酒嘛,倒是聞着挺香,我就先嚐嘗味道如何。”
說着,他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端起酒壺,直接用嘴接着壺嘴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陽龍的臉色很是難看。清空反駁自己的話也就罷了,但是他剛纔已經明確表示了暫不開席,這清空竟然不管不顧地自酌起來,簡直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陽龍的眼神犀利地望着清空身邊的羅波,示意他管教好自己的侄子。
可是那羅波好似沒有看到陽龍的目光一般,自顧自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神了。
“果然好酒啊。哈哈,如此好酒,不喝個盡興怎麼行呢?”清空一口氣將壺中酒喝完,然後手心對着身旁的一張酒榻一吸,頓時,那酒榻上的酒壺被他一下子攝拿了過來,然後他看也不看那張酒榻上的主人,又是舉起酒壺喝了起來。
“豈有此理,小子猖狂!”那酒榻上做的不是別人,正是掌門陽龍的侄子陽剛。
陽剛是倉落派的執法長老,天生是個暴脾氣。清空的行爲,頓時將他激怒了。
只見他一拍酒榻,強大的力量將酒榻頓時拍了個粉碎。藉着這一拍之力,陽剛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向了清空的位置,想要狠狠地教訓這個猖狂的年輕人一番。
陽剛快速走着,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爆發,走到清空的面前的時候,陽剛的氣勢已經攀升到了全盛時期——元嬰後期!
可是,那個清空卻是看也不看陽剛一眼,依舊自顧自喝着就壺之中的虎骨酒。
陽剛冰冷地望着清空,眼中火光暴漲,卻還是沒有動手。
算起來,他是清空的長輩,以大欺小的事情他還是不願做的。因此,他只是將自己的氣勢開到極限,希望用氣勢讓這個清空屈服。
可是,清空在陽剛的氣勢之下依舊是輕鬆無比,彷彿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任何氣勢一般。
很快,又是一壺虎骨酒喝完,清空意猶未盡地再次伸手,將鄰桌的酒壺再次吸了過來。
“小子狂妄,今天老子就拼着以大欺小也要將你收拾一頓!”陽剛忍無可忍,不禁暴喝一聲,猛地伸手將那被吸過來的酒壺抓住。
陽剛的力量極大,這酒壺被他這麼一捏,竟然一下子被捏成了滾裝,裡面的酒水如同噴泉一般,嘶嘶地往外冒。
“你敢打擾我喝酒?”清空眉頭一皺,很是不悅地望着陽剛。
“打擾你喝酒,老子還要打你一頓呢!”陽剛被他看得不爽,暴脾氣終於爆發。揮起巴掌就向着清空的臉上扇去。
陽龍看在眼裡,卻是沒有任何阻攔的一絲。這清空實在太過於狂妄,讓陽剛教訓一番也是不錯。
他要讓在場的人看看,就算是倉落派掌門換做了他,也依舊是不可欺凌的。
陽龍沒有插手,出奇地,那清空的叔叔羅波也是沒有插手的意思。
他自顧自坐在位置上,淡淡地望着陽剛向着清空扇去的一隻大手,眼中閃露着些許諷刺。
“哈哈,你這個廢物也配打我?”清空不屑地望着陽剛拍來的手掌,左手一擡,瞬間向着陽剛的手腕捏去。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只是元嬰後期,雲龍山脈盡是培養廢物!”話音剛落,清空的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陽剛的手腕。
下一刻,只聽“咔嚓”一聲,陽剛的手腕竟然軟軟地垂落了下來。
這個清空,竟然很是隨意地將陽剛的骨頭捏碎了。
“好強大”陽剛滿是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清空,另一隻手卻是不停,更是凌厲地向着清空打去。
“螻蟻一隻,還想翻天不成?”
只聽“啪”地一聲,陽剛的身體猛地飛了出去,將大殿的一根水桶粗細的柱子撞斷了。
陽剛咬着牙,從地上爬了起來,面色猙獰地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上,就一個血紅的手掌印,正是眼前這個小他十多歲的年輕人所賜。
“小爺我前幾天就已經突破了元嬰的桎梏,一舉進入了出竅期,你們這些元嬰期的螻蟻,怎麼配更小爺我交手!”說着,清空離開了座位,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那原本屬於陳鋒的座位之上,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這個位置我要了。要是那個陳鋒不服,我就將他的兩條腿打斷喂狗!”清空的手指敲擊着酒榻,狂妄無比地叫囂着。
“是麼?那你試試看!”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倉落派的大殿之中。
望着來人,衆人都是一喜:“陳鋒!”